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为何拦我们?”宋时景还是打算先问一问,也许有商量的余地。 “少废话。”发现宋时景的人大喊:“你在天玄山脉打伤白师兄,致使他至今还在养伤,你这恶人还有脸问。” 看来烛峫说对了,宋时景叹息:“我是天玄宗弟子,本是归宗之路,是你师兄几人强行拦我。” “天玄宗弟子?”那人冷笑:“你当我不曾见过天玄宗弟子!你不着天玄宗服饰,是哪里的弟子?” “我是天玄宗大师兄。”宋时景还在好言好语地解释。 “几位长老弟子我也曾远远见过,你算哪个大师兄!”他抽出剑,已经不愿听宋时景胡言乱语。 “天玄少宗,宗门大师兄,宋时景。” 来人身形一颤,警惕地眯起眼睛:“我也曾听闻过天玄少宗,只闻他身体不好,一直被天玄宗主养在宗内,怎会跑出来,还击伤我师兄。” “休在胡说,与我杀敌!”他冲身旁人喊道:“师兄拜托你了。”这是白宁花大价钱请来的金丹初期,为的就是保证带回宋时景。 “景兄,拔剑吧。”烛峫后退一步,不准备帮忙。 宋时景取出佩剑,缓缓握住剑柄,他的动作不坚定,神情犹豫。 但是望着向他飞来的金丹初期之人,他还是拔剑主动迎上去。 那人侧身躲过,速度极快,左手化掌向宋时景拍来,右手握着一把短剑,刺向宋时景面门。逼迫他向下落去,这样那些筑基弟子才好攻击他。 宋时景不曾战斗几次,战斗意识不强,被逼得连连后退,坠下地去。 那些筑基弟子,也顺势围过来。 宋时景沉下心,他的剑没有杀气,以防守为主,纵使比眼前众人强,也只能被逼得围困在内。 “攻击!”烛峫大喊:“你在等什么?仰剑刺他胸口!” 宋时景抿唇,长剑翻转,斜挑开短剑,却在最后关头错开,只划伤那人肩膀。 金丹初期后退,看向半空中的烛峫,吩咐道:“你们几人围住他,我去对付上面的人。” 那个一头红发的男人让他感到不安,面对他们这些人太从容了,更是对他视而不见。 烛峫根本没给他分去视线,依旧盯着宋时景:“景兄,我可不反抗,只等着你来救我,你若是不来,我怕要被钉死在空中了。” 他双手背后,坐定了绝不还手。 金丹大喜,他才不在乎这两人搞什么,杀死一个是一个。 宋时景大惊,他知晓烛峫性格,急得回身打开几人,向烛峫飞去,却又被那些人围住,逼迫着落地。 “烛峫,不要胡闹。” 烛峫没回应,望着飞来的短剑,拧着眉冷笑,一脸轻视。 金丹避着目光,那人红发飞扬,鄙夷不屑,俯视着他,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让他汗毛竖起,后背生冷汗,有种掉头就跑的冲动。 “烛峫!” “出手!” 一群筑基期的垃圾,将宋时景衣服划破,肩膀背后都有伤,他是想成为第一个被筑基围攻而死的金丹后期巅峰吗! 烛峫怒其不争,索性闭上眼睛。 看着向烛峫咽喉刺去的短剑,宋时景心脏快速收紧,他咬牙,长剑横飞,将围堵他的人,全部击飞。 没有控制力度,虽不致死,也需重伤。 一跃而起,身如闪电,宋时景挡在烛峫身前,眼瞳更加明亮,如同灿灿金珠。 长剑抬起,轻描淡写地挥过。 “啊!!!” 那人惨叫,持剑的手臂飞出,他握着断臂处,仓皇向远处逃去。 刚才一瞬间那人为了赶来,爆发的气息,让金丹知道,他绝不是对手,为了一点灵石搭上自己的命可不值。 扫了眼地上晕倒的那些人,至于这些弟子,算他们命不好,与他无关。 烛峫睁眼,从背后握住宋时景双手,把他的佩剑取下。他的皮肤更冷,手在颤抖。 低沉地轻笑响在耳边:“景兄,回神。” 抖落剑上血迹,烛峫观察宋时景脸上神情:“我这般狠心逼你,景兄不会更讨厌我了吧?” 烛峫手掌的温度传给宋时景,他缓缓吐出憋住的气息,将佩剑收回储物戒。却一言不发。 烛峫怜惜地擦去宋时景脸上血迹,那双漂亮的眼睛不安地失去神采。 烛峫抿唇,忍住幸灾乐祸的念头,小呆子被吓傻了。 “为什么不躲?”半天后,宋时景才开口问。 “我躲了,怎么逼你出手。” “如果我不出手,你就等死吗?” “对!” 宋时景闭上眼,倏地睁开,明晃晃的怒意在他眼中,转身对上烛峫视线。 烛峫愣住,他还是第一次瞧见宋时景这般恼怒的模样,他摸着下巴,有趣,真该录下来。 “你就置自己性命不顾吗!” 烛峫被震得耳朵痛,吃惊地睁着眼睛:“我当然是相信景兄会赶来救我。” “如果我不呢!你这家伙本就恶劣,多次欺我。” 烛峫被逼问得不耐烦:“那你呢?为什么不还手,那几个人你杀不掉吗?” “若是我依旧如上次一般袖手旁观,景兄是不是要引颈受戮!” 烛峫拽着他的衣襟,声音发冷:“你一直这样,我都不知你是良善,还是软弱,或者说是伯父把你保护得太好了嘛!” “让你宁可死也不拔剑杀人!” “你这样的蠢货,是不是有一天别人挖去你的心脏,你也要双手奉上!” 