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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山烬

时间:2024-03-22 12:00:46  状态:完结  作者:撩一

  姜灼还有很多疑惑不曾弄清楚,这时见了苍生卷,心中疑惑更甚,只得开口问到:“你说若非帝神将你封印在此处你早就被神族打散了,那我和铃姐姐为什么直到现在才因未曾被你收录过往而被神族发现,这不是不合理吗?”

  苍生卷抖了下身上松松垮垮的袍子,坐在了白玉石阶上,才说到:“因为你是在冥界戾气横生之处生出的灵智,沾染了满身的死气,神族自然觉察不出你,而她则是依托于活物而生出灵智,身上染上了妖气,神族自然也察觉不出来,若非神族发现了我在九重天上的本体不曾对你二人有所收录,或许再过个几万年也未必会有人发现你二人超脱六界,但你二人身上有两股气息,这种异样迟早会被神族盯上的。”

  说到这,苍生卷顿了一下,才又接着用他那古井无波的语气继续说到:“如今我封印已破,神族的人怕是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还不等姜灼开口,就听风徵铃急切问到:“那我们该怎么办?”

  苍生卷缓缓摇了摇头,语气不紧不慢:“没有办法,我和他如今本体都不在这儿,只有你的铃铛在手里,我们打不过他们的。”

  听他这样说,祭台上的气氛一时间凝重了起来,姜灼两条眉直接拧在了一起,整张脸上都浮现出一股忧愁之色。

  风徵铃倒是还算冷静,似乎早已预料到了结局,提着裙角也坐到了苍生卷旁边。

  这时就见苍生卷将双腿曲起来抱在了胸前,将自己蜷了起来,悠悠飘出了一句:“我要死了。”

  姜灼:“.........”

  风徵铃:“.........”

  也不知是性格使然,还是他真的被困在这里困傻了,反应有些慢也就算了,说话做事也总是慢吞吞的,能急死个人。

  两人并不太想接关于他这要死了的话头,祭台上一时便又安静了下来,就在这时。又听他悠悠的‘啊’了一声,随即抬起脑袋望向了远处的苍穹:“他们把我带过来了。”

  还不等姜灼搞清楚所谓的他们是谁,把我带过来了又是个什么鬼的时候,就见原本还艳阳高照的天瞬时阴暗了下来,乌云滚滚,隆隆的惊雷一道接着一道落下。

  听到惊雷乍响,风徵铃猛然从地上站了起来,看着远处滚滚的黑云,待乌云散尽,才知那遮天蔽日的原是一眼望不到头的天兵天将,天兵天将的前方站着三个人,金发金瞳的是当今帝神——云俜。

  余下两位则分别是池莲上神和凤祈上神,姜灼抬头望去的时候,甚至还看到凤祈朝他露出了个极浅极淡的笑,那笑容明明那样狡黠,可姜灼却偏偏在那笑意中看到了一丝极其浅淡的苦涩。

  在九重天上的时候,凤祈一向待他极好。

  他在灼华小筑的房间里有一株九瓣兰就是凤祈送给他的,凤祈明明那样宝贝那一株就瓣兰,却还是送了他一个芽孢。

  “我在三位身上感受不到生灵的气息,三位非六界生灵。”开口的人是云俜。

  姜灼抬头望向云俜,望着那位当年他一口一个帝神伯伯叫着的人。


第32章 前尘梦十一

  云俜眸瞳中冰寒一片,怨毒的盯着祭台的方向,周深围绕着一股凛冽肃杀的气息,明晃晃的杀意半点也不曾掩饰,神情却是一副无悲无喜的淡漠,仿若这世间最公正的神明,哪里还有半点他记忆中揉着他的脑袋叫他小孩的模样。

