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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陈辞川耸耸肩膀，“真不经逗，脸皮真薄。” 温云泽瞥了陈辞川一眼，如果真的如文森特所说，陈辞川是凭空消失的，只有三种可能，第一种，文森特说谎了，第二种，陈辞川是妖怪，第三种，陈辞川跳楼了。 无论哪一种情况，都不可能发生。 “原来你把他藏在了你的房间。”谢时晏抓住了文森特话里的重点，看着温云泽的眼神都带了火药味。 “哦，那原来是你的房间啊，果然和你一个德行，一样无趣。”陈辞川毫不留情地说着大实话，“上次在你办公室没有茶，这次简直一贫如洗，警务队长当成你这样，好寒碜。” 想想他的老师，虽然职级低了点，但该有的仪式感还是有的。 远在时空管理局的宋褪狠狠地打了一个喷嚏：谁骂我了？！ “这么寒碜，像话吗。”谢时晏嗤笑一声，火药味云散烟消，甚至神清气爽。 温云泽的手早就捏成了拳头，被这两个人的一唱一和激得想赏这两个人一人一颗子弹！ 但他自诩是个有风度的人，不跟这两人掺和，转头命令道，“继续按原路线行驶。” 陈辞川扯了扯谢时晏的衣角，“这儿有吃的没？” 谢时晏好笑地看了一眼陈辞川，给了温云泽一个眼神。 温云泽的拳头捏得嘎吱作响，从储物袋里拿出了两块压缩饼干，丢给了陈辞川。 陈辞川撇撇嘴，“真抠。” 温云泽终于忍无可忍，“有就不错了！” 陈辞川对于温云泽的怨念熟视无睹，拆了一袋饼干，想了想掰了一半分给谢时晏，“吃吗？” 谢时晏摇了摇头。 “他连个味觉都没有，给他就是浪费。”温云泽可算找到了机会说风凉活。 “戳人痛处，幼不幼稚。”陈辞川冷哼一声，狠狠地咬了一口饼干。 这回温云泽察觉出不对味儿了，他盯着陈辞川看了几秒问道，“你针对我？” “如果你当时不给我一记手刀让我昏过去，我也不至于现在看你这么烦。”陈辞川放下空空如也的饼干包装袋，干巴巴地说道。 哦，原因找到了。 并且实锤了陈辞川是个记仇的。 “手刀？”谢时晏意味深长地琢磨着这两个字，眼神冷厉地看向温云泽，皮笑肉不笑。 温云泽瞬间警铃大作，脖子猛得一凉，军人的直觉告诉他，谢时晏绝对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所以，你们谁来阐述一下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第19章 用死亡来换对方活 吃饱喝足就该动脑子办事儿了。 陈辞川的目光在谢时晏和温云泽两个人身上转着，等着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开口。 “等飞机落地，你和内勤呆在一起。” 终于，谢时晏开了口，但说出的话却出乎陈辞川意料。 陈辞川扬起眉头，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我还以为你们让我留下来是准备带我一起去的。” “是没时间再把你送回实验室。”温云泽补充道。 看来这两个人暂时站在了统一战线。 陈辞川眯起眼睛盯着谢时晏，“你和温云泽是一伙儿的？” 谢时晏眸色幽深，他抿了抿唇，“不是，但是这次你不能去。” “为什么？”陈辞川颇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为什么呢？ 谢时晏低垂下眼帘，非要说的话，他怕了。 那天若不是他在，爆炸之后，他看见的就会是陈辞川的尸体。 他可以性命都不要，也要护陈辞川周全，他以为陈辞川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就是安全的。 可并不是。 所有的灾祸都来自于他。 陈辞川早就忘记了他们之间的故事，可他还记得。 记得所有的事情。 所以离开他，离得远远的，或许陈辞川才能够好好的活着。 他已经不能够再眼睁睁地看着陈辞川死一次了。 他不能够。 他愿意用他无数次的死亡，换陈辞川活着。 他愿意生生地承受生命带来的痛苦，换陈辞川能够活下来。 既然“用他人的死换陈辞川的生”是自私的、不公平的，那他就换一条正大光明的路，放陈辞川离开。 这次之后，再无以后。 他不后悔。 “因为太危险了。”这时温云泽一边接过了话茬，一边把自己贴身的手枪交给了陈辞川，“拿着，以防万一，虽然大部分情况都不会出现意外，不过我还是要给你说明一下，昨天入侵实验室的那些人接应的是祁宇博士，而祁宇博士带走了TL病毒。” “很可怕的病毒？”陈辞川疑惑地问道。 “看过生化危机吗？”温云泽淡淡道，“TL病毒如果泄露，被感染的人就会变成丧失理智的行尸走肉。” “那的确有些吓人。”陈辞川果断地点点头。 “会用枪吗？”温云泽看着陈辞川问道。 “你来试试？”陈辞川笑眯眯地看向温云泽。 温云泽瞅着陈辞川得意的样子，便知道陈辞川是会用枪的，更加觉得陈辞川和谢时晏以前是认识的，毕竟如果真的是普通人，根本就无法接触到枪械。看来他应该好好查一查陈辞川的身份了。 此时的陈辞川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温云泽怀疑了，而是坐在谢时晏的身边，歪着头撑着下巴看着飞机外面的景色。 中国。 是他的故乡吧？ 可是他什么也不记得了。 他迄今为止的记忆里，没有中国的一点痕迹。 “在看什么？”谢时晏看着窗户上陈辞川的影子，淡声问道。 “没什么好看的。”陈辞川收回目光，确实没什么好看，他什么都想不起来，从没有哪个时候他会觉得没有记忆会是一件让人焦躁的事情，“你去过中国吗？” 温云泽沉默了几秒才道，“住过很长一段时间，我在那里长大。” 陈辞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后来呢？离开了吗？” 后来。 谢时晏僵硬地弯了弯唇角，那并不是一段很美好的回忆。 而陈辞川的问题也正正好戳到了温云泽的痛点，坐在另一列的温云泽道，“陈辞川，你的问题太多了。”
