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约间,他似乎还闻到了岁云暮身上的淡香。 又见岁云暮抬头,那双眼眸看向他,没了白日里的冷意此时再看仿佛快要陷入进去。 这也使得他一时间都忘了起身,只愣愣地看着岁云暮的眼睛。 不过很快君和就清醒过来,见两人靠的实在是近,近的甚至能感觉到颈项上传来的热意,那是岁云暮的。 知道自己失礼了,他忙起身,“抱歉,在下君和,回府的途中看到仙人晕倒在巷子口便贸然将仙人带回来医治,还请仙人莫怪罪。”话落低下头,只是耳尖却是有些红。 他因为打小身子便不好,几乎就是泡在药罐子中长大,八岁之前甚至没有出过府。 之后能出府了他也很少与人这般亲密,虽说是无意但还是忍不住红了耳朵,就连脖子也有些红,刚刚两人相贴的位置有些烫。 这会儿他也有些确定岁云暮是道门的人,因为他能从岁云暮身上感受到非常纯净的气息,是仙息。 之前他随同父亲见过三门的人,也接触过,所以认得仙息。 岁云暮看着眼前的人,并没有说话而是打量起四周,思绪也渐渐回笼,想起了白日里的事,他从秋平城离开后便准备返程道门。 但因为伤势过重落在南城,将眼前的人当成了鬼兵险些误杀了他。 低眸又去看床下的人,目光扫过他脖子上的纱布,知道那儿应该是自己伤的。 看他的脸色如此苍白,刚刚靠近时他就感觉到眼前人的身体早已是强弩之弓,活不了几年了,是个病秧子也难怪屋里的药味如此的重,尤其是君和身上的药味更是重,重的都要入他的骨髓了。 而刚刚自己伤他,想必这人的病情应该是又加重了。 沉默片刻,他出声,“白日里的事,抱歉。” 君和听到他道歉抬眸去看他,见他看着自己,不知为何心底有些喜悦。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但也没说只轻轻摇头,“是我贸然动手,与仙人无关。” 这话说完,他又道:“仙人可要吃东西,我命人去做。” 岁云暮摇了摇头,掀开被子下床,瞧见自己身上的衣裳并不是自己的。 他抬头又去看君和,道:“我的衣裳可还在?” 君和点头,将收起的衣裳递给岁云暮。 那衣裳上都是血迹,只依稀能看到上边绣着的金线莲花,朵朵盛开美不胜收。 但下一刻就看到衣裳上烧起了无名之火,瞬间衣裳便烧了个干净。 火光倒影下,他的脸色是愈发的惨白。 岁云暮收了手抬头去看他,从储物袋中取了一瓶灵丹给他,道:“今日之事多谢了,这是凝息丹可修养你的身体,我不便多留,告辞。”话落未停留推门离开。 他不能再这里久留,刚杀了不少鬼兵,哪怕南城的位置靠里但也很可能会被那些鬼兵注意到。 一旦察觉,南城不保。 君和看着离开的人下意识去追,只是人早已消失,看着空荡的屋檐心里边儿有些空落。 在这时,他突然想起来岁云暮的令牌还在自己的手中。 还想追但他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岁云暮,哪怕知道有道门,但却寻不到道门。 终究是没有办法,只能看着外边的雨幕出神。 等到片刻后他回了屋中,看到摆在桌上的瓷瓶子。 小小的瓷瓶纯白如雪,打开后一股浓郁香味漫了出来,原本还有些疲乏的身子这会儿到是好转了不少。 他没有吃,因为他知道自己吃再多也没用,这具身子早就已经千疮百孔,哪怕是仙人的灵丹也无用。 看着手中的瓷瓶子,他又去看那枚令牌,上边岁微云三个字清晰可见。 “岁微云,微云,微云。”他轻声念着,指腹轻抚带着几分眷恋。 而随着轻念,醉须君从梦中醒来,下意识去抱怀中的人。 只是怀里哪里有人,惊得他快速坐起来。 屋里漆黑一片,没找到岁云暮他准备下床去找。 但下一刻他就听到床榻里侧传来了被褥拖动的声音,转头看去就发现岁云暮背对着他睡在里侧,也难怪刚刚没抱到人。 顿时心也安定下来,放轻了动作缓缓靠近,抱着岁云暮往怀中依偎。 看着岁云暮的容颜,他又想到了自己梦中的画面,那时他真的没有想过自己原来可以拥有岁云暮。 又想到当时两人脖颈相贴的一幕,当时离开的快只是觉得烫,这会儿他又贴上去了,与他交缠,亲昵的厮磨。 岁云暮正睡得沉,突然脖颈上就传来厮磨醒了过来,嗅着鼻息间熟悉的气息知道是谁也就没睁眼,迎着与他厮磨。 就是这样太磨人了,本来以为醉须君玩一会儿就行了,谁曾想这人像只猫儿一样闹个没完,害得他都有反应了。 无奈地睁开眼,他伸手搂上醉须君的脖颈,声音沙哑道:“怎么了,是做噩梦了吗?” 醉须君见他醒了抬头去看他,亲昵地去吻他,然后才道:“微云我梦到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了,真好。” “恩?”岁云暮疑惑地低眸去看他,自从醉须君回归本体后就没见他梦到过南城的事,今日居然梦到了。 还以为他会不高兴,毕竟这人经常吃那些乱七八糟的醋,谁曾想没有反而还很高兴。 他到是无所谓,只要他高兴就行。 没有说话,由着他与自己亲昵,下意识传来几声轻应。 又察觉到醉须君似乎还想要,他伸手去拦他,“别,明日我还要去授课。” 他可不想明日起不来,反而给弟子们做了坏榜样。 “好。”醉须君轻轻应声,随后又道:“那午后也有课吗?” 岁云暮摇头,也知道他想做什么,笑着道:“你也不怕别人背后传你。” “那我们回瑶台仙境去,或者让他们去瑶台仙境,正好桃子熟了不少,让他们去摘吧,我瞧着上次就有弟子问过你,如何?”醉须君才不在意这些,这可是他好不容易才拐回来的,当然是要好好宠着爱着。 不过他知道这些名声岁云暮还是要的,所以就寻些借口,大不了就让他们吃那些桃子。 瑶台仙境最不缺的就是桃子,他也不在乎。 岁云暮看向他,明明君和的时候他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喜欢自己都不敢说,现在如此不要脸。 于是,他笑道;“你何时这般不要脸了。” “只要你在,我可以不要脸。”醉须君知道他的意思,无非就是在调侃自己在南城时的模样。 那时候他知道自己和岁云暮的差距,尤其是自己还有一具残躯,迟早要死。 他喜欢岁云暮但他不敢说,也许只要看着就好。 但有一日他发现自己不仅仅只是可以看着,他甚至可以拥有岁云暮,他又如何能不疯狂。 他只要岁云暮,其他的都不在乎。 岁云暮说不过他,也舍不得说他,笑着应了他。 (全文未完不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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