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擎没有回答他,粗重的喘息像是一台年迈的拖拉机喷出的尾气,湖水的气味混着男人的荷尔蒙钻进阎一宁的鼻孔,极纯的阳刚气息,野性未褪,仿佛对方的獠牙正抵着自己勃勃的动脉。 我会被他咬死吗……阎一宁惶然地闭起眼,他知道他逃不掉的,只要徐擎想,他的血管将随时被扯断。自己是在养虎为患,阎一宁微微颤栗起来。但下一秒,他的猜测就被打破了,因为一条滚烫湿漉的粗舌缓缓地舔过了他搏动的侧颈血管,一直舔舐到他暄软的耳垂肉上…… “呃、啊……”从未有过的体验,令阎一宁不禁呻吟出声,随后在整个耳廓被一个温热的容器含入后,一种诡异又舒爽的感觉直冲四肢百骸,连那只打着石膏的伤腿也愣是抽了一抽。徐擎被他脆弱的吟叫所刺激,只一瞬屏息,随即便是像条狗一样肆意妄为地将他的耳侧、颈下……糟蹋个干净。 阎一宁像被施了定身咒,不挣扎,不谩骂,徐擎乱无章法的亲热令他晕晕乎乎,飘然云端,身体也愈发燥热,底下的某处竟也有了些不该有的反应。徐擎的阴茎一直抵着他的腹部挨蹭,这下似乎感应到了同类的觉醒,往里一戳,嘿,两根棒棒打上了招呼。徐擎此刻早已没了理智,他探手下去一摸,摸到两根一样湿滑的肉肠,于是便裹在一起,奋力地揉搓,阎一宁吃痛地哀叫一声:“唔啊……” 徐擎听着却是愈发激动,胯骨不停地朝前耸动,两个囊袋啪啪地撞在一起,阎一宁不禁想夹紧腿根,但他的阴囊还是被徐擎的大掌捞了起来,包在手心里盘弄。这样的手艺称不上多好,但应对素来寡欲的阎一宁却是绰绰有余。 “轻、轻点……啊……”阎一宁抖得厉害,一回生二回熟,比起上次他有了些心理预备,错愕少了,但迷茫多了,他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不高声求助,何叔一定能第一时间冲进来救他。徐擎没有像之前那样鲁莽地把钢枪直接抵在他后穴上,或许是这一点,让他少了些危机感。 “一宁、一宁……”嗓子喑哑着,徐擎一脸沉湎淫欲的陶醉模样,他那张乌色的脸庞因欲念的上浮而黑里透红,眼珠却亮得瘆人,直盯着阎一宁隐忍难耐的面庞不放,“你、你好美,一宁……好漂亮,真的、好美……” 一不小心,埋在心底的真话就泄了个底朝天。 阎一宁倏地睁开眼,就看见徐擎迷醉地凝望着自己的脸,眼中流露的爱慕和痴态一览无余,甚至清亮的瞳仁里还能映出自己汗津津迷瞪瞪的傻样。 一刹间,阎一宁明白了什么,他要么不开窍,要么脑袋就贼灵光。回溯前因,联系现状,徐擎的支吾和躲闪,迷茫和嘴硬,原来如此。 而仍旧盘旋在情欲顶峰,被看穿的某人,还在哈哧哈哧跟条忠心的护卫犬似的,紧紧摁住他想守护的主人,不愿对方离开他半步。 “你……”阎一宁想直说,但四目一相对,彼此的眼中仅能容下对方的真情实感,他不知道徐擎如何看待他,他只知他眼中的徐擎,透彻得吓人,全然没了人类伪善的装束,只剩下皮肉下最真实赤裸的欲望。 “你好美……”徐擎又语气真挚地重复了一遍,然后埋入阎一宁的肩,又亲又啃,边吸边舔,发出呼呼的哼声,“也好香、好香啊……” 身上趴的不是狗熊,是比熊吧,阎一宁被他拱得一颤一颤的,明知该赏对方一巴掌,叫他滚下去,但这一声声稚童般单纯的赞美,竟让他有些受用,虽然他极度不喜人称赞他的外貌为“漂亮”,但说他好香,那倒是真的…… 欧式幔帐高床持续性地震颤,直至翻浪的被褥里发出两声交叠在一起的喟叹,才堪堪保下一条老命。