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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反派又在攻略我

时间:2024-03-13 17:00:31  状态:完结  作者:素玄语

  说到此处陈笙扶额,哽咽道:“可怎知到了后半夜赫哥竟被人杀害,期间昏睡中隐约听到有响动,但是自己已经沉醉昏睡,也不知是不是幻听,而后就是小厮惨叫声,敲门声,紧接着就去报官了。”

  梁毅追问:“你们喝酒中途没有什么意外?小厮不在旁伺候?”

  陈笙垂首只顾摇头,小厮积极回应:“家主一般不让我们伺候,一切备好后,我们就回屋休息,因翌日家主还有安排,所以早早敲门,结果半响无人应答,那时已经闻到血腥味,破门而入就发现家主他.........”

  说到最后小厮也胆颤心惊,双手哆嗦,将衣物攥得皱巴巴的。

  梁毅一言不发。

  陈笙稍作整顿,抬头时已经熬红了双眸,那泫然欲泣的模样跟姑娘似的,“赫哥是大善人,谁会如此狠毒?赫哥到底与他有何仇怨?”

  “你怎知是仇怨,而不是情杀或者谋财害命?”

  经梁毅这一问,陈笙瞬间一怔,擦着眼,而后激动道:“宅子什么都未丢,赫哥与夫人鹣鲽情深,琴瑟和鸣,岂会?”

  “宅子里的孩子们安排可好?”梁毅冷不防问出。陈笙这才收敛情绪,“都安排妥当,只是日后没了赫哥出资,他们也将面临再次流落街头。”

  “等着吧,这案子凶残,未结之前,你一个小先生,不要外出等待府衙召唤。”梁毅起身准备离去,转身递了一张手帕给陈笙。

  “擦擦你后颈的汗。”

  刹那间陈笙惊愕变成了畏惧,他反应迟钝的碰到递来的帕子,仓促点头:“多谢、多谢。”

  梁毅抱拳告辞,小厮领着梁毅前脚一走,陈笙反倒立正了身形镇定下来,眉目凝视着手中帕子,想到梁毅的违和行径,他薄唇紧抿,手中帕子猝然扔掉。

  由小厮领出宅院,梁毅又回头看了看里屋,问小厮:“孩子们在哪了?”

  小厮抬手指着西面房屋,“出事后,孩子们都住那,有些孩子好像听到风声,我们正极力开导他们。”

  梁毅望着那片耸立的屋瓦,还亮着烛火,他转眼粗声问:“看来陈笙对孩子不错啊!”

  小厮望着陈笙的屋子已经亮起了灯,“那是,先生是家主养出来的,家主不在时,夫子也是竭力辅助,对孩子们也特别上心,就是先生身体时常欠佳,家主知晓后不论多远都赶来看望先生。”

  梁毅扬着嘴角,“看来这份感情深厚,难得。走啦!”

  转身走到宅院门口,梁毅跨步而出,抬眼望去,山下一片星星点点,灯火通明,他问准备合门的小厮。

  “知道为何家家彻夜点灯?”

  小厮眼里涌出热泪,悲恸道:“听说是为我家主鸣灯喊冤,他们都受过家主恩惠,大人,你可要查明真相,还我家主一个公道。”

  ........

  走下山,梁毅擦过一颗大树,身体如破茧一般瞬间拔高,幻成红袍锦绣的越秋河,他顺势理了理衣襟。

  “辛夷君,你是想做官吗?”袖袍中的洛夜白将越秋河给他的红莲,抛来抛去,又在上面趴着打滚,早玩腻了。

  “辛夷君?”洛夜白探出脑袋,顶着黑夜,蓝发盈盈,他瞧着越秋河弱弱地喊。

  但见越秋河掌间往袖袍虚虚一握,莲花花瓣窜出衣袖,瞬间聚拢,一朵漂浮的红莲就在他掌心上方,看到巴掌大的洛夜白,越秋河还是忍不住玩味一笑。

  将他捞出,放在自己肩膀上,温声道:“你说。”

