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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绥夏安

时间:2024-03-01 17:00:08  状态:完结  作者:毕白

  冬绥愣了愣,随即惊讶地问:“师兄也住在这一块儿?”

  沈济掩饰性地咳嗽了两声,有些心虚地说:“嗯......这一块房价低,离学校也蛮近的。”

  冬绥了然点头。

  两人相对无言地吃着饭,过了一会儿,沈济终于鼓起勇气,打破了尴尬的局面。

  “那个......冬绥。”

  冬绥抬眼看他。

  他的眼睛就像一汪透明的泉水,在暖灯的照耀下泛着粼粼的波光。

  沈济感觉自己的心跳莫名漏掉了一拍。

  “最近项目不是结项了吗,经费也发下来了......我想请你看电影。”

  见冬绥眉峰微聚,沈济红着脸解释:“就很普通的电影......悬疑片!”

  说完,他又就着青椒扒了两口饭,还不忘偷偷往冬绥那边瞟两眼。

  “我这周可能没时间......”冬绥认真想了想,发现自己这周末还要赶稿子,只好充满歉意地看着沈济。

  “没事没事!”沈济立马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什么时候都可以,只要你有时间,我都可以。”

  冬绥看着他慌里慌张的样子,一下子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师兄好像比我还闲。”

  沈济习惯性地挠了挠后脑勺,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吃完饭之后,沈济在阳台上跟小安玩,冬绥在旁边给明天家教的孩子备课。窗外华灯初上,点亮了万家灯火。

  沈济觉得这样的时光真好,如果能一直下去就好了。

  但夜渐深重,沈济也不好多留,只好跟冬绥告辞。

  “记得明天把小安带出来玩儿。”沈济临走时还不忘提醒道。

  冬绥笑着答应,把人送到楼下之后,他站在楼道口,目送沈济离开。

  等沈济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野之中,冬绥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整个人没精打采地往回走。

  跟人打交道还真是一项费功夫的活啊。

  这栋半旧的居民楼里装的是声控灯,冬绥累了一天,不想一惊一乍地叫喊,索性直接摸着黑,凭着感觉一步一步上楼。

  凭借其他楼里照射过来的微弱灯光,冬绥依稀看见楼道里站着个人。

  起初他以为只是某个跟他一样的居民,便没在意。直到走近之后,他才察觉出不对劲。

  那个人站在他的屋门前,一动不动,目光仿佛牢牢锁在他身上,一刻也不曾挪开。

  他听见屋里传来小安模糊的、略显烦躁的低吼声。

  微凉的夜风吹透他的衣衫,扬起他的额发,可冬绥却还是在一刹那间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警惕地盯着来人:“你是谁?”

  那人笔直的身体动了动。声音晦涩阴暗。

  “冬小绥,你不记得我了吗?”

  冬绥的眼睛猛地睁大。


第74章

  暌违多年,很难描述冬绥终于看到夏安那一刻的心情。

  可能有愤怒,也可能有悲伤,但更多的是茫然。

  他好像连话都不会说了,就只呆呆地看着他,看着他几步跨下台阶,激动得把他一把揽进怀里。

  夏安不停地用颤抖的嘴唇抚触冬绥的发顶,就像他以前很喜欢做的那样。

  一切好像都没变,又好像都变了。

  他甚至都怀疑眼前的人不过是因为他思念成疾而产生的短暂幻觉。

  “冬小绥,我好想你。”他的声音也发着抖,似乎还带着哭腔,有点像难过的呜咽。

  冬绥感觉自己的肩窝被濡湿了一片,又温暖又冰凉。

  冬绥突然也很想哭,他想大声质问夏安为什么不告而别,还想质问他为什么这么些年杳无音讯,只留下他一个人茫然无措地困在原地......

  可是千言万语最后还是化为了一句。

  “你怎么来这么晚啊?”

  “小安,别怕。”冬绥打开门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小安抱起来,安抚它快要炸起来的毛。

  夏安的形容很憔悴,下巴连同嘴边都是一圈没刮干净的青色胡茬,眼下一片青灰,眼睛里布满了像蛛网一般联结的红血丝,连看向小安的眼神都黯淡无光。整个人萎靡不振,像是因灾荒出逃的难民。

  深色的眼珠呆滞了一两秒,落到对他龇牙咧嘴的小安身上。

  他仿佛想了很久才想起来,这只雪白漂亮的小狗是他三年前在冬绥家楼下遇见的那只。

  他想伸手摸一摸它,可小安却好像不认识他一样,瞬间龇起牙齿,凶神恶煞地瞪着他。

  “小安。”冬绥略带警示意味地责斥了一句,小安悻悻地窝回他怀里。

  他身上有很浓重的烟味,熏得冬绥直皱眉。

  他不想去打听夏安这几年到底去了哪里,经历了什么。但是看他失魂落魄的样子,恐怕比冬绥还难熬。

  “为什么叫小安?”他突然问。

  冬绥哑然片刻,随即摇头:“一时兴起。”

  “骗人。”夏安紧盯着他的眼睛,生怕错过他平静无波的眼底划过的一丝一毫的变化。

  他的冬小绥好像变了,没以前那么依赖他了,也不像以前那样对他毫无保留了。

  就跟一开始一样。

  夏安瞬间手足无措起来。

  他无法将过去三年里的所有事情都付诸于口,只能在以后的漫长岁月中慢慢说与他听。

  可是他突然害怕了,他害怕冬绥不愿意听他讲了。

  那他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

  冬绥把小安放到地上,又给夏安倒了杯水。

  从始至终,夏安的视线都紧跟着他,生怕自己一眨眼,冬绥就不见了。

  阳台上的夜风很凉爽,从这里能远观到学校的图书馆背面。冬绥搬了两把椅子,招呼夏安过来坐。

  “你吃饭了吗?”冬绥问他。

  夏安吞了口唾沫,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缓缓摇了摇头:“没有。”