静默片刻,一个魁梧的猿人从床上嗖地蹦了下来,高举双手,投降似的往后退,哐地磕在了衣橱门上。他的腹部和胯下淋满了半透半白的浊液,黑茂的毛丛被糊成一块一块。 又是屏息了十几秒,另一道虚弱的身体才从床褥里堪堪支起,他雪白的脸上堆积着深深浅浅的暗粉色,眼中的光似浑浊似清明,胸口的乳粒被吸得肿大了一圈,修长的脖颈红得像是得了荨麻疹。 咚! 徐擎突然跪了下去,半硬的枪杆打在了地砖上,竟是又一抖,吐出了最后的余粮。阎一宁无言地看着这一切,射精的余韵令他疲于挑起情绪来责骂些什么,徐擎这套吃了吐他也不是第一次见了,好在这回他明白了对方为何发症。 “做完知道跪了?”阎一宁旁观他,“你可真——” “少爷,您在房里吗?”门外,何叔的声音突然响起,“刚刚什么声音?我进来啦?”门把手被拧动。 候鸟暂栖于此的徐擎撅着腚开始满地找缝儿要钻。
第38章 (三十八) 只要不瞎,很难对藏匿在窗帘后的那具神似雕塑大卫的胴体视而不见,但深谙世故的何叔在少爷的一个眼神下,立马把挂在舌尖上的询问又咽了回去。 阎一宁把层层叠叠的被子盖过胸口,他也是头一回在从小拉扯他长大的何叔面前如此保守,被下的黏腻湿滑令他极度不适,可他没脸开口叫何叔帮他拿去清洗,遥想他当年第一次遗精,何叔笑他成小大人了时,他都没这般羞臊。 “呃,少爷,您怎么睡到卧室里来了?”何叔一进屋就嗅到了草与土混杂的“野味”,直至看到窗帘布下露出的一截带毛的泥腿,“您……还好吧?不是说下午都会待在影音室看录像吗?” 阎一宁经他一点,才想起今日本该执行的计划,他在影音室昏昏欲睡看了半下午的金融培训课程,期间他知道何叔来偷瞄过三四次,见他安分守己,便放心地去做事了。将空调毯披在抱枕上后,他偷溜到一楼的佣人休息室,在鼾声与汗臭的双重攻击下,忍辱负重数分钟,终于摸到了一部手机,连滚带爬地逃离现场。 结果——发现又是一部幌子! 阎一宁不爽地回忆着,他脸上的微表情逃不过何叔的眼睛,后者假咳一声道:“少爷,您是看乏了,所以回楼上休息了?” “哼,是啊,我是很困,那些东西我根本看不懂,也不想懂。”阎一宁厌恶地蹙眉,“你不如劝她省省吧,我是不会去学这些无趣又枯燥的学问的!” 何叔道:“少爷,大小姐也是为您着想,您都伤成这样了,不如在家安静地学点东西,以后也好——” “够了!”阎一宁不自觉地瞥了眼窗帘,“何叔你别说了,我耳朵都起茧子了。我知道现在是她在给你们发工资,所以你们都听她的。我认,谁叫我到这个年纪,还在用阎家的钱呢!” 何叔一脸为难道:“少爷,您又说气话了。阎家的钱不就是您的?这点大小姐也说过,只要您愿意……好、好,我不说了。”见阎一宁脸色越来越青,何叔及时刹嘴,“只要您暑假待在家把腿养好,怎么着都行。” “怎么着……都行?”阎一宁咀嚼着字眼,“只要我不出去,你们都随我?” “当然。”何叔见他眼珠子滴溜转,猜他又在炮制什么鬼主意,“不过,咳咳,别玩出人命就是了,不好收拾呐。” 窗帘后的臀大肌猛地一颤,绷紧了后腿根,阎一宁跟何叔二人都是瞧见了这幕,相视一笑。 “我什么时候玩出过人命呀,何叔?