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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水茉莉

时间:2024-01-22 01:00:08  状态:完结  作者:notal00

  他把毛巾放在一旁的桌面上,两只手扯着江予之的衣领,从第二颗纽扣向下,一颗一颗解开。江予之还没从刚刚的触碰中缓过来,扣子又被穆容解开,佯装的咳嗽都因为紧张成了真,他手抓上了穆容的手腕,想让他停下动作。

  江予之脸红得发烫,和阿木只在营地见过一面,再次重逢,自己眼睛又受了伤,能想到的关于他最具体的画面,只有那一天看到的红红的鼻尖和纤细的手指,而这两个局部的朦胧的印象,竟然成了那晚江予之在生死之间的念念不忘。

  此时,红红的鼻尖距离自己不过咫尺,纤细的手指,在解开自己的扣子。

  穆容动作停下来,江予之的衣领敞开了大半,锁骨和胸口都露了出来。对于医生来说,人的肉体很纯粹,穆容原本也是这么想的,但此时看着面前的男人,红着脸,拉着自己的手腕制止自己,穆容才意识到其中的微妙。

  他松开手,脚步都往后退了一小步,想到这个人是自己订下婚约的爱人,穆容后知后觉地害羞,也不敢看江予之。

  “你、你自己来吧。”

  江予之点了点头,贴着胶带、缠着纱布的手解开扣子,最后把深色的衬衫脱下来,露出他精壮的上半身。

  穆容愣了会儿,视线飘忽着,最后低下头,看着他自己的脚尖。

  “需要我帮你吗?”

  江予之没说话,缓缓点了点头。

  穆容便尽力平静地走到他跟前,双手把着江予之的肩膀,用毛巾沿着锁骨,擦拭到肩膀,顺着胸肌,移动到小腹,再到后背,再到手臂。

  房间里燃了烛火,飘忽的火苗照在江予之的身体上,他的肌肉线条明显,但身体却称不上好看,甚至有些可怕——后背一侧上有几寸长的疤,缝合的针脚细密,像是千足虫一样丑陋,胸口上也有,小臂上也有,另外一边的后背是大块的烧伤,覆盖住他右边整个一半的蝴蝶骨。

  就算这些伤口早就痊愈,穆容还是不敢用力,他手指轻轻触碰中江予之胸口的疤痕,“疼吗?”他问。

  江予之摇了摇头。

  穆容又把手指覆在他左眼的伤口上,“这里呢?疼吗?”他又问。

  江予之迟疑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穆容没说话,他想起明明很冷但忍着不说的他,想起路都走不稳但还是要逞强的他,他明白了,江予之是不会疼的。他是不能疼的。

  “下次疼的时候,要跟我说。”

  这一次江予之没有摇头,他仰起头,看着阿木,说:“好。”

  穆容跪在江予之脚边,把他的军靴脱掉,之前为了手术,制服左边的裤脚早被裁掉,到现在没剩下多少布料。他把毛巾递给了江予之,稍一抬头,视线就要触及尴尬的部位,穆容把头侧开,这次没有自己上手,直接问江予之:“你自己来?”说完就把毛巾递给了他。

  “我去给你找衣服,就在外间,你好了就叫我。”

  江予之应了声好,穆容走到了外间,还在仔细听着隔壁的动静。他听到腰带扣解开、腰头的拉链拉下来,裤腿被褪下来的声音,想到刚刚目光瞥到的画面,脸又红起来。

  他抱着找来的新衣服,悄悄地走到内外间相连的门口,靠着门洞,看着江予之。开始还是一下一下地瞟一眼,最后彻底转过头,看着他把毛巾展开,从脚腕一路往上,停在大腿根。

  心跳得太快了,穆容心虚得连呼吸都放轻,怕被江予之发现。

  短暂失去视力的他,给了穆容太多肆意妄为的勇气。

  “阿木。”

