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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吸一口气，尝试表达自己真实的想法：“我很感谢你，是你救了我。但是我之前见到你的时候，几乎都没有什么思考的能力，让你跟我谈恋爱也不是清醒之下有过考虑的想法，你不必真的把我当你的配偶看待。我们人类都是要互相了解，互相喜欢才会结成伴侣。如果我有什么方法能报答你就最好了……作为伴侣，我们的差距太大了。” 不能在清醒的情况下和祂交流时还能自欺欺人，心安理得地用祂治病，接受所谓“伴侣”的身份，但既然能正常交流，就不能再欺骗祂，也欺骗自己。 非人物种可能会爱人类吗？人类会爱上一脚就能够踩死的蚂蚁吗？人类真的能满足祂的需要吗？ 他真的能够依靠祂、甚至利用祂吗？ 不可否认，他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带了破罐子破摔的想法，甚至放纵了自毁的欲望——他想到了触怒祂的可能和后果，但还是这么做了。与其在哪天不明不白地被抛弃或是直接死掉，不如现在就把话说清楚。 他有极强的求生欲，但自毁欲也同样根植在他的内心深处。他自己都没察觉到，他的疲惫不只是针对学习上的困难，更是针对那些与自毁欲争斗的每一个瞬间。 他略带忐忑地等着祂的回答。 正如祂所说的，祂还在向人类学习，暂时还没学会委婉，但祂本就是坦诚的。 “我没有救你，是你自己的欲望和执念足以支撑与我的会面。能够与我连接而不崩溃的人类太少了，你很……可爱，我很喜欢你。我们其实有很多相同之处，你的顾虑是没有必要的，”祂温和地说。 “我已经认定你是伴侣，无论你怎么想，你都只能是我的伴侣。你如果希望能和我拥有‘爱情’，我可以直接让你爱上我；如果你希望我能一直陪伴你，我会逐渐改造你，直到你能承受我的陪伴；如果你不想要死亡，我会给予你永生。但即使你死亡以后，我也会一直保存你的意识，让你陪伴我至最后一刻。” 看似能够沟通，实则祂的想法完全不会因为他而改变。 能够改变他的意志让他直接爱上祂，改造他的身体让他永生，还直接宣告了即使他死亡也无法逃脱祂身边的结局。根本无法反抗，就算有反抗的想法也可以被控制着失去能够反抗的思维……好可怕，好恐怖，简直令人毛骨悚然。 恐惧的情绪不受控制的涌出，却又诡异地带上一丝安心。 对这样牢不可摧的、单方面就能够维系的关系感到安心。 他的意志是不是已经被控制了？ 祂没有否认他心里想的一切，只反驳了一点：“我现在没有控制你的意志，如果你不希望我这样做，我就不会这么做——除非你想着离开我，恐惧我，并濒临崩溃的时候。到那个时候，我会直接让你到我这里来陪伴我。” ……也就是他还得经过一轮折磨，直到他接受现实。也不对，接受现实也没用，他直接去“陪伴”祂了。 他并不想去想象所谓的“陪伴”是怎么个陪伴法。 人直接被拖到深海里去，还能是个什么结局？ 祂沉默了。其实祂想反驳的，如果他害怕死，祂会让他在海里活着，但祂直觉就算这样说他也不会开心，不知道怎么安慰他，索性不再说话。 许融冰忍着不受控制翻涌的恐惧，小心翼翼地同祂提要求：“那按照人类的方式来可以吗？我们先相互了解，再努力相爱？” 祂道：“我正在学。” 不知道是不是许融冰的错觉，总感觉祂的声音带了点委屈。 恐惧奇迹般地消散了，甚至有点想笑，“那先从自我介绍开始吧，你了解我的一切，但我对你一无所知，”许融冰早就好奇了，“你是什么，神吗？有名字吗？” ---- 胆子好大的小许。是我直接就吓尿了，从看到恐怖片和电影院的时候。
第18章 标记 ==== 对于人类来说，能够支配一切并且无所不能的存在，就是“神”。 祂娓娓道来：“我是欲望的产物，以欲望为食。我忘了自己从哪里来，但这个星球有我需要的食物，我就来了。” “欲望？什么欲望？” “所有欲望，”祂试图在大屏幕上播放他来到这个星球以后的经历，以此来开始祂漫长的自我介绍，“一开始我的体型很小，吃到的食物味道也很单一，绝大部分是食欲和性欲。” 一个黑不溜秋的、章鱼形状的东西在海底撒着欢，那时他真的只有一只章鱼那么大。 “后来这个星球出现了人类，欲望突然变得越来越多，味道也出现了细微的不同，我吃不下了。但我吃饱之后就会很容易睡着，睡着时，我的身体仍然在吸收那些欲望。” 小小的“章鱼”打了个哈欠睡着了，祂的周围萦绕着黑色的物质，不断被他吸收。 “我开始膨胀。” “章鱼”不断变大，并陷入了长久的睡眠。 “从被吸收的欲望里，我可以了解所有生物的生活情况，尤其是人类的情况……” 原来所谓和他有相同之处是指这个……这哪里算啊。 “等等，”许融冰打断他，“你现在还在长大吗？” “是的。”祂回答。 许融冰不禁陷入沉思。 祂的体积现在到底是多大了？会不会……有一天变得比地球还要大？ “不会，在那天之前，人类会先灭绝。”祂的语气仍然不带有任何感情，“我继续膨胀下去，可能某天不小心打了个喷嚏，这个星球上的物种就都消失了。