  经陡然一转,洛夜白在他肩膀上四仰八叉,连忙拽住越秋河红袍晃了晃,撒娇道:“夜白不要进你衣袖,夜白要变大。”

  红莲在越秋河手掌轻抚下逐渐变大,越秋河跃身上去,道:“此刻,你大不大没关系,不进就不进,前提你得听我的。”

  小小的洛夜白哧溜滑到越秋河臂弯里,红莲飞在上空,越秋河有些倦意眯眼,洛夜白依偎着他,手指上缠绕着他的长发。


第31章 伪善

  张府上下扎着白绫, 一片哀哭悲恸,灵堂前跪俯的人从内堂延至宅院,均是头上腰间裹着白绫,张府内外灯火通明。

  张夫人姚氏在灵堂前伤心过度险些晕倒, 被女儿张小荷扶进屋, 丫鬟刚战战兢兢捧着夜食快步而来,正要敲门, 陡然一声惊吓。

  “啪!”

  茶盏狠摔在地的声音从正寝里传出来。

  姚氏半坐在软床上, 刚摔了茶盏发气, 脸上铁青,女儿张小荷披麻戴孝坐在床沿处, 垂泪抽泣。

  姚氏瞅着女儿哭状,喝道:“哭哭哭!你爹已经死了,哭有什么用?”姚氏眼睛红了一圈,哽咽又说:“三番五次没弄死他, 他倒是来得快, 一定是他!你那好色的爹定没想到自己会死得如此香艳绝伦!”

  张小荷听着姚氏嘴硬痛心的话,更加难受, 抽噎着解释:“娘, 陈笙手无缚鸡之力,不会是他。”

  这话明显姚氏不爱听, 倾身过来,手指点在女儿眉心, “死丫头, 你还真以为陈笙对你红几次脸, 说几句好听的话, 就是喜欢你?你傻呀!”

  张小荷偏头躲避, 心中负气,垂眸嗫嚅道:“那总不能无缘无故见人就脸红吧?”

  “你忘了是谁时常想法子把他折磨得全身是伤?你忘了去年寒霜天是谁扔他进寒山长河?何况他在你爹面前还不知道谄媚成什么样!”

  母亲严厉的教训,唾液喷了张小荷一脸,听到这,张小荷也不讲究用衣袖擦了一把脸,心中埋藏的事脱口而出:“他对爹脱|光了衣裳.......他们.......羞死了!我才不喜欢他,不要脸!”

  张小荷又羞又恼,姚氏一怔,神色呆滞,仿佛凝视夜色以外的那个篱笆小院,里面丑陋的蓉姑。

  “她果然有一手。”

  恼羞的张小荷不明其意,姚氏反倒平静下来,拉着女儿的手,硬了声悲壮道:“小荷,听娘说,无论如何你爹不在是事实,当晚陈笙一人陪着你爹,他之所以杀你爹,可以是恨,也可以是解脱,还可以是为了张家财产!

  我们不能被他外表蒙蔽双眼啊!张府一切家产都是你我母女的,张府我们还得扛下去,所以那处大宅得收回来!”

  屋梁上趴着很小的洛夜白,蓝发撒在横梁上,他双手托着脸颊,两个女人哭哭啼啼,让他觉得很无趣,他瞧着一旁依靠梁柱的越秋河,神色疑虑,气色不太好。

  “辛夷君,做人是不是都要学会去争?”

  做人是不是都要学会去争?

  越秋河耳际鸣响,仿佛这个问题自己曾经也问过,朝着茫茫大海一遍又一遍地问。

  “辛夷君?!”

  “那你知道你什么时候长大吗?”越秋河侧身,温和地拈起他长长的蓝发凝视着问。

  “你不是说大不大没关系吗?还是辛夷君希望我长大?”

