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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兄被拐跑了

时间:2024-03-24 16:00:51  状态:完结  作者:狐狸默然

“这……”素玄捋着胡子,撑起身体,注意到一旁的烛峫,“这也不算什么,我也曾劝过宗主让你下山历练,可是宗主总以少宗年幼为借口否决。”

他看着宋时景长大,将他当作半个孙儿,看他满脸为难的样子,宽慰道,“莫怕,到时候我会去与你父亲说和。”

宋时景躬身道谢,目光移向烛峫,不知该怎么说。

素玄自然也把目光看向烛峫,“这位是?”

烛峫拱手见礼,脊背挺直,眉飞色舞,那样子不像行礼,仿佛在施恩。

“我在城中闲逛,碰巧遇见景兄,见有恶人戏弄景兄,便将他救下。”烛峫握住宋时景的手腕,“我俩一见如故,为谢我,特邀请我来贵宗作客。”

素玄上前几步,托住宋时景双臂,见他更换过外衫,急切询问,“可是哪里受伤了?”

宋时景尴尬地用手臂挡在胸前,“不曾,只是遇见一个无礼的凡人。”

宋时景拽回手腕,被这人颠倒黑白的能力弄到无言。

“那就好。”素玄放心了,向烛峫道谢,“既是对我们少宗有恩,天玄宗上下自当欢迎,我现在就去给你安排住处。”

“等等。”烛峫摆手,“路上我和景兄相谈甚欢,知道他独自住在云中阁,甚感孤独,我愿意去陪景兄,也好叫他不无聊。”

素玄犹豫,宗主可未必会愿意让其余人进到云中阁。

烛峫适时开口,“哎,若是能有人陪伴景兄,他也不至于偷跑下山,碰到歹人。”

素玄一怔,觉得他说得有理,便自作主张定下,“正好云中阁空房许多,你就住在那里吧。”

他对宋时景说,“你父亲那里我会去说,少宗别再偷跑下山了,你生性纯良,若是被人骗了怎么办?还好有这位义士。”

素玄知道自家少宗情况,因此对帮忙的烛峫很有好感。

“哪里哪里。”烛峫谦虚,“换作旁人也见不得恶人行凶。”

“更何况我与景兄一见如故。”烛峫放慢语气,轻轻拍着宋时景的后背,笑得真像个温良的好人。

宋时景后背一阵酸麻,只觉得那手掌像是条阴冷的蛇。

他勉强笑了笑。

告别素玄后,宋时景带着烛峫直接飞回云中阁,穿过阵眼后,宋时景回到房间,更换衣服,烛峫就跟在身后。

“笑得那么难看,我好歹救了你。”烛峫抱臂靠在床边,端详宋时景胸口交错的红痕。

宋时景整理衣服,系好腰带,把烛峫的外袍还给他,神情淡淡,“你这人言语奇怪,像块膏药,我怎么开心得起来?”

“我像膏药?”烛峫难以置信地指着自己,“你以为我愿意跟着你!若不是我的东西在你体内,我才不稀罕来到这。”

烛峫一挥袖,怒气冲冲地走出去,没走几步,又返回来,“给我找间屋子,要在你房屋旁,再给我拿些糕点果子。”

宋时景站在原地,一眨不眨地盯着烛峫,努力思考他为什么能这样理所当然。

他歪着头,长发顺滑地披散在肩膀,此刻傍晚余晖正好从窗户洒进,暖黄的披在他身上,衬得那双橙黄的眼珠更加清透。

烛峫躁狂的情绪一瞬平息,他似乎看见潺潺流水旁的一片翠绿竹林,风吹鸟鸣,万世皆安。

他突然回神,惊觉自己看入了神,撇过头,语气依旧不好,“木讷的呆子。”

他走出去,没有回头,“我可不是欺负你,你欠我的。”

宋时景又站了会,疑惑地皱着眉头,“欺我良善,怎么还骂我是呆子。”他摇摇头,去厨房取瓜果糕点。

出了宋时景房间,烛峫漫步熟悉云中阁,记下所有位置,在一座紧闭的高塔前,他感受到熟悉的气息。

与曾经困住他,拔他龙鳞的贼人一模一样,烛峫按住胸口,恍惚间又感觉到那阵疼痛,怒火在他心头翻涌,戾气催得他龙形闪烁,但最后烛峫还是忍下,直接报仇可没意思。

他转身离开,克制气息不泄露,找到往常宋时景休息的湖边,坐在宋时景的躺椅上,跷着腿等着宋时景给他送瓜果。

手掌托住后脑,烛峫沉思,他是龙族,欺负宋时景这个呆子显得小家子气,等那贼人出来,借着呆子折磨贼人才有趣。

他磨着牙齿,冷笑几声。

宋时景端着糕点瓜果,碰见烛峫在那怪笑,顿住脚步不是很想过去。

“等什么呢?”烛峫眼皮上翻,仰起下巴倒看宋时景,“还要我请你过来吗?”

宋时景叹气,过去把托盘放到一旁,“我还不曾问过你是哪里人,为何说那些话。”

烛峫敷衍,“你就当我是那座城的人,至于那些话……”

他坐起身,舒展身体,靠住椅背,突然伸手钩住宋时景的腰带,把他拽到身前,跌跌撞撞地扶住扶手。

宋时景俯视着他,却一脸慌乱,烛峫仰视着他,却一脸猖獗。

“日后你就知道了。”


第5章 第五章找茬

==

因云中阁在空中,清晨天半明未明时,周围云雾缭绕,夜幕由深到浅,变成一片天青的模样最美,所以每日宋时景都会早早起来观望。

自从烛峫住下,以往的空寂全然消失,哪里都是烛峫的身影,围着他,视线充满侵略性,宋时景再不烦恼孤单,只希望云中阁再大一些,能给他个地方躲避烛峫。

宋时景挽起袖子绑住,安静望着远处天色,等到阳光完全冲散黑暗时,到湖边舀一桶水,给他屋前回廊外的花浇水。

在云中阁居住久了,除了修炼之外,宋时景也给自己找了不少乐趣,养花,吹箫,作画,这份孤独与宁静中,养出他温和纯良喜静的性子。

“宋时景!”

