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渝:大一。 春和景明s_:[大笑]看来我还是你的直系学长,可惜我现在不在学校,不然还能一起吃个饭。 钟渝有点招架不住这样的热情,但人家免费赠送资料,拿人手短,便回:以后有机会的话,请你吃饭。 春和景明s_:哪能让学弟请[大笑]介意加个微信吗?我拉你进个群,里面都是咱建筑院的,你有问题的话可以直接在群里问。 钟渝这次犹豫的时间有点长,并不是排斥社交,但也确实不擅长,所以经常独来独往。 他手指有节奏地在桌面上点了点,回复:好。 春和景明发了个微信号过来:你加我。 加上微信,对方的头像是张座古典华丽的建筑,发了个打招呼的表情包,是一只猫在wink。 钟渝简单地回了个“你好”。 紧接着对方发了个邀请进群的链接过来,群名叫……夕阳红旅行社? 钟渝拇指悬在上方,迟迟没点下去。 总不能是电信诈骗,钟渝还是点进了链接,加入群聊。 群里人还挺多,总共森*晚*整*理二十二个人,他刚进去,就有个卡通头像的人说话。 Yan:新来的?老规矩。 钟渝头上冒出个问号,老规矩指的是发照片? SONG:这是学弟。 Yan:行啊宋明璟,你又去哪儿勾搭来的学弟? 钟渝了然,原来春和景明叫宋明璟。 群里其他人也跟着起哄,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 SONG:什么勾搭?我是光明正大地邀请过来的,你们可别把人家吓跑了。 他越是这样说,对方就越要调戏钟渝。 Yan:学弟,发张照片给学姐看看[勾手指] 金多虾:学长也要看[勾手指] 果然。 钟渝沉默,随即发了张网图过去——一张故意P丑的男生照片。 这是张著名的梗图,大家有时候会在班群里玩梗,装作新人自我介绍,说图里的人是自己。 Yan:噗…… Yan:幽默。 Yan:好了不逗你了,欢迎加入,有什么问题可以在群里说,别客气。 钟渝:谢谢。 出了群聊,他发现通讯录那又多了个红点,有人加他。 他以为是群里的人,结果不是。 验证消息那里写着“我是靳子睿,我们见过的,还记得吗?” 靳子睿?钟渝有印象,是和贺云承一起打球的人。 他们那群人神通广大,能找到他微信并不难,但是为什么要加他? 钟渝抿唇,选择了无视。 眼睛对着屏幕太久,干涩又疲倦,他闭上眼休息了会儿,手机又是一震。 这次是李岩,问他明天下午有没有时间。 明天下午钟渝只有两节大课,刚好能腾出时间。 他回:什么事? 李岩:贺总让我帮你找了几个房子,想请你过去看看,选一套喜欢的。 房子?钟渝一怔,忽然想起,那天贺云承好像是说过,让他从学校搬出去。 虽然往返于酒店学校很麻烦,但若是搬出宿舍,上下课、去食堂图书馆都不太方便…… 他沉默的时间有些长,李岩揣摩他的心思,劝道:放心,都离学校很近,不会太麻烦。而且住宿舍的话,人比较多,肯定是没有在外面自由舒服的。 钟渝:好。 李岩发了几套租赁信息给他,房子确实都在学校附近,最近的就在学校旁边,也让钟渝也见识到了T大周围的房价有多么离谱。 一套普通的老小区二居室,月租竟然近万?! 李岩:你先看下条件,我们明天再去实地看。 第二天,钟渝到了约定的地方,李岩和中介站在一起,见到他来,向他招手示意。 “我们先去看第一套吧。”李岩说。 钟渝点点头:“好。” 中介满面笑意,伸手做了个请,热情地开始介绍:“这个小区比较新,电梯房,环境和安保都是很不错的……” 三人来到小区门口,在保安那登记进门。 小区绿化做得还可以,房子在23楼,是个百来平的三居室,宽敞明亮,装修得也很雅致。 中介卖力地推销:“这套房子是第一次出租,业主当初是装来自家住的,用的都是好材料……” 李岩:“怎么样?” “再看看吧。”钟渝不是很喜欢。 他们又来到第二套房的小区,是个上了些年头的老小区,小区外的大铁门锈迹斑斑,有个穿着保安服的大爷靠在保安亭里打盹,脑袋一点一点。旁边栓了条大黄狗,原本趴在地上假寐,见他们靠近,便警惕地坐起,竖着耳朵盯着他们。 “大爷?”中介喊第一声,没反应,“大爷!”他加大音量。 老大爷吓得一抖,赶忙睁开眼睛,略显浑浊的眼珠像个磨花了的玻璃球,脾气也不太好:“嘛呢?” “我们来看房。”中介说,“麻烦您开下门。” 大爷打量着他们,没怎么磨蹭就把他们放了进去。 一进小区,郁郁葱葱的树木遮天蔽日,洒下一片林荫,茂密的灌木丛里卧了只三花猫,见到来人也不害怕,两只前爪匍匐前伸,背拱起,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从他们面前悠悠地跑过。 “这个小区虽然比较老,但是离学校最近的,周围很多超市,隔一条街的地方还有个农贸市场,买菜这些都方便。”