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前,伯父还在闭关时,我曾带景兄下山,碰见其他宗门的人,不问缘由攻击景兄,今日下山又碰见那些人来找麻烦。索性与伯父说一声,好叫他们别再烦景兄。” “哦,原来是你护不住景儿。”宋阳荣得意,还得是他出马平事。 “麻烦长老查查,是哪家的弟子这么不长眼,敢对天玄少宗无礼,我亲自上门去谈。” 素玄应声退下。 烛峫面无表情,若不是怕惊扰人间大能,他就直接变成龙形,把那几个宗门抽碎。 视线绕过宋阳荣,烛峫说:“景兄我累了,我要回去睡觉,你陪我。” 宋时景点头,正要从宋阳荣身后走去,却被紧紧拉住。 “不行!”宋阳荣声音变调:“景儿,你听我说,这小子不是……” “父亲。”宋时景打断他:“你不要说烛峫,他很好,是我的朋友,我相信他。” 抽出手,两人回去屋内,烛峫转过头做个鬼脸,揽着宋时景肩膀关上门。 宋阳荣怒火中烧,又觉悲凉,他孤立无援,长老认为烛峫是好人,他儿子也认为他是好人。 好了,就他一个是恶人。 不行,得赶快给景儿安排一门婚事,这下看那头龙怎么烦扰他的儿子。 在外的弟子被全部唤回,宋阳荣去联系有适龄女儿的宗主,想要给宋时景说一门亲事。 而二人此时不知,跑出去两日未曾休息,烛峫伸着懒腰,想要睡觉放松一下。 “景兄还要看书吗?这两日也见了不少,过来休息吧。”烛峫趴在床上,眼神困倦。 “我又不困。” 烛峫招手:“你这人醒着,又要胡思乱想,快过来。” 宋时景拗不过他,只好过去躺下,说来奇怪,刚刚躺下,便困意上涌,闭上眼睛睡去。 二人没睡太久,醒来时,天色刚晚,夜风吹得舒适,宋时景种的花盛开的芳香,满院弥漫。 宋阳荣亲自上门去与几家宗门说合,修仙界谁不知道他有个宝贝儿子。都不愿让女儿嫁给脆弱娇贵的少宗。 宋阳荣连连解释,才有一家宗门之女有了兴趣,答应与宋时景见一面。是剑宗宗主独女,备受宠爱。 剑宗宗主见宋阳荣来说亲,脸黑地不行,还是自己女儿提了一句,才勉强答应下来。 宋阳荣心满意足返回云中阁,等他远去。山峰之上,石桌旁,连琼手握茶杯,面色不善。 连凌云从树后走出,一身干练的黑色武装,面容英气,眼睛明亮。 “父亲可是生气了?” 连琼重重放下茶杯,哼了声:“谁不知宋老鬼的儿子是朵‘娇花’!自小体弱,都被他养在天上,至今无人得见。” “如今倒好,初闻消息,便是他儿子和别人跑了。”连琼冷笑:“这样的货色也配求娶我的女儿。” 连凌云眉眼含笑,手臂搭在父亲肩上:“如此才有见面的乐趣,况且只是见一面而已。” 连琼还是不爽:“不知是怎样的酒囊饭袋,去了也是浪费时间。”他拍着女儿的手:“你是剑宗少宗,不是天才少年,也配站在你面前。” 连凌云阖目,眸中剑气闪烁,她与宋时景不同,自幼在剑坟修炼,在年轻一代是杀出来的名声。 而宋时景,少宗圈里只闻其名不见其人,所以她才有兴趣见一面。 “宋宗主带来的画像上,见样貌,天玄少宗也是不差的。” “哼,谁知道是不是他自己往儿子脸上贴金。”连琼还是不乐意。 “父亲何必生气,若是天玄少宗真的不堪,女儿自然就回来了。”连凌云劝说。 “也罢,既然答应下来,我也就不再发牢骚,若是那小子对你不敬,传信告诉我,为父提剑上天玄宗。”连琼碎碎念,连凌云只好哄着。她的确对天玄少宗很好奇,见一面是有必要的。 宋阳荣归宗后,在湖畔旁找到二人,烛峫自制鱼竿正与宋时景在湖畔边钓鱼。 宋阳荣停下脚步,轻声咳嗽,想要提醒两人。 烛峫没搭理他,宋时景转过身:“父亲,你这是去哪了?” 宋阳荣抬着下巴,笑容满面:“为父把你关太久了,如今与年轻一代也不接触,思来想去,决定还是放你出去历练比较好。” “你年岁也到了定亲的年纪,为父今日出去为你寻了门亲事,对方是剑宗独女,明日来此与你见面。” 宋阳荣望着自己儿子,心里想着:以他儿子的样貌,品行。剑宗之女一定能瞧上。 宋时景怔住,放下鱼竿:“父亲让我定亲!” 心中惊诧,却没有过于排斥,他已不是十几岁的少年,父亲为他说门亲事也是可以理解。只是为什么突然提起。 烛峫重重把鱼竿甩进湖中,见二人看来,笑盈盈地说:“一不小心脱手了。” 贼人到底在搞什么,想让宋时景娶亲赶走他吗? 他已经放弃取回龙鳞,难道只是与宋时景玩乐,也不能允许吗! 眼底发红,血丝缠绕,嘴角下沉,宋时景感觉到他压抑的愤怒,本能地过去安抚。 “只是定亲,不耽误你我日后前往海边。” 烛峫失笑,你这傻子知道什么,我放弃了护心鳞,你就得顶替龙鳞的位置,想要娶亲也要经过他的同意。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亲事 ======= “伯父,好算计!”他声音冰冷,没有多言语。 