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说如果。” “不会……” 陆成渝一耸肩。 “万一呢,万一他听到点什么看到点什么呢?”伍相旬底气不足地嘀咕,“怎么说也是枕边人,而且秦峥只有过他一个情人,说不定真的有点感情。” “也不是完全没用,”陆成渝又搓了把脸,“试试吧,万一呢。” 他看了眼时间,猛地腾一下站起来,把伍相旬吓了一跳,跟着紧张起来:“怎么了怎么了!?” “我得回去了,”陆成渝突突突地说,“少爷最近爱上囚禁play,我好不容易偷跑出来的,他回家之前我不回去就给我打断腿关地下室,账你结吧我先走了!” “哎……”伍相旬茫然地看着他飞奔的背影,认命地掏出了钱包,“小信风评要是变差,都是你这张破嘴陷害的。” 那天陆成渝有没有赶在秦信之前到家伍相旬无从知晓,只是从后续来看应该没有被打断腿关进地下室。 伍相旬查到了那个情人现在的行踪,一块发给了陆成渝,没过几天,厄洛斯酒吧多了一个令人瞩目的Alpha男人。 他头发半长不短,在脑后半扎了一个小揪,扎不住的碎发七零八落地搭在脸侧,发尾暧昧地贴着锁骨,鲜红的痣若隐若现,指向看不见的衣领深处。藏在衣服底下的身体像蛰伏的猎豹,抬手的时候单薄的布料勾勒出清晰有力的肌肉线条。 从他坐在这里,那双缱绻多情的眼睛里就传达出所有人心知肚明的讯号,上前搭讪的Omega络绎不绝,alpha来者不拒,笑得让人昏头,说喝一杯就喝一杯,懒散地把一条长腿踩在散台高椅底下的横杆上,有兴致了揽着或欲拒还迎或热情火辣的Omega纤细的软腰,低头亲一阵,身上很快染上驳杂却同样甜蜜的各种信息素味道。 一连来了几天,做得最大尺度的事也就是亲了几口,没有任何一个人能被他带走春宵一度。 “宝贝儿,我们换个地方吧?”陆成渝半边身子掩在灯光照不到的黑暗里,膝盖暗示地缓缓蹭动,唇上闪着亲吻之后的水渍,噙着笑低声对怀里的人说。 那人看身形像个beta,但给人的感觉又是个Omega,看着三十岁出头,跟陆成渝差不多年纪,身上有种格外吸引人的奇异魅力,明明长了一双风情的凤眼,整张脸看起来却像无辜而不谱世事。 他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反倒饶有兴趣地说:“我听说你难泡得很。” 陆成渝意有所指地说:“当然是分人的。” Omega在他怀里笑得乱颤,陆成渝也勾着笑垂眸看他,色浅的瞳仁被扫过来的霓虹灯一照,才看见这笑意并没有到达眼底。 他笑完了,暧昧地贴近了陆成渝,红润的嘴唇离他只有一线,等陆成渝将要把这一线距离抹掉的时候,他又玩笑似的退开,把一张纸巾塞进了他胸前的口袋里。 他站起身,临走前心照不宣地对陆成渝眨了下眼:“周六晚上,不见不散。” 没人看到他转过身的同时,alpha的眸底瞬间冷下来。 他一个人坐在昏暗的卡座里喝完了剩下的酒,把手往兜里一抄,也慢悠悠地走了。
第26章 腿还挺长 “快快快快开车!阻隔剂呢?再不喷来不及了,妈的今天不知道哪个没素质的散这么大味,”陆成渝襟着领子闻了一下,面色不虞,“我感觉我现在像在劣质奶油里滚了一遭。” 他接过伍相旬扔过来的阻隔剂,抬手看了看时间,低骂道:“操……快两点了。” 伍相旬一踩油门冲出去,在脸侧挥了挥手,想把那股熏人的信息素味儿挥掉,对拿阻隔剂往自己身上一顿狂喷的陆成渝一言难尽地说:“你没什么事,哥们儿可还是个功能正常的Alpha。” “怎么,”陆成渝百忙之中瞥他一眼,“你这都能起反应?” 伍相旬开着车腾不出脚来踹他,骂道:“滚滚滚,滚蛋!” 陆成渝自顾无暇,扯着自己衣服左闻闻右闻闻,一脸恍惚地喃喃道:“天哪,压不压的下去啊?” “下车前换个上衣就行了,”伍相旬不在意地说,“小信又不是警犬,你喷的这个量警犬都得迷糊一阵。先说说有什么收获没有?” 陆成渝完全没有他这么乐观,只能暂且按下,从上衣口袋里摸出那张纸巾来,里面夹了一张硬质的房卡,他用两根手指弹了弹:“酒店名,房间号,房卡,姓名。” “但是没有联系方式。”他补充道。 “这个无所谓,主要还是要把他人单独搞出来。给的真名?” “真名,辛琪。” “这么没有防备意识啊。”伍相旬说,“你把他弄出来接下来干什么,又不能严刑逼供,万一他跟秦峥还没掰彻底,扭头去告状,咱俩可就白忙活了。难道你要为了获取信任主动献身跟他动真格的?” “动个屁,”陆成渝被自己这一身味道搞得烦躁,说话都比平时脏,阴沉地说,“我搞来了药,灌下去能晕一整天,问什么说什么,醒过来一个字儿都不记得。” 伍相旬惊得路都不看了,扭头瞪他:“你哪来的路子?” 陆成渝不说话。 “你动陆家老爷子给你的东西了?” 伍相旬急了:“不是跟你说了有事找我吗!你动了陆家的线还能脱得了身吗?信不信你这边还没拿到手,陆老爷子已经知道前因后果了?” “知道就知道,他要养蛊,乐得看我动手,”陆成渝眸子里泛着粼粼的冷光,开口说,“我脏惯了,不多这一回。你别沾手这些。” 