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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地方是他的敏感带，未明像植物般要蜷缩，却被高穹顶住大腿根，无法逃脱。他含糊叫了两声，又被高穹堵住嘴，双腿抖了抖，最终不动了。 高穹缓缓托住他后脑勺，捏着沈未明的耳垂，用看书时搓起书页的力度摩挲他的耳缘，他看见自己就在沈未明眼里，因为泪水的不断分泌变形、胀大，他不确定这个选择是不是未明想要的，但事已至此，如一个符号象征，他只能问：“可以吗？” 未明没有看他。胸膛在他的胸膛下一上一下地呼吸着，沈未明把眼睛闭起来，接着，送出自己的嘴唇，很轻，如一朵蝴蝶，下一秒就被高穹发急地掀过来，把他的大腿拉开了。沈未明闷哼了一声，随后这些极小的动静就被淹没在更大的动静里。
第96章 《克林索尔的最后夏天》。插进去的时候高穹的视线前所未有地清晰，撇头看见了床下那本面朝下倒的书。未明如破碎的沙砾在一场余震中颤动，他在床上抖得到处都是，高穹用手紧紧拷住他，剪着他的手腕压在他身上，也没能抑制未明扩散的趋势。 一开始沈未明在轻轻哼，像刚出生的狗崽一类的叫声，经过喉咙收紧的压抑，高穹想他很久没做过了，敏感些也很正常，吻于是落下来，吻在沈未明的脸颊上，像母亲吻婴儿、蜂鸟吻一朵花，然后一连串把湿润的吻印在未明的脖子、锁骨处，最后埋进他的头发，“很难受吗？” “不。”未明说，“只是好痒。太久了。” 高穹掐住他的大腿深深吻进去。把住未明的胯骨，他没忍住一直在后面蹭，裤子也垮下来，很不体面地，躬身紧紧和未明贴着。也是为了迁就他，但要高穹忍，也忍不了多久了。哪怕竭力伪装，但也不可能绅士起来，高穹跳起来满屋子找润滑剂，最后用的是未明的宝宝霜，在柜子里小小的一支。 第一根手指插进去的时候，高穹感觉自己融化在包裹他的温度里。未明趴在枕头上，后颈的头发在暖气里沉浮如羽毛。那时他开始不受控制地轻轻发抖，胜于高穹揉搓他乳头时的程度，脊椎到脖子都绷得如上紧的弦，高穹只能附身，依在他赤裸的身体上，反复捋他后颈到蝴蝶骨那一道弯弯的凹陷，很光滑，“放松，深呼吸......” 未明只是偏头堵他的嘴，闭着眼，把自己的嘴巴送上来。亲出啧啧的水声，和高穹在他下身的动作形成声音的回文。 其实并没花多少功夫，高穹又找到了敏感点，实在也是太熟悉了，只是往前顶弄一点，沈未明整个人都像被什么撞了一下，目光空白地大叫一声。接着破碎的势头就受不住了，生理性眼泪顺着沈未明的颧骨滑下来，流到枕头上，高穹也没有停下来，反而更兴奋，手指进得更深，加快往穴口送。沈未明抓住高穹的小臂，但用不了力气，每被撞一下，眼睛就不受控制地睁大，“啊”地叫出一声，接着，又在高穹手下蜷起来。 跪在床上，高穹把手抽出来，只问他，“可不可以进来了？” 沈未明默认了。从肩膀握到腰，高穹咽下一口口水，像面临一次前所未有正式之仪式，尝试把自己极慢地送进去。对准了，但只是刚刚进去，就没忍住，把着沈未明的胯骨就往里楔。他竭力延迟满足，但力气还是太大而粗暴，仿佛要把自己融进沈未明身体里一样。 等这一瞬间会不会太久，高穹把未明翻过来，腿搭在他肩上，整个人都倾上去。