  洛夜白看过来的眼神懵懂清澈,越秋河放下他的蓝发,缓缓道:“活着若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不论何时,皆为遗憾。”

  没有想对任何人说,越秋河是在警告自己,他已经在白云间虚度了光阴,以至于什么都不会,才导致陷入别人布置的谜团,迟迟不能为道无竟查清真相。

  下面母子已经被敲门的丫鬟打断谈话。越秋河对还在琢磨的洛夜白道:“我们再去一个地方。”

  山腰上的宅院里,漆黑里只剩紧有的一盏烛火,燃烧殆尽。

  屋里陈笙侧躺在床,怀里躺着一个孩子阿七,瘦得像只猫崽儿,他抚着他的发心轻声安抚:“很快就要天明,快睡吧。”

  阿七整个人蜷缩在陈笙身前,且依旧瑟瑟发抖,他将头深深埋在陈笙单薄的胸膛里,抵着他胸膛疲倦不堪,半梦半醒呢喃:“夫子,我不想你被欺负,我要保护你,夫子、不会有事........”

  陈笙半敛的眼眸迷离,仿佛陷入回溯,任由阿七抵着他,面上苍白无力,眼眸绝望。

  都快活不下去的陈笙却成为阿七活着的动力,少年陈笙仿佛饱经沧桑,枯木将折。希望时间过得慢一点,天亮来得晚一些。

  翌日清晨,暖阳舒风。

  府衙里,“报——”

  被惊醒的梁毅伏案不动,他似乎已经非常习惯这种惊报,微微抬了一下眼皮,拉长了鼻音:“说。”

  跟班熬夜的年轻捕快起身打着哈欠,漫不经心整理着桌上的一堆供词单。

  “报告梁捕头,醉汉的张贴告示有眉目了。”

  “啪!”

  都磨破退色的桌子被梁毅骤然拍响,他陡然起身伸手,“快快快!”

  梁毅手里翻着供词,问:“昨夜来的?怎么不早点传来。”

  传信下属挠着后脑勺,讪讪笑着不答,梁毅就猜到是下值睡觉去了,给了他一个蔑视的眼色。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

  手中供词一掸,梁毅脸色逐渐更加难堪,“他奶奶的!藏得够深!”

  “头!你看这桌上怎么还有一份新的供词?”

  “.......哄小孩的。”梁毅随口应着,又听他道:“头!不对,你快看!”

  三人头都凑一块了。

  闷了半响。

  “走吧拿人!”

  毕竟陈笙是孩子们的夫子,梁毅让人传他到了宅院大门,道路上方才给他戴上镣铐枷锁。因为得知了真相,看到弱不禁风的陈笙尽是恶毒肮脏。

  年轻下属撞得陈笙双膝跪地磕在地上,经过时又重踹两脚,还不解恨,朝他呸声吐着唾液。

  “呸!你这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如何下得了手?”

  “杀谁不好,你杀了张大善人你手下的这些孩子怎么办?”

  陈笙重重喘息,面被贴在地面上,他咬着后牙槽,又被狠拖拽走。

  到了府衙时又被动用了一点私刑,再推到梁毅眼前,已经被打的看不出模样。

  “陈笙,”梁毅迫近他,粗声问:“老子问你,你杀了张赫?”

  陈笙青肿带血的脸上扯出一声冷笑,他的温文怯弱此刻终于消失殆尽,他恨得咬牙切齿,牙龈酸痛,他痛骂:“他、该死!一千个、一万个该死,是我杀了他!”

  被踹一下都站立不稳的人,能杀一个比他强壮之人且还要花时间分尸,梁毅如何也不信是他干的!

  当初,张赫到宅院并非看孩子或者是看陈笙,是因为一个外乡寻人的邋遢男子找上门了。

  他叫王成,自己儿子在一岁的时候被人拐跑了,妻子抑郁成疾,一年后也死了,王成觉得活着已经没有意义,把家里所有东西变卖,开始寻儿之路。

  整整八年了,王成已经沦落捡垃圾行乞为生,怀里仅有儿子的画像已经皱得像咸菜,却如珍视宝被揣着,后来流浪到寒山,当地百姓告诉他去找张大善人,说不定还有一线希望。

  “跟你说了没有没有!快走吧!”小厮啪的关上了门,这已经是王成敲三十四次门了,正当他转身时,门吱嘎打开了。

  “这位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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