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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型要劲瘦许多的男生一条腿跪上床，弯腰把软软白白的男生拢在身下，咬了别人嘴唇后也没离开，压着嗓音低声问：“喊我小季？嗯？” 鼻尖轻触，气息交错，季慎行说话时的热度扑在阮言嘴上，使得被咬过的地方还有种灼热感。 阮言心脏“砰砰”地跳个不停，咽了咽不存在的口水，认怂地说：“没有啊，哥哥……” 季慎行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直到阮言避无可避抬起眼睛，可怜巴巴地问他：“干嘛啊？” 颤动的睫毛，紧张的呼吸，游移的目光无不彰显着他的无措。 “想想给你点什么吃的。”季慎行的抽离也很快，转身拿过手机，若无其事地打开外卖软件，等待的间隙指腹贴着机身磨蹭了好几下。
第8章 揉 “你是狗吗？咬我干嘛？”阮言一边拉过被子挡住脸一边嘟嘟囔囔，偷偷在被窝里用手指按了按下嘴唇，随后又将自己的牙齿覆上去咬了咬，欲盖弥彰。 季慎行装作没听见他说的话，也不看他的小动作，若无其事地快速点好外卖后玩了两把游戏。 吃完饭睡了会儿午觉，阮言被抓起来写作业，敢怒不敢言地在草稿纸上乱划。房子的隔音好也有缺点——任何噪音都能被放大很多倍。原本想闹季慎行的，结果别人一个眼神儿都不给，阮言只好焉耷耷地放弃捣乱，认命地开始做题。 阮卿的电话是五点左右打来的。 “喂，姐。” “言言，分公司那边有点急事，我要陪爸去一趟，今天就不回来了。” 阮言眉头轻轻皱起，语气担忧：“什么事啊……严重吗？” 阮卿同时在电话那头对别人交代着什么，挺急切地回答他：“放心，不是什么大事儿。你在家好好吃饭，记得把门锁好，就这样吧拜拜。” “诶！”最后一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就被挂断了，阮言像泄了气的皮球趴在桌上，没一会儿就开始扒拉季慎行的书。 季慎行垂眼盯着他，挑挑眉问怎么了。 “没怎么，都出差去了。”阮言见人放下了笔，转而去抓他手指玩儿，“都不回家，我也不回去。” 季慎行的身高像火箭一样“蹭蹭蹭”往上涨，刚刚突破一米八的大关，就连手掌都比自己大一圈。阮言坏心眼地使劲儿去捏他手指，结果被一下子牢牢抓住。 是刚刚好十指相扣的那种。 季慎行表情冷酷地锁住他乱动的手，薄唇一启：“想睡我这儿？晚上把作业写完。” 阮言一脸震惊地瞪着季慎行，而当事人的表情毫无松动之色，最终他在这场眼神交战中败下阵来。 “为什么这么变态呢？你变了。”阮言不甘心地质问，眼神委屈巴巴地像受了多大的欺负一样。 季慎行置若罔闻，挠了挠他手背便把手抽出来继续刷题了，同时不忘提醒阮言还剩多少作业。 悲惨的高中生啊！ 夜已经很静了，浅浅的月光从窗帘缝隙中透进来，是阮言抬手就刚好能触碰到的位置。 而他无心欣赏，此时正难耐地弯起膝盖，试图缓解无法让人忽略的酸痛感。 两人一起盖一床薄被，有什么动静很容易被察觉到。在阮言翻来覆去换了几个姿势后，季慎行终于被闹醒了。 “一直动来动去做什么？” 低而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阮言心虚地不敢再动，犹豫片刻才小声说：“我膝盖好酸啊……” 季慎行没作声，过了十几秒没什么情绪地让阮言背对着自己，身体贴过去后自然地抬起一只手搭在阮言腰上，轻拍一下，“膝盖弯起来。” 季慎行掌心很热呼吸很烫，膝盖被轻轻揉着让阮言觉得舒服了许多，但后颈传来的气息让他产生点别扭的感觉，和白天被咬了一口的感觉很类似。 “我是不是要长高了？”阮言没话找话地问。 季慎行继续揉着，挺敷衍地回答：“对。不过你早点睡着对长高更有帮助。” 听出他话里的意思，阮言瘪了瘪嘴，识趣地闭上眼，在酸痛渐渐缓解中睡去。
第9章 醋 夏天的尾巴也足够扰得人心烦意乱，但不包括球场上不停奔跑的少年们，似乎在这个年纪他们就是有永远消耗不完的精力。 阮言捧着一本书坐在球场外的石阶上，偶尔兴致缺缺地抬头看一眼，不知道那些男生之后穿着被汗浸透的衣服上课难不难受。 都怪学校突然抽风，班主任才明令禁止体育课解散后不能回教室，无处可去的阮言只好看着季慎行打篮球。 “嘿！季哥，你那个小尾巴是不是被搭讪了？”一个男生气喘吁吁地经过季慎行，抬了抬下巴示意球场外的方向。 季慎行小跑着后退，把领口往上一扯，擦了擦快流进眼里的汗水，视线顺着看过去发现一个身材娇小的女生正站在阮言面前，而阮言抬头看着女生的脸上带着很纯良的笑容。 阮言长大了。 细碎的阳光点缀在校园一角的风景上，是青春偶像剧里常有的画面。 两秒就收回了视线，季慎行面不改色地继续防守和进攻，只不过像是突然发力了一般，打得对面有些招架不住。 随着下课铃声响起，一群男生围过来笑骂着，问季慎行后面是不是打了鸡血，太猛了。而主角微低着头扯了扯嘴角没说话。 