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非就是十几年前,两个人相约去海边赶海,结果廖远停去了趟洗手间,回来窦静云就因为涨潮被淹在了海里,周围人没有一个敢去救的,廖远停一个猛子就扎进去了。 他只记得窦静云一个劲儿的抱着他说从今往后,你廖远停就是我窦静云这辈子最好的兄弟,将来我的赌场都分你一半。 没想到一个考了公,一个因为被家里逼婚而躲到了大陆,当起一个闲散少爷。别说赌场了,半张纸牌都没看见。 距离刘学上次回家真的很久了,久到他的床头都开始发霉长白毛了,再过段时间下场雨可能就会长蘑菇了。李单对这居住环境真的是佩服了,他一直觉得刘学和徐喜枝坚强,毕竟看了也听了她们在村里的遭遇,难免不会滋生些同情,如今这场景,更是让他知道了那晚廖远停问他刘学是不是小强的意思了。 强,实在是太强。 徐喜枝像是知道他会回来,又像是已经许久没有出过门,她的行动有种说不上的迟缓,昏暗的房间,让刘学感觉时间都被拉长了。他扶着徐喜枝,和她说这些天的生活,还有自己学到的知识,徐喜枝看着他穿的新衣服,还有他说话时的流畅与词语丰富,有些怔愣了,看着他过了很久才问:“这些都是廖远停教你的?” 刘学摇摇头:“不是,是看书和视频学会的,廖远停很忙,忙着开会、写东西,没空教我的,但这些东西是他让我看的。” 徐喜枝慢慢点头,剧烈地咳嗽着,又缓了很久,才问:“他都对你做什么了?” 刘学愣了一秒。 这个问题…… 他肉眼可见的脸红,有些羞涩,像是知道些什么,没有轻易回答:“就……吃饭,嗯……” 他以前和奶奶从来没有秘密的。 徐喜枝笑了,握住刘学的手,说:“奶奶有一句话跟你说,你认真听,千万别忘啦。” 刘学瞬间竖起耳朵,眼睛都瞪大了。 徐喜枝说:“多听他的话,不要惹他生气,让他多帮帮你,等你将来长大了,有本事了,就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刘学愣了愣,懵懂点头,在心里记下,说:“知道了奶奶,我记住了。” 当晚廖远停回来,刘学没有画画,也没有看视频,更没有等他等的支撑不住,反而像是有心事似的托着下巴发呆。 这可是少有的情况,他连忙问他怎么了,刘学摇摇头说没有,就是觉得奶奶好像有点奇怪,廖远停说哪里奇怪?刘学摇摇头,说我不知道哪里奇怪,但就是觉得奇怪。廖远停摸摸他的小脑袋瓜,有些欣慰也有些心疼,宋院说这也是好转的表现,就是慢慢懂得多了,了解的多了,就会不由自主地开始思考,因为思维不固化了,不僵化了,而是发散。 这样也好,可以转移注意力。 他搂着刘学,不打扰他,也不问他,就那么静静地搂着,刘学却问:“你今天去了哪里啦?” 廖远停一愣:“见了个朋友,怎么了?” 刘学凑近他仔细闻了闻:“你身上的味道,变了。” 廖远停微微挑眉,闻闻自己的胳膊,瞬间懂了。 作为感谢他应了窦静云酒吧的邀约,和他玩了会儿,身上就沾染了些气味儿,如果是在家,他一定洗完澡再抱他,但是在村室,条件实在是有点差,他只能松开他去洗漱,再接着热水洗个头,尽量把味道散一散。 刘学说明天去县里就好了呀。 他在县里的洗浴中心给刘学开了张卡,让李单带他去洗单间,每天都让他把自己洗的白白净净,抱着舒服,摸着舒服,亲着也舒服。 想到这儿他忽然就笑了,他还没嫌弃刘学,刘学倒嫌弃起他了。 他故意凑过去让他闻,刘学不喜欢这个味道,皱着眉躲,他躲他追,很快就都砸在床上了,廖远停撑在他上方,低头亲了他一口,又一口,刘学眼睛亮盈盈的,抬手捂住他的嘴巴,廖远停就亲他的耳朵,脖子,锁骨,把他亲的又麻又痒,身子都酥了,一个劲儿的躲,又被拉回来亲胸膛,亲那道疤,该亲的不该亲的都亲过了,廖远停却大发慈悲的放过了那对深受折磨的乳尖。 他抱着刘学说:“以后不让你闻这么难闻的味道了。” 刘学重重点头:“嗯!”
