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痛哀吟了一声。挣扎中发觉两手被他缚得很紧,勒到发痛。这时我与他狠狠地对视着。我不是在看他,而是在看他眼中的自己,那真是一副不人不鬼的模样。 他的手慢条斯理在我身上游走着,他忽似想起了什么一般,取下我脚踝上那条红绳。他直白的目光在性器上流连片刻后,忽然俯身亲上来。 近乎撕咬般的亲吻一路下移,灼热的鼻息喷洒在我小腹上。这让我无端想起了今天遇到的那些狼。他忽而低笑了一声,后再次俯首,含住了我的性器。 顿时我情不自禁发出一声长叹,汹涌的快意几乎要摧垮我的神志。眼中霎时模糊,只看到从头顶的轩窗斜入的一道苍白日光。 在他又一次将舌尖滑上我的铃口时,我死死抓住了手边的熊皮氅子,身体紧绷到战栗。我感到像是被快意一点点推搡着,要从山崖跌下一般的失控时,他忽然紧紧舐住铃口,硬生生截住了我即将来临的高潮,同时两手不知在我下身忙活着什么。 片晌,我才意识到,是他将那条红绳束在了我的性器上,并用那颗玉珠堪堪压进铃口,封住了我将要射出的精液。 我难受得甚至发出了一声哽咽,可到底分不清,那究竟是痛苦还是渴求。 他快速翻身拾起地上的卷轴,将那根三指粗的轴骨拆出来,轻轻拍打着我脸颊,而后劣笑了一声。 在这个笑容之下,他平素沉郁的帝王气魄眼下已经荡然无存,徒剩一副色令智昏的纨绔之相。 两根手指挤入的我穴口,轻缓不一地抽插了几下后忽然换了角度,缓慢地试探般按弄着我的身体,霎时我体内情潮再次疯涌,却悉数被那玉珠截住了。我甚至已提不起半点力气来躲他,只是揪着大氅,发出一声声粗重的喘息。未过须臾我感到下身忽然空虚,是他收回了手,旋即冰冷的异物插入感骤然降临。 随着那根冷硬的死物缓慢没入的我的身体,我似乎就要生出幻觉,觉得自己像是一滩融了一半的积雪,将要死在这场冬天里。 眼前是一片虚晃斑斓,难以自抑的情潮一轮又一轮推来,我像是悬在山崖边,再往前一步便是万丈深渊,可隋风偏要一边推着我,一边又死死的拽着我。 似乎是为了减轻我的恐惧,他再度俯身来亲我,时下却比方才要温和了一些。他一手在握着那根轴骨来回抽送,另一手也不闲,在解着腰间的玉罗带。 身下这张竹榻陈旧破败,经不住我们的动作,发出嘎吱不断的声响。 我顺着他的力道,闷哼出声,呻吟极为嘶哑。 他一把将解下的玉罗带丢在塌边,硬热如铁的阳物跳出来,抵住了我的大腿。他便将那根轴骨抽走,肆意丢下地去,换那跳勃的性器蛮力又插了进来。硕大的性器让我身下又是一阵难耐的瑟瑟战栗,却久久得不到舒缓。那颗玉珠材质奇异,一直未曾被我捂热,就那样冰凉的塞在我铃口前端。 “隋风……”我颤抖着,抬起被捆住的腕子,想去摸他的脸。我依仿着从前乖巧的模样,试图来骗取他一点虚妄的怜爱。 他却一把按住我的腕子,一边催腰一边低喘着道:“你跟赵王,有这样做过么?” 刹那间我被他插得几乎精窍失守,然而一切都被那玉珠死死封住。一无可出时,我的眼泪无声地、止不住地滑落下来。 那绝非我自愿。但我到底是博到了他些许同情。 他动作稍顿,旋即替我解开了那根红绳,复又以胯下那物顶弄起来。 瞬间,我如同失去了所有知觉,仿佛在那崖间悬了已经太久,他终于割断了我最后一根绳子,让我坠落下去。 像是飘在云端,迟来的快感将我推到极致,我几乎是精神恍惚地射在他未褪尽的衣袍上,霎时酣畅如临仙境,遍身潮热,连呼吸都停了。 我或许脑子犯浑失了智,竟然望着头顶模糊的影子,轻声道:“殿下……” 闻言隋风动作稍稍一滞。 他像我们从前饲的那头小狼一样,俯首过来,轻轻舔舐着我的眼尾,下身重新急促又猛烈地催动起来。 . 他用那件氅子裹着我,将我带回了太辰宫。 宫人为我清理的时候我一度昏睡过去。 然而待我刚刚泡进浴桶里,伺候我沐浴的内侍忽然大喊大叫起来,尖利的嗓音将我吵醒。我睁开疲乏的双眼,才看到浴桶水中浮出了几缕殷红。血腥味循着蒸腾的雾气,在房中弥散开。 洚福苍老而坚毅的声音传进来: “慌什么!” 小内侍们颤颤巍巍地道:“太公,他……他流血了!奴如何能与王上交代呀!” “……他背上竟有一道口子!” 洚福平素虽然冷眼待我,但这会儿脸色也有些慌乱。他快步走进来,看了看我的背。 “是叫什么畜生伤了?”他命人将我从水里捞出来,朝身侧的内侍催道:“去,把巫医叫来!” 原来是我背上那几道教野狼爪挠出来的伤口。 他们将我擦干,挪到床上去,让我俯卧着等候巫医。正巧我遍身疲乏并不想动,便十分配合地趴好。 年轻的巫医扛着药箱进来。 是副生面孔,我从前并未见过他。 他目光诡异地看了我好一阵子,突然问我: “阁下……莫非是经年服用极乐丹?” 我似梦似醒,气若游丝地道:“极乐丹……是何物?” “这……”他犹豫不言,看了看左右的内侍,似乎难以开口。半晌,才压低声音说: “极乐丹,乃是犬戎的鬼方妖丹……” “阁下是不是时常发觉,自己甚至不如年少时气力磅礴?髯须……亦是愈渐浅淡稀少,伴之身形瘦削,乃至容颜昳丽,肌肤光滑更甚从前?或许绮梦频生,内里躁动?” 我怔了一下,轻轻点头。 巧在这时,隋风处理完了朝务,回到殿中。他身侧还带着两个裁缝匠人。裁缝们手中捧着好几件绯红的绸衣,小臂上挂着两条牛皮软尺。 隋风观了一眼殿中形势,挥退内侍,后又让那两名裁缝也退到殿外等候。 “巫医,继续说。”隋风唇畔悬着一抹嘲弄的笑容,“省的孤还要浪费口舌,与他解释。”