手臂一颤,剩下小半桶水,一股脑全浇一株花上,把木桶放到一旁,宋时景无奈的扶住额头。

烛峫嚷嚷着走近,夺目的红发挤进宋时景视线,让他眼睛被灼痛。

“云中阁就这么大点地方,你能躲到哪去?”

他扶住回廊围栏,随手拨弄湿淋淋的那株花,“你父亲什么时候出关。”

“不知道。”宋时景担忧的护住花朵,“不要碰坏了它。”

烛峫见他屈身,顺手托住他的下巴,“一朵花也值得担心?”他凑近宋时景的脸,“你不担心担心自己吗?”

宋时景面色如常,拿开烛峫的手,把他拽离自己的花。

“你说的这些奇怪的话,我听不懂。”宋时景用手背擦着下巴,那里残留烛峫炙热的体温,让他很不舒适,“你认识我父亲?”

烛峫没有回避,“当然认识。”他笑得灿烂,手掌按在胸口,“他对我可算有‘大恩’。”

宋时景抬眉,听着可不像是感谢。

“他把你养在这云中阁中,小心看护,反倒是把你养傻了。”烛峫扫视宋时景的身体,那时听那人说,夺他龙鳞是为救儿子的命,宋时景哪里有问题?

宋时景直视烛峫,平淡坚决的反驳,“我不傻。”

烛峫咂嘴,大刺刺的去扯宋时景衣服,连带里衣被拽下胳膊,手掌按在他胸口感受。

宋时景身体僵住,眼睛睁大,用力打掉烛峫的手,整理衣服,“你这人什么毛病,总是动手动脚。”

烛峫皱眉不言,怪不得需要龙族的护心龙鳞,脸上露出笑容,随着嘴角上扬,眼睛也眯成弯月牙。

“先天不足,看来你这条命都是我的。”

他看见宋时景抓紧衣襟,防备的盯着自己,轻视的‘啧’了一声,“又不是姑娘家,摸一下怎么了?”

几十年来,头一次,宋时景想把佩剑取出砍人。

“你说的不足是什么意思?”

烛峫笑容更明媚,背过手仰着脸,“他没有告诉你。”

宋时景放下手,眼珠颤动,他明白了,烛峫是来找他父亲的,而且与他有关。

“等他出关,你自己去问他。”烛峫摩擦下巴,欣赏宋时景懵懂困惑的表情。

几日相处,他知宋时景被养的温顺,柔软,乖巧的像个绵羊,若是知道自己尊敬,爱护他的父亲,是个强取孩童龙鳞的恶贼,会是什么反应呢?

想着,烛峫大笑出声,一大早的娱乐结束,迈着轻快的步伐离开,留下无所适从的宋时景。

没过多久,烛峫又找过来,语气和善,甚至连声音都放轻。

“景兄。”

躲在屋内绘画的宋时景,笔尖一颤,浓墨滴落画纸,好好一株梅花染上脏污。

宋时景放下笔,胸膛起伏明显,抚平袖子,又恢复平静。

烛峫挡在门口,遮住阳光,“待在这云中阁内,孤寂又无聊,不如我带你出去找些乐子?”

烛峫五官端正,鼻梁高挺,长相正气,偏生了一头红发,狭长的眉,那双凤眼含着发赤的瞳,轻挑眉亦或眯眼,立刻就会让他带上三分邪气。

宋时景横看竖看,只看出他脸上写着不怀好意。

烛峫也的确没抱着好念头,他想着若是把宋时景这副芝兰玉树,温润如玉的姿态抹除,变成个市井小人,那该多有趣。

将贼人之子,一步步引向堕落,他看着宋时景,握紧手指,仿佛握着的是他的身体,把他这副干净的样子捏碎。

“父亲不允许我出去。”宋时景说道,之前下山,城中的确有许多有意思的事物,他瞥了烛峫一眼,虽然也碰见无耻的人。

“既然你已经跑出去一次,还怕第二次?所谓云中阁,不过是捆缚你的囚笼,除了一些树和你养的那几朵破花还有什么?”烛峫撩起额前碎发,竭尽全力地引诱,“况且我来了,你的囚笼便没有了意义。”

烛峫伸出手,勾动手指,“走吧,你父亲还不知何时能出来呢。”

宋时景还是有些犹豫,望向宋阳荣闭关的地方,云中阁的风光他看了三十余年,之所以偷跑出去,实在是看腻了。

他不能,也不想再看三十年。

宋时景解开系住的袖口,整理平整,“出去的话,要早些回来,不可待太久。”

“请吧。”烛峫让开路,不谙世事的少宗。

宋时景关好门,心情激荡地盯着父亲闭关的宝塔,直到和烛峫穿过阵眼才松了一口气。

他悄悄握紧袖子,不知为何,接连跑出云中阁,让他心情莫名地轻快,甚至天色都更明亮一些,心头的沉闷散去。

两人并排走在街道上,烛峫目标明确地把宋时景领到那日的花街。

两人的容貌不凡,小厮自然无法忽视,笑容满面地过来询问,“二位公子可有去处,不如进来一观?”

宋时景拉动烛峫胳膊,压低声音,“我没有钱。”

烛峫嫌弃地拍开他的手,身为一条龙怎么可能缺钱,亏宋时景还是一宗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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