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踝有点痒,她下意识地瑟缩了下,前两天被狗咬伤的地方已经奇迹般地痊愈了,许之涟给她用了张很珍稀的票,她当时觉得没必要,但许之涟认为副本里处处是危险,高效的行动力很有必要。 可惜还是浪费了一张票…… 脚踝处突然多了一股拖力,低头一看正是一缕头发,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感觉到一股热烈的灼烧感,痛到她根本抑制不住地惨叫一声! 紧接着那缕头发就把她猛拖出去—— 柳卿面朝上,出床底的瞬间就对上一张可怖的鬼脸,直接大脑一片空白。然而不过一秒,那张鬼脸就消失了。 周边的所有头发也如潮水般散去,仿佛大梦一场,只有她被灼伤的身体在反应刚刚的一切不是幻觉。 柳卿偏头,看到了一双穿着病号服的小腿,往上看去,正是席问归的脸。 她扯了扯嘴角,脱力地瘫在地上:“当时来不及躲柜子了。” 席问归指了指打开的房门,问:“你刚刚没听到有人从这里出去吗?” 柳卿脸色微变:“没有……出去?房间除了我还有谁……” 她看到了墙上那张变成镜框的油画框,意识到是有其他人进来了。 得到答案的席问归转身离开,眸色暗沉。闻酌就是从这间卧室出去的,但他既没有救柳卿,见面后也没和他提到这个房间的鬼,就好像没看到一样。 没看到床底的柳卿可以理解,毕竟她没出声,但趴在床上四肢扭曲的女鬼也没看见? 席问归带着疑问跨越镜子,回到了镜外的时间。 他钻进床底,回到自己的躯壳再滚出来时,嘴角已经开始抽搐了。 他站起身,摊开自己面目全非的手掌,完全不知道闻酌用他的身体干嘛了。不只是手掌,还有手臂、大.腿,到处都是灼伤,病号服到处都是破洞。 钻心的疼痛传入大脑,难怪闻酌不乐意继续待在他身体里。 - 闻酌注视着席问归离开,看了下自己完好无损的手,眼底多了丝隐晦的笑意,但转瞬而逝,很快归于冷淡。 他注意到,被席问归随手放置的油画里少了个欧文医生,空荡的位置看起来格外惹眼。 不过很快,他就将目光移到小男孩手中的钥匙上,思索片刻便准备离开。 这时,余光却瞥见焦黑木床下的一张照片,照片大概是因为夹在玻璃相框里,所以幸免于大火的吞噬,只是四周还是难免被火星子撩得残破不堪,画面也被熏得发黄。 他弯腰捡起,在照片中看到了一对夫妻,左边的是个戴着婚纱头纱的女人,右边正是欧文医生,而反面写着一个日期,1956.12.13。 这个日期结合女人的头纱来看,是结婚的时间? 闻酌皱了下眉,他记得之前看到的解剖书上有一页备注是1960年。 也就是说,医生在结婚四年后开始研究解剖学的。 他收好照片,一出门就看到了惊魂未定的柳卿。 “你怎么不回去?” 闻酌并不意外柳卿在这里,柳卿的壳子底下换人了已成事实。失踪的许之涟大概率也在这,其他被占用了壳子的人一样。 “这边的鬼都不见了,感觉这边还要安全点,我打算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你没看到007?” 柳卿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007在这边?不、不可能……我和001在白天的时候把楼上下都搜了一遍,除了三楼的个别房间……” “白天没有危险,我们说话声音也不小,她不至于躲着不出来……” 柳卿慌了神:“你看了手机吗,她……” “她活着。”闻酌道,“也许是被困在这里的某处了。” 他环顾四周,到处都是烧焦的黑炭,窗外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外面找过吗?” “没有。”柳卿捋了把头发,有点急了,“我们白天出不去,会被太阳烧伤。” 但急也没用。 她看到了席问归手里的照片,问:“我能看看吗?” 闻酌递了过去。 柳卿接过,正反两面都看了看:“1956.12.13,结婚纪念日?不对啊,我看到的报纸上说他有四个孩子,最大的两个都成年了,怎么会是1956年结婚?” 闻酌反问:“你知道我们现在什么日子?” “不知道。”柳卿道,“但欧文防火烧家是1960年的事,那时候他最大的两个孩子就已经成年了。” 闻酌:“可能大的两个孩子是和前妻生的。” 柳卿表示赞同,她犹豫道:“你不会也是进来找钥匙的吧?” “嗯。”闻酌道,“你有看到和小男孩有关的东西吗?” “楼下倒是有个男孩房间,不过001找过里面了,没有钥匙。”柳卿转身,“我要出去看看了,你要一起吗?” 闻酌想了想,同意了。 如果古堡外只有晚上能去,那就要抓紧了,外面的范围还很大,需要更多的搜寻时间。 “你看到的报纸上还有什么?” 柳卿将自己知道的尽数吐露,没有隐瞒。 