第27章 许兴亿的踪迹还算好跟踪,毕竟他不是太大的官衔,同时也已经退休,走在街上就是一个可能气度有些不凡的中老年人,因此,当窦静云将大把照片砸到廖远停面前的时候,廖远停非常淡定。 查不到才不正常了。 “他出国是因为他儿子。” 窦静云翘着腿:“人儿子,很有本事,国外知名公司设计师总监,混的相当不错。” 所以,他才会一退休就打算出国。 看他过的这么幸福,而被他欺负过的人过的那么惨痛,他的良心真的过得去吗,没有一丝愧疚吗,他每个夜晚都睡得着吗?! “什么时候的飞机。” “明天上午。” 廖远停看着窦静云:“那就今晚动手。” 为了以防万一,廖远停是不参与活动的,全程由窦静云带着几个心腹直逼许兴亿的家。 到底是场子里出来的,窦静云虽穿着一身花,但行事风格及作风还是有些骇人的,说是雷霆也毫不为过。视频里的许兴亿被五花大绑,蒙着眼罩,看样子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很警觉,但并不慌乱。廖远停给给窦静云发消息,窦静云便在那边问他:“徐巧云,听说过吗?” 许兴亿一顿,笑了,露着一口洁白的牙齿:“没听过。” “你在茂德村当书记的时候,没听过?” “没听过。” 窦静云给廖远停发消息,要不要打一顿。 廖远停说不要,逼他,逼他说出来。 窦静云便照着读:“当初你在茂德村组织妇女卖淫,都有哪些人参与。” 许兴亿说:“我不知道你们说什么。” 窦静云:“你的妻子在五年前因乳腺癌而去世,儿子在加拿大的公司当设计师,前途不错。” 许兴亿没有说话。 窦静云念着台词:“说出来,我让你做明天的飞机。”他用许兴亿的手机拨打他儿子的电话,没两秒就接了,对方亲切地喊着爸,窦静云将手机放到许兴亿耳边,在他另一侧说:“你也可以让你儿子现在就报警,你看看是你说的快,还是我割的快。”他手里的匕首抵着许兴亿的喉结,“当然了,父债子偿,除了你,还有你儿子,一个都跑不掉。” 许兴亿艰难地说:“挂电话。” 窦静云挂了电话,静静的等着他,过了许久,他才说:“这是在中国,你们这是犯法的!你太猖狂了!” 窦静云都乐了,他听了廖远停说的那些事儿,感觉没一刀抹了他的脖子算不错了,还能让他在这儿装模做样,他一脚将许兴亿踹倒,嘲讽着,粤语都出来了:“大叔,你好意思讲我,你想想自己都干了乜吧,瘪三。” 这一脚不轻,将许兴亿踹的半天没爬起来。 他费劲地挣动,片刻后无果,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告诉我想知道的,我就放你走。”窦静云学着廖远停发他的话,“你也不用跟我耗,老子的耐心耗尽,就断你一条胳膊,断你一条腿,再割了你的舌头,让你等着你儿子来救你。” 许兴亿的脸白了白,动动唇,说:“苏檬。” “谁?” “苏……檬。” 市妇女主任。 刘学一个疗程的药快吃完了,廖远停找宋院购买第二个疗程,宋院看着他的详细记录,说怎么没把人带来。他倒是想,但自从上次玩游戏睡着后,刘学就坚决不再见他的这个叔叔,因为他非常非常非常的不好意思并对此感到愧疚,以至于让他像小老鼠一样藏起来不愿见人。廖远停不想逼他,想起上次催眠的结果,也有些心有余悸,堪称溺爱的说不见就不见吧,带着本儿就来了,好在的是他记录的够认真详细,宋院长的经验也够丰富,很快就肯定了他的做法。 的确,西药是有一定作用,但也会在某种程度上腐蚀身体,治疗刘学是个长期坚持的过程,药不能断,但又不能让药把身体毁了,就只能再通过其他途径调理身体,这样身体底子好了,情绪或者心态等多方面都会有一个稳步提升。 可谓非常周到。 宋院长毫不吝啬的夸奖赞扬,说廖远停有心,他工作这么长时间,还是第一次见像他一样这么用心事无巨细的人。廖远停却摇头叹息,刘学现在都觉得他啰嗦了。 他现在给刘学交代事情,刘学都说好啦好啦知道啦。 他知道刘学恢复了些,但还总是把他当成那个随时都有可能受人欺负的小傻子。 可小傻子现在已经不傻了。 小傻子想起很多往事,在一个平静的下午,突然都涌入脑海里,包括上次去找奶奶,一回家,各种清晰记忆纷至沓来,让他应接不暇,根本没有沉浸又或者对此发疯的机会,他沉默地坐着,接受着所有讯息,每一个人,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转身,有关他,奶奶,廖远停,李单,村里的人,任何一个人,放电影似的,而他知道,有些不是他遗忘了的,又或者被迫接受的,是他原本就记得,但假装自己不记得的。 廖远停这两天发现他总是发呆,就抱着他问在想什么,刘学看着他英俊低垂的眉眼,说没有,什么都没有,笑着赶他去上班,说他啰嗦,一句话每天都重复,吃药、有事找我、别乱跑…… 廖远停被他赶的不开心,他就踮脚亲他的唇,两个人抱着吻在一起,刘学的舌头和他纠缠,搂着他的脖子,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好学生,廖远停搂着他的腰,嗓音低哑但温柔,说我去上班了,刘学说好,去吧。 他们在一起,以一种非常深刻、强势的方式将对方占有。 刘学也想了很久奶奶嘱咐他的话,却越想越觉得难过。 难过和茫然。 为什么呀?为什么要那样说呀?廖远停能还帮他什么呢?他已经帮他够多了,他一直在帮他,明明是该自己帮助他才对了。还有该怎么样就怎么样,该怎么样是怎么样,他们现在是怎么样了?是不该这样的吗? 刘学本就心思敏感,因为一句话,一个动作,一个眼神,都能察觉到对方的意思,更别提话出自自己最亲近的人,难免不让他多想。他跑回去找奶奶,要问个究竟。
第28章 我是谁?这是每一个人都会遇到的问题,也是每一个人都会深思但最终无果的问题。 我是谁?刘学曾经这样问自己,并持续性困扰,我到底是谁? 是刘学?还是谁?我长什么样、说话什么样、行动什么样、性格怎么样、家庭怎么样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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