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泽斌是什么人?是个人渣没错。但也确实如他所说,他动动两根指头就可以把周觉因轻易掐死,丢工作都是次要的了,与其让尤真雇保镖,最该雇的没准是他。本该有更好的方式,避免和曹泽斌起正面冲突,又能把尤真带走的方式。可这件事不是彩排,已经做了,总要承担后果。怎么承担? 渐渐回笼的理智牵引出无尽的苦恼和焦虑,可下半身的情欲和嘴里残留的甜味又渗出甜蜜的汁水,又覆盖了那些糟糕的,绝望的念想。 他的确把尤真带回了家,还亲了他,又被他亲了回来,然后呢? “哥哥。” 周觉因心跳一窒,背后一热,尤真的身子贴了上来,柔软温热,腰前突然多出了一双白嫩的手,曾经许多次握住他的那双手,从身后握住了他的青筋暴起的阴茎。 “你什么时候……谁让你进来的?” 才刚碰上,周觉因便毫不犹豫地将他的手扒开,转过身去,施了很大的劲,把他的手攥在手里,阻止他继续动作。 小孩和他一样,脱了外套和裤子,留着上衣和内裤,可这样的视觉冲击比赤身裸体还要命。尤真的白衬衣被水浸湿了,不齐整地透露出皮肤的颜色,小小的乳尖硬得像两颗红石榴,顶起胸前的一小块布料,随着呼吸微弱地晃动着。 “我敲门了,还叫了你好多次,可是你一直不理我,我就进来了。” 也许是刚才那个吻,给了尤真一点理直气壮的成本,回答周觉因的时候,也不像以往那样哆哆嗦嗦了,他微微皱起眉,动了动被周觉因钳制的手指,说,“哥哥,你太用力了,我痛。” 周觉因立刻松开了手上的劲,才发现尤真的手上被他留下了清晰的几道指痕,“对不起。” 两个人这么面对面站着,没穿裤子,周觉因还露着一截下体,总归不是一个体面的谈话形式。考虑了短短的几秒钟,他拉高了内裤,勉强遮掩了小兄弟的胴体,可形状仍然凸显在外,并没有让情况变好多少。 “哥哥,你是在害羞吗?”尤真也晕乎乎的,觉得周觉因刚才的行为是在通过装凶来掩饰自己的害羞,毕竟连接吻都会害羞,对于这样的事情肯定也不太习惯,“没关系呀,我都愿意的。” “尤真,你别……” 尤真在他拒绝之前原地跪了下来。 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如此热切地想要把一个男人的阴茎含进嘴里,可他就是很想,一秒都不能再等待了。他爱极了哥哥的这根东西为了他勃起,又在他的挑逗下释放,喷洒在他的嘴里,脸上的触感和味道。 某位男士开始还不情不愿地推拒,后来便扶着尤真的后脑勺一下又一下地往他嗓子眼里撞。尤真跪得腰酸腿软,嘴唇被磨得通红,这一次周觉因没撑够十分钟,射精的前一秒他试图退出,尤真却硬是不肯松口,贪心地含了满满一嘴的精液,可又容不下那么多,剩下的便从嘴角滴落下来。 周觉因像是去世外桃源巡游了一圈,再一次醒过来就是这么一副让他心疼的场景,他连忙蹲下去把尤真捞起来,抹掉他嘴边的精液,又把手伸到尤真嘴边,“吐出来。” 尤真满脸潮红地摇了摇头,眼神有些失焦,只见他喉结一动,把嘴里的东西全部咽了下去,然后张开嘴勾起舌尖给周觉因检查作业成果,“好吃。” 而周觉因也忘记了自己有洁癖的事情,俯身吻上那张被他折磨许久的嘴唇,好心地再次奖励给了尤真一个又腥又甜的湿吻。 那样的事情都做过了,一起洗澡也变得顺理成章,只不过洗澡的场所从淋浴间转移到了浴缸。浴缸仿佛为他们两个定制似的,尤真正正好嵌在周觉因的身前,放松地靠在他身上,享受哥哥技术不怎么好的服务。 周觉因又把他亲硬了。 喜欢是一件很奇怪的事,周觉因只不过随便摸了几下,他就交代了,以前从来没有那么快过。 看见水面上飘动着的白色物体,尤真脸上火速烧了起来,抱着周觉因的一条手臂解释,“我平时不这样。” “我就是……太开心了。” 周觉因忍着笑亲了亲尤真的头顶,“嗯,没关系,我不嫌弃。” “哥哥……”尤真侧过头来蹭蹭周觉因的胸口,还是把他的手臂抱在怀里,胸腔里的剧烈跳动通过手臂传递给周觉因,他终于敢开口问了,“你……为什么……啊?” 然而问得不清不楚。 “为什么什么?” 他依然记得周觉因直白明了的“不可能”,“不喜欢”和“再见”。他想知道,之前的那个推拒他,疏远他的哥哥,和现在这个温柔地亲吻他,拥抱他的哥哥,到底应该相信哪一个? “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带我回家?为什么……亲我?” 尤真在心里其实有一个模糊的答案,可他实在猜不透周觉因是怎么想的。 “这还用问吗?”周觉因两只手指捏起尤真的下巴,手指慢悠悠地摩挲他的皮肤。 “哥哥,是你说的,我们永远不可能。” 尤真低下头,咬着下唇,声音发抖,他觉得自己在周觉因面前真的很没有出息。他做好最坏的打算,哪怕周觉因只是一时兴起,想要和他玩玩,那他也愿意。只要能和周觉因留下一些回忆,他这一趟就没有白来。 可他确实很贪心,身体不够,精液不够,他还贪图哥哥的喜欢。 “可是你还是亲我了,你是不是,是不是也有一点点喜欢我?”
