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也有些清楚,不过他没有应声,又看了一眼,才道:“你家住何处?” 方才醉惟桑的话他听到了,就连时微末的反应他也都看在眼里,知道他在想什么,应该是想到了他们道门那位闭关千年的剑仙,毕竟醉这个姓确实少见。 当然,若仅仅只是一个姓他自是不会在意,不过就是个姓氏罢了。 但好巧不巧的是,那位好似也叫醉惟桑,不知是巧合还是此人与他们道门那位剑仙有什么关系。 他去道门前那位就已经闭关多年,所以他并不知那位生的什么模样,只知他唤惟桑,字须。 “恩?”醉惟桑不知他心中所想,听着他问自己家住何处,只当这是想了解自己。 兴许是喜欢自己,那个君和现在也不知道在哪里,自己可是一直陪着岁云暮,兴许真的是喜欢自己才想了解自己。 心里边儿那一丝失落也在此时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笑了起来,然后道:“家住凉城,家里就我一个,你不用担心。” 这话说着,他是笑得愈发喜悦。 岁云暮听着他这无厘头的话有些愣着,不过也没在意,只应着那句‘凉城’。 凉城在西北之地,那位剑仙的住所在瑶台仙境,离西北之地有数万里。 且剑仙要出关的消息并未有一丝传出,他人虽是在鬼道,但一些消息还是清楚,比如剑仙出关的事。 很显然,那位应该还没有出关。 所以,这两人并没有什么关系,只是因为名字相似吗? 此人身上有仙风之息,也极其纯粹,但若要同道门那位剑仙比起来,可谓是天壤地别。 他又看了一眼,见醉惟桑笑得欢喜,显然心情极好,随后便道:“我会护儒林的人离开鬼道,到时你便随同一起离开,入了人境后他们会将你送回凉城。” “我做错了什么吗?”醉惟桑没想到岁云暮会突然说这些,竟是又赶自己。 所以问自己家住哪里,不是因为可能喜欢自己而是因为想要把自己送回去,是自己又说错话做错什么事了吗? 他不知道,只知道不想走。 双目紧紧地看着眼前人,就好似要从他面上看出什么来一般。 只可惜岁云暮的面上却是什么都瞧不出来,甚至连一丝留恋都未有。 也是,自己又不是那个君和,哪里会让他有留恋。 可......可...... 他看着岁云暮,心中酸涩无比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下一刻竟是脱口而出,“他真的有这么重要吗?” 话音刚落,周围便陷入寂静,静的甚至于连风沙都散了。 与此同时,他也回过了神,启口想要出声解释,可他只觉得喉咙干涩无比,竟是连半句话都说不出口。 岁云暮在他出声时便已侧眸看向他,眼中寒意极深,片刻后道:“同你何干。” 他知道醉惟桑说的是何人,虽不知这人为何突然提到君和,但无论为何都与他无关。 这也使得他看着醉惟桑的目光愈发暗沉,冰冷的就好似只是看着个陌生人一般。 “我......”醉惟桑见此只觉心中酸涩极深,之前猜想着知道那个君和对于岁云暮来是极重要的,但那总归就是个猜想。 可现在岁云暮如此说,他知道那些都不是猜想,是真的。 他能察觉到岁云暮的疏离,明明这两日这股子疏离已经散了许多,可现在却又再次出现。 真的有些嫉妒那个叫君和的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会让岁云暮这么记着,心尖酸涩难耐。 但也知道自己此番真的惹恼了他,低眸微抿了抿唇,他才出声,“对不起,我并不是有意的,你别赶我好吗?”说着还伸出手去。 看着那落在自己身侧的红衣,指尖触碰下,小心翼翼地扯了扯。 而他的动作,岁云暮察觉到了,冷眸瞥了一眼然后才将衣裳从他的手中抽离,闭眸不再去理会。 正是如此,醉惟桑是愈发的不知所措,但也没敢再出声,只坐在边上看着他。 也在这时,有儒生上前来,手里还捧着个水囊,以及几块烤肉。 他们虽已辟谷多年,但因为四处走动,所以时常会在储物袋中备些吃食。 这会儿被困在驿道内,正好拿来吃。 只是才上前,他就注意到岁云暮同醉惟桑之间的异样。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看向醉惟桑,小声道:“怎么了?” 没敢问岁云暮,也只敢询问醉惟桑。 醉惟桑听着抬起头,见儒生站在身侧,然后才去看岁云暮,见他仍是未理会才摇了摇头。 “哦。”儒生见状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但看两人之间的异样也知道应该是不好说。 他也没多问,只将手中大半块烤肉以及水囊递给他,又道:“这些都是我们随身带着的,你应该也饿了,吃吧。” “多谢。”醉惟桑点头道谢,同时接过儒生递来的吃食。 上头的肉还有冒着热气,阵阵肉香味随即而来,若是寻常时候,他定是高兴。 自从之前的狼肉没了后,他这几日都只吃面饼,一回还只吃一小口。 只是他这才惹恼了岁云暮,哪里有心思吃肉。 