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君离承认,凌风烟于他而言已非他所说的“故友”,只要涉及凌风烟的事,他就不能冷静地面对。白君离把帕子放回了铜盆中,叹了气说:“抱歉。” 凌风烟无力的睁着眼看着白君离,笑着说:“我说了,我连走路都难,你偏要让我怒气攻心。现在可好,飬了一晚的身子又回到了原点。你是有多嫌我肮脏?” 白君离笑看着凌风烟说:“是啊,剑尊大人生得如此俊俏,不洗干净,可不行。” “你还是滚出去吧。” 白君离看着脸色苍白的凌风烟,收起了笑容说:“疯子,不要再乱来,好吗?” “放肆。” “是啊,在下的缺点便是胆子比常人大又目无尊长,在下不知道剑尊大人都干了什么蠢事弄得如此田地,但若有下次,莫怪在下把剑尊大人绑起来。” 凌风烟轻咳一声,侧了身子背着白君离说:“我乏了,你退下吧。” “凌风烟,你就不能先顾一下自己吗?” 凌风烟侧过去的身子没有作声,均匀起伏的肩膀告诉白君离他又睡了过去,看来昨晚发生的事确实让这位剑尊大人伤透了身子。他叹了气,把被子盖在凌风烟的身上,又轻轻地抚过他散落在耳边的头发,隐约露出了颈间的红点来。白君离笑了笑轻声说道:“下次沐浴,我可不会再让赤霄伺候你。”
第24章 御剑飞行 白君离除了每天到东厢那边闲聊几句表示自己还在外,更多的时间便是呆在凌风烟屋里让赤霄不能与凌风烟单独相处,每天也用各种理由去伺候凌风烟沐浴。 第一次伺候时,凌风烟还在推搪,但以白君离那种死緾烂打的精神,最终还是屈服了,本想自己脱衣服,奈何手脚却不灵利,白君离站在一旁像是不耐烦般把他脱个精光掉到水里去。凌风烟心里其实奇怪,以白君离那种好到不行的脾气,为何对着自己时会显得不耐烦,不过也没心思再往里想。到第二次时,他索性打开双手,让白君离直接伺候,懒得去再想什么,反正想了也白想,干脆不想。 白君离与凌风烟说魏政清想一同到西面去的事,凌风烟也没有反对,只觉得,不知为何,他俩二人现在很自然就会想着一起行动,也不全因为死灵契的作用,而是凌风烟觉得,自压下黑气后,白君离对自己有点不一样,也说不上什么不一样,只是有点奇怪的感觉,但他也懒得去深究。 凌风烟休息了七、八天,也仅是回复了基本的灵力,凌风烟心道:连续封印剑灵与压制黑气,果然对自己的身体伤得极透。但他时间无多,据赤霄的情报,九月初三,春秋堂的人便会对欧阳恨玉下杀手,欧阳恨玉的生死与他无关,但他所持的鱼肠剑却至关重要,凌风烟必须要在春秋堂得手之前把鱼肠剑进行封印。 凌风烟在浴桶中浸着,对站在一旁的白君离说:“明天起行如何?” 说来也奇怪,凌风烟虽只有基本灵力,但日常行动却不受阻,还是很自然地让白君离伺候着,最重要的是,他也没有拒绝。白君离笑着说:“你好了?” “不全是。” “那就继续呆着。” “不行,鱼肠剑对我很重要。” “呆着。” “不行。” “要把你绑起来吗?” 凌风烟从水中站了起来,水滴顺沿着他的胸膛流到浴桶之中,他沉着脸说:“你何时才解开死灵契。” 白君离把视线放在凌风烟的脸上,笑着说:“看心情。” 凌风烟冷笑了一下说:“好。”便从水中走了出来,随意地把架子上的外衣往肩上披上,走到了与白君离相距甚远的床边说:“明天出发。” 白君离无奈的笑着说:“除非你完全好了。” 凌风烟冷哼一声,手中凝结了一把红色灵气的剑,往自己的手臂划了一下,鲜血瞬间染红了外衣一大片,白君离一脸震惊,冲上前去想要夺了他的灵气剑,却怎样捉也捉不到那股灵气。白君离面带怒容地说:“你就那么想自损灵力吗!” 凌风烟冷冷地说:“一句,去还是不去。” “不去!” “好。” 白君离知道凌风烟准备又来第二剑,便把他死死的搂着让他动弹不得。凌风烟冷笑了一声说:“灵气剑化于无形,随时可控制于我灵识之中。”他手指划动,灵气剑便停在空中往他的大腿又划了一道深深的血口。 白君离着急了起来,吼着说:“住手!” 凌风烟笑着说:“去不去?” 白君无奈的轻声说:“去……。” 凌风烟欣慰似地点了头说:“很好。”其实他也在打赌,这些日子看在自己眼里的白君离虽整天与他耍赖,但看得出来还是十分紧张自己的身体,若然现在打不过,便就试着伤着自己来取得这厮的答应,果不其然,他的想法是正确的。 白君离放开了凌风烟,把他扶到床边坐下,在他的伤口处使了咒术止了血,然后又给这脸色苍白如纸的眼前人输了一点灵力。他为了要让自己同意,竟用那微弱得可怜的灵力使出灵气剑,疯子,真是疯子! 白君离生着闷气说:“出发,可以,但要御剑前往,你这身体,不宜走动太多。” 凌风烟像看白痴般看着白君离说:“阁主是觉得我现在孩童般的灵力可以御剑?” 白君离叹了气说:“不能,但我可以,我御剑,你乘剑。” 隔天,白君离不知从哪取来了一件大衣盖在了凌风烟身上,把青霜剑以灵力加长了些,上升至腰间,让凌风烟坐在上面。魏风旭虽知道凌风烟受了风寒,但感觉白君离有些小题大作,干咳两声说:“凌公子身体尚未恢复,何不再住些日子?” 