  或许当年待他的好是真的,予他的情谊也是真的,如果他真的只是个普通的神族,那云俜估计会一辈子都那样对他好,眼眸中含着慈爱,笑眯眯的问他要不要吃仙果。

  可那已经是不可能的了,他不是普通神族,他的存在已经威胁到了云俜,不,准确的说是威胁到了整个神族。

  “既非我六界生灵,当诛。”云俜依旧用他那毫无感情的语调说着。

  “好一个非我六界生灵当诛,不过是你们神族惧怕终有一日会被我们倾覆罢了,哪来那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粉饰你们那龌龊的心思。”风徵铃站在那里,微风将她的裙摆扬起,那条鲜红的发带结着她如墨般的发丝在风中舞动,明明不论从地势还是形势上来说,她都处于绝对的弱势方,可她不畏不惧,身姿挺拔的站在那里,与成千上万的天兵天将对峙,与六界之主对峙,她却丝毫不落下风。

  云俜并没有回她的话,只就那样平静地凝视着她。

  就在此时,云俜眉头明显的轻蹙了下,随即一个什么东西从他的广袖中飞了出来,直朝祭台而去,苍生卷起身接过朝他飞掠而来的东西一把握在了手中,与此同时凤祈也迅速从广袖中掏出一样东西直直朝姜灼扔了过来。

  姜灼上前两步,连忙伸手将凤祈砸过来的东西握在了手中,才发现凤祈扔过来的东西竟是卷轴。

  他从未见过这个东西,凤祈也不再说什么,但他冥冥之中就是知道,他手中的卷轴就是倾山烬。

  凤祈这么大的动作当然逃不过云俜的眼睛,他那副淡漠的神情瞬时扭曲了一瞬,阴郁冰寒的眼瞳直勾勾的望向凤祈,凤祈是最古老的先天神祇,哪怕他是帝神也奈何不了凤祈,只片刻云俜便又收起了那副狰狞的模样,面上依旧挂上了那无悲无喜的神情,直勾勾地望向了姜灼。

  姜灼这才注意到,从云俜口袋中飞出被苍生卷接住的东西也是卷轴,苍生卷将卷轴一端握在手中,另一端则散落了下去,整副卷轴便在众人眼前被打开来,看起来就像那种最普通的挂画,只是纸张已微微泛黄,上面空无一物,不像是收录世间生灵过往的苍生卷,倒更像是无字天书。

  姜灼看着被打开的苍生卷,又看了看手中的卷轴,也试着将它打开。

  姜灼原本以为会有些费劲,或者自己压根就打不开这卷轴,毕竟自己虽说是倾山烬的灵智,但自己也从未跟倾山烬有过接触,不想他只是拿着两边的卷轴轻轻一拉,卷轴便在他眼前展现了开来,在见到了空白的苍生卷后,姜灼原本以为倾山烬会和苍生卷差不多,也是一片空白,不想打开之后的倾山烬上竟真的有图,是一幅波澜壮阔的山水图画,绵绵不绝,苍生卷打开来明明只有普通挂画那么大,倾山烬却好似没有尽头一般,他的双手已经张开到了极限,倾山烬却还没有到尽头。

  苍生卷收录世间生灵过往,众生铃幻世间大梦一场,唯倾山烬有倾覆山河之能,一念护山河,一念覆山河,是真正的毁天灭地。

  莫姜菻浅淡的眸瞳瞬时便褪尽了颜色,成了一片死气沉沉的白,他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猛然抬头朝天际望去,随即不可置信般的睁大了眼睛,这一刻,曲江也感应到了什么,顿时也不可置信的望向天际。

  他们相互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得到了相同的结论——帝神,陨落了。

  姜灼浑身是血,素白的袍角破烂不堪,白皙的脸上交错着道道伤口,鲜血顺着他骨节明晰修长的指尖滑落至剑柄上,再顺着剑身蜿蜒而下,没入一片暗色的红里。

  久度锋利的剑身直直插进了云俜的心口,扎断了他的命脉。

  云俜一双金瞳暗淡无光,透出沉沉的死气,华贵的金色袍子上满是凌乱的血迹和污泥,一张白净的脸被血污糊住,双手无力的瘫软在身侧,狼狈不堪,哪里还能看出半分那个身份尊贵的帝神的影子。