捧着肉好一会儿,他才小心摆在岁云暮跟前,道:“他们给的肉,我摆在你边上了。” 这话落下,许久未传来声响。 他无奈地低下头,同时在心中暗骂自己,说话都不经过脑子,真是笨。 但现在想这些也无用,最后也只乖乖坐在边上守着。 四周很快便静了下来。 哗—— 也是在这时,便闻一道风声,下一刻就见一道黑影出现,此时就站在驿道中。 “何人!” 而随着黑影的出现,众人也察觉到了,快速拔剑相对,同样的也都很是不解。 这结界并未散,鬼人不可能会进来才是,那这鬼人是如何进来的。 他们很是疑惑,但也知道此时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刀光剑影下直接朝着黑影袭去。 黑影在银剑下化为一团浓烟,但下一刻却又再次变回黑影,竟是如何都不散。 众人此时也发现了异样,不再动手而是退至黑影几步外,然后才道:“怎么回事?” “是虚影。”程玉静瞧了出来,眉头紧拧,但同样的手中剑也攥的极紧。 虽只是个虚影做不了什么,但也难保不会出问题,还是小心为上。 “不愧是儒林监司。”黑影也在这时出了声,低沉的嗓音中还带着一丝笑意。 她听出来是之前埋伏在鬼城外的人,果然此人实力极高,虚影竟是能躲过掌教设下的结界。 “你想做什么?”她可不觉得此人特意寻个虚影入结界就是为了同她说笑,必定有其他什么事。 黑影听闻并没有立马出声,而是又轻笑几声。 只是因为这就是一团黑影,瞧不出它的面貌,所以也只从它的笑声中知道这人在笑,至于其他的神色却是不知。 谁也不敢松懈,持剑对峙。 黑影也不在乎,笑了片刻后,它才道:“不知监司可有兴许同本尊做个交易,只要你们小小的帮个忙便好,到时本尊自会送你们离开鬼道。” “至于你们动手放了凡人一事,自然也会同你们一笔勾销,这交易你们只赚不会亏,就看监司你愿不愿意。”话音中的笑意极深,就好似它确定了程玉静定是会答应同它交易一般。
第12章 正是如此,几位儒生听着只觉心头震怒,这是觉得他们儒门都是贪生怕死之徒! “监司莫要同它多言,杀了它!”林业攥紧手中剑,厉喝一声下便已朝着黑影袭去,剑刃直击涌现一阵寒光。 只是这剑还未触碰到,便闻一声轻笑。 下一刻黑雾袭来,快速缠上他的喉咙,连人带剑猛地撞在身后墙面上。 银剑落地,林业只觉喉咙剧痛快速用手去扯,只可惜双手触碰下却只是虚无,什么都碰不到。 可喉咙上的剧痛却也是真真切切,就连呼吸都快要停滞,双眸泛红不断挣扎。 程玉静见状美眸一瞥,抬剑直接劈向黑影。 也是在同时,黑影在瞬间化为浓雾,飘飘荡荡着好一会儿没有聚回。 而禁锢在林业脖子上的黑雾也随着程玉静这一剑散去,猛地摔在地上,捂着喉咙连连咳嗽。 其余几人一见忙上前查看,好在并没有什么事。 同程玉静摇了摇头后,他们才将林业扶起来。 程玉静见此也知这是没事,随后才看向眼前的黑影,此时黑影已经开始聚形。 约莫片刻,黑影才恢复原形,显然方才那一击对它毫无作用。 “监司想的如何,可要同本尊交易。”它看着眼前的人再次出了声。 程玉静听闻眉宇皱的极紧,但也知晓此时动不了它,那便听听它究竟想要交易个什么。 她微微收了剑,然后道:“你想交易什么?” “其实很简单。”黑影见她松口往后退了两步,同时目光也在几人身上流连。 待到片刻后,它才看向至始至终都不曾出声的岁云暮,伸手一指便道:“本尊要他,只要监司能将人送到本尊手上,本尊自会放你们离开鬼道,对于监司来说应该不难才是,监司如何?” 此话一出,惹得众人震惊不已,就好似不过只是说了一句寻常话罢了。 儒林几位更是诧异,原以为此人是想要他们儒林的至宝亦或者要掌教的命,却不想竟是要岁云暮。 如此毫不避讳的话,甚至就当着岁云暮的面开口。 众人一听慌忙看向程玉静,惊呼道:“监司不可!” 醉惟桑此时也已经到了岁云暮跟前,满是警惕地看着周围几位儒生,就好似只要他们敢动手就会同他们拼命。 程玉静并未出声应答,只侧眸看向岁云暮,显然她也没想到此人的交易竟是同岁云暮有关。 只是她这看去时却只见岁云暮闭眸浅眠,仿佛没有听到这些话一般。 对于岁云暮,她知道的不多,只依着梅丹青的话知道此人是道门中人,至于实力,极强。 她是亲眼所见,本是去支援岁云暮,可却只看到他一人杀尽鬼兵。 现在鬼影想要岁云暮,想必也同那些死去的鬼兵有关。 但无论是何种缘由,鬼影现在如此不避讳的与她谈论岁云暮,这是当真不把他儒门放在眼里。 儒道两门自立门以来便互不干涉,甚至还牵扯过两边祸事,但这也都是他们仙境内门之事,岂有鬼道在此挑唆。 鬼影当着岁云暮说,也不过就是想挑起他们之间的不合罢了。 若她真的应了此交易,怕是儒道两门会就此撕破脸皮,到时不用鬼道插手,他们自己便会出事。 岁云暮是什么身份,她不知道,但看岁云暮的实力在道门的地位定然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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