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君离愣愣地站在原地,魏政清却比他清醒,知道要退出去,便道:“白阁主,要不,我今晚在外头歇息如何?” 白君离回了神,脸上挂着微笑道:“那不妥,在下还是在此放下屏障,请魏公子在此处休息。” 魏政清也不好推搪,便点头应是。白君离退到床帐旁,向方才的位置施了屏障,便再次把他与凌风烟隔在屏障之中。他轻叹了一口气,揭开了垂下的帐子,只见凌风烟并没有躺下,而是盘着脚打着坐来,看上去像是把自身的灵力重新运转般,而方才那把莫邪剑并没有握着,放在了他的旁边。白君离松了一口气,这疯子好歹也是知道自己的情况,不在此处乱解封印。 他取了帕子,轻轻地抺着凌风烟那双脏了的双脚,也不去与他答话。凌风烟却缓缓地睁开了眼,淡淡地看着跟前的白君离道:“方才我见了的人,是神秘人。” 白君离拿着帕子的手停住,愕然地看着凌风烟道:“竟是神秘人?” 凌风烟点了头,带着一丝看不出是悲是喜的眼神看着白君离说:“是他给了我莫邪。” 白君离若有所思地看着身旁的莫邪,像是想不出那神秘人的意图般,眉间皱得更紧了起来。凌风烟轻呼了一口气道:“方才我探过魏政清的灵力,他的灵力虽然不高,但不至于连一块地板也破不开,而你,只轻轻聚了点灵力,便破开了。那只有一种解释。” 白君离沉着声道:“地上设了封阵,只有我,或你可打开。” 凌风烟摸着下巴,看着莫邪剑喃喃道:“但此处是神秘人多年前便设下的封阵,为何他会知晓你会与我相伴而行?” 他摸着莫邪剑,像是摸着一件珍品般,动作轻而柔,那脸上带着柔和的表情,像是与故人相见般,亲切得让人暖意湧上了心头。他忽然停住了手上的动作,眉间深锁,心道:“除非,从一开始,这便是他设下的局。” ---- 麻甩:(阴森地笑) 君:……你放过我吧,你都笑了一章了。 麻甩:下一章,哼哼…… 君:……我有非常不好的预感。
第71章 小小复仇 凌风烟摸着莫邪剑的手停在剑身上,眼光落在了仿佛发着淡淡绿光的剑柄之上,手指不禁抓紧了起来。他在回想这些日子来遇到的事,由他二十五年前醒来后一直到现在,脑海中仿佛有一把声音告诉他,所有事情都是别人安排般。 由醒来后安排赤霄进入春秋堂查十大古剑的下落,到第一、第二、第三把,直到寻得太阿剑,就像是一步步是春秋堂的安排般,所有古剑的信息,皆是从春秋堂取得。这样想来,幽姬旧宫也是春秋堂的安排,但幽姬旧宫并没有古剑的下落,让他进那去的目的,他还是想不通,想不透。 还有断魂荘的灭门,看上去像是一场没必要的杀戮,像就是为了推他们到此处来而铺垫般,但真有必要把人给全部杀了吗?他大可用其他方法把自己引到此处来,但为何要灭门? 他不禁咬着牙唓了一声来,这多少年来,算是唯数不多让他想不透而头疼着的事情。吃灵咒的事也没有解决,现在竟无端滩上了这个目的不明的神秘人来。他是春秋堂堂主的身份也是自己猜的,那人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若他承认吗?凌风烟怕是不会相信,必然觉得有诈。 若他否认吗?那凌风烟也定必会觉得他便是春秋堂堂主。 好一个不清不楚的方法,让自己蒙在这个没有答案的答案里头。 他握着莫邪剑的手背传来了一丝温暖,他的眉间舒展了开来,看着那一双深遂的眼睛。白君离轻呼了一口气柔声道:“想到了什么?” 凌风烟摇着头没有说话,他不习惯把不确定的事情告诉别人,一直都是自己想明白,弄明白了,才把事情道出来,而且也道得不清不楚。