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君离快步走到了凌风烟身旁,看着那被太阿剑划开的衣服渗着血,脸上微微生了些怒意。凌风烟捂着受伤的手臂在白君离身旁退了两步,侧着身子避开了白君离落在自己伤口的视线,对着魏风旭笑了笑说:“魏楼主好剑法。” 魏风旭笑着说:“凌公子手下留情而已。” 白君离沉着声说:“手下留情……。” 凌风烟像没有听到般说:“我去处理一下伤口,今晚就不用晚膳了,告辞。”还没等其余四人来得及反应,凌风烟便急着步子回到房间关上了门,而且还隐若听到那门栓锁上的声音。白君离的脸彻底沉了下来,他的目光落在魏风旭手上的太阿剑上,那本来应该沾了凌风烟的血的太阿剑,现在像血都滴干净了般,连血痕也没有。白君离向魏风旭拱了手说:“请魏楼主莫要见怪,凌公子喜欢与人切磋,只是不甚会说话,请魏楼主见谅。” 魏政清像恍然大悟般说:“对!爹!我第一次见凌公子时,凌公子也是无端白事的就找白阁主说切磋,看来凌公子是一个武痴啊。” 魏风旭笑了笑向白君离说:“无妨,在下也伤了凌公子,应该是在下不是才对。” 白君离说:“魏楼主,在下还是在西厢留伴凌公子,请恕在下今晚不能赴宴,明早在下再到魏楼主那赔罚。” 魏风旭本还想让白君离共享晚膳尽一下地主之宜,但不论凌风烟是否出言顶撞在先,自己确实伤了客人的手,也不好强留,只好作罢,便与白君离闲聊了几句就回到东厢那边去。 白君离待魏家三人走远后,沉着步子走到了凌风烟门前,轻敲了门说:“风烟,你怎样。” 隔着那扇门传来了微弱的声音:“你滚远点。”
第17章 七星龙渊 天色随着魏家父子的离去慢慢地暗了下来,白君离向在一旁守候的两个丫鬟微笑说着:“姑娘且先歇下吧,我们今晚不用晚膳。”那丫鬟原本还想说不可以,另一个在旁的丫鬟领了意,拉着那丫鬟便退了下去。 白君离闭上了眼站在门前,有种说不出来滋味浮上心头,那是一种很难过,也很难受的感觉,凌风烟这边肯定出了问题才让他有这种感觉。他随意的拾起了地上的一片落叶,在落叶上画上符咒,那落叶像是活了般在白君离手中动了起来,他向着落叶说:“去解锁。”那叶子便从他的手掌跳到地上,从两扇门之间的门缝中进到了屋内,须臾,门后便传来了卡擦的声音,那叶子把门栓打开了,紧闭的两扇门也随之微微张开。白君离双手轻轻的推开了门进到屋里,屋内漆黑一片,油灯也没有点亮,十五的月光透过薄窗纸微弱地射了进来。他在屋内停了脚步,让自己的眼睛开始习惯周边的黑暗后,才慢慢看清了屋内的情况。 凌风烟床上的帐子放了下来,从帐子内发着微弱的声音,像是痛苦的低吟声。他没有点灯,吸了一口气,慢慢地走近了垂下帐子的床边,轻声说:“风烟。”那帐子内的声音忽然止住了,但在这寂静的屋内还是听到了重重的喘气声。白君离慢慢地伸手想要拨开帐子看里面的人,却传来了凌风烟的哑声说:“你滚!”白君离的眉皱得更深,在空中停住的手慢慢放了下来轻握着拳头说:“你到底怎么了。” 凌风烟的声音像用尽力气般传出来:“不用你管,滚!” 白君离深深地的吸了一口气,猛然的把帐子打开,眼前的人让他愣着了。只见凌风烟弯着身半跪在床上,他的双手双脚均用绳子绑着,黑色的外衣脱到了床的一角,凌风烟身上血迹斑斑的里衣也松垮地挂在身上,几乎露出了半边身子,而露出的皮肤此刻爬满了血红色的咒文。 