要是真玩死了,大不了切吧切吧,往西湖里一抛就是了。”阎一宁风轻云淡地陈述着,“我记得你以前跟我说过,西湖里的草鱼喜欢吃肉,下去游泳的人经常被莫名其妙咬掉一块肉。” 何叔点点头:“少爷记性真好,西湖里吃肉的鱼不止一种,您要是真扔东西进去,一晚上都给你啃干净喽。” 窗帘布抖动得更厉害了,阳光勾勒出一具线条优越的健美躯体,只要忽略那不安乱晃的肩膀。阎一宁没想到真能吓唬到这大傻子,一报还一报了,他冲何叔摇摇头:“何叔,我要继续睡了,你去忙吧。” “那……您不需要我了?”何叔还在使眼色,这个在病房有过一面之缘的大块头,少爷极其信赖他,对方似乎也很忠诚,不惜横渡西湖来见少爷,这一切都被监控摄下,何叔只是个下人,无权插手主人家的情感纠纷,只是他莫名担忧这悬殊的体格差异,会让他家少爷吃亏。 “出去吧。”阎一宁不耐地摆手,再不走,被窝里的精液要发酵酿酒了。待门一阖上,他立即把被褥掀开,亮晶晶的白液就像溢出三明治的色拉酱,涂得满床都是,一股子极浓的腥味弥漫开来,“哕——”阎一宁竟有一丝反胃,“你赶紧滚出来,快把我抱下来!” 夹紧屁股的徐擎得令马上撩开窗帘跑出来,他看见阎一宁满身的狼狈,一怔,眼神便不自然地飘开了,阎一宁瞧他整颗猪头红得跟酱卤过似的,知道他在害羞,心中却是愈发觉得好笑,之前他看不懂徐擎的反应,他现在看明白了,原来对方真的是吃他这张脸。 “过来啊。”阎一宁抬起下巴,莫名地底气十足,“怕我真切了你扔湖里?” 徐擎裹在窗帘后时心里止不住地懊悔,他竟又双叒叕情不自禁对阎一宁下手了,前脚刚买了几百大洋的玫瑰花道歉,后脚又破戒,问:这回是否只能以命相抵? 偌大个人,小媳妇似的挪到床边,畏畏缩缩,生怕阎一宁扬起手掌给他一个大比兜,但后者却安之若素地把手臂勾上他的背:“抱我去浴室,恶心死了,弄得我满身都是。” 徐擎仍旧不安,主动请罪:“你、你不揍我吗?” “……”阎一宁古怪地瞥他一眼,“讨打?” 徐擎还真点点头:“嗯,你不如打我一顿消消气,几顿都行,我不会躲的。刚才……我又做了这种事,我、我好像控制不住我自己,这样说我知道你不会信,我也……没办法解释,对不起。” 他讷讷地发言,无措得像只和族群走散了的小野狼,明明有凶狠的外表,却会在午夜时分对着圆月哀鸣,无助得要命,阎一宁得意自己聪颖至极,竟比当事人更早看穿他的心理动向。 “笨嘴笨舌,你解释啥?”阎一宁狡狯地一笑,“你觉得对不起我,那就好好听我的话,用点心伺候我,懂吗?” 很诡异的态度转变,阎一宁竟不再对他怒喝,而是嫣然一笑,罕见的笑颜直接把徐擎迷晕乎了,腹下的青筋突突直跳,吓得他赶忙抱着人往浴室跑。 主人在月牙船似的浴缸里泡澡,他蹲在莲蓬头下冲洗脚上结块的污泥,黑色的水流淌过精致的瓷砖流入下水道,徐擎觉得他把整栋房子都玷污了。阎一宁见他蹲那儿发呆,出声叫道:“喂,你不是明天有比赛吗?” 徐擎愣愣地扭头:“啊?啊、是啊,明天上午开始。” 阎一宁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唔……那你周日下午比完?” “嗯,是的。”
83 首页 上一页 27 28 29 30 31 32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