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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没细看，季慎行这才注意到阮言踩着凉拖的脚上有一抹亮眼的红，他挑了挑眉，问：“你涂指甲油干嘛？” 闻言阮言暗想糟糕，脚趾不自觉蜷缩了一下，硬着头皮把责任推给阮卿：“我姐非要弄。” “好看。”季慎行衷心地评价，“你先上床，我冲个澡” 阮言洗完澡其实只穿了一件宽大的T恤，短裤是准备出门才套上的。在外面吹了会儿风有点冷，他缩进被窝，想了想还是放弃把短裤脱下来。 季慎行真的是冲澡，不到五分钟就出来了，浑身上下就穿了条内裤，阮言震惊地撇开眼。 “你怎么不穿衣服！” “热。”季慎行从另一边上床，“啪”一声关了灯。 房间突然陷入黑暗，可能是真的热，隔着衣服阮言都能感受到那边传来的热气。他心虚地刚往床边挪了一点就被季慎行伸出的胳膊揽住扯了过去。 像一只炸毛的猫，阮言开始奋力挣扎，顾及到季慎行的妈妈房间没隔多远又不敢大声开口。两人在沉默中展开一场力量角逐，以阮言的力气耗尽而告终。 挣扎中阮言身上的香味一个劲儿往鼻子里钻，本就宽松的衣服被扯得卷在一处，季慎行的手掌直接贴在了他滑腻娇嫩的皮肤上。 雷声很合时宜地响起，近得仿佛就打在墙外。他掐住阮言的腰不准人离开，嘴上示弱道：“不是来陪我吗？别躲了。” 阮言有些气急，把衣服胡乱理好，瞪着黑黝黝的眼珠子，“那你别耍流氓！” “我害怕。”季慎行理直气壮地说，身体又贴近了一些，手掌不安分地伸进衣服，像把玩玩具一样抚摸着他的后背。 阮言觉得自己就是砧板上的鱼，怎么扑腾也逃不掉，后退不得前进也无路。 今夜的闪电越来越亮，响雷一个个地劈在耳边，季慎行渐渐没了动作，只是把人紧紧抱在怀里。 又一个刺眼的闪电，正对窗外的阮言也不自觉一个哆嗦，他抬手拍了拍季慎行的背，轻声问他还好吗。 “不好。”季慎行嘟囔出声，“你保护我。” 阮言动作一顿，说“好。” 得了允诺的季慎行突然松开他滑进被子里，脑袋从阮言的衣服下摆钻进去，伸手扣住他的后腰。 阮言低头看着胸前隆起的小山包，只能感叹幸好衣服够大弹性够好，无奈地抓了抓季慎行肩膀便算了。
第14章 药 阮言睡得不好，一直觉得胸腔很热，像在被火炙烤一样。突然那股热开始波动，星星点点地灼烧着上身。 挣扎着醒来，外面天光将明未明，大概早上六点的样子。 “嘶！”阮言倒吸一口冷气，被难以启齿的地方传来的刺痛彻底唤醒。 “唔……嗯……”刺痛消失，换上一个柔软滑腻的东西开始触碰，意识到那是什么，阮言吓得一脚蹬开把脸埋在自己衣服里的人。 “我去！”季慎行一下钻出被窝，忿忿不平地看着面色红白交替的人，恶人先告状，“差点一脚把我踢软。” 而阮言眼神冰凛凛的，无声的控诉着。季慎行清了清嗓子，伸过去想摸他的手被一下打开，于是态度端正地认错：“我没控制住，对不起。” “你怎么那么轻浮！”阮言嘴唇都在气得发抖，季慎行的行为自从那天撕破脸皮之后就疯疯癫癫的。 季慎行看他实在气急，正了色低声哄到：“我错了。主要是梦里已经做了很多次，刚才有些不清醒。” 季慎行这几天的话就像过年的烟花，噼里啪啦把阮言炸得目瞪口呆。 “以后亲你我会打报告的。”季慎行试探地靠近了他，“你不喜欢我以后就不做了好不好？” 阮言眼尾泛着红，一眨不眨地盯着面前的人，“我们还是好朋友不行吗？” “不行。”季慎行回答得很快，用手指点了点他的眼角，“我们之间以后只有一种可能性。” “做朋友我很称职，做男朋友我更称职。”季慎行就像海妖一样，轻声诱惑着自己了如指掌的小少年。 “再躺一会儿，我去浴室弄一下。”季慎行撑起上半身用嘴碰了下他的眉心，离开地干脆。 没硬追着要个答复，两人表面恢复了冷战前的常态，季慎行也没再做什么出格的动作，只不过阮言常常感觉很别扭，他们的友谊不干净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两天不知道怎么了，从脖子到锁骨的一整片皮肤时不时就发痒，止不住得想挠。 季慎行下课注意到的时候已经红了好几处，像是快渗出血一般。他按住阮言想继续抓的手，仔细看了一下，警告他不准再碰，趁着大课间出校门买了一袋药回来。 “把这个吃了。”季慎行掏出一盒胶囊给他，又拆开一管乳膏，“药房的人说是湿疹，吃完去厕所抹这个。” 阮言吞了胶囊，摆摆手说就在这里涂。 “鬼扯，你那红点都快到胸上了。”季慎行不耐烦地站起来，“赶紧的。” 阮言瘪瘪嘴，跟着季慎行去了厕所隔间。他扬起脖颈，方便季慎行动作，乳膏凉嗖嗖的好像还挺管用。 “转过去。”季慎行拉开他的后衣领，点涂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阮言形状漂亮的蝴蝶谷和细细的腰肢。他莫名其妙地咳嗽一声，几下弄好就把那让人遐想的风景遮住。 湿疹基本长在阮言看不见的地方，扯下衣领让季慎行涂到锁骨后，他突然拿过乳膏，小声地说剩下的自己涂。 季慎行眸色一暗还是松了手，抱臂站在一旁看着他。 阮言把东西挤到手指上却没动，欲言又止地和季慎行对视，“你能不能不看我？” “又不是没看过。”季慎行妥协地移开视线。 果然已经扩散到乳晕周围了，要真在教室弄可丢脸丢大了。阮言心慌手乱地抹完，整理好衣服才和季慎行一起出去。