第13章 怜花照影 巫医起身向隋风郑重行礼后,娓娓为我讲道: “犬戎鬼方有妖法,取数种凶猛雌兽之胞宫,练就妖丹。使男子经年服下,姿容妖丽若女,心性淫浪。活祭于妖王,以求风调雨顺。呃,据旧典载录,若逢男子命格属阴,则凭空生出胞宫、取代女子生儿育女之能,也未可知。” 也许是我脸色实在不好,那巫医便立马向我补充: “哦,下臣已替阁下号脉。以阁下此刻的脉象体征来看,应是尚未,尚未……” 他回头看了一眼他的王上,欲言又止。 我绷着脸,也是沉默。 不管尚未如何,有“尚未”二字,便是极好。 “……呃,尚未生出多余的脏器。” 他查看了我背上的伤患,留下一小瓶凝血的药粉并几粒药丸,开始逐一嘱咐我如何使用。 这名巫医颇有一颗仁心。说起药理,简直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他盛情难却,故我听得十分认真。但我深深明白——这道伤在我背上,凭我自己,是断然上不了药的。 我悄悄觑了隋风一眼,见他正坐在案边,手里握着酒樽,时而啜饮一口。像是在听,又像是在神游。 待那巫医走罢,隋风才半阖着眼,唤洚福进来。 洚福当然通晓圣意。进来的时候,身侧便跟着那两名裁缝匠人:“王上,眼下量身,怕是有些不便……”洚福的目光一转,看向趴在床上少气无力的我。 我不作一语。 “量。”隋风一派熏熏然的模样,“将他扶起来。”他手指遥遥点着我。 旧爱卧病在床,还要替新欢量身。 ……这是什么道理? 既然都是身体抱恙,怎么不去王君府上,将他扶起来量? 我愤然呼出一口气,闷头从床上起来。 内侍将我扶到纱屏后的铜镜前。 这镜子比隋风还高,映出我憔悴的模样。我心中忽然嘲弄地幻想着……隋风的王君想必是俊美无俦,风流倜傥的。毕竟隋风一向不喜欢太过阴柔的男子。 他鲜少将男子比作“美人”。在他的眼中,没有“美人”,只有“妖物”。 铜镜返照着纱屏后隋风的身影,那容貌眉眼都不清晰,只见一个英挺的轮廓,此时没个正形,一手支着头,另一手握着酒樽,正朝我这处看来。 他这姿势,令我想起了从前。 那时他在永苑大醉酩酊,同我坐在槐树下。他的头枕在我盘着的大腿上,闭着眼就要睡。那脖颈就暴露在我面前,而桌案上,正搁着一把隋风的匕首,他刚为我削了一只果子吃。 我将那匕首小心拿起来,用帕子仔细揩着,看似是我十分爱护他的物件,实则,我的目光几次三番都又回到了隋风的脖颈上。少年英姿勃发,颈上的脉络更是清晰可见。 我的心怦怦直跳。 忽地,他就在那半梦半醒中,一把捉住了我的手,利落准确。我正做贼心虚,大惊之下没握稳匕首,“铛”的一声,金铁落地。 他闻声并未睁眼,却笑了,“梦醒平天下,醉卧美人膝。” 彼时他挂帅领兵东征,将齐军打的落花流水。太子风凯旋还朝,何等风光恣意。我不由在想,这等少年英杰,若真是死在了我的手上……不知后世史书,又将对我是褒是贬。 赵王说,梁人凶戾,心性狠辣……我当时只觉得话不尽然。 …… 我穿着王君吉服的样衣,与他在铜镜里和这昔日爱重我的少年对视着。 这种朦胧的对视,反而令我有些温情脉脉的错觉。短短的一刻之内,我们之间好似再也没有血海深仇、家国大恨。 然而我还未清醒过来,那裁缝便已经礼貌地剥下了我身上的大红衣袍。 我方如梦初醒,从屏风后走出来。 隋风见到我脸色不好,愈显开怀。他促然一笑,露出森白的犬牙。 “还剩七日。”他握住酒樽,又饮一口。 梁人以玄色为尊。故我的印象中,隋风总是穿着一袭玄衣。我望着他暗藏锋锐的眉眼,幻想着他吉服加身,目光缱绻的模样。 可我想了半晌,愣是想不出来。 突然有宫人遥遥奔来,拜在殿下,高呼道:“王上……太子殿下醒了!” 隋风立时收去那副慵懒的模样,起身阔步走了出去。 “巫医说没伤到要害!就是琵琶骨伤着了,可能要疼上不少日子……殿下意识清醒得很,捂着肩膀,嚷着要见王上……奴几个实在拦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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