  没过多久江予之就叫着他的名字,穆容低着头走过去,若是他胆子大一点儿,现在也敢直视江予之的脸,也会发现江予之暧昧的表情。

  江予之比穆容高了不少,衣服穿在他身上,宽松款都变成了紧身款,裤子还好,只是露出了一小截儿脚腕,上衣太短了,勒在身上,好像没穿一样,把江予之的肌肉线条都勾勒出来。

  怎么看怎么不合适,穆容又找出一件长款棉衣给他套上,才稍微显得不那么奇怪。

  穆容把卫生所空出来的床铺都铺在了外间的地毯上,像是筑了间小小的巢。他搀着江予之走过来,扶着他坐下。

  “等明天我把隔壁收拾出来,你再过去,今天先在这里凑活一晚上。”

  江予之换上运动服,裹着大棉衣,头发也被洗干净,软软地垂下来,看起来很温顺。他逞强的面具好像终于摘掉了一半,不再是那个只能保护别人的战士,更像一个别无二致的、会流泪会流血的普通人。

  他没有把头转向穆容在的方向,还是一贯简单的回答,说了声“好”。

  穆容匆匆去洗漱,回到房间,经过外间的时候,江予之已经躺下了,穆容走进他的卧室,躺在床上时已经筋疲力尽。这一天好像格外漫长。

  他把灯关上,在心里说了一句,江警官,晚安。

  他困得眼皮都在打架,可是还是睡不着,边境的夜里,除了很偶尔的动物活动的声音,总是很沉静。江予之离他很近,连呼吸的声音都藏好,没有一点儿声响。

  不知道他睡没睡着,穆容撑起手臂,半直起身,看了眼江予之。光线太暗,他什么都没看清,便强迫自己安心,又躺到床上。

  夜晚的时间没有参照物,穆容闭着眼睛,却越来越清醒。很久之后,他听见外间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声,等他坐起身,眼睛已经习惯了暗夜的光线,他看到江予之一跛一跛地,张开手臂探着路,最后慢慢走到了自己床前。

  “阿木。”

  穆容走到他面前,江予之话音刚落,就被地毯拼接的缝隙绊住,好在穆容用拥抱接住了他,“怎么了?”

  “外面很冷,”江予之他下巴搭在穆容肩膀上,后面的话直接落在穆容的耳边,“我的伤口很疼。”

  你在我身边,好像就不那么疼了。坦荡得不彻底,剩下这后半句还藏在江予之心里。


第13章 13.治愈

  穆容的小卧室按照当地人的习俗布置,鲜艳的地毯上,只有一张双人木床、一组矮矮的柜子,没人用的织毯和软垫堆了厚厚一叠,存放在角落里。

  木床是从附近村子里拉来的旧家具,靠着墙边放,三面都是栅栏一样的木柱装饰,看着漂亮,但睡觉时很容易撞到雕饰的棱角。穆容嫌不舒服,靠着墙还会冷,就只贴着床沿的边缘睡,偶尔翻身动作大了,还会不小心摔到床下面。

  好在当地人的床只有大概膝盖那么高,地上还有地毯,摔下去也不会太疼。

  他睡意朦胧间又挨到了床沿,于是翻了个身,又靠向另一边。前一天太累,他睡得不清醒,一个劲儿地撒着懒,恨不得钻进柔软的枕头和被褥间。

  今天床板上的装饰不是硬邦邦的了,靠着墙壁也不那么冷了。穆容只觉得身前有一个温热的火源,忍不住靠得更近,等反应过来,穆容才发现他的头枕在一只强壮的手臂上,眼前是一片宽厚的胸膛,他整张脸都几乎埋了进去。