第30章 “尤真,听好了,这些话我只说一遍。” 今天发生的一切都来源于冲动,周觉因无法衡量自己心里对尤真的喜欢有多少,有多重,又能维持多久。 可冲动是爱情的近义词。 这段时间努力抵抗的,压抑的情感,似乎并没有起到他想要的效果,反而在再一次遇见尤真的时候加倍地反噬了他。 “我不像你一样勇敢,能大大方方地承认喜欢。” “今天,我对你做了很不负责任的事情,我还没有经过你的同意,也不能向你保证什么,可我没有忍住。” 周觉因深吸了几口气,只觉得自己老脸发热,毕竟他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直白的话。 “你太可爱了。” 怀里的身体猛颤了一下,不过短短五个字,于他来说却威力堪比枪炮原子弹。 尤真快要飘起来了,还有些呼吸不畅,因为他从中听出了哥哥一点点的无奈,但更多的,是满当当的,快要溢出来的喜爱。 可他却话锋一转。 “可是,越是喜欢你,我越不敢答应你。” 是的,他享受尤真的依赖的眼神,喜欢将他抱在怀里的触感,贪恋他的甜蜜的吻,尽管他深知自己不配拥有这些。 卑鄙至此,周觉因还是保留了最后的一丝良知,决定把选择权完全交到尤真手上。 “我从来都不是个合格的男朋友。” “我所有的恋爱都很失败。因为我没有能力平衡好生活,工作和感情,所以我总是想再拖一会,再拖一会,等我有条件,有余力了,再开始。” “可就是有一个不听话的小朋友,非要缠着我,勾引我,净知道让我心疼,害得我每天都想着他,担心他。” “因为是你,所以我不想等,也等不了。” “尤真,我必须提前告诉你,如果和我在一起,你会受委屈。” “我真的很忙,空闲的时间很少,我们真的很不一样。” “很多事情,我没办法选择,现在的我,给不了你想要的那种恋爱。” “我知道这对你不公平。” “可是今天你抱着我,叫我哥哥的时候,我真的不想再躲下去了,如果不争取一次,我一定会后悔一辈子。” “宝贝,你还愿意给我一次机会,和我试试吗?” 学生时代,周觉因打过三年的辩论,上台演讲更是家常便饭,工作后,成日混在人精里,磨出一双金刚不坏口吐莲花的嘴皮,可就是这样的他,却完全不擅长表白,或者说对此毫无经验。 他想,这一定是尤真遇见过最劣等,最差劲的表白。别人表白的时候,都恨不得把最好的一面展示出来,最好胜过孔雀开屏,萤火虫发光。而他,却只顾着数自己的缺点,并且,还侥幸地希望尤真在认清他的缺点之后,依旧坚定地选择他。 而尤真这个被荷尔蒙迷晕头脑的笨蛋,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他,不计代价,不计后果地选择了他。 他记得确定关系的那一晚,尤真被他的表白逼得又惊又喜,几乎哭到崩溃,转过身抱住他,告诉他,他愿意,告诉他只要能陪着他,别的什么都不要。他们没有做爱,却不停地接吻,尤真像菟丝子一样黏在他的身上,没完没了地和他索吻,从浴室吻到卧室,从凌晨吻到天明,怎么都亲不够。第二天,他顶着红肿的嘴唇和乌青的眼眶到宁霄面前自首,丢了笔大生意,把宁霄气得七窍生烟,还被骂了个狗血淋头。 他生日那天,尤真一个人捧着蛋糕,在IFC楼下的花坛边上等他下班。接近零度的夜晚,他裹得像个小雪球,脸蛋鼻尖冻得通红,只为了在零点当面祝他生日快乐。 那也是他们第一次做爱。 那晚的尤真把自己的身体作为礼物,像朵含苞欲放的花,将最鲜嫩的花瓣,最甜美的花蜜奉献给他。事后的温存时刻,尤真靠在他胸前,小心翼翼问他,能不能让他住进来,他不求占用哥哥太多的时间,但希望至少每天都能被哥哥抱着睡觉。 交往的第四个星期,他们同居了。 他向尤真开放了自己领地,放任他成为自己家里的第二个主人。 周觉因也因此开始期待回家。 过去,回家对他来说和回酒店没太大差别,是尤真住进来之后,这个场所才有了“家”的味道。不管忙到多晚,多累,都要回家,因为总有人在等他。 尤真喜欢绿植和鲜花,几乎每周都要换上一束,从他住进来那天起,家里的底味便是花香。偶尔也掺杂着果香。尤真喜欢橘子味,所以润滑液和套子都挑的橘子味,茶几,橱柜,哪里都记得放上几支。 因为他免不了应酬,免不了喝酒,这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少爷为他学会了煲醒酒汤。因为他长期熬夜,肝火旺肺气郁结,又悄悄上网跟着做了冰糖雪梨茶,还一口一口地喂他喝苦的要命的中药。每当他坐在电脑前超过两个小时,尤真总要撒着娇求他起来动一动,实在太忙的时候,也要给他捶背捏肩。 认识半年,恋爱三个月,但论时间来看,在周觉因将近三十年的人生中,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可现实却不是这样。和尤真在一起的这三个月,每一天都是鲜活的,彩色的,快乐的回忆似乎比过往十年加起来还要多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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