碰上红灯,伍相旬猛地刹住车,把俩人匡得往前一倾:“陆成渝,你说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脏惯了?你到底还拿不拿我当兄弟?” “当,”陆成渝笑笑,“你一辈子都是我伍哥。” 他要是死性不改,伍相旬还能跟他理论理论,但陆成渝是个把握人心的高手,突然打感情牌,伍相旬反倒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快走吧,”绿灯亮起来,陆成渝趁机说,“我回去还有个硬仗要打。” 伍相旬愤怒地发动了车。 下车前陆成渝换掉了上衣,又给自己上上下下喷了一遍阻隔剂,对着车上镜子仔细检查确定没有留下什么口红吻痕,才深呼吸一口气,打开了家门。 一只温暖宽厚的手从黑暗中伸过来,不太温柔地掐着他的脖子把他抵在门后。 陆成渝从善如流地抬起头方便他抓,故作困惑地问:“怎么还没睡?明天不上班吗?” 秦信一言不发地凑近。 陆成渝听到气流变动的声音,脖颈上薄薄的皮肤蹭上另一个人的鼻尖,轻轻划动,几乎让他有种被野生肉食动物嗅闻的错觉,汗毛倒竖,全身的毛孔都滋滋地渗着凉气。 他吞了吞口水,喉结在秦信掌下滚动一下。 “……怎么了?”他干笑着说。 “你很紧张?”秦信说。 “没有啊,”陆成渝表情无懈可击,“怎么这么问?” “心跳很快。”秦信摩挲了一阵他鼓动的颈侧动脉,松开手。 “以后别这么晚回来了,”他打开玄关一盏昏黄的灯,看着那张在灯下显得温柔缱绻的脸,“我会担心。” “跟伍哥一起担心什么,”陆成渝笑眯眯地说,“或者你也可以给我打电话,总觉得你从来没主动联系过我。” 秦信垂了垂眼皮:“下次。” “下次,我会试试的。” 陆成渝有点没听懂,歪了歪头。 秦信没再多解释什么,抬手拢住他的后脑,轻轻一扯,把绑着头发的皮筋拉下来,长了不少的头发就弯弯曲曲地勾住下巴。 他把碍事的发丝别到耳后,低头去寻陆成渝的嘴唇。 陆成渝下意识迎合他,却在即将碰上的那一刻突然想到什么,毫无预兆地一偏头躲开。 秦信眼中掩不住的愕然。 “我……”陆成渝眼神躲了一下,仓促地找了个理由,“喝酒了,别熏着你。” 这理由看似合理,其实放在陆成渝身上有点立不住脚。他这人总是克制不住恶劣的本性,口交完了故意亲人说你也尝尝的时候,也没说过怕熏着秦信。 秦信不知道相没相信,皱了下眉,总归是放过了他。 陆成渝松了口气,深一脚浅一脚地去浴室草草冲了个澡,自觉摸去秦信的卧室爬床。 秦信没说过乐意也没说过不乐意,反正卧室的门从来没锁过。 身心俱疲,陆成渝今天总算没精力再调戏人,往秦信被子里一钻,没多久呼吸就均匀起来。 秦信伸手越过他,给他那边掖了掖被角,顺势把胳膊落在他身上,一眼看去恰好是一个搂抱的姿势。 他轻声说:“如果答应我的事情做不到,会有后果。” “我不知道你听不听得到,但我说了就生效了。” 窗帘拉得严实,几乎透不进月光,陆成渝安静地睁开眼。 呼吸频率分毫未变,过会儿,重新闭上了眼睛。 周六晚上,陆成渝如约来到了酒店门口。 他站在底下仰头看着一看就很纸醉金迷的建筑,觉得酒店名字和logo都有点眼熟,但又死活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想了一阵就放弃了,觉得可能是贵企业广告打得好。 抬脚进门,他婉拒了上前引路的引导员,自己绕了半天没找着电梯,最后摸了摸鼻子,回身找前台寻求帮助。 王伯山面色匆匆地走进来,恰好跟没头苍蝇似的陆成渝正面相对。陆成渝的视线只在他身上一扫就移开了,王伯山却原地一怔,瞳孔震了一下,喃喃道:“他怎么也在这儿?” 身侧的领班看了看上司的表情,又看了看表,委婉地提醒道:“总经理,秦总已经跟副总上楼了,咱们是不是……” 大老板突然来视察,虽说是路过随便看看,但也没人真的敢随便,王伯山原本都下班了,又匆匆赶回来,跑得一身大汗,眼见已经到了楼下,此时却突然不往上走了。 “刚刚那个人,你不认得他?”王伯山侧头问。 领班回忆了一下那个过分好看的男人,一脸迷惑地摇了摇头,谨慎地问:“又是哪个高层吗?” “不是,”王伯山说,“但在酒店碰着他得跟高层汇报。” “哪个高层?”领班问。 王伯山往楼上努了努嘴。 秦总? 领班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忍不住问:“那他俩是……” 四下无人,这也不是什么诛九族的皇室秘辛,王伯山看见陆成渝之后反而不着急了,接道:“表兄弟。” 领班:“……啊?” 我读书少你不要骗我,什么表兄来酒店开个房还得表弟汇报的?? 王伯山笑了笑,把曾经可能会诛九族但如今追诉期都过了真·皇室秘辛随口讲给她听,“那个,”指了指陆成渝的背影,“秦总小姑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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