第15章 逃 班里最近发生了一件大事，让教室的气氛一度热烈起来。 一天下午教导主任带着个未穿校服的女生走进班主任办公室，看背影高高瘦瘦的，束起的马尾配上格子短裙让人更好奇她的正脸。 坐在窗边的男生们探头探脑地想看个究竟，只见班主任走出来喊季慎行出去，吩咐了几句那个女生就和季慎行一起走了。 “哇偶~”下课铃声一响起哄声就一片一片的，有躁动的同学趴到走廊去看季慎行他们往哪儿去了，疑似转学生的出现足以给饱受高考折磨的学生添加一剂兴奋剂。 “回来了！他俩还有说有笑的！”一个贱兮兮的男声冲进教室八卦着。 等阮言抬头的时候正好看见季慎行抬着桌椅进教室，大概已经说好了，位置被安排在他俩后面。 “谢谢班长。”女生嗓音甜甜的又不失活泼。 季慎行说没事，告诉她下个月换位置的时候可以再调整，然后顺手把下节课要用的化学书递给她。 “下课了带你去拿书。” “好。” 化学老师进教室的时候敏锐察觉到班里不寻的气氛，视线一扫发现有个转学生，于是亲切地走下去让她做个自我介绍。 肖芮。 阮言默念了一下她的名字，用手卷着书角玩儿。 “认真听课。”季慎行把他乱动的手拽下来，捏了捏软软的掌心。 中午在食堂门口，两人展开了一番拉锯战，只见阮言语气激动地叭叭叭，季慎行则双手插兜，下巴微抬，表情毫无松动地时不时回一两句。 阮言脖子耳朵脸都气得红扑扑的，“喝三天粥了！！！！！！” “湿疹还没消完，再坚持两天。” “坚持不了了！” 时不时有人经过，阮言懒得顾及什么形象，誓死捍卫自己的吃饭权利。 他盯着季慎行的薄唇，恨不得拿针给缝上不让他吐一个字出来，结果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调笑声。 是班里的两个女生和肖芮。 “班长，你好像在管孩子啊。”肖芮捂着嘴轻笑，还冲阮言投去一个同情的眼神。 就是同学间正常的玩笑话，但阮言脸皮薄，刚刚蓄起的架势垮了个彻底，尴尬却不失礼貌地冲几个女生笑笑，转身冲进食堂还不忘踹季慎行小腿一脚。 真是丢脸！ 高中放假的那天下午是门口最热闹的时候，好不容易能回家休息的学生却不急着走，徘徊在校门口吃吃喝喝。 阮言不爽一下午了，踏出校门时突然闻到糖炒板栗的味道，踮起脚在人群中张望了一会儿才确认小摊的位置。 他自顾自地向前挤，语气兴奋地冲摊主大叔说来一份。好不容易等到了，他拿着纸袋，刚转身就撞进一人怀里。 季慎行揽着阮言的肩膀走出去后曲指敲了下他额头，无奈地从袋子里抓出一把栗子。他剥好一个递到阮言掌心一个，而阮言负责拿袋子和吃，是长年累月培养出的默契。 吃了小半袋，阮言打了个轻嗝，摆摆手说不要了。 “放假回家忌点口，听见没有？” “就不！有本事你在我身上装监控。” 季慎行一时失笑，吃完又翻脸不认人了，自己刚才剥的栗子拿去喂猫都还能听到几声“喵喵”叫，真是没良心。 走到家门口，阮言把纸袋塞到季慎行怀里，语重心长地说：“拿回去补补吧，父亲。辛苦你陪我喝这么几天粥了，放过我，得永生。” 那句“父亲”像晴天霹雳击中季慎行的头顶，看着一溜烟儿跑没的人，不知道该把他抓回来先揍一顿，还是告诉他我不想做你爸爸只想做你老公。 不对劲，阮言觉得班里的同学不对劲，时常意有所指地哄笑，主角居然还是转校生和自己的同桌。 这个女生很真的很活泼，迅速和阮言认识了一番，对其他来找她玩的人也释放了最大的热情，不到一个星期就完全融入了班级。 肖芮刚刚陪新认识的朋友去告白，大功告成后回到座位长舒一口气，感叹着校园恋爱真美好。 “诶班长！”肖芮敲了敲季慎行的背，等他靠过来后古灵精怪地问：“你怎么不谈恋爱啊？你喜欢什么样儿的人啊？” 季慎行语气玩味地盯着旁边埋头做题的人开口：“长得漂亮、肤白腿长、又乖又野，这种可以考虑。” 阮言听得耳朵烧，起身逃去上厕所。 “我的天！没看出来您这么肤浅啊，还骚。”肖芮啧啧啧地坐回去，不和他讨论这个问题了。 虽然转学生和很多人都打得火热，但大家还是公认她和季慎行走得最近，时不时就有人起哄开他俩玩笑。季慎行不怎么搭理，让人快滚蛋。肖芮的态度就是什么玩笑都能接受，嘻嘻哈哈的也不生气。 所以后来肖芮在放学时拦着季慎行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在场的人都是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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