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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绥夏安

时间:2024-03-01 17:00:08  状态:完结  作者:毕白

  “啊这辅助,我真是服了,明知道我要越塔,为什么不开干扰啊?”何思齐手机一摔,抱怨道。

  夏安倒显得很淡定,他和何思齐刚刚因为轮流抗塔抗死了:“很多辅助都这样。”

  何思齐气不打一处来:“不帮忙抗塔就算了,连干扰也舍不得开。还真是祖传干扰。”

  冬绥乖乖地:“要是我我就会开。”

  “呦穗儿,你也玩儿啊?”何思齐有些惊奇。

  夏安说:“带他玩过两把。”

  程豪立马开始拍彩虹屁:“我们穗儿肯定是大神级别的,哪是这区区小辅助能比的啊?”

  冬绥想起了过年时候他跟夏安一起打游戏被骂得狗血淋头的那一次,羞愧得不好意思开口。

  “我很菜。”

  “这有啥,咱们三个带你,你选个瑶挂夏哥头上就行了,夏哥很强的。”何思齐浑不在意地说。

  这局游戏结束之后,夏安把显示着胜利界面的手机扔给冬绥,自己跑去翻床头柜,翻了个旧手机出来。

  “夏哥号应该挺多的。”程豪说。

  前几局冬绥还老老实实选瑶一直跟着夏安的射手混,但后面他觉得有些无聊,索性放飞自我直接跑去玩中单了。

  程豪跟何思齐看着他的战绩暗暗惊心:原来他说的菜是真的菜啊。

  以下是战绩情况通报:

  第一局,小乔,1/9。

  第二局,上官婉儿,2/11。

  第三局,不知好歹(不知火舞),0/10。

  ......

  一晚上打下来,夏安号上的信誉积分已经惨不忍睹了。

  “没事。”夏安面不改色地说,“这是每个新手都必须经历的阶段。”

  程豪和何思齐两人直接原地晕厥。

  这哪是偏袒啊,这是明晃晃的溺爱好吗?

  游戏一直打到凌晨五点,程豪他们也打累了。最后一局打完之后,程豪十分困倦地拉着何思齐起来,跟夏安道别:“不打了不打了,夏哥,我们回去了,下次再聚。”

  夏安给他们打了车,又跟冬绥一起送他们到门口,看着他们上了车之后才进去。

  彼时天边刚露出一点鱼肚白,深蓝色的天缓缓褪去那墨汁一般的颜色,逐渐显露出它原本的干净的蓝。朝阳还未升起,空气中混合着清新的泥土与青草的味道,透着丝丝的凉。

  冬绥的肚子适时叫了两声,很不争气。

  夏安取笑他:“饿了?”

  冬绥诚实地点了点头。

  “也只有我这样宠着你了。”夏安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去厨房给他煮面。

  夏安做饭的时候,冬绥喜欢在一旁看他,看着他认真的容颜和娴熟的动作。对于他来说,这些都是他独有的,也独属于夏安给予他的温柔。

  “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吗?”冬绥看得入了神,却突然冷不丁地问道。

  夏安的脊背僵直了一瞬,随即他的声音轻柔地传来。可对冬绥来说,这声音却仿佛来自万里之外的疆域,遥远而虚无缥缈。

  “为什么不会呢?”

  两人直接从凌晨睡到下午。等冬绥醒来时,房间里还是静悄悄的,夏安的呼吸悠长深远,仿佛睡得还很沉。他坐起身,将窗帘拉开,夕色顿时充盈黑暗的室内,仿佛天光大亮。

  太阳已经快落山了。

  他懒懒地倒了回去,想再睡一会儿。

  结果兜头的被子被猛地扯开,夏安撑着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不许睡了。冬小绥,你是不是忘记什么事情了?”

  冬绥把耳朵堵上:“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夏安又好气又好笑地采取“强制手段”把不听话的冬小绥收拾服帖了。

  冬绥被他挠得气喘吁吁的,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我,我还记得。”

  他睁开泛着水光的眼睛,夏安在里面看到了夕阳的余晖。

  冬绥捧着他的脸,就像他以前做过无数次那样,轻轻吻了上去。

  一时间,温柔的金晖弥漫开来,树静风止,万物萧寂,时光在将暮的夕色中悄然流逝。


第69章

  冬绥很喜欢夏安院里种的一株桂花树。

  它在高二刚开始时开了一次,那时满院飘香,仿佛连梦里都伴随着清淡的甜香。

  于是每天放学晚上,冬绥都喜欢拉着夏安去摘桂花,摘一捧把它放进笔盒或者书包里。

  这已经是第二次开了。

  夏安在高二一年里成绩进步飞快,成功跻身班级前几名。但由于英语成绩的缺陷,以至于他无法更上一层楼。

  冬绥隔着窗,静静地看着那株香气盈盈的月下清桂。

  他仿佛闻不到香味。

  夏安好像已经走了两个多月了。

  这件事说来也奇怪。明明他跟夏安几乎每天形影不离,从来没分开过,但夏安还是走了。

  他不知道他怎么走的,也不知道他去了哪。他什么都没带走,也什么都没留下。

  明明那天早上他们还一起吃了早饭,一起去学校。中午午睡的时候夏安还揉了他的头发,一觉醒来便再也寻不到他的踪影。

  就好像一切只是冬绥做的一场荒诞不经的梦。

  可别墅的智能门仍然记得他的眼睛,洗手间里还摆着两套情侣洗漱用品,甚至连夏安的衣柜里都还是他常用的那款香水的味道......

