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梅丹青一听快速点头,强撑着断手的痛,带着师兄离开。 醉惟桑跟在边上,他有些担忧地看着。 但也知道自己留着只会拖累他,在岁云暮侧眸看来时,他忙捡起梅丹青的手快速入了恶狗驿道内。 “谁!” 随着他们的入内,驿道内暗藏的几人快速拔剑相对,目光警惕地看向闯入其中的人。 但在看清来人时,他们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尤其是梅丹青断了的手臂,忙收剑迎了上去。 “怎么回事!你的手......还有夏平,出了什么事!”程玉静看着他的断手,之后又去看一侧已经昏迷不醒不知死活的夏平,诧异不已,竟是不知好好的出去怎么回来就变成这幅模样。 梅丹青看着迎面而来的人终于是松了一口气,但一想到岁云暮还在外头,忙又道:“监司,前辈还在外头。”说着连嗓音都在发颤。 程玉静听闻也知意思,定是有什么人护着他过来,侧眸对着边上几人道:“你们带他进去,皓意,林业你们二人随我出去!” “是!”皓意,林业两人见状齐齐应声,快速跟随着出去。 至于剩余几人则忙扶着梅丹青进去,然后就见里头一处角落中还坐着一人,白衣染雪,面色苍白,正是他儒林掌教时微末。 时微末此时正在调息,听到动静时睁眼看去,然后就见梅丹青与夏平二人被扶进来。 同时又见梅丹青左手被断,浑身染血,大惊不已。 他忙要起身,但因伤势过重,以至于才有动作便又坐了回去,同样的面色也是愈发的差。 “掌教!”其余几人见状忙上前扶着。 时微末见状摇了摇头,然后才又去看梅丹青,道:“出了什么事?” “掌教,属下无能。”梅丹青见到坐在前头的时微末,忙上前跪下,也不顾断臂厉害,又道:“属下离开驿道后没能回儒林,让鬼兵给追上,险些死在鬼兵手中,好在属下途遇道门前辈,方才脱险。” “前辈现在何处?”时微末听了个全部,忙又问起岁云暮去向。 梅丹青听闻,道:“就在外头。” “什么!”时微末一听此话大惊,梅丹青这都去了半条命才逃回来,可岁云暮却还在外头。 且听他的意思,岁云暮是一人在外头。 他快速看向一侧,然后道:“你们几个快去支援前辈,务必要护下前辈!” “是!”几人一听快速离开,只余下一人照看。 驿道外埋伏的鬼兵多不胜数,岁云暮在杀了到跟前的最后一人时便快速退至驿道前,不打算与它们多纠缠。 到现在设下埋伏的将领都未出现,只有鬼兵出现,大致也能猜到它想做什么,想要拖垮他。 又见程玉静等人过来,他道:“先回去。”话落先一步入驿道内。 程玉静听闻自是明白意思,不再恋战,紧跟其后。 随着他们的离开,鬼兵们全数被拦在结界外,无法入驿道,只能瞪着眼看着他们。 与此同时,其余几人也已经提剑出来。 不过才刚出去就见程玉静回来,忙上前,“监司。”同时目光落在岁云暮身上。 见他浑身煞气,剑上染满鲜血,也知道他应该就是梅丹青口中的道门前辈,忙让开道迎他们入内。 掌教时微末听到声音抬起头去,见岁云暮过来,快速起身,“儒林掌教时微末见过前辈。” “岁云暮。”岁云暮见状也清楚他已经知道自己身份,倒也没有再多说,只提了名字。 后头他又去看梅丹青,见人已经昏厥,至于那手暂时已经接上。 但要想完全痊愈,还得出鬼道去,不然他这左手怕是废了。 伤的最重的还是夏平,整个腹部都被划开,又拖了好一会儿,虽已提前为他护下心脉,但再拖下去很快就会丧命。 儒林带来的人中虽然也有药师,奈何实力不够,只简单续命罢了。 他皱了皱眉,然后才再次去看儒林掌教时微末,道:“掌教可有后续打算?” “不瞒前辈,我们已被困在此处许久,本是想回儒林寻求支援,不过看现在怕也是不行,到是连累了前辈。”时微末也是无奈,本意是打算带被困凡人离开鬼道,谁曾想如今自己被困,那些凡人怕也是凶多吉少。 岁云暮也知意思,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便先行留在驿道,等过两日再作打算。” “好。”时微末自是明白,倒也没再多言,后头只问起其他的,“前辈此行入鬼道,可也是因为鬼城内的凡人?” 不知怎得,他总觉得岁云暮的名字有些熟悉,但他这会儿也想不出来,只询问起岁云暮出现在这儿的意思。 寻常时候,他们三门不会入鬼道,不仅仅因为鬼道是鬼人的地境,更多的还是因为鬼道内的鬼气压制他们的灵气。 今日会折在此处,除了大意外便是因为鬼气压制。 而现在他们会来鬼道,为的就是那些被鬼人抓走的凡人,近乎数万的人被抓。 如今,他们也只找到这千余人,只可惜未能将其都带出去。 他有些懊悔,只怪自己实力不足,最后也只能无奈的叹气。 “不是。”岁云暮摇了摇头,并不打算多言。 