大不了他抢走宋时景,挥开手,烛峫回去自己屋内,重声关上门。 宋时景望着他的背影,又看向宋阳荣:“父亲为何突然为我说亲?” 儿子目光波澜不惊,仿佛看透他的想法,让宋阳荣心虚地闪躲目光。 “你也到了年纪……” “为何偏偏是烛峫来后?”宋时景又问:“父亲,你过于讨厌他了。” 宋阳荣辩解:“为父只是担心你。” “担心他取走这里的东西吗?”掌心按在胸口,面色悲伤。 宋阳荣不安:“他告诉你了!” “不曾。”宋时景摇头:“不过我也能从你们的反应中猜出一些。” “父亲你从他那里夺得什么东西,放进我体内护住我。已经是……”他叹息:“为何还要处处为难他?” “为父不是为难他!”宋阳荣手忙脚乱地解释:“我是担心他对你……”他不知该如何说出口。 “父亲,就算他真有一日取回他的东西,也是应该,那是我欠他的。”宋时景目光坚定:“父亲,三十余年来被关在云中阁,孩儿从未向你要求过什么。” “今日,我所求我与他的事顺其自然,父亲不要再插手了。” 宋阳荣怔然,出神地看着面前长身而立,那双与他不同的金瞳。 他的景儿长大了,不听话了,学会反抗他。宋阳荣欣慰却失落。 脊背塌陷,他默默转身离开:“为父知晓了。” 不会再赶那头龙,但是亲事必须定下,他不会允许那头龙,蛊惑他的儿子,玷污他的景儿。 否则他无颜去见妻子。 真到那一日,他该如何与妻子说?难道要告诉婉儿,他们的儿子被一头公龙拐骗走了吗! 宋时景静默伫立,片刻后,走到烛峫房门前敲门。 屋内传来冷哼声:“景兄何必来找我,不是要定亲吗?还不快快收拾衣着,等着明日去见人。” 宋时景失笑:“你因为什么生气?” “无理取闹。” “你说我无理取闹!”枕头砸在门上,嗡嗡震颤。“说好要与我回家,现在倒好,要与人家姑娘结婚,我在这里倒是多余。” “只是见一面而已。”宋时景温声说:“烛峫小弟给我开门,你要为兄一直站在外面吗?” 门被猛地拉开,烛峫臭着脸:“你谁的兄长,哼!” “我已经与父亲说了,不叫他再为难你。”宋时景抬手整理烛峫乱糟糟的头发。 “明日姑娘便来了,我不好不见,不然太过失礼。” “见后,我会去与父亲说,与你一同回家。” 烛峫阴阳怪气:“就怕你舍不得温柔乡,到时候哪里还记得与我的约定。” 宋时景无奈,揉着他的头:“我还不知道,烛峫小弟这般黏人。” 打开他的手,烛峫怒气冲冲:“别仗着比我年长几岁就摸我的头!你我平辈相交。” “伯父不会放任你和我离开,他想要你成婚留住你,就算这个人不成,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直到你乖乖留在云中阁为止。” 烛峫抱肩,忍着火气,笑得轻狂:“还是说景兄有我不够,真想娶亲,陪着美娇娘,而不是我这个讨厌又时常麻烦你的人。” 说着,烛峫转身往屋内走,宋时景追上,见屋内被他弄得混乱,只能一边收拾一边安抚:“我答应你了,又怎会更改?” 捡起枕头,掸干净灰尘放在床铺:“别耍小孩子脾气。” 烛峫不听:“按我族寿命,我本来就年幼。” “那你想为兄如何是好?”宋时景束手无策,烛峫气的头发都炸起来了。 烛峫转过眼神,狠声威胁:“反正不许你娶妻,最起码现在不行,不然我就要抢亲!” “好,我答应你。”总之先顺毛。“不过明日我得见那位姑娘。” “可以。”烛峫吊儿郎当地抬起腿踩在床上:“我要与你一起。” 他倒要看看,那个女人能不能比得过他。他可是把护心龙鳞给了宋时景,就是贼人和那个女人加在一起,也比不上他半点! 宋阳荣为了体现对此次会面的重视,安排人把云中阁从头到尾打扫一遍,杂乱的树杈收拾利落,花朵也修剪了多余的叶子。 宋时景本来要穿他柜子里整齐统一的素色白袍,烛峫不知从哪里找来黑色的衣裳,非叫他穿上。 一身黑衣的宋时景少了儒雅的书生气,多了几分侠气,宛若行走江湖的游侠,依旧吸引他人目光。 烛峫暗自撇嘴。 难得的他整理衣物,梳顺头发,挂着含蓄的笑。如果说宋时景是深山潭水旁的紫竹,烛峫就是无时无刻不在燃烧的烈火。 天将正午,云中阁外传来清朗的女声。 “剑宗连凌云特来拜见宋宗主。” 宋阳荣亲自迎接,散去法阵,还不曾定亲只是见一面,他也没有弄得过于隆重,不曾叫上宗内长老。 “凌云来了,快请进。” “宋宗主。”连凌云问好,来时,父亲本想为她安排一众随从,被她拒绝。她也不想弄得尽人皆知。 “我与你父亲相识已久,不必这般客气,叫我伯父吧。”宋阳荣笑得亲切和蔼。 带着连凌云向宋时景小院落去,心神却在查看那处,他本想着带着儿子一起接人家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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