  漫天的火光映衬着刺目的血红,莫姜菻那双刚恢复成浅琥珀色的眸子再次褪尽了颜色,死沉沉的白,漫天的血色映在他的眼底,赤红一片,在这片赤色中倒映着一个单薄的身影。

  莫姜菻此时此刻,满心满眼都是那个单薄的身影,他只觉得心痛如绞,每一吸之间都似一把钝刀,一下下的凌迟的他的骨血。

  他不知道自己的脚是怎么动起来的,又是怎么来到姜灼身边的,只知道,待回过神之时,他早已将那个单薄得好似微微一用力就会被他勒散在怀里的人紧紧拥住。

  姜灼呼吸微弱,几不可闻,还在细细发着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触目惊心,素白的长袍被染成了鲜艳的红色,单薄的身体还在细细发着抖,他的生气正在疯似的往外湧,一点点剥夺着他的活气。

  他眼眸中的神采正一点点褪尽,口中大口大口的鲜血涌出,染红了衣襟,比衣襟更加艳红的是抚在他脸颊的那双素白的手,受伤的明明是他,那手的主人却浑身颤抖,好似怕到了极致。

  他只觉面上片片温热,费力睁着眼睛去朝来人望去,却不论如何努力终是一片模糊,可饶是如此,也并不妨碍他认出来人,那样熟悉的气息和温度——是他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秋盛雪。

  他张了张嘴,像是想要说些什么,可嘴唇蠕动半晌,却终是没能发出一个音节,喉咙里火烧般的痛痛感叫他每一吸都好似喉咙要被生生撕裂般,浑身上下无不疼痛难当,如万蚁噬骨。

  便是能说出口,他又能说些什么呢?

  将这满腔爱意倾出?叫他看看自己肮脏的心思,看看自己一手养大的徒弟对自己抱着怎样大逆不道的想法?

  还是叫他莫要难过?

  不,他都不想,既不想在这人心里留下恶名,也不想这人不为他难过,他私心里甚至希望在他死后的万万年里,莫姜菻心里都有着他的一席之地,哪怕方寸,他心里也是满足的,思及此,姜灼又忽地庆幸起来,好在自己现下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否则这可倾覆山河的爱意要如何止于口。

  姜灼费力的从肺里呼出口浊气,却因此扯动了伤口,疼得他呼吸一滞,两条秀气的眉皱在了一起,表情看起来十分痛苦。

  “小灼...小灼...”

  一声声带着颤抖的呼唤,师尊明明离他那样近,他甚至能感受到师尊温热的气息就喷洒在他的颈侧,可声音却又那样遥远,好似从天际传来的一般,悠远空荡,叫人望尘莫及。

  这便是我见到他的最后一面了吧,姜灼在心里想到,空洞的墨蓝色眼瞳就那样定定的望着那个模糊的人影,明明近在咫尺,他却再也看不清这人的模样,不过没关系,这人的每一寸面容都早已印刻在了他的心底,即便是看不到他也知道这人生了一副怎样的眉眼。

  苍生卷说过,自九重天建成以来,这数万年的光景,生出灵智的大小神器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这些神器生出的灵智有的尚在天界,有的则已被放逐魔界或是恶林深渊,更有甚者灵智消散,从这天地间永远消失,神器生出来的灵智是不会有真正的三魂七魄的,所以他们如同冥族一般,也被隔绝在了生死轮回之外,他们若是死,便是意识消散,将彻底消弭于人世间,他会彻底死去,再看不到那双温柔的眉眼。

  “没事儿的...不...不会有事的,小灼...小灼,你相信师尊,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不会...一定不会有事的。”

  他字不成句,只会一遍遍颠来倒去的重复着不会有事的,他注入姜灼体内的灵力就如同沉海的大石,只浅浅的荡起一丝涟漪后便消散在了姜灼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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