时微末见此也知他不想说,自然也就没有多问,后头又道:“前辈可知鬼人为何抓这么多人,儒门递来消息时也只提到鬼人抓了许多凡人,但却并未告知缘由,那一日我们是跟随着几个鬼人到了鬼城内才寻到这一批被关押的人。” “说来也奇怪,那几个鬼人抬着棺材,在下瞧见它们将炉鼎内的血放入棺材后就又离开了。” “前辈以为,它们是要做什么?” 这话说着,他也是极其不解,之前以为鬼人抓如此多的凡人,是为了食用。 可在鬼城内看到的一幕,却又告诉他并不是如此,鬼人没有立马杀他们,而是将他们关在铁笼中。 若不是看到它们准备将凡人丢入炉鼎内,他们是真的不知道鬼人抓这么多人要做什么。 那炉鼎内有血流出,他们知道应该是凡人的,但同样的,他们越发不理解鬼人的意思,抓了人不吃反而丢入炉鼎内等着他们被榨成血,为何要如此麻烦。 莫不是,这血有什么效用,才会去炼化。 “是为了万人殉血。”岁云暮知道他问的是什么,并未多隐瞒便将之前看到的告知,同样的他也是知晓先前看到的那口棺木,就是用来运‘万人殉血’的。 但鬼道要‘万人殉血’是有何用,他却是不知了。 “万人殉血?”时微末从未听过这个,但也知道这个万人是何意,指的便是那些凡人。 现在看来,恐怕鬼道抓的人还不止数万,怕是更多。 后头又说了一番话,才散。 岁云暮转身时,就见醉惟桑站在身后,此时正一脸担忧地看着他。 他微微皱眉,并未出声。 醉惟桑一见有些失落,但也知道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小心翼翼地道:“你可有受伤?” 方才鬼人攥住岁云暮脚踝的时候,他只觉呼吸都快要停滞,深怕他出了什么事。 但好在并没有,可同样的他仍然是极其担心,怕有什么别处受了伤,比如手上腿上亦或者是肩膀上。 他有些想去看看,但也知道岁云暮不会答应,因为他极不喜别人碰他。 可若是那个君和的话,他想岁云暮应该会答应,会让那个人看是否受了伤。 一想到那个人就能碰,他这心里头酸涩的厉害,可却是半句话不敢多言。 此时正在歇息整顿的几位儒生也注意到了两人的举动,时微末方才就看到了醉惟桑。 只知此人是个凡人,原以为是梅丹青两人回来时给救回来的凡人,可现在一看好似是与道门这位前辈相熟。 他见两人有些僵持,缓和着便道:“这位小友是?” 醉惟桑自然有注意到几人的动静,也知道时微末是在同他说话。 微微收回视线他才去看时微末,然后道:“醉惟桑。” 明明不过寻常一句,可却难掩其中淡漠疏离,就连那双眼眸中也都是居于高位才有的神色。 时微末对于他的反应愣了片刻,显然是没想到他会有如此神色,这般瞧着倒像是他儒门那几位前辈同晚辈说话时的模样。 不过他也只失神片刻便回过神,想着兴许是自己看岔眼了,只是个寻常凡人哪里会有这股子神色。 后头他又念了念这名字,醉惟桑。 醉这个姓到是少见,说来道门那位剑仙好似也姓醉。
第11章 他没见过道门那位剑仙,但却从儒门几位先者口中听闻过,那位正巧也姓醉。 又忆起方才察觉到的异样,他抬眸看向前头的醉惟桑,有那么一瞬间他都要以为此人就是道门那位,毕竟还与岁云暮同行。 不过他知道道门那位如今还在闭关中,若是他出关,三门定然会有消息。 且醉惟桑只是个凡人,又怎么会与那位有关系。 他摇了摇头只觉自己真是伤的严重,连这些胡言乱语的都能设想到一块儿。 又笑了笑,他才道:“原来是醉小友,今日多谢你相助。” 梅丹青被斩断的手是醉惟桑捡来的,于情于理,他这个做掌教的也是要道一番谢。 醉惟桑听闻摇了摇头,他虽是不知此人是谁,但依着方才岁云暮的态度,也知道此人的身份并不一般。 他就是个小小凡人,又哪里受得了他们的谢。 后头又说了几番话,几人才散。 见岁云暮去了另一侧他忙跟着,在他坐下后也跟着坐下,后头又从包袱中取了半张面饼给他。 不过岁云暮没要,他也没在意,点了点头后就自己吃,只是目光却是一直盯着他,一副想出声却又不敢出声的模样。 岁云暮被他看得不行,眉宇一拧,然后道:“瞧什么?”话落侧眸看了过去。 “没有。”醉惟桑一见他看来忙收起目光,但也是这时,他的余光瞥见了岁云暮脚踝处。 那儿留着一道极深的黑色手印,因着未着鞋袜,以至于那道黑手印极其显眼,就好似要嵌入其中一般。 他知道那是鬼人抓的,忙道:“那儿是不是受了伤,我瞧瞧。”话落就要去触碰,很是担忧。 岁云暮的脚生的极好,虽染了血水,但未沾染的位置却是白皙的宛若玉石。 只是他这还未碰到,便见红衣遮掩,掩去了那一双玉足,同时疏离的话音传来,“不用。” 醉惟桑见状也知意思,没再动手,只点头‘哦’了一声便又坐了回去。 这回他也没再偷看,坐在原地吃手中面饼。 岁云暮注意到人坐回去,侧眸瞥了一眼,见他低着头吃东西,情绪并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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