凌风烟埋在手中的一只眼睛怒视着白君离重重地说:“你听不懂人话吗?” 白君离反应过来,放下了帐子走到床上,看着凌风烟身上的咒文说:“这跟你特意用太阿剑划一道血口有关吗?”他看了绑着他手脚的绳子,忽然明白了这些天他在街上转悠时买的东西便是为此刻所用,但他为何要绑着自己?他也不管凌风烟怒视的眼神,便在凌风烟的周围画了一个法阵,凌风烟重重的呼吸声好像并有减轻多少,脸上还是没有半点血色。 白君离皱着眉心道:此阵已是缓解咒术中最强的法阵,为何起不了什么作用?白君离心急如焚地说:“你告诉我,要怎样帮你。” 凌风烟流着汗,手臂上的剑伤不停向外漫着血,那些血咒文仿佛像是从那道血口子中爬出来般。凌风烟没有回答白君离,头向下半跪着,深深地埋在绑着的双手之中发着低吟声。 白君离想了想,呼了一口气说:“得罪了。”便把凌风烟的身子翻了过去,让那有剑伤的手臂向着自己,凌风烟喘着气看着白君离说:“你,你想干什么。” “进你识海。”说着便俯身低头,嘴唇贴着那道伤口,吸了一口血。凌风烟想阻止但阻止不了,眼睁睁地看着这男人吸着自己的血说不出话来。白君离直了身子盘着腿坐在一旁,口中喃喃几语,他与凌风烟的眉心便多了一个红色的咒印,那是死灵契的咒印。 白君离睁开了眼睛,眼前出现的是一池清泉,池中背站着一位只穿着白色里衣的人,他长发散下站在池中,池水没到腰处,露在水面上的半身已被水打湿,紧贴着皮肤,显露着他腰间的线条。白君离现在在凌风烟的识海之中,看到的是他的一丝记忆,白君离现虽为一缕神识,但还是尽量要避免与识海中的人有接触为妙。他躲进了树后,看着那池中人,苦笑着心想:现在像偷窥别人沐浴似的。 池中人从泉水中拔出了一把剑,剑身显着浅浅的绿色,他仿佛吸了一口气,用手抺了剑,鲜红的血布满了在剑身,慢慢的,那剑身像有生命般,把剑上的血吸了干净。 白君离眼前的情景与方才太阿剑的情况相差无几,太阿剑之所以没有血迹,是因为剑身已把鲜血吸了进去。那么这个池中人,必是凌风烟无疑。 只见凌风烟把剑放回了池中,低着头握着受伤的手,须臾便看到了他的颈后漫起了血红色的咒文来。他把手伸进了池水,血把他的周围染成淡淡的红色。他忽然转过身来,脸上、甚至连眼白也布满了咒文,表情痛苦的看着白君离的方向说:“谁!” 白君离心想,自己既是一缕神识,凌风烟何以察觉到自己的存在?此时,一缕红影从旁边走了出来,那缕红影飘着衣缺和长发,缓缓地走到了池边,单膝跪在地上行了礼说:“君上。” 凌风烟说话的声音已开始痛得颤抖了起来:“你,躲起来,是要干什么。” 那红衣人用着恭敬的声音说:“君上要封剑,必定有损灵力,如此时若有入侵者便危险至极,属下替君上守阵。“ 凌风烟痛苦地说:“我会伤到你,你离远点。“ 红衣人站了起来说:“属下不会离开君上,属下开守护阵便可。“ 凌风烟吼叫了一声:“那便开阵!“红衣人一惊,完全没有思考的情况下,便打开了一个极强的法阵。凌风烟双手一挥,水池中的泉水便像腾龙般向天上卷了起来,周围充斥着强劲的灵力压迫,使得白君离在凌风烟吼叫那一声时也以青扇全力开了一个极强的防护阵。此等灵力仿如千军万马向自己一同奔来。 白君离暗道:凌风烟绑着自己的手脚,是让自己的灵力不要散出来殃及池鱼吗?但他不把灵力散出来,那他便要把这些灵力往自己身上压回去!