他常常处于一个自我思考的状态,却不善于表达,往往事情便因此生成了许多误会来。 白君离知晓凌风烟的性子,他不想说的话,让自己如何百般纠缠也不会让这性子倔得很的人开口,那便只默默地等待他自己把话说出来便好。 此处对凌风烟而言并不友善,他的头痛并没有因为幻景的打破而有所舒缓。他不禁以双指揉起双眉间鼻樑的位置来,脑子却仍然不停地转动思考着。 白君离轻轻捉住了凌风烟揉着鼻樑的手轻声道:“睡下吧,我给你揉揉。” 凌风烟的眼皮渐重,确实是需要躺下来休息。但他忽然想起了白天林子的事,像是又不甘让这小厮好过般,停住了准备躺下去的身子,眼睛向上挑着,把脸向白君离拉得极近,停在了一指之隔的位置。他把手指轻轻地揉过白君离的嘴唇,张了口,却没有向前,让白君离的喉咙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凌风烟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看着白君离的嘴唇说:“我今夜,不想睡枕上。” 白君离的手放在了凌风烟的腰间,轻笑地道:“那剑尊大人要睡哪里?” 凌风烟的脸上摆着一个很深的笑意,把距离拉开,在床头的位置拍了一下说:“你,坐这来。” 白君离只道凌风烟不知想玩哪出吃荤的招数,便乖乖地怀着满心期待坐了过去。凌风烟跨坐在白君离的大腿上,搂着白君离的腰,把头埋在他的颈与肩之间说:“真听话。”凌风烟以手指扫着他的背,让他有种苏麻的感觉,他想抬手把凌风烟捉过来亲吻,却忽然发现手完全抬不起来。 凌风烟笑着离开了白君离的肩膀,坐在他的大腿上,看着那一脸惊讶却完全动弹不得的白君离,拍了拍他的脸,贼笑道:“怎么这副表情?你懂符咒,我就不懂?虽然懂得没你多,但刚好,本座的身上备有定身符咒,你看,管用吧?”白君离知道落下了凌风烟的圈套,苦笑地道:“剑尊大人,你这是,报复?” 凌风烟的笑意加深,目光移到了他那隆起之处,便又凑近到他的耳边,手却放在他那处,像平时思考时的小动作般,手指在轮着轻敲着。白君离的脸色渐渐难看了起来,凌风烟笑得更加开怀,手上的动作变得变本加厉。 他忽然停住了手指,离开了白君离,把头枕在了他靠近那处的大腿上睡下,他本想继续折磨一下白君离,奈何眼皮子已到了极限,不得不睡下来,那便干脆让自己睡觉的时候也能让白君离不知所措,他的小复仇便算是成功了。 白君离像是可怜巴巴地带着哭腔道:“你,你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凌风烟也不去理会他,他背向白君离,轻轻的把头发挠到耳后,又稍微拨开颈间的头发,脸上展着一个满意的笑容道:“下次,管好你的小弟。” 有谁猜得到白君离此刻最后悔的事情,莫过于方才凌风烟熟睡的时候没有把他要了,那现在自己便不必受着这般像一匹饥饿的狼,看到跟前的美食而吃不到的感觉。最该死的是,凌风烟是真想把他折磨透,他还特意把自己的耳朵与那白壁无瑕的脖子若隐若现地露了出来。 白君离又多了一件后悔的事情:不可每次与凌风烟鱼水之欢时只往他的脖子和耳朵咬。看,现在自作自受了吧?被他猜到了自己的喜好,现在反过来用此来折磨自己。 白君离看着那仿佛已睡了过去的凌风烟,轻叹了一声,干脆闭上了眼不去看这跟前吃不到的食物。可还闭不到半个时辰,凌风烟一个漂亮的转身,那熟睡的样子转了过来,手竟恰好放在了白君离某处。 白君离一个激灵睁开了眼,他某处不单传来了温热的温度,那个让人垂涎秀色可餐的睡颜又映入了眼帘。凌风烟的鼻子高挺,浓墨般的眼眉映着那带有深而长睫毛的双目,那淡红的嘴唇半合着,唇缝中透着洁白而整齐的牙齿。 