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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绥夏安

时间:2024-03-01 17:00:08  状态:完结  作者:毕白

  “夏安,你看见了吗?”他微微偏头,仿佛在对身后的虚无黑暗说话。

  没有应答。

  “你最后依然会走上我的道路。但你要知道,真正立于风雪之巅的人,都会果断地舍去一些对于当时的他来说可能是一辈子的东西,来换取另外一些值得他守护一辈子的东西。有句古话叫,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呢?”

  “相信我,当你在心里说一万遍我爱她的时候,你就会真的爱上她。”

  “哦?”夏延身后的黑暗中传来一道戏谑的声音,仿佛是旁观者看完一起自导自演自我感动的戏码之后发出的悲叹。

  “可是您真的爱上她了吗?”

  十多天之后,高考成绩张榜。冬绥以615分的成绩位居年级第四,与年级第一相差十五分左右。

  冬绥的成绩应该是唯一能将家里悲伤的氛围冲淡一点的事情。

  成绩是半夜里出来的。冬绥正睡得迷糊呢,被张明玉一顿猛敲门敲得睡意全无。

  “我拿你的学号去查了成绩,615。”张明玉把散发着幽幽荧光的手机屏幕怼到冬绥脸上。

  冬绥清醒了些,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断。

  电话是程豪打来的,一接通,那没心没肺的声音顿时在耳边炸开。

  “穗儿,考多少啊?”

  他那边背景音很吵,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听得冬绥直皱眉。

  “615。”

  远在b县何氏虾庄的程豪眼前一亮,直接把何思齐揪着衣领猛摇一顿助兴:“卧槽这么高?直接比我高两百!小穗儿你吃什么长大的?”

  何思齐被他晃得晕头转向的,嘴里还含糊不清的:“你......你悠着点。”

  “诶诶诶快回来,我们在这给你办个升学宴,何思齐请客!”

  “不是吧程豪,你就逮着我薅呢?”何思齐委屈的声音远远的传来。

  “闭嘴。”

  ......

  挂了电话之后,冬绥才注意到聊天软件弹出来的好几条消息,体委的、陈蓓的、乔昕的......

  乔昕这次考得很好,610,只比冬绥低了五分。

  其他几个人考得也不差,由衷的相互道贺之后,冬绥如释重负地放下了手机。

  “明天应该就能出一分一段表了,想报什么学校?”张明玉问。

  冬绥打开床头灯,说:“z大人力资源管理。”

  张明玉颇感意外:“z大?”

  冬绥简单地“嗯”了一声。

  “其实我不太希望你报这个专业......”张明玉沉吟片刻,客观评价道:“你的性格可能会不适应。”

  “没关系。”冬绥笑着摇头:“我会适应的。”


第70章

  “呜呜呜冬小绥,我最近在看一本小说,哭死我了呜呜呜!”

  八月初的时候,何思齐在他们“相爱相杀一家人”的群里庄严宣布,他这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终于要请大家好好搓一顿,作为开学前的饯别宴。

  除了下落不明的夏安外,全员到齐。

  陈蓓抽抽搭搭地向乔昕哭诉:“真的,哭死我了。我没想到都1202年了,还有这么狗血又虐心的情节......”

  冬绥一皱眉:“1202?”

  乔昕无奈地看着他:“网络流行用语。”

  “这本小说最近还挺火的。”乔昕抽空瞥了一眼陈蓓的屏幕:“连载在某站,作者匿名。小说刚发出来就吸引了成千上万的读者,一炮而红。大家都猜测这是哪个大神的马甲。”

  “什么小说?”冬绥随口一问。

  “小说名字还挺普通的,好像叫《下一个冬季》,但是内容真的很催泪。狗血上头又催泪的那种。”

  陈蓓眼泪汪汪,附和着点头:“强烈推荐你们去看,真的很好哭!”

