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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别□□塌之前

时间:2024-05-08 08:00:04  状态:完结  作者:77不吃辣

“我一直醒着,”埃德蒙睁开眼睛,他将头颅转向伊卡洛斯的方向,“我正苦恼着,因为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

伊卡洛斯愣了一下,对着埃德蒙比了个手势,后者意会地把腰往里挪了挪,方便让这个失眠的人在自己身边坐下来。

“我叫代达罗斯,”伊卡洛斯打了个哈欠,然后……他的眼睛睁得更大了,直直地盯着黑暗中一个反光的白瓷花瓶,“你明天就离开这里吧——在被加西维亚发现之前。”

埃德蒙的声音有点低,听起来的感觉像是用粗糙的大理石轻轻地磨过一张白纸:“我没打算离开这里,我是个可怜人,亲爱的代达罗斯,我无处可去。”

“……你就不怕我向加西维亚公爵告发你吗?”

“在你去告发之前,我会再一次把你迷晕。”

……啊还真是个坏家伙啊。

伊卡洛斯将视线从花瓶上移开,有点幽怨地看着那双在夜色中有点泛白的眼眸:“……那我帮你,有什么好处吗?”

“我会满足你的一个心愿,任何心愿。”

“……好,我当真了,不要食言,”伊卡洛斯慢慢地眨了下眼睛,“不过我现在没什么心愿,等我想好了,再讲给你听。”

“好,”埃德蒙轻轻地笑了一下,他盯着伊卡洛斯的眼睛,忽而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伊卡洛斯没料到埃德蒙会突然起身,他陷进柔软的沙发里,手臂无意间碰到埃德蒙的身体,有些不知所措地站起来,却被那坐起来的人拉住了手臂。

王城宏大而瑰丽的建筑里,巨大的半人头雕塑躺在窗外不远处的一个人造水池里,月光在它被锥刻出的眼脸上流淌。

可惜,它存在于舒缓的水流之间,仅仅作为一个坚硬的、了无声息的头颅。

此时此刻,它只能像这样安静地侧躺在温和的水流之中。

一只被眼眸露出水面,像是在空气中沉睡的白鱼,太过平静,太过安详,在死亡的幕布上满怀怪异的心绪,显得苍白而突兀,似乎长久而坚定地注视着什么——

隔着那些空气、晚风还有玻璃,它虚无的视线似乎悄悄地溜进了埃德蒙的眼底。

埃德蒙看着他,仍然面无表情,眼眸深处却闪过一丝光亮,“代达罗斯,我想同你交个朋友……”

居心不良。

伊卡洛斯用另一只手捏了捏眉心,转开头不去看那双能够将他蛊惑的眼眸:“……好。”

“玛格丽特王后邀请了法伯迭安来参加玫瑰夜宴。”

“法伯迭安?兰开斯特。”

加西维亚沉着脸快步在长廊间梭行,他走过一个又一个驻守侍卫,阴云如灰黑的滚石粘连着于天际低垂。

他着魔一般自言自语。

“可是你怎么知道他不是!”

“他一定不是。”

“法伯迭安?兰开斯特不知所踪!”

“他是从地狱里来的魔鬼!”

“你知道吗,一个人不会从出生开始装傻,他不会哭不会笑,给什么吃什么,如此过了三十年,又怎么会突然恢复正常?”

“还有别悉左先国王莫伊恰撒的死!”

“他死了,法伯送安就能光明正大地继承王位。”。

“别悉左那些肮脏的贵族不会让一个身份尊贵的傻子活下来,法伯迭安早就该死了!”

“莫伊恰撒活着的时候喂这个傻子吃狗的排泄物

——”

“可他已经死了!”

“现在的他是什么东西?”

“怨灵?亡魂?”加西维亚小声地嘟囔着,他眼神空洞,忽然转身直直走到一个守卫面前,伸出手便拔出了守卫腰间的长剑。

“都不是,都不是……”

修长的剑身在阴云下显得沉暗,倒映出回廊间守卫盔甲下惊恐的眼睛。

“他是我们的转机。”

“就和下棋一样!”

加西维亚提着长剑跳出回廊,他神情颇为茫然地张望着什么,眼球似乎被胶水固定在眼眶里,只能随着头颅的转动而改变朝向。

“这和下棋可不一样,你没法知道会有哪只手作祟把眼前将局的一盘好棋给你掀掉。”

冰冷的雨水落下来,第一滴,不声不响地钻进草丛里,然后,只一瞬间,它们开始肆无忌惮地下落,以海天倒置之势倾盆而舞。

未起大雾而茫然一片,如未执兵戈却满目惶然。

视线再坚定,也永远穿不过冷雨狂风。

但加西维亚仍然睁着眼睛,他不去看雨水之下混淆的万物,而是仰起头对坠雨的天际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雨水无处躲逃,被他模糊的眼眸吃掉——

“也许是老天出手,像即兴表演一样,来场盛大的、无法逆转的天灾。

话音未落,与一声响彻天际的鸣雷接轨。

伊卡洛斯被雷声惊醒,冰凉的雨丝从窗子飘进来,落在他的脸上。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在沙发上清醒过来,愣愣地盯着窗外。

“醒了,”埃德蒙盯着伊卡洛斯,眨了下眼睛,从无光的角落中走出来,伸手将那大开的窗子关上,“饿不饿?”