闻酌眸色微动:“既然在火灾之前,欧文一家就已经被他自己杀了,警察来了后怎么处理他们尸体的?” 柳卿一愣,隐约好像记得看到过:“说是埋在了森林西边,距离古堡不到两百米的位置……” “诶,你不是现在要去吧!” “我去看看,你随意。”如果小男孩的尸体也在那儿的话,那么钥匙也大概率在那,只是不知道是在镜中的墓地还是在镜外的墓地。 “你知道哪是西吗!?” 闻酌:“……” 古堡外一片漆黑,没有月亮,根本分辨不了方向。 他还真不知道哪面是西边。 柳卿跛着脚快走几步跟上:“我白天见过一次太阳,大概能分出哪边是西……我可以和你一起,条件是我要知道你们为什么要找钥匙,以及拿到钥匙后能获得的线索也要跟我分享。” 这倒是没什么。 闻酌答应得很快:“可以。” 考虑到可能会挖坟,他们还去地下室拿了铁锹。 柳卿深吸口气,跟闻酌一起踏进夜色,黑暗很快吞没了他们的身影。就在他们要翻出铁栏杆的时候,听到了不远处传来一些细微的人声。 柳卿担心是许之涟,一定要去看看。 很快,他们发现了一个狗屋,和镜外古堡的狗屋一模一样,是当年火灾里唯一幸免于难的建筑。 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发出了一些细微的声响。 柳卿神经绷紧:“别是那条狗吧……” 闻酌刚想说话,狗屋里的东西似乎也听到了他们的动静,突然一道沉闷的人声从里面传来:“有人吗!谁在外面!救救我!” 闻酌一顿:“刘雅民?” “是我!”刘雅民顾不得闻酌直接叫他大名,“放我出去,我会给你报酬的!” 闻酌转身就走,毫不留情:“你就在里面待着吧。” “不,放我出去!”刘雅民的声音有些癫狂,被关在封闭的狗屋里一天了,折磨得他几乎要疯掉,“我这里有副本线索!你们不放我出去就永远不会知道关于这个副本故事的真相!” “你说说看。”柳卿开口。 “日记,狗屋里有本日记!”
第122章 山间疗养院 日记? 闻酌缓缓转身, 与柳卿对视了眼,最终点点头。 狗屋从外面被锁住了,很牢固, 幸好他们准备去挖坟带了些工具, 废了一番功夫才打开。 锁落下的一瞬间, 一道黑影撞开门猛掐住柳卿的脖子将她扑倒。刘雅民几乎失心疯了, 上半身完全靠掐住柳卿的脖子支撑着。 “你……”柳卿憋得窒息, 几乎说不出话来,“放,放开……” 刘雅民双眼赤红,狠毒的表情像是把柳卿当做了最恨的仇人。 “解决不掉缠着你的鬼, 就把怨气撒在别人身上?”一只冰凉的手掐住了刘雅民的后颈, 主人的声音同样冰凉。 “我有多年的法医从业经验, 你猜是我拧断你脖子来得快, 还是你掐死她来得快?” “虽然我们现在处于没有身体的状态, 但在这里造成的伤害都是真实存在的, 我想,在这里死了,大概就是彻底死了。” 刘雅民僵在那里,许久才迟钝地、缓慢地放开柳卿。 他缓缓站身, 背对着闻酌,夜色里看不清表情。 柳卿捂着喉咙站起身, 哑声说了句谢谢:“接下来怎么办?” 他们放出刘雅民是为了日记,但刘雅民这么疯,指不定会锁死古堡的所有入口不再让他们进来。 “先把日记拿出来。” “好。” 柳卿趁着闻酌桎梏刘雅民的空隙, 弯腰进入狗屋拿出了日记,还有一捆绳子和手电筒。 后者应该是刘雅民在古堡烧毁前找到的。 闻酌用绳子绑住刘雅民的双手, 语气冷漠:“只要你不是罪者,我无意对你做什么,但你也别干扰我们。等我找到想要的东西,就会放了你。” 刘雅民吭着头,没出声。 闻酌像牵狗似的,推了刘雅民一把:“走前面。” 他问拿着手电筒的柳卿:“日记里写了什么?” 柳卿跟闻酌旁边,一边指引西方一边翻阅日记:“1956.12.13,他带回来了一个女人和她的两个孩子……他不再属于我一个人了。” “1956.12.29,南希和艾米叫了他爸爸,他好像很开心……我的爱被分走了。” 柳卿抿了下唇:“时间倒是和你那张照片背面的结婚日子对上了,看来欧文医生确实是再婚的,南希,艾米?怎么感觉在哪听过……” 闻酌拨开灌木丛,走上夜间小径:“我之前听到的童谣里出现过。” 柳卿瞬间想起来了! 南希喜欢洋娃娃, 艾米总是笑哈哈, 足球滚下了楼梯, 圆圆的月亮升起来, 恶魔办成爸爸, 开始吃小孩啦…… 南希和艾米应该就是全家福油画里年纪最大的两个孩子,也正是欧文医生二婚妻子带来的孩子。 “1957.01.24,他要我一个人去小小的卧室孤独地睡觉。他说我长大了,不该再这么依赖爸爸。我知道,他只是想要和那个女人做不愿意和我做的事。” 柳卿微微愕然,最后一句读了几遍才不可置信道:“所以日记主人是欧文医生的女儿?她……有恋父情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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