  可与这些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人却好似人间蒸发了一样,无影无踪。

  他去找了丁湖,可一向雷厉风行的丁湖也对此讳莫如深,只是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着他,告诉他不要打听夏安的去向,好好度过高三这一年就行了。

  可冬绥不信,他把所有跟夏安有关系的人都翻来覆去地问了个遍,就连后来程豪跟何思齐也害怕遇见他。

  因为他们也不知道。

  他又回家找冬宁,在冬宁面前难得大哭了一场。从冬宁的表现看,他好像知道些什么,可也对冬绥闭口不言。

  冬绥用了很长时间才从混沌的状态中摆脱出来,认识到夏安真的走了,现在又只剩他一个人了。

  只要一想到这里,冬绥就忍不住想哭。

  有时候他想夏安想的厉害,就把他的衣服抱在怀里睡觉,也许闻着熟悉的、冰冷的气味,他还能在梦里遇见他。

  有一天夜里,他迷迷糊糊地好像感觉到了某种炙热的怀抱,灼烫的鼻息,还有咸涩冰凉的泪水。

  为什么会是泪水?

  他艰难地睁开眼睛,却只看见了天边的一轮白月,和梦里一样冷。

  冻得他又昏沉过去。

  第二天,冬绥终于接受了夏安已经离开的事实。

  “穗儿,你高考结束之后想报哪所学校啊?”

  自夏安走之后,乔昕便向老师主动请缨,要求跟冬绥同桌。丁湖考虑到冬绥的精神状态,又本着多多益善的原则,欣然应允。

  冬绥在草稿纸上写了个大学的名字,笑着看她。

  “啊?”乔昕显然有些失望,她不解地眨了眨眼:“没想到诶。”

  “我以为你会报师范类大学,毕竟你的性格很适合。”乔昕认真地说。

  冬绥却摇了摇头:“我......我其实不喜欢太安定的生活。”

  但他也有私心,关于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

  “其实我还没准备好。”乔昕撑着下巴,目光落到虚空中某个点上:“一想到高考结束就要跟你们分道扬镳,以后天涯海角,再聚在一起就很难了。”

  冬绥没说话,只是眼神有些迷茫。

  其实他也还没做好迎接未来的准备,一想到未来存在的无限可能,他心里就有些生怯。

  人总是很难脱离自己的舒适圈,去面对危机四伏的世界。

  但其实现实没有给冬绥很多的思考时间。在他高考结束的那一天,班主任甚至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就马不停蹄地带着冬绥坐上了去医院方向的车。

  心底不安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就连一向沉默寡言的冬绥都忍不住质问丁湖:“丁老师,您带我去医院做什么?”

  丁湖隐在车窗阴影下的脸庞有些模糊,但冬绥肯定她没有转过脸,只是听到一句哽咽的“对不起”。

  那一瞬间,他怀疑自己的耳朵出现了问题。

  紧接着,丁湖破碎的话语就像断流的河水一样,笼罩着死亡的灰暗阴影,艰难地流进他的耳中。

  “冬绥同学,很抱歉,你的,你的父亲,昨天被发现病死在家里。”

  “是胃癌,你的父亲在检查出胃癌的一开始就放弃了治疗,硬拖了两年,节哀。”

  冬绥忽然生出造化弄人的可笑感。

  丁湖还断断续续说了什么,他都没听见。只觉得铺天盖地的海浪瞬间褫夺了他的所有感觉,梦里已经退潮的海面终于还是掀起了滔天巨浪。

  甚至一瞬间让他产生了无法呼吸的窒息感。

  原来这几年的刻意疏离都有迹可循。

  后来他怎么跟着丁湖下了车,又怎么跌跌撞撞地进了医院,又怎么在盖着白布的尸体面前放声大哭。

  他的记忆中已经有些模糊了。

  冬宁的尸身被送到县里新开的火葬场火化,工作人员还贴心地为他们送上了开店福利,并且对冬绥的现代思维称赞不绝:“现在的年轻人思想就是先进,咱们这旮旯里只要一死了人就喜欢给人往山里埋,一点都不环保,还渗人......”

  冬绥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声音毫无起伏:“我没钱打碑。”

  工作人员说话的声音戛然而止,他讪讪地笑了两声。

  张明玉是在凌晨时分来的。

  火化已经完成,一切的一切都只剩下一抔黄土、一捧灰烟,随风消散的无影无踪。

  她看着坐在火葬场门前台阶上的冬绥,沉默着走了过去。

  今夜夜色凄迷,无星也无月。明明是夏天,夜风却像一把把凌厉的小刀,一寸一寸刮擦着裸露在外的皮肤。

  张明玉心中五味杂陈,她鲜为人母,面对这样的冬绥根本无从下手,只能不停抚摸他仿佛一折就断的脊背,就像小时候她做过的那样。

  “妈。”冬绥这一声呜咽让张明玉心尖猛地一颤,再坚硬的心也化成了一滩水。

  白昼是最精明的伪装,那些被冰封在沉重躯壳里的情感只能在悄无声息的夜晚喷薄而出。

  张明玉心疼地把冬绥抱进怀里,声音都有些颤抖:“小绥,我的小绥......”

  即使她不是他真正的母亲,即使她只与他短暂地相处过一段遥远的美好时光。可那是令人刻骨铭心终身难忘的亲情,是一生中为数不多的柔软。

  “我只有你了啊......”

  相互搀扶的母子俩在朦胧的夜色中渐行渐远,一直躲在暗处的人终于从车中迈下第一步。火葬场门前的路灯色泽暗淡,反射的微弱白光打在皮质光滑的鞋面上,伴随着主人稳健的步伐站定于孤直的路灯下。

  夏延抬头,注视着隐于夜色之中的庞然建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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