  乔昕不忍卒睹地抽了张纸巾递给她:“陈蓓姐,妆花了。”

  陈蓓连忙从小包里拿出各种化妆用品,对着化妆镜擦擦补补,补完之后还凑到乔昕面前:“现在呢?”

  乔昕忍俊不禁:“好了。”

  冬绥听见这个名字,愣了好一会儿,才艰涩地开口:“这本小说,很多人看吗?”

  陈蓓肯定地点了点头。

  冬宁去世之后,冬绥曾经回去过出租屋一趟。这里常年背阳,湿气很重,就连青苔都从四面八方爬上了地板。冬绥其实已经很久没回来了,这里距离记忆中的模样似乎又阴森荒凉了几分,到处都是黑洞洞的,仿佛藏着吞人的巨兽。空气也发凉,还弥漫着一股难以描述的味道。

  他很难想象冬宁一个人是怎么在这种环境中坚持下去的。

  客厅里放着一台电脑,这台电脑还是张明玉离开前买的,已经成了老古董了。听邻居说,冬宁被发现的时候,就是趴在这台电脑前,电脑还是待机状态。

  烟灰缸里的烟头多到漫出来,地面上都是散落的廉价烟盒和啤酒,还有不少泡面盒,甚至里面还有发了霉的面汤。

  他坐在一堆垃圾中间,打开电脑。电脑桌面很干净,只有一些本机自带的软件。冬绥又打开c盘,浏览着里面仿佛无穷无尽的文件夹。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在一个名称很普通的文件夹里找到了他想找的东西,并且颤抖着打开了它。

  文件夹里是大量的文稿,包括冬宁的日记、小说、自传。

  他在出租屋里呆了几天,吃睡都在里面,夜以继日地翻看那些文稿,终于在某一个弥漫着灰尘的清晨,看完了冬宁的一生。

  也看完了他自己迷雾重重的身世。

  文稿中还有另一个主角,冬宁为他取名Y先生,但这个人很神秘,从头到尾都没有真名。

  或许是冬宁不愿意提起这个名字,也或许是他不希望有人知道。

  这个人贯穿始终,也成了困扰冬绥最大的谜团。

  那几天里,他打开了冬宁一直紧锁着的巨大衣柜:钥匙藏在枕头里面,冬绥也是通过冬宁留下的文稿才知道的。衣柜刚一打开,一股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冬绥终于知道了冬宁藏了许多年的秘密。

  其实也不能算是秘密:那是一衣柜的书,塞了满满一整柜子。有许多书都因为受潮发了霉,但可以看出主人的细心呵护,至少书的边缘都压得很平,没有一丝卷边。

  他拿起一本,书名为《月亮与六便士》。

  书里面做了密密麻麻的笔记,有红笔划线,黑笔作感想。有时候简单的一句话下面都会有一大段笔记,字迹清隽,如群蚁排衙一般整齐。

  在书的末尾,有一行小字,字迹暗红而蜿蜒,与前文风格大相径庭,像一条血红扭曲的蛇。

  仿佛笔者在写下它时经历了惨烈的心理斗争。

  无数个辗转反侧的夜晚,无数个暗不见光的白天,他坐在一堆腐烂发臭的垃圾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致敬我腐烂的理想。”

  他将那篇凝聚了冬宁心血的小说以匿名的形式发布到网上。他并不指望能有人看,但是也许冬宁会希望有人看到。

  “吃虾喽吃虾喽!”何思齐把一盆超大的虾架在桌子中间,那虾通体红亮,香气四溢,让人不由口齿生津。

  “酒呢?”程豪放下显示着游戏界面的手机,皱眉张望。

  “来了来了。”体委提着一大包花花绿绿的酒回来,费劲地垛在程豪跟前。

  体委殷勤地用起子撬开几瓶鸡尾酒,分别给陈蓓他们倒上。

  “我觉得,陈蓓这下应该会答应体委。人家真的实打实喜欢了她三年。”程豪掰开一次性筷子,唏嘘地摇头。

  “我看不一定。”何思齐说。

  程豪挑眉看他,目光中充满了挑衅。

  “咱俩打赌。今晚体委要是跟陈蓓表白,我赌陈蓓会答应。”

  何思齐戴上手套,顺带剥了个虾扔进程豪喋喋不休的嘴里:“行啊。”

  “赌注是什么?”