就像你们踩死地上的虫子一样，我并不对人类抱有恶意，但我不可能去注意脚下的每一只虫子。” 一股冷意爬上脊背，许融冰猛地打了个寒颤。 也就是说，随着人类的欲望日益膨胀，整个种族也终将灭亡吗？ 怎样才能阻止这一切，怎样才能让祂不再生长？ 仅仅只有他一个人知道这件事，根本无济于事。如果告诉别人，会被当成疯子吧，就算信了，谁又能为了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生的灾难，控制住自己的欲望呢？要是欲望那么容易控制就好了……这样想着，一股绝望重重地压在心头，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早知道祂的“自我介绍”包括这样的内容，他宁愿对祂一无所知，什么也不知道。和很可能即将灭掉整个种族的物种成为伴侣，比和难以捉摸、理解的“神”结成伴侣更让人难以接受。 “至少在你本该死亡的时候我还不会膨胀到那个地步，”祂安慰道，“你什么都改变不了，所以不用担心。等你想要永生的时候，你就不再是人类了。” 这实在算不上什么安慰，但正如祂所说，无论许融冰是否知道这件事，他什么也改变不了，上报给国家？告诉全世界？人类对深海的探索从未停止，既然到现在都未曾有相关报道，就证明现在的人力无法做到那个地步。 只能等待，怀着希望去等待。他连自己都顾不好，根本没有那种当“救世主”的觉悟。 “我没有名字。”祂发觉许融冰的情绪越发低沉，连忙转移他的注意力，“你可以给我取一个名字，用来呼唤我。” 许融冰想了一下，道：“迪塞尔。”直接叫欲望，有母语羞耻。 “好，”祂并未在意许融冰的敷衍，复述了一遍，“我叫迪塞尔。” 这片空间外，无形的波动迅速扩散，隐藏在各处的信徒们今晚都知道了自己所信奉神明的名字——迪塞尔。 许融冰控制住自己不再去想那些关于人类未来的事，询问：“你只能进入我的梦境里吗，这里也是一场梦？” “可以这样认为。”祂回答。 “之前我通过进入到了你的意识空间里，但你非要……摸我，差点因此消失。在你的空间里，我无法直接阻止你，所以我缔造了一个空间来作为我们的约会地点，把你的意识体带了出来。” “你在这里就可以阻止我了吗？”许融冰问。 祂不再开口，许融冰的脚突然不受控制地自己从座位上站立起来，又坐了回去。 不仅是能阻止，而且可以控制。 许融冰知道了。他想了想，告诉祂：“我不会再摸你了……之前是我不太清醒。” 他咳嗽一声，总感觉这样的言论很像渣男，“我不太喜欢看电影，如果可以的话，把这里改成我的卧室吧，把我的作业和书也带上。” 如果能在梦里也能保持清醒的话，为什么不趁着做梦学习？ 迪塞尔不仅能够让他不再抑郁，还是绝佳的作弊器，能够让他的学习时间增加！ 祂说：“可以，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也可以辅导你学习。” 还附带了一个老师！许融冰难得激动。 “但是你也要付出一些代价，”祂的语速变得缓慢，“人类的情侣之间，如果只有一方单向付出，关系是不会长久的。” 这是当然的，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另外，我对你的刺激是暂时性的，你总有一天会适应我……到那时，除了直接干预你的意志，我无法再对你的‘抑郁’产生作用。” 直接干预吗……许融冰下意识去逃避那样的结果，再看吧，说不定到时候他已经自己痊愈了呢。比起这个，他更想知道代价是什么。 祂没有告诉许融冰什么是“代价”，而是直接实施了。 眼前的的场景突然变成了卧室，他躺在床上，双手提起T恤的下摆，露出削瘦的腰肢。 “我说过，我会改造你。” 一缕黑雾从床上的某一处冒出，慢慢蜿蜒到雪白的肚皮上。 “我是雄性。人类的雌性器官能够让你更好地承受我，所以，你将会拥有人类雌性的器官。” 黑雾慢慢地渗入皮下，许融冰再次感受到强烈的刺激集中于下腹，他想要挣扎，却完全动弹不得，双手甚至还将衣服的下摆再往上抬了些，用嘴咬住，胸前露出两点粉嫩的颜色。 祂的声音又变得不怎么像人类了，低沉而可怖，仿佛前面的样子只是一层不重要的、可以随意掀开的伪装。 “人…咕……喜欢在……的恋人身上留……标记……” 许融冰已经被刺激到听不清祂在说什么了，他想尖叫，却发不出任何声音。黑色在腹部蠕动着，逐渐形成一个黑色的桃心，中心镂空，周边蔓延出类似某个器官的纹路。 祂不是什么大发善心的慈善家，祂因欲望而生，人类有的欲望，占有欲，淫欲，毁灭欲……祂都有，甚至强上不知多少倍。 祂在许融冰的腹部刻了淫纹。 许融冰招惹了祂，只能承受祂浓稠的、永无止境的欲望。 ---- 之后应该还会修，但暂时不知道怎么修了QAQ
第19章 月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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