白君离笑着说:“疯子一名,魏楼主不要在意。” 凌风烟也没好脸色看,扭过头去不看白君离等人,抱着手坐在剑上等着。魏政清取了腰间挂着的新佩剑凌驾在低处,向魏风旭作了揖说:“爹,孩儿这就随白阁主前往绫阳,您且保重。” 魏风旭向白君离拱手说:“有劳白阁主照顾拙儿。” “不敢当。事不宜迟,我们且出发去,魏楼主,后会有期。” 话音落下,他们互相作了揖,便御剑出发。待他们远去后,魏政景叹着气说:“爹,您说,听政清说这位凌公子剑术超群,怎么就如此薄弱呢?” 魏风旭也叹了气说:“我看,是白阁主让旁人觉得凌公子薄弱。” 白君离一行人御剑至半空中飞行,虽是御剑,但速度却不快,这倒让魏政清有点无奈,心道这种速度,要猴年马月才能到达绫阳?而且这样长时间的御剑,对灵力也有一定程度的损耗。凌风烟比魏政清的脸色显得更加无奈,这种速度还不如他坐在马上度步前往,还御什么剑! 他坐在剑上沉着脸说:“你就不能快一点吗?” 白君离也坐在剑上,扭过头来在凌风烟的耳侧说:“不能对男人随便说快一点。” 凌风烟脸无表情地说:“滚。” “怎么办呢,半空可滚不了。” 凌风烟沉着脸不说话,冷冷地看着白君离,白君离笑着说:“风大,不宜快。” “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是灵力有损,不是身体有损。” “你划的两剑没损吗?” 凌风烟心道:好,你赢了。 白君离叹了气,把凌风烟披在外面的大衣领口拉紧了些,然后把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腰上捉住,凌风烟受惊想把手抽出来,但被白君离死死地捉着不放,凌风烟怒着说:“你又想怎样!” 白君离笑着说:“捉稳了,现在加快速度。”说着,便驱使着青霜剑,以更快的速度向绫阳的方向前往。在身后跟随的魏政清边加快了速度,边喃喃地道:怎么,看着这二人,有种不对劲的感觉?
第25章 游山玩水 从临安到绫阳走路大约需时三天,坐马车需时两天,而白君离他们御剑竟花了近两天的时间才到达,对白君离这种底子好,灵力深厚的人御剑两天倒没什么,但对魏政清这种初出茅卢的修士来说,简直要了他的命。凌风烟倒好,用不着自己的灵力,乏了就坐在剑上睡,有时候睡醒了会发现自己偎依在白君离的肩膀上倒也舒服。白君离却没有凌风烟那么自在,虽然御剑要消耗灵力,但对他来说没什么,反而凌风烟那种说睡就睡的状态弄得白君离随时要关注着他的情况,一睡下便要把他的腰往自己搂紧,不然便会掉下去,弄得白君离身心疲倦,可惜凌风烟对这些却一概不知。自从压下黑气以来,自己便有这种说睡就睡的问题,他自知虽然封印古剑已夺回了属于太阿的力量,但在没有恢复灵力的状态下强行召唤所有剑灵且又压下黑气,确实损耗了灵力的底子,古剑的力量已不足矣保全亏损,这是灵力底缊损毁的信号,但他却装着若无其事。 到达绫阳时已是八月二十六的响午,他们找到了一处比较体面的客栈住了下来,毕竟与之前为救下魏政清时住的情况不同,加上有剑尊大人在,白君离还是想住得比较舒服一些。倒是剑尊大人对住的地方其实要求也不高,因为无论住哪也不会比自己的宫殿来的舒服,不过反正银子也不用自己付,怎样也行。 为免麻烦,白君离告诉魏政清到绫阳是要救一位被春秋堂盯上的断魂庄的人欧阳恨玉,但并没有告诉他所有关于剑灵与凌风烟身份的事。魏政清只道灵心阁果然是仙门之宗,连身边的一位友人都以解救他人为己任,心里默默地欣佩着。 他们一行人在客栈中用午膳,凌风烟还是老样子只吃素食,魏政清对这位素食剑修好奇了起来说:“凌公子一直吃素吗?” 凌风烟筷子顿了顿说:“不是。” 白君离也好奇好来,笑着问:“哦?我也好奇,是什么事让凌风子吃素?” 凌风烟清了清喉咙说:“多事。” 魏政清看凌风烟一副不想说的样子,便打了圆场说:“绫阳嘛,有一处挺有名的胜地叫哈沙,是一片沙漠之地。” 凌风烟轻笑着说:“沙漠有什么稀奇的,哪来胜地可言?” 魏政清笑着说:“哈沙倒不是普通的沙漠,绫阳皆是长林丰草,此沙漠便在在这片绿幽的中心,而且传闻沙漠之中有一地宫入口,不过从未有人进去过,到那去的除了观光外,便是试试碰运气看是否能寻得那地宫入口进去探知一二。” 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坐在一旁的一位穿着黄色衣裳的姑娘与他们搭起话来:“哥哥们是外地来的?” 白君离看着那位搭话的姑娘,是一位看上去十多岁的小姑娘,笑着说:“路经此地而已。” 那姑娘顶着一对水汪汪的眼睛,用着一种兴奋的语气说:“我说,哥哥你们要去哈沙吗?捎上我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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