  程豪思索片刻:“熟的人叫对方一个月爸爸。”

  何思齐笑道:“诶,乖儿子。”

  程豪半天才反应过来。他上去就是一个暴栗,打得何思齐直嗷嗷叫。

  “我记得你很喜欢喝这些酒。”乔昕跟冬绥碰了个杯:“怎么今天喝得这么少?”

  乔昕已经喝完两杯了,她目光炯炯,手肘倚在桌上,脑袋半靠着胳膊,露出了一个醉人的笑。

  “要是程媛和夏安在的话该多好,这样咱们就齐了。”

  “是啊。”冬绥说,又在心里默默补充了一句。

  如果夏安在这里的话,他就能肆无忌惮地喝酒了。

  其实体委一直在暗中观察陈蓓的表情。他假装默默给她剥虾倒酒,殷勤地很,实则挑选时机,伺机而动。

  他想到高一的时候,也是这样的酒席。陈蓓被抽中真心话的时候,信誓旦旦地说过如果他能一直喜欢她的话,她就考虑跟他在一起。

  即使在人生如潮的环境里,体委也能清晰地听见自己急速而又猛烈的心跳声,一下比一下有力。

  那点啤酒其实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换做平常可能只是开胃酒。但是今晚不一样,就连空气中都似乎涌动着暧昧情意,荷尔蒙直冲大脑,让他头晕目眩,脸红心跳。最喜欢的人就在眼前,藏了三年的感情在催发剂的作用下呼之欲出,体委的眼神渐渐飘忽起来,整个人就像陷入了一团软绵绵的云朵,幸福得快要溺毙过去。

  陈蓓察觉到体委的灼灼目光,她举起酒杯,向对面的冬绥致意:“穗儿!你可是咱们里面考得最高的。以后飞黄腾达了可别忘记我们!”

  “苟富贵,勿相忘!”程豪十分激动地拍了拍冬绥的肩膀。

  程豪下手没轻没重,差点把冬绥刚咽下去的酒一掌拍出来。

  体委一下子从飘飘欲仙的感觉里惊醒过来。他拍了拍自己滚烫的脸,暗暗下定决心,下一刻,他倏地站起身来,跟罚站似的杵在陈蓓面前。

  “陈......陈蓓!”他紧张得打了个嗝。

  “体委好样的!是男人就别怂!”程豪大声道。

  陈蓓竟有些躲闪,她干咳了两声,没有看他。

  “陈蓓怎么了?”冬绥看着陈蓓反常的举动,微皱起眉。

  乔昕也不明所以地摇头:“平时看他俩关系还挺好的。我以为陈蓓也喜欢体委呢。”

  体委此时酒气上头,壮着胆子,磕磕巴巴地表白:“你之前说,如果高中毕业之后我还喜欢你,你就考虑跟我在一起。”

  体委说着,难得羞涩地将脸撇到一边,黝黑的脸庞也浮上一抹红:“我想问问你,现在这话还作数吗?”

  桌上都没人说话,所有人都等待着陈蓓的反应。

  邻桌有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本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态度,纷纷起哄:“在一起,在一起!”

  程豪从背后塞了束虾庄前台花瓶里插着的假花,并且适时神助攻:“看,体委还给你准备了花。啧啧啧,这么老实的人不多见了。”

  “噢噢,对。”神经大条的体委这才手忙脚乱地把那束粉色的假花捧到陈蓓面前,顺便来了个震惊全场的操作——单膝下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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