“……有点儿,”伊卡洛斯叹了口气,抬手擦掉脸上的水渍,扒着沙发的靠背坐起来,“加西维亚那个破戴花的,我真应该把他衣服上那朵白玫瑰揪下来吃了。”

一抹笑意不动声色地划过埃德蒙的眼底:“莫斯弥弥宫常年无人清扫,他就让你这么住进来,确实很过分。”

“吃什么?”伊卡洛斯扯了下嘴角,“把我丢在这儿,还不送吃的,我看他是盼着我快点死了才好。”

“代达罗斯,我的朋友,”埃德蒙挨着伊卡洛斯坐下来,歪着头看他,“你是被加西维亚坑来的吗?”

“不完全是,”伊卡洛斯叹了口气,他的肚子在话缝儿里悲哀地叫了一声,“我是自愿来的,顺便敲了那个埃里克一笔——不过你应该不认识他。我应该算是半个牺牲品,王后用来羞辱加西维亚的工具,总会有人来到我这个位置,但我一定要来,因为,如果我不待在这里,现在早已成为一具冷冰冰的尸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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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7 章


47-

“不完全是,”伊卡洛斯叹了口气,他的肚子在话缝儿里悲哀地叫了一声,“我是自愿来的,顺便敲了那个埃里克一笔—不过你应该不认识他。我应该算是半个牺牲品,王后用来羞辱加西维亚的工具,总会有人来到我这个位置,但我一定要来,因为,如果我不待在这里,现在早已成为一具冷冰冰的尸体了——”

“不会。”

埃德蒙突然打断他的话,二人都半张着嘴愣了好一会儿。

“什么不会?”伊卡洛斯想起什么,凑近了看埃德蒙的眼睛。

“你不会死。”

他们注视着彼此,如此般望进雨夜中最昏暗的眼眸,看不清灵魂真正的颜色。

距离玫瑰夜宴,还有一天。

被灯光晕染成暖黄色的厨间中,乔治把袖子卷到臂弯处,手指在成块的发面上揪下一个又一个小面团,挨个放在掌心里揉搓。

他是个面包师,他有很多耐心来用一辈子做这些。

可他仍然没忘记自己小时候的梦想,没忘记平民广场中心立着的骑士雕塑。

头戴铁盔的骑士高举着鲜红的旗帜,黑色的战马在骑士□□扬蹄嘶啸,鬃毛凝固在风中飘飞的瞬间。

乔治一直记得这些,那记忆中的情景在他童年灰黑的底色下为他的灵魂烙印上了最深刻的色泽。

很多年以前,他还没进宫来,在一个下午站在那雕塑下面发呆,听见一个稚嫩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这是艺术。”

他回头,看见是个比他矮了半个头的小男孩,一头柔软的金发,眼睛看着他,睁得很大。

艺术……

乔治知道自己当不成雕刻家,他喜欢这个,但他一辈子都做不了这个。

他背后的城邦里,正燃烧着缤纷的战火,很多人食不饱腹,他站在雕像前面发呆,手上还沾满了白花花的面粉。

“你手上的是什么?”

“是面粉,”乔治皱着眉看这个小男孩,“你的父母在哪里?”

“父母吗?我没见过他们。”

小男孩对他笑,在那个悲哀的时候,乔治从没见过那么明媚的笑意,他甚至感到一阵神经错乱,以为抬起头就能看见久违的阳光——

可他只看见灰蒙蒙的云层,恍惚地露着半个濒死的太阳。

“大哥哥,”小男孩轻轻地拉他的衣角,“我看见你不开心,才悄悄过来和你说说话。”

“你可以不说。”

乔治觉得心里说不上来的难受,像是血管被掐断后在体内落下去,全部都紧紧缠在心脏上。

“呜.…..”

小男孩瘪了下嘴,却没走开,沉默着陪他站了一会儿。

从石骑士手中向上生长的红色旗帜在微风中静止又飘荡,像幽灵的意志,坚定地坠往群众思想的洪流中,却无法止住巨马蹄下的战火纷扬。

“大哥哥,”那稚嫩的童音颇有些“不依不饶”,“不知道你有没有想过,可以把软乎乎的面团也捏成不同的形状—就像捏泥巴一样!这很酷的!”

那一瞬间,乔治愣住了,他似乎被小男孩的话语惊醒,漆暗的脑中尽是清明而满盈的白光。

他注视着头顶的旗帜,想起很多事情,很多过去,还有很多将来—待他回过神来,小男孩已经不见踪影。

视野中的光线似乎闪烁了一下,乔治停下手中揉搓面团的动作,对着门外叫了一声德鲁斯的名字,可他的共事伙伴并没有及时给出回应,灯架上的烛光再次闪烁,这使得乔治心里有些发慌。

“德鲁斯?”

乔治再次呼喊他的伙伴,他这时候开始向着门外走过去,他非找到他同伴的身影不可,没人敢担保兰揭王宫中深夜绝对没有心怀不轨之人出没。

在右脚踏出门槛的一瞬间,乔治看见自己死去的母亲和半个脑袋的父亲粘连着、静默着,全身是血,张大了嘴,一动不动地在他面前站着,没人能听见他们绝望的嘶吼—乔治晕了过去,他被吓晕了。

“……我以为你会用迷药,”伊卡洛斯一脸嫌弃,“没想到你还有致幻粉这么恐怖的东西。”

“相比致幻粉,迷药太容易让人察觉,”埃德蒙看了他一眼,“不会对你用的,我的朋友。”

“你别这么叫我,”伊卡洛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走吧,带点儿面包离开,我相信你也一定快要饿死了。”

伊卡洛斯咬着装面包的纸袋随手拉了个椅子坐下来,埃德蒙和他打了招呼后进了盥洗室,伊卡洛斯舔了舔发酸的牙龈,从袋子里拿出个面包,在黑暗中看了一圈,只有盥洗室橘黄色的灯光从门缝间鬼鬼祟祟地溜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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