第20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如果他的过去没有充满着欺骗、背叛、怀疑、杀戮，谢时晏是很愿意讲给陈辞川听的，可是没有。 他以为的爱不过是一场幻梦，如同镜子一样破碎，满地的碎片是他拾起都会痛苦的记忆。 他的曾经根本不值一提。 可陈辞川问了。 所以他说，“我二十三岁的时候出了国。” 他生命的火焰，永远地停留在了二十三岁那年。 陈辞川抿了抿唇，就算他再迟钝，也感觉得到谢时晏冷硬的躯壳下，是怎样的震痛，在谢时晏枯井般的眼底，是一潭无法激起浪花的死水。 陈辞川慢慢地伸出手，小心翼翼得覆盖在谢时晏的手掌上，他弯了弯眼睛，轻声道，“都过去了。” 来自生命的温度缓缓渗透进谢时晏的皮肤，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陈辞川。 尘封的雪山似迎来初春的第一缕阳光，开始渐渐地融化。吐着信子的毒蛇陷入了永恒的沉眠。 良久，谢时晏才点了点头，“对，都过去了。” 至少，他还有现在。 温云泽沉默地看着陈辞川和谢时晏两个人，冷哼一声别过头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名士兵走了过来，向温云泽汇报道，“温队长，按照总部给的地标，还有十分钟就到A级军事机场了。” 温云泽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已经知道了。 随着飞机的降落，陈辞川的眉头拧得越来越紧，他的第六感总是惊人的准——飞机降落的地方不应该是一片平地吗？在这密密麻麻的树林子里面，是不是太过于勉强了？！ 他扯了扯谢时晏的衣袖，轻声道，“一会儿先别下飞机。” 谢时晏眼中划过一抹了然，“好。” 话音刚落，枪声突兀的响起，惊起林中无数的飞鸟。 温云泽几乎在第一时间就明白了过来，总部给的地标有问题！总部的网络已经被黑了！但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下达着命令，“是埋伏！大家注意隐蔽！机长！重新起飞！” 可是没几分钟，传来消息：机长已经阵亡。 “该死！”温云泽冰冷的目光看向不为所动、似乎还在状况之外的谢时晏，“谢时晏，你还愣着干什么！别忘了我们约好的事情！” 说完，温云泽一声令下，带着他的士兵冲了出去，外面一片枪林弹雨。 陈辞川目光灼灼地看向谢时晏，“你们约好的事情？” 谢时晏的唇角压了压，略过了这个话题，“你会跟紧我的对吧？” 陈辞川笑了一声，“瞧不起谁呢？” 说完，拿起手枪，给了谢时晏一个挑衅的眼神。 谢时晏安下心来，带着陈辞川另辟蹊径。 他就像战场上的幽灵，不知道下一刻会出现在哪里。 可谢时晏并没有杀人，却完美的躲过了敌人所有的侦查。 作为队友的温云泽自然知道谢时晏的实力，当然明白谢时晏这样摸鱼的行径，可他分身乏术，根本没有机会去理会！敌人的游击让他犹如困兽！ 陈辞川扯了扯谢时晏破破烂烂的衣袖，“你的计划？”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谢时晏言简意赅。 “他们都是祁宇的人？”陈辞川有些惊讶一个博士怎么会有这么强大的军事实力。 “不确定。但八九不离十。”谢时晏沉稳地观察着场上的局势。 突然，陈辞川的目光定格在一个角落，“谢时晏，你看那里，是不是一个……小男孩？！”
第21章 我属于你 战场上怎么会出现一个小男孩？ 一个衣着破旧，灰头土脸的、正在撤离的小男孩。 可谢时晏只是一眼，就看出了这个小男孩的身份。 “地下城。”谢时晏一字一顿道，“这些人是地下城的雇佣军。” “地下城？雇佣军？”陈辞川一脸问号，这简直就是他知识的盲区。 “对，跟上他。”谢时晏毫不犹豫地做下了决定。 “那这边呢？” “让这群蠢货打去吧。”谢时晏嘲讽道，说完他顺其自然地打横抱起了陈辞川。 “喂，你——” “这样比较快。”谢时晏说完，如一道闪电窜了出去。 陈辞川甚至来不及跳下来，双手紧紧地搂着谢时晏的脖颈，在他看不见的视野里，谢时晏的唇角向上弯起，脚步都轻快了很多。 而温云泽，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两个人扬长而去，差点把后槽牙都咬碎了，只听得“砰”的一声，又一个雇佣兵被温云泽无情地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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