红先生轻笑着把手指放在嘴唇上,那动作有着凌风烟的影子,有一瞬间让白君离有种跟前人是凌风烟的错觉。红先生道:“不可,道破。” 他的话音刚落,出奇不意快速地在空中结了数十把红色灵气剑,那阵势明显就是要取白君离性命!白君离只道红先生只是想让他知难而退,却没想过他会动真格,第一招便使出了取其性命的招数。 空中的数十把红色灵气剑以极快的速度全数以不同的角度向白君离的方向刺去,放出的阵势宛如一张没有死角的灵气剑网般,那种压迫感显而易见。白君离咬着牙,以食指划过青霜剑,在上空中挥出一个弧度,剑尖划过之处形式了一个拱形,而那个拱形把白君离护在其下。 红先生原以为青霜剑划过之处方会张出一条保护线,保护线以外的地方还是处于空白,灵力剑网却在四面八方刺去白君离的方向,却在白君离二掌之外尽数消失。 红先生欣然地笑着,以脚尖一跃便轻易到了白君离跟前,他手中的红色的灵气剑向白君离的下盘连扫了五剑,但所及之处,灵气剑便像断剑般,接触到的地方恰恰截断。 他看着把青霜剑架于胸前,向剑身注着灵力的白君离笑道:“鬼杀果然了得,如此短的时间便张了咒阵把我的灵力化为己用,不错的计谋。” “谬赞。”白君离微笑着把青霜剑抛到空中,催剑到红先生的跟前,红先生忽然从什么也没有的腰间抽出了一把黑剑把青霜剑的杀着一一挡了下来,青霜剑像蛇一样緾绕着黑剑,红先生便挥着黑剑把緾绕的青霜剑挥了一个圈,身体转圈错步,另一手中多了另一把黑剑挥到了白君离的颈项。 白君离虽想不到红先生竟有两把黑剑,他反应极快,在黑剑近在咫尺的瞬间向后弯腰避了过去。他向后翻了两圈,与红先生拉开了距离,微愕地看着红先生。红先生的双剑垂下,微笑地看着白君离道:“怎么?没想过我除了灵气剑以外,还有实质的剑?” 白君离思考须臾,脸色微沉道:“你不是红先生。” 红先生脸上仍然保持微笑道:“方才在下也说过,在下是此处的守护者,非红先生。” “不对!你也不是风烟识海的守护者!” 红先生像是看着一件有趣的事般,眼上透着很深的神识看着白君离。他走近一步,白君离便后退一步。红先生止了脚步,忽然笑了起来,笑声却是那么诡异而尖锐,他面带笑容道:“何以见得?” 白君离单手紧握着青霜剑摆着一个随时应战的架势,放在背后的手暗地里画起了一个符咒来。他轻笑地道:“红先生从没用过青夜剑,更不可能用画影剑,你却同时使用了两把,自不可能是红先生。而且,风烟的识海之中,不可能对我起杀意。” “此处是识海,不是现实。” 白群离暗自集中灵力于青霜剑中,冷笑道:“你的剑招,非我派,且招招杀着。“ 白君离知道,红先生既是凌风烟的分 身,也是画影的分 身,他不可能以他们俩的本体剑来对付自己,而且跟前的红先生所使出的剑招,也非与自己的相仿,换而言之,他的剑术与凌风烟非一派,既然是分 身的存在,那么剑术必定会与元身一样,那是根深蒂固的习惯,并非一时三刻能改变。 红先生双手持着双剑,抱着手笑了起来,笑声响遍了整个雪地。他拭着眼角泛出的泪道:“在下只道你是聪明,却想不到聪明如此。果然与风烟是绝配。“ 他疯狂似地摆动着双剑在雪地中转圈,他顶着绝世的俊颜一身红色衣袍在雪白的雪地上像是绽开的红花,艳丽无比。他把双剑收回了腰间,抚过自身的长发,眼中散着媚意看着白君离道:“可惜,我虽心悦你,却要把你在此处杀掉,趁着此你自投罗网的机会。“ 他没有给白君离思考的机会,不知用如何的身法,那缺红衣便在白君离的身后飘了过来。白君离只道腹中像有点发凉,低头看去,只见一抺冷剑从腹中穿出。
第77章 识海潜入(三) 红先生从后环着他的肩膀,舔了他的脸一下说:“连风烟也打不过我,你又如何能把我打败?“ 白君离的腹中传来的痛感几乎让他站不住,他的嘴角渗血,把灵力集中在腹部的伤口,捉着红先生环着自己的手用力想把他拿开,但红先生却是只轻轻把手放在他的肩上便能把他锁着一样,完全动弹不得。 “滚开!“ 红先生在他的耳边轻声笑着,咬起了他的耳垂道:“我偏不滚,你又奈我如何?“ 腹中的血渐渐把白君离的青衣染红,红先生环着他的手突然被炸开,血肉散了一地。 红先生面无表情地看着那被炸断的手道:“几乎忘了你是鬼杀。“ 白君离腹中插着青夜剑,跌跌撞撞地与红先生拉开了半丈距离。他腹中的血液流到地上把那片白雪染成了红色,眼中带着杀意看着那断手的红先生,而与他对看的红先生忽然眼中多了一层寒冷,透着一股现在便想把他碎掉的杀意。 红先生把断手举到嘴边舔着,鲜血流过了他的嘴唇,沿着下巴,留到了那身红袍,与红袍的红色混为一体。他眼中带着笑意看着白君离道:“怎么办,我现在好像更喜欢你了。“ 白君离额上泛着冷汗捂着腹中的伤口道:“那真是承蒙厚爱!“ 红先生脸上带着笑意,以那断手向外一挥,那断裂之处又重新长出了一节雪白的手来,他轻抚着那新生的手臂说:“你啊,可惜了这件红袍,被你炸烂了。“ 白君离冷笑道:“我对红袍没有好感,看不顺眼。