白君离看着这任性地睡在自己大腿上,一脸人畜无害却又摸着自己要害的凌风烟心里暗骂:该死,此夜要如何过! 庙里的修士不多,却每人皆自律得很,午时一到,房间的油灯便一一熄灭,只有那两间客房的油灯还点燃着。柔弱的烛光打到了纸窗上晃动,却没有打出一个人影,像是那支燃烧着的蜡烛为房中人的心点着一盏明灯般,了胜于无。 魏政清听不到屏障内的声音,目光也落在了那紧闭的纸窗上,心里却飞到了隔壁的房间。他在想欧阳恨玉此刻一个人会干些什么,会不会伏在床上痛哭?会不会也像自己一样盯着那打着烛光的纸窗胡思乱想?还是已然睡下? 他不明白为何自己的心中总是想着欧阳恨玉那个吵得要命的丫头,特别经过今天断魂荘的灭门后,他总有种必须呆在欧阳恨玉身旁的冲动。但人家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家有三个大男人伴着实在不像话来。但他实在不想让欧阳恨玉自己一人呆着。若然此刻他能撇开男女之别,怕是早已到了隔壁的房间,伴在她的身旁,对她说一句:“有我在。” 明月的高挂转眼便换成了金黄色的阳光穿着云朵照射下来,那阳光打在纸窗上,像是上天的向凡间泼了金色的墨般,让大地变成了金黄色。 凌风烟缓缓地睁开眼,朦胧中看见了一脸憔悴的白君离。他像孩童般揉了揉眼睛,眯着眼坐了起来,墨发散在了肩上,划过了他隐露在里衣的胸膛。他的脑子有点不清醒,也不太记得自己睡下前干了些什么复仇之事,只习惯性地起床时爬到了白君离的身旁,在他的唇上落下一个极轻的吻,然后搂着他伏在他的胸膛上,继续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白君离心里好笑,他虽然知道凌风烟瞌睡的状况,但没想过刚起来,眼还没完全睁开又睡了过去。他无可奈何,便轻声道:“风烟,起床了。” 凌风烟皱着眉搂着他的腰往他的胸膛磨蹭了几下说:“早上了吗?” “嗯,太阳都出来了,我们还要赶路,起来吧。” 凌风烟不情不愿地睁开了眼睛,他坐直了身子,让眼睛慢慢习惯透过帐子照射而来的光,视线重新落到了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白君离身上。忽然想到了什么般,笑着道:“我倒是把你忘了。” 白君离苦笑地道:“剑尊大人,在下知错了,你就饶了我吧。” 凌风烟轻笑了一下,在白君离的背部把那定身咒解除,白君离可动弹的瞬间便一把把跟前的凌风烟搂了过来,把手臂收紧道:“大人,我好饿,行行好,给在下吃的如何?” 凌风烟的力气没有白君离大,让他如何用力也挣脱不了白君离的手臂,怒道:“不知悔改!” 白君离在他的脸上轻吻了一下,便把他放开,脸上像是带着焦急之情道:“知错知错,剑尊大人莫怒。在下只是,被剑尊大人罚怕了,一时生恨,想要戏弄一下大人而已。” 凌风烟与白君离在你推我就一番之后,便整理好仪容把那屏障解开。凌风烟的头痛仍然持续着,那针对他的咒阵并没有因为他睡上了一觉而解开,咒阵依旧存在。他顶着那让他难受的头痛,让他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现在随便一人只需三言两语,便能把这本来脾气就不好的剑尊大人瞬间惹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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