中介介绍道,手指了个方向:“坐车也方便,从那个门出去,右转五分钟就有地铁。” 他们来到楼下,沿着饱经沧桑的阶梯拾级而上,钟渝看着墙上层层叠叠的小广告,莫名觉得熟悉亲切。 跟他家的那个小区差不多。 他们爬上了七楼,最顶层,中介拿钥匙开门。 “这房子有个其他地儿没有的好处,自带大露台,在上面种种花草,养养宠物都没问题。” 门打开了,钟渝走进客厅,目光巡视了一圈。 “两室一厅一卫。”中介说,“露台在这边。” 钟渝跟着他转了转,目测七十来平,装修和家具也比较过时,但朝向好,采光不错,打扫得也很干净。 不过他最喜欢的,是那个露台。 露台很宽敞,可以放一些花盆或其他,从露台看出去,正对着一条老街,街边种着梧桐树,树旁是各色各样的小店铺。 杂货铺、水果店、理发店……各式招牌参差起落,路上人来人往,生活气息十分浓厚。 “就这吧。”他说。
第21章 房子敲定了下来, 李岩要去跟中介签合同,问钟渝打算哪天搬,他找人来帮忙。 “再看看吧。”钟渝没什么情绪地说, “要先跟辅导员申请,等批下来再说。” “那行。”李岩也不纠结,“我先找保洁过来再好好打扫一下,缺什么东西你跟我说。” 钟渝点点头:“好。” 从小区出来, 他没搭李岩的车, 沿着小区外那条老街往外走。 四月份的尾巴, 天气已经有了点夏日的苗头,明亮的阳光从梧桐树叶的间隙洒下来,在灰扑扑的水泥地上投出一块块形状各异的光斑。 这一片的居民楼都比较旧,靠近街道的每家每户都装了防盗窗, 锈迹斑斑的铁栅栏里挂着半新不旧的衣服, 或者是几盆蔫哒哒的盆栽,空调外机上满是灰尘。楼下则是一排铺面,大部分是餐饮店, 门头上染着厚重的油垢,路过时油烟味儿自发往鼻腔里钻。 不怎么干净,但很有烟火气。 步行了七八分钟, 就到了学校的侧门, 钟渝扫了辆共享自行车,骑着往宿舍走。 搬寝室这件事得跟宿舍里的人说, 虽然相处了不到一年, 但大家关系算得上和谐, 平时有空了也会一起吃饭,或者去唱个歌什么的。 尤其是杜少恒, 钟渝是真心拿他当朋友。 寝室里没人,下周有门考试,估计都复习去了。钟渝先联系了辅导员,说了要在外住宿的事。流程倒是不复杂,告知辅导员,填申请资料,资料齐全后交给宿管部门,申请通过了就可以搬走。 晚上舍友们回寝后,钟渝跟他们宣布了要搬出宿舍,到校外租房子的消息。 大家都挺惊讶,毕竟相处得很好,且租房子可比住宿费贵太多,不明白他有什么理由要搬走。 “对呀,为什么啊?”杜少恒摸不着头脑,又有些急:“是不是大伙儿有什么让你不舒服的地方?都是一个寝室的,有的话就说开了,能住到一起也是缘分不是?” 真实原因自然没法跟他们说,钟渝只能说住校外的话兼职方便些。 这倒也是实话,宿舍楼有门禁,晚上23点就会关闭大门,也不是完全不能进,只是会有些麻烦。熄灯时间是0点,到点熄灯断电,相对来说算晚的,但对于钟渝这种不光要学习,还要忙着打各种工的人来说就不太友好,事情太多的时候就免不了要熬夜,为了不影响其他人,就只能去楼下的公共活动室。 所以从某些方面来说,住外面确实更方便。 住不住校是钟渝的自由,大伙儿也不好干涉,但既然决定要搬了,还是商量着一起吃了个“散伙饭”。 申请资料提交上去了,审核还得等几天,钟渝照常住校,和舍友们一起上下课。 这天他刚和杜少恒一起吃完晚饭,正要去教室上晚上的课,就接到了一个电话,说有他的外卖。 钟渝莫名其妙,“我没有点外卖。” “咦?”外卖小哥疑惑地核对了下电话,没拨错,于是又问:“那你是钟渝吗?” 钟渝皱了皱眉,“是。” “那没错呀!”外卖小哥松了口气,“您现在在哪?我给您送过来。” “是什么外卖?”钟渝问。 外卖小哥:“鲜花。” 鲜花?钟渝眉头皱得更紧了,谁会给他送鲜花? “请问是什么人订的?”他问。 外卖小哥抱歉地回:“这我就不知道了,只有您的收货信息,这边需要您签收呢……” 钟渝沉默了会儿,总不好为难人家,于是跟对面报了他现在的位置。 杜少恒见钟渝表情不对,“怎么了?” 钟渝挂了电话,视线垂落在手机屏幕上,若有所思地说:“不知道谁给我订了束花。” “花?“杜少恒眼珠转了转,不怀好意地一笑:“不会是你的哪位追求者吧?比如前段时间在表白墙跟你表白的那位?” “怎么可能。”钟渝想也不想地否认。 说起表白墙,他已经上过几次了,最近的一次是上周,他在图书馆查资料,被对面的人拍了,发到表白墙寻人。 还有一次是隔壁美院的系花——他们有一部分课是在美术学院的教室上的,有时候会跟那边的学生打照面。当然,相比起他们建筑系的学生,那些学艺术的在衣着打扮上就要亮眼很多,但钟渝外貌气质很突出,在人群里扎眼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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