“ 红先生如鬼魅般瞬间移到了白君离的跟前,手环到白君离的腰后面放在青夜剑柄上寒声道:“插进去的剑要抽出来方可,但你猜,抽出来会发生何事?“ 白君离的冷汗渗透了里衣,面上挂着冷笑的面容道:“总归不会喷出红色以外的颜色来。“ 红先生笑得开怀,压着白君离的头舔过他的唇角道:“那让在下看看你的颜色。“他握着青夜剑后抽出,白君离痛苦地嘶叫了一声,鲜血便像一个弧度般散了一地。他终究伏倒在地上,腹中渗出烫热的鲜血把那白雪溶化,成了一片血红。 红先生蹲下了身子,拨弄着白君离已被冷汗打湿的额发柔声道:“灵识在此处死亡,你的肉身便如同屍体,也不可能恢复风烟的心智,我便,可以把他的魂魄吃掉。“ 白君离的眼中透着惊恐之色看着红先生道:“你究竟是谁,为何,要把他的魂魄吃掉。“ “我?“红先生以指腹抺过白君离嘴角的鲜血,放进自己的口中道:”我是他的心魔。“ 糟透了! 白君离不禁在心里暗骂着自己。他从不知凌风烟有一个心魔存在他的识海之中,自己此举便恰恰正中心魔的下怀。但常恒心魔只会扰乱宿主的心智,让他自我毀灭,从没听过心魔会把宿主的灵魂吃掉。他心中不禁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颤声道:“你是,吃灵咒本体。“ 心魔看着白君离露出了加许之色,他抚着白君离的脸,像是抚着一件珍贵的物件般,轻而柔,语中带着暖意道:“何其聪慧,我真不舍得杀你。“他把伏在地上的白君离翻了过来,却撕扯到他暗自修复的腹中伤口,鲜血从那血洞中湧了出来。 心魔俯身向下,在他的伤口处舔了一口鲜血,滚动着喉咙吞到腹中,指腹抺过舌头,满意地看着白君离道:“鬼杀真的很麻烦,修复伤口的能力也甚高,只能斩你头颅以确万全。”他忽然停住了笑意,舔过手中残留的鲜血,看着白君离眼中带着一股寒气道:“呵,你竟是魔族。” 白君离的血流了一地,意识开始变得模糊,他脑中不知为何想到了在幽姬旧宫大牢,凌风烟第一次中了催情毒时的情景,他是如何刺穿自己以保持自己的意识。白君离的脸上自然地浮上了一丝微笑,那是想着凌风烟时独有的笑容。他滚动着发干的喉咙轻声道:“是魔族又如何?是魔族你便对我的头颅失去兴趣了?” 心魔冷冷地看着雪地上的白君离,脸上没有挂着一丝表情道:“是魔族不如何,但你这血的味道,却让我想起了两个人,一个下咒的人,一个被我吃掉的人。”他嘴角上扬,以尖锐的指甲划过白君离的脸,划出了一条血痕来:“而你,却同时有着二人的味道。” “我这鬼杀也算是白做了百年,竟不知还有诅咒是活的,能把之前的人都记下来。但你这话听得我莫名奇妙,不如道个明白共同参详如何?”白君离的脸上带着轻挑的表情诉说着,内心却一直消化着心魔所言。什么是有着二人的味道?什么情况下才会有二人的味道?他的心中浮起了一丝不安来。 心魔俯身向下,抚着他脸上的血痕与他拉近了距离,冷笑地道:“你心中已然有答案,何必要在下道破?”他在白君离的嘴角上吻了一口,笑道:“有趣,我倒是要看看正月十五时风烟要如何把你救下来。” “慢着!什么正月十五!” 心魔轻笑道:“说了这么多你倒是没太大反应,说到这个,你反应如此大,想必风烟在你心中的份量极重。”他扭过头看着一动一动的凌风烟,忽然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般道:“在下有种嗜好,喜欢看着人生不如死的样子。可惜啊,我与风烟共存,杀不了他,只能让他自杀。但你说,若我在此处把凌风烟在你面前变成我的人,你会如何?” 白君离的脑袋一片空白,心几乎跳了出来,面上却努力保持着那似笑非笑的笑容道:“你断袖吗?你不断袖,又如何下得了手?” 心魔轻轻地笑着,慢慢地站了起来,走向凌风烟的方向,白君离开始焦急了起来,语中夹杂着怒意道:“这只是识海,你对他下手有何用!” 心魔扭过头来,用着一种很深的眼神看着白君离道:“是啊,此处只是识海,你如此紧张作甚?啊,忘了告诉你一件事,识海这种东西很奇妙,他不会对肉身做成任何影响,但却可对精神做成意想不到的创伤。”他走到了风烟的身旁,抚过他白稚的脸道:“如此这般看着,风烟果真生得俊美,为何我看了他五百年,也发现不了?” 白君离不顾腹中的伤口,尽了全身力气跃了起来跑向心魔的位置。心魔没有看过去他的方向,只用手轻轻一挥,白君离便倒了开去。他吐出了一口鲜血,失去灵力保护的腹中伤口再次渗出了血。他在雪地中爬行,向心魔的方向挪动,拖出一条血路来。 心魔轻轻地笑着道:“你想试试风烟对待蛇妖的法子吗?”他的手中结了四把红色灵气剑向白君离的上方飞出,手指轻轻一点,那四把剑便恰恰钉在了白君离的双掌与双腿之上,像是把他钉在了雪地上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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