  “那我给你做。”冬绥刚站起身,就被夏安一把拉住。

  其实他现在很饿,但是他还是想确认一些东西。

  比如......刚刚那个男人。

  “那个人......”夏安的视线游移不定,说的话也没头没尾。

  冬绥知道他指的是沈济。他不知道在夏安在这里等了多久,可能就在某个隐秘的角落,看着沈济跟着他一起进了门,又看着他送沈济出去。

  难言的妒意像燎原之火一般烧上来,烧得夏安眼圈发红,连说话的气息都有些不稳。

  他用了莫大的力气才遏制住自己的冲动,使自己不至于丧失理智伤到冬绥。

  自被夏延带回去后,他的脾气变得越来阴晴不定,越来越暴躁易怒,稍有一点不顺意就大发雷霆,把家里所有人都吓得噤若寒蝉,没有一个人敢上来劝他。

  家里的东西摔了买买了摔,有时候就连夏延都看不下去,亲自抄皮带抽他,越抽夏安越不服,最后连夏延都没有办法,只要他一发脾气就喊人把他关到一间什么东西都没有的屋子里。

  那间屋子是一望无际的白,地板、墙砖、天花板全都是纯净的白色,没有窗户,甚至连门都是白色的。

  在这纯洁无瑕的白色里,他却因为日复一日的自闭,内心逐渐滋长出黑色的恐惧与易怒。

  他会对着白色的墙壁大叫大闹,像一头发怒的困兽一般四处冲撞,狠踹结实的铁门,直到把自己折腾得筋疲力尽才肯罢休。

  他害怕那座白色的囚笼,那里没有冬绥。

  “他是我的师兄。”冬绥蹲下身来,平视着他,心疼地摸了摸他满是胡茬的脸。

  有些扎手,就像他现在的状态一样,一只随时亮出尖刺的刺猬。

  夏安沉默地注视着他,显然没有被他这番浅显的说辞说服。

  “我们是一个项目组的。他很喜欢小安,所以有时候回过来看看它。”冬绥丝毫不躲避他审视的目光,认真地说。

  夏安没说话,但是却松开了紧箍着他的手。

  这是无声的信任。

  “你先去洗澡吧。”冬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的衣柜里有你的衣服。”

  夏安的衣服被整理得很好,叠成几小叠豆腐块安安静静地放在衣柜底层。夏安随便找了件短袖和短裤,放到鼻尖嗅了嗅。

  他疯狂迷恋他的气味。

  三年刻骨铭心的守望和不知尽头的囚禁,早就把夏安骨子里那点骄傲给磨灭了。

  他只想一刻不离地守在冬小绥旁边,再也不要跟他分开。

  锅里溅起的热油结结实实落在手上,烫得冬绥皱眉惊呼了一声。

  他回过神,连忙关火,把快要烧糊的菜倒进盘子里。

  一旁的高压锅里炖着土豆肉汤,温软咸腻的香气在整间小厨房里弥漫开。

  他还没从震惊里回过神。

  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习惯了一个人默默的思念,一个人默默的等待。

  一切都恍如隔世。

  他守在高压锅旁,对困在手机屏幕里那个一直灰寂的聊天框发着呆。

  如果再也见不到你,那就祝你早安、午安、晚安。

  “早安,昨晚睡得好吗?”

  “午安,吃饭了吗?”

  “晚安,记得早点睡觉,别熬夜。”

  ......

  夏安不吃鱼。

  冬绥盯着剩下的那条鱼思索了一会儿,决定先把它放进小冰箱,来日处决。

  他炖了一锅土豆肉汤,然后做了一荤一素两个菜端上桌。

  夏安洗完澡出来,就看见冬绥坐在餐桌的一边,一手撑着下巴,盯着那碗肉汤发呆。

  他刮了胡子,又洗干净了脸,整个人看着清爽了不少,倒没刚见面时那么狼狈了。

  冬绥发现他长变了。

  那点令人心驰神往的少年气息褪了个干净,面部轮廓因为清瘦而锋利了不少,散发出一种从内而外的狼性。

  那双狭长的眼眸一眼不眨地盯着人看的时候,总给人一种被一眼看穿的令人不寒而栗的感觉。

  冬绥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夏安仿佛察觉到了他的不自在,便收回了视线,在他对面坐下。

  他有两天没吃饭了,一端起碗就开始狼吞虎咽地扒饭,还因为吃太快呛咳了两声。

  冬绥倒了杯橙汁给他。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啊?”冬绥撑腮看他。

  “我回去了一趟。”夏安吃得慢了些:“但是没找到你,我去......叔叔那里也没找到。他们说叔叔去世之后你就不在那住了,然后我就去找程豪,程豪他妈妈让我跟程豪打了电话,程豪跟我说的。”

  土豆炖的软烂,肉也咸香生津,他满足地眯了眯眼。

  透过土豆汤升起的袅袅白烟,夏安窥视着冬绥沉思的表情。

  冬绥的样貌没什么变化,一如既往的精致秀气,只是周身多了一层看不见的气场,就像隔着层朦胧的薄雾一般,让人看不真切。

  让他想起了新雨后潮湿的山林。

  夏安很想将这些年的苦苦思念与坚守一股脑地发泄出来,他知道冬绥过得很辛苦,高考的时候他没陪着他,冬宁去世的时候他也没陪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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