烛峫火气也上来,他希望宋时景能独当一面,若是有一日独行,不必因性格被拖累着死去。 宋时景眸子毫不退避,甚至上前一步,逼得烛峫后仰身体,却不肯退半步。 “如果是你,便拿去吧。” 他声音轻的,让烛峫误以为听错了,仔细确认后。 烛峫气的面部扭曲。 “宋时景,你再说一遍!” 他知道这呆子不笨,这么久铁定能猜出,他的东西在心脏处,保护他的身体,他却叫他拿走。 握着烛峫的手,按在心口,宋时景重复:“拿去吧。”这本来就是你的东西。 烛峫吸气,气得眼前发黑。 他也不知道在气什么,就是怒得恨不得一尾巴,把周围的树木全部扫断。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回宗 ======= “宋时景你好啊!你真以为我舍不得吗!” 他手上用力,宋时景垂目,烛峫能看见他的发旋,他的睫毛,他一言不发倔强的嘴唇。 沉默。 烛峫败退。 他收回手,无力摆动:“罢了,我欠你的,我上辈子欠你的。” 揉着额头,神经跳动。 “虽然我没明说,但你也该猜到不少。”隔着手掌看向宋时景:“你应该知道拿出来你会怎样。” “本就是你的东西。” 烛峫克制怒火,尽量和颜悦色:“你能不能改改你这蠢笨的脑子?” 但转念一想,如果初见宋时景,他是那种自私自利,强势无礼之人,怕是也活不到现在。 “今日你剑染血,日后再碰到恶人,也不至于等死了。”烛峫转移话题,不想再争辩。 “烛峫,告诉我吧。” 眼角抽动,烛峫按住宋时景肩膀,咬牙切齿地问:“你就那么想死。” 掐住宋时景脸颊,阻止他再继续说下去,烛峫不想被气死。 “不要再跟我说什么你的我的,你心脏里的东西只能我做主,我想让它留在哪里就只能留在哪里。” “宋时景,我不想再听你到我这里来求死!” 他用额头撞宋时景的额头,疼得后者捂着脑袋,烛峫解气了些。 “我要你活着。” “宋时景,那东西我不要了,我只要你活着。” 掌心去揉宋时景发红的额头。 即使未来我们分别,再不能相见,我也希望龙鳞留在你体内,让我知道你还安然活在某个地方。 我珍惜我们相处月余的情谊,你是世上另一个知晓我感触的人。 当得起我烛峫的挚友。 宋时景不愿,他还要再说,被烛峫捂住嘴巴:“好了,我不想再听你废话。” “债主都不要了,哪有上赶着还债的。” “出来两日,又碰见这些讨嫌的人。”烛峫厌烦地望着昏厥的那些人。 “回去吧,与伯父说一声,让他去与那些宗门的人谈,省得再来烦你。” 拿下烛峫的手,宋时景连声叹气:“你答应我,日后一定要告诉我事情的缘由。” “行,我答应你。”烛峫敷衍,什么时候说,还不是他做主,等个百年千年再说也一样。 两人并肩向天玄山脉飞去。 天玄山脉 至今未找到儿子,宋阳荣已经想过好几种儿子的惨状,扰得他心神不宁。 那头龙拐走他的儿子,是藏在人间某个地方,还是拐带到无尽海域? 宋阳荣想要即刻前往大荒去追堵。 一旁素玄开口:“宗主,你在担心什么?少宗已经不是幼子,你该放他出去了。” 宋阳荣有苦难言,哀叹道:“长老不知。”他担心什么?他担心儿子被挖心,担心那条龙污儿子清白。 “我见烛峫小友待人亲和有礼,更是愿陪少宗在云中阁玩乐,宗主何必这般担心。” 他待人亲和有礼? 那龙崽子就差在脸上刻着‘我要诱拐你儿子了’! 不!他已经诱拐走了。 不过闭关一段时间,怎么连身边长老也被那头龙哄骗,帮着他说话。 宋阳荣现在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既不能说出龙鳞缘由,也不能说是担心烛峫污他儿子清白。 急得他是双眼通红,焦躁不安,全宗弟子都赶出去寻找宋时景。 现在陪在身边的只有素玄。 正当宋阳荣想着坐飞舟前往大荒时,远远地就传来呼喊声。 “伯父,我把你儿子带回来了。” 烛峫拉着宋时景落地,后者无语他的语气,像是绑票的土匪。 “景儿!”宋阳荣大喜,颤颤巍巍地过去拉住宋时景手臂,第一时间把他拽到自己身后。 “你带景儿去哪了?” 烛峫无辜摊手:“只不过带景兄去凡城转了一圈,老是留在云中阁,景兄心里也郁闷不是?” 他看见素玄,微低头问好:“素玄长老。” 素玄点头:“不错,少宗也该出去见见世面了,有小友跟着,我也放心。” 你放什么心!宋阳荣瞪着眼睛,不是你儿子,你当然放心! 他怀疑地瞪着烛峫:“你怎么会安心把景儿送回。” “伯父说的什么话?我还能把景兄卖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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