在摇晃中他舔过沈未明的唇缝，吃到泪水的盐巴味道，还有一丝丝铁锈味，这味道把他的神智稍稍找回，又让他去喊：“不要咬自己了，听到没有！” 沈未明全身都在簌簌地抖，每被高穹抽插一下，他就被顶进床铺，好像被钉进去一般，又被湿淋淋地捞起来。下身完全麻痹，什么也感觉不到，只有电击般说不明白是痛还是快感的神经反射沿尾椎向上摧枯拉朽地激发。他想去勾高穹的脖子，勾了几下几下都没够到，咬紧的牙齿却松了，又被高穹趁虚而入，舔吻过整个嘴巴，连呼吸的权力都被褫夺。 高穹只往里撞，卯足了劲，好像刚刚的警告起了作用，沈未明终于放弃用不发声的方式做做最后的抵抗，而在他舌头里“唔唔”地喘息。口水沿着嘴角往下流，还有他的眼泪，在沈未明脸上交汇成反光的几条溪流，接着被高穹舔去。 臀尖那几块肉被高穹紧紧抓着，成了各种形状，高穹竭力让自己更深、更贴近沈未明的敏感点，到了亟待发泄时，却什么章法也没有。沈未明整个身体都随他动作而下陷、上升，唇齿分开时床事的呻吟弹得满屋都是，到最后嗓子都哑了，沈未明却止不住闸一样叫得更大声，攀在他肩上痉挛。 没有戴套，全部射在沈未明体内。射了两次，第一次刚完，立刻又硬起来，换了个体位，他侧着进入沈未明。第二次射的时候，沈未明的肚子已经涨起来，形成一个不明朗的小丘陵。 高穹紧紧抱住未明，一把一把从他汗湿的头发捋到后背，接着托住他的屁股，像抱一个小孩那样把他敛到自己怀里。现在高穹像抱一件宝匣一样拥有了沈未明，沉甸甸的，沈未明现在在自己怀里。这种可感的份量让高穹有种尘埃落定，仿佛一切最终导向此处的明确。高穹很深、很深地叹了一口气，感觉到沈未明把眼泪全部蹭到自己胸口上。精液从沈未明大腿间流下来，有一些淌在他身上，两个人都被弄得黏糊糊的。 “好涨。”沈未明很轻地说，像连唱了很多小时的ktv，“我要去厕所。” 高穹把他抱起来。回来之后才发现床上简直是一片狼藉，不如他俩赤条条那么省事。但也无所谓，高穹把沈未明裹到被子里，只露出一张叶子似的脸，自己也跳进去，大腿和大腿缠在一起，几乎一点缝隙也没有。 沈未明想睡觉，高穹不让，颇专横地说：“不准睡。” “很困了，让我睡吧，”沈未明眼睛都要眯上了，却被高穹勒令着睁开眼说。“我体力太差了，刚刚做了好久。” “不要睡，”高穹一下一下亲他的嘴，无来由好像觉得这是在一场极地里弹尽粮绝的跋涉，沈未明太困了，而一旦被这困意撅获，将沉进地底，而这辈子想必难以醒来了；他有这样的预感，而生出难以名状、不讲道理的不安，“陪我说会话，只要你不睡。” 沈未明沙哑地笑了，“为什么不让我睡觉？” 不管，高穹说，那你给我讲讲那本书讲了什么。 哪本书？ “夏天，你刚刚读的。” 因为太困，连思维也变得迟钝了，沈未明很缓慢地回忆了一阵，含糊地说，“没讲什么，我说不清楚。” “那你到底读了什么？” “不知道。”未明攒着眉毛，终于有点发火的样子，“还没看完.......我想睡觉了。” “随便讲讲，讲完再睡。” “讲了克林索尔的一个夏天。” “克林索尔是谁？” “画家。” 高穹：“就这样？” “嗯。” “然后呢？” “他死了。”沈未明说，“夏天过完了他就死了。” “这是书的结局？” 沈未明没回答。 “你不是没看完吗，怎么知道的？”高穹又问了一遍。沈未明睡着了。