  穆容愣了愣,片刻之后猛地向后撤,他看到江警官躺在他身边。

  他睡得很沉,眼睛上的纱布有点儿松了,掉下来一半,露出他皱在一起的眉头。

  他这才想起来,昨天晚上临睡前,江予之难得不逞强,说睡在外间太冷,穆容心软了,便让他睡到内间,自己去外间将就一晚。

  江予之没说话,拽着穆容的衣角就闭上眼,好像睡着了,手上的力气一点儿没松,穆容站在床边,想等他睡着了再出去,站着站着,困得不行了就坐上床边。衣角稍稍松动了一些,穆容试着抽出来,江予之似乎被吵醒,手又攥牢了。

  他只想在床头上靠一会儿歇一歇,不知什么时候就睡着了,又不知怎么回事儿,就躺在了江予之身边,枕上他的手臂。

  穆容看着江予之,他表情没那么舒展,但也算是睡着了,小床没那么宽敞,总比在地毯上委屈着好。他还是心软,又心疼,不忍心把长手长脚的江予之丢在又冷又硬的地面上,半推半就地,成了现在这样。

  听惯了他说拒绝、说没事,或许江予之自己都觉得,脆弱或痛苦不是他该有的感受,不是他可以感受到的情绪。昨晚他第一次坦诚地说他需要什么、想要什么,穆容的心也跟着江予之的声音一起柔软下来。

  他抬起手,隔着衣服,手指沿着锁骨,轻轻滑到江予之的肩膀,这里有一道疤,手臂上也有,后背也有。

  或许医者都容易共情,但穆容仿佛不只是陪着他度过这一次的伤病,而是就连曾经的经历也能感同身受。陈年的伤口落在江予之身上,痛也钻进穆容心里。穆容却甘于这样,旁人眼里坚不可摧的堡垒,唯独把破败的一面展示给自己看,还邀请着自己帮他清理掉荒芜,埋下新的种子,穆容因此而满足,因为被需要而满足。

  现在时间还早,天还蒙蒙的没亮,大雪封了路,穆容工作也停了下来,可以好好休息,伴着雪化的声音睡个好觉。他把被子拽上来,搭在江予之肩头,然后好像下了决心一样,裹着被子往里边蹭了蹭,紧紧靠在江予之身边。

  反正婚都定了,反正总会有这么一天,反正……已经这样了。穆容这么想着,更像在说服自己,安心地闭上了眼。

  江予之是从中午时开始发烧的。

  穆容比平常多睡了一会儿,醒来之后,看江予之睡得还是很沉,就没有叫醒他。他起身下床,这才又感觉到严冬应有的寒冷。江予之身体上很温暖,像个烧得正热的暖炉,让畏寒的穆容忍不住靠近,也舍不得离开。

  他还以为是军人身体好、火气旺,体温才会偏高,没想到原来是那时候就病起来了。到了中午,江予之还昏睡着,被子紧紧裹在身上,时不时颤抖一下,嘴唇苍白,脸上也没有血色。

  穆容这才发觉不对劲,用手搭上他的额头试了下,温度已经升上去,细密的冷汗沾了穆容一手。穆容把被子掀开,急起来也顾不上那么多了,褪下了江予之的左边裤腿,果然看到纱布又被血迹浸透,渗出来殷红的血。

  他把胶带揭下来,纱布的表面和正在结痂的伤口粘连在一起,清理得再小心,也会牵扯掉小块儿的皮肉。江予之发着高烧,越睡越沉,因为此时腿上的刺痛,才不清不楚地闷哼一声,穆容听着心疼,动作也停下来, 他长长地呼了口气,闭上眼睛,咬着牙换下脏掉的纱布。

  江予之没有喊痛,他眉头拧得更紧了,手下意识地按在大腿的肌肉上,指甲深陷进皮肤里。

  穆容突然觉得心里不是滋味,他难受了这么久,自己一无所知,还靠着他取暖,拖拖拉拉地,把病情耽误到现在。

  纱布取下来,暴露出的伤口周围一圈都是突起外翻的皮肉,边缘被淤血染成了青紫色,伤口里面血肉模糊,鲜红的血和黄白色的脓液混在一起,从皮肤里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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