要多大的痛苦才能承受如此强大的灵力! “这疯子!“白君离不禁在心里暗骂道。 灵力散尽的一刻,池水回复了平静,红衣人也解了咒阵,凌风烟却倒在了池水之中。白君离解了阵法跑出了两步,却见那红衣人已跃进池中把凌风烟用灵气由水中浮起,轻轻地把他送到池边躺下。此时白君离才看清楚红衣人的面容,那是一张熟悉的脸。 如烟! 如烟看着凌风烟的眼神充满了痛苦,她轻轻的摸着凌风烟苍白的脸没有说话,眼睛湿润了起来。白君离不知为何无意识的握紧了手中的青扇,想就此离开这识海回去,但他的双脚像种在了地上般一动不动。凌风烟轻咳了两声,如烟便把手缩了回去退了两步,像从未走近过凌风烟一样,又回复了恭敬的模样站在一旁。 凌风烟缓缓的睁开了双眼,虚弱地看了看旁边的如烟,轻喘着气说:“你没伤着吧?“ “好家伙,自己如此虚弱,睁眼第一件事就先问别人有没有受伤!“白君离心里生着怒,忽然又觉得自己有点不知所谓,想这些没用的,又收拾了思绪继续”偷窥“着。 如烟作了揖说:“属下没事,君上好好休息,属下在这守着。“ 凌风烟嗯了一声,便又慢慢地闭上了眼说:“一会七星龙渊来了,你让他先等等,我要睡一会。“ 如烟拱了手说:“是。“她想了想,再说:”以后君上封剑,属下伴你左右可好?“凌风烟闭着眼睛没有回答,像是睡了过去。如烟叹了口气,静静的看着躺在地上的凌风烟,皱着眉说:”君上为了那人,何需做到如此地步。“凌风烟身上的咒印慢慢地淡了下来,不久便完全消失无影,手中划开的血口也愈合了,像完全从未划开过般。 池水上忽然浮现了一缕青色人影,他站在水面上,走到了凌风烟身旁,单膝跪了下来说:“七星龙渊,见过君上。“如烟在一旁轻声说:”君上灵力大损,需休息片刻,勿要打扰。“ 七星龙渊转过头向如烟笑着说:“赤霄,许久不见。“ 白君离吃了一惊:谁?赤霄?赤霄不是凌风烟的剑吗?七星龙渊,七星龙渊……,对了,七星龙渊也是剑,那他俩是剑灵!? ---- 十大古剑为:轩辕、湛卢、赤霄、太阿、七星龙渊、干将、莫邪、鱼肠、纯钧、承影。
第18章 触目如故 白君离的思绪极混乱,完全搞不清状况。如烟是赤霄,赤霄是凌风烟的配剑,那赤霄叫凌风烟作“君上”,还有七星龙渊也唤凌风烟作“君上”,凌风烟的身份到底是什么? 在他还在思考的时候,赤霄冷冷地说:“七星龙渊,别来无恙?” 七星龙渊笑了笑说:“赤霄,我看你,这五百年来,一直伴在君上左右吧?” 白君离皱着眉喃喃道:五百年……凌风烟,你究竟是什么人。 赤霄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守在凌风烟旁边,一直防备着七星龙渊,七星龙渊笑而不语,也静静地站在凌风烟的身旁。片刻后,凌风烟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看了七星龙渊一眼说:“来了?” 七星龙渊重新单膝跪了下来,拱了手说:“属下七星龙渊,见过君上。” 凌风烟向他招了招手,七星龙渊便走近到凌风烟跟前蹲了下来,凌风烟轻声说:“我乏得很,你送我回幽姬,与赤霄一同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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