第97章 沈未明惊醒的时候，第一眼先转头去看房门。微光，还在夜里看不分明，但下一刻他就意识到自己没有忘了锁门。 在家不能锁门。所有的门都必须一拉就拉得开，最好不要关；沈芙定的规矩。他没有被“砰砰”的质问声敲醒，就说明他妈还没回家。两点过在电子钟上显示出来，他以自己重度近视的眼睛虚虚一眯，看了个大概，方徐徐松了口气。 高穹压在他身上打呼噜，胳膊收紧像捍卫所有物，但死沉，睡得再安心不过了，没有要醒的样子。沈未明在四周摸索了半天眼镜都没找着，去搪高穹的胸口，“醒醒。” 紧催慢催好一会，高穹纹丝不动，刚刚一番苦干他当属功臣，这会也是心满意足而不设防了，怎么也不醒。 沈未明只能站起来听声响。觉得自己是老鼠，抑或夜太寂静，而这种漆黑在高穹的呼吸下在眼前洇出些抽象的斑点，白花花一片，像梦。沈芙显然没有回来。越打越大了，他想，打两百的一晚上全输出去，好舍得。 稍稍放松警惕，把门锁打开，高穹在车上迷迷糊糊说：“沈未明.......” “醒了？” “怎么啦，天亮了？” 沈未明光着脚回床上，“你要回去了，这在我家呢。” 还迷糊着，眼睛也睁不开，半推半就高穹把沈未明往怀里装，“再睡会吧，没事。” 外面一颗星星也没有，有点云，鹅卵石的颜色，鹅卵石那么坚硬。怪不得屋里这么黑，像全沉进水底一样重，现在沈未明的不依不以语言体现了，而是直截了当地用肢体抗议。语汇重申就丧失纯洁性，变得矫饰了、不直接了，肢体便是语言，象形文字的原型。 麦秆似的肘骨抵在高穹胸口上，毫不留情就使了劲，搪在正中央。硬邦邦，硌人的身体都僵直着不配合，于是未明在高穹怀里的感觉未免就像一块大玻璃。本身肉太少抱着谈不上舒服了，未明把自己的棱全亮出来，高穹当即清醒，胸口被撞得“哎哟”一声，但更让他屈服的是未明不能再直白的态度。 要说现在这世界上谁更致力于讨好未明而不敢忤逆，高穹是第二那没有人敢出来认领这顶帽子。高穹说：“怎么啦？我起来就是了。我起来吧。哎哟....（打哈欠）几点啦？” “不知道，”终于松了手，沈未明从他怀里坐起来，“一两点。” 一身薄肌肉挂在身上，之前在学校的时候也有健身习惯，但未明出了事之后，高穹自己也跟着枯下去一样，不大在乎了。他挠挠头一挺身坐起来，开了灯，两个人都哗哗地被刺激的流了泪。 高穹小声发牢骚，从床上跳下来捡衣服穿上。衣服一地都是，又睡得迷糊，沈未明在身后，全身裸裎着这么看他，忽然说：“穿反了。” 高穹低头一看，“我操，真的。” 卫衣翻了个面套在脖子上，高穹这时一回头愣住了。沈未明一丝不挂，凝视他，姿态凝固而奇异般有种失去时间的吊诡感觉，像尊古罗马雕像。 “赶紧把衣服穿上，待会着凉了。”高穹赶紧把衣服穿上，地上随便捡了一件就去给沈未明穿。一件衬衫，皱巴巴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刚刚扒下来的，玩过家家一样往沈未明娃娃身上套。 穿进去，领子掖好，高穹蹲下给他扣扣子，笨拙仔细，“对不起啊，”他边扣边说，“刚刚没有听你的是我不对。我现在清醒了才觉得挺不像话的，这还是在你家......对不起，我真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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