年级的体育课都比较集中，这会儿下课了朝教学楼走的人不少，阮言一晃眼儿的功夫就把人看掉了，不过他还是乖乖坐在台阶上等季慎行来找。 然而等到人潮散去，阮言又看了好几眼小卖部的出口，都没人啊…… 他怔愣了片刻，不由想到近年来社会主流常常提起的“校园暴力”这个词，攥着书的手指收紧。 不怪他多想，好好一个人怎么会突然消失呢？ 然而等他匆忙走到教室后门口，发现是自己多想了，但焦急是放下了，疑惑和愤懑却钻满了心脏。 阮言嘴唇抿成一条线，胸膛不是很明显地起伏着，看着季慎行坐在座位上、仰着脖子大口灌水，被后面进门的同学推了推才走进去。 “啪”一声把书放在桌上，阮言侧过身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问：“为什么不等我？” 季慎行目不斜视地抽了张纸巾擦汗，一副平静地不能再平静的表情和口吻：“你不是和小姑娘聊得正开心吗？给你们制造机会。” 阮言觉得简直莫名其妙，但又敏锐地感知到对方心情并不好，通常这种时候阮言是比较怵的，虽然平时天不怕地不怕，但那得基于季慎行心情好。 大概是女生常说的友谊中的占有欲吧，阮言想了想还是缓和了语气解释道：“她只是路过看见我手里的书，刚好她也喜欢这个作者所以问我能不能借。” 季慎行还是无动于衷，板着脸抽出一本练习册，眼神一点都不分给身边的人。 “而且我也没借。”阮言补充道，手指伸过去轻轻戳了下男生结实的手臂，被躲开的一瞬间心就沉了沉。 家里人都宠着，季慎行虽然偶尔脾气坏但基本上从小让着他，如今把阮言惯得一点委屈都快受不了了。 谁还不会生气啊？ 他不想再说什么，转过身坐好后便将目光固定在方寸之间，做着讨人厌的物理作业，骂着更讨人厌的某人。
第10章 冷 上一次季慎行生气好像是初三上学期，那段时间阮言迷上一款游戏，准确来说是一款游戏在这群半大点的孩子中流行起来，耳濡目染的让阮言也开始感兴趣。 这样一来，他原本就堪堪摸到高中重点班门槛的成绩开始下滑。 规劝数次无果后季慎行一句废话也不跟他讲了，两人一起的时候全都冷着脸。 阮言的朋友只有他一个，再好玩的游戏哪能敌得过季慎行呢？最后抱着书本追在别人屁股后面求补课，终于踩着尾巴和季慎行进了重点班划线，还走狗屎运分到同一个班。 但这回阮言坚信自己没错，完全是对方有病。本以为晚自习下课、几个小时过去了季慎行能变正常，没想到铃声一响人拽上书包就走了。 手忙脚乱地收拾好东西，阮言在校门口不远处追上了人。他走得急，小口喘着气跟在季慎行身后，对着前面高大的背影龇牙咧嘴。 两人一路无话，快走到阮言家门口时季慎行被后面的人拉住手腕。他想也没想反手挣脱了，却又被瞬间贴上来的双手紧紧抱住右手手臂。 “好啦，有什么好生气的。”阮言仰头看着他，虽然表情很紧绷——大概在懊恼自己没出息的示弱，但求和的语气难说不真诚。 季慎行嗤笑一声，视线下移落在距离自己很近的男生脸上，一副什么都不懂的天真姿态，心底的邪火愈燃愈烈。 他低下头，薄唇轻启：“你说，你的身体，找女朋友合适吗？她有的你也有。” 季慎行背着光，阮言一时有些看不清他，只是双手慢慢松开垂落在身侧，喉咙干涩得说不出话。 他突然觉得有些冷，可能这个时节一天中的温差比较大吧。阮言吸了口气，轻声问：“你什么意思？” 季慎行的理智是在看到阮言脸色突然苍白的时候回笼的，他不再回答，果断地转身离开。 回到家，等在客厅的邬雪梅一看到阮言表情就察觉出不对劲，迎上去柔声细语地问怎么了。 “季慎行有病。” 邬雪梅神色有些诧异，“发生什么事了？你俩关系不最好了吗……” 阮言耷拉着眉眼，说回房间泡个澡，扔下满脸疑惑的邬雪梅。 浴室里，阮言一件件脱干净，白得像瓷一样的身体浸入水中。他呆呆地躺在浴缸里，双腿轻轻打开，能清楚地感受到他已经熟悉而对其他男生来说是天方夜谭的器官。 最锋利的剑是自己亲自交到别人手中的软肋。 阮言回想了一下晚上分开时季慎行的话，眼角不自觉渗出一滴经由浴室吊灯反射而发光的液体，停留的时间不长，浅浅的一条痕迹证明它存在过。 这晚阮言睡得很不好，梦见小时候上完生理课去到季慎行房间的那天，两个小孩儿面对这种情况都傻掉了。 后来阮言傻傻愣愣地听了妈妈的解释，季慎行这么多年也都没有特意提过这件事，两人都心照不宣地忽略掉阮言身体特殊的这个事情。 今天季慎行的话像是突然把他拽到了众目睽睽之下，直逼他面对他总要面对的现实。 怎么要这样呢？ 第二天阮言隐隐约约听到邬雪梅叫他起床，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从床上惊醒，一看时间马上就要迟到了。 着急忙慌地洗漱完，阮言换好衣服就冲下楼，饭都来不及吃就跑了，却在打开门看见熟悉的身影时一个急刹车。 季慎行听见响动冷冷地瞥他一眼，迈开长腿朝学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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