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看!”阎一宁厉声道,“你个臭基佬!大色胚!”骂得极狠,脸上的温度也一下子窜起,烧得他脖子根儿都绯红了。 徐擎前一秒还在心疼昂贵的花,后一秒就惨遭责骂,这回他的心思可并没有集中到下半身呀,怎么会……他也觉得难堪至极,为何他遇上阎一宁,就总要出这方面的洋相,他是没救了吗? 徐擎尴尬地扯了扯裤腰,试图更换裆里湿闷的空气,保佑枪杆子早日倒台,结果一扯松内裤,啪嗒,一条巴掌大的草鱼落在了码头上,活蹦乱跳。 空气突然凝固。
第36章 (三十六) 草鱼的一生很短暂,但经历却很丰富,它不仅是西湖里唯一一条和异类生殖器亲密接触过的鱼,还有幸体验了一把高空滑翔的滋味,就在它上下蹦跶摆脱不了码头的桎梏时,不知何处伸出一只铁蹄对着它猛踹一脚,咻地一下,它又回到了湖里。 阎一宁目瞪口呆地看完徐擎的操作,愕然问:“你干吗把鱼踢进湖里?” 徐擎抖着裤裆,一会儿瞧阎一宁,一会儿又忍不住检查裆内,生怕有漏裆之鱼:“我把它放生了……不对吗?”阎一宁拿手背贴着脖子根儿,试探自己的体温度数,他知道自己误会徐擎了,但怎么也没法出口道歉,难道要说“对不起啊,我还以为你是看见我的肉体又勃起了”,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人家可没勃起,自己无权指责,只是……阎一宁烦躁地眯起眼,喝令道:“能别掀你的裤腰了吗?我都看见你那玩意从裤脚漏出来了!” 徐擎手上一僵,不再煽动了,遂小心地把裤腰收回去,默默地夹起腿来辩解:“内裤有点旧了,松了。” 阎一宁向来是自信满满,但几次三番窥探到徐擎的尺寸后,心中不免妒意中烧,男人的嘴比铁匠的锤子还硬:“赶紧去买条新的吧,老露在外面容易擦破皮,还容易……阳痿!”鸡儿受凉可不就是要萎缩?自己分析得没错呀。 徐擎不作反驳地噢了声,背过身去,两手垂在腰下一顿倒腾,好像是在尽量调整大炮休憩的方位,整顿完毕,他转过身来,笑笑:“好了,不露了。”但是裤衩饱经风霜的残破感仍旧触目惊心,裤脚的锁边都已经炸开,成了流苏式的。 一束零落的花,一个过俭的人,阎一宁即便是撑坐在地上仰面瞧人,却也生出一种类似怜悯和酸涩的感情,除了从小伺候自己到大的何叔外,还从未有人这般听从他的只言片语,几乎把每句话都当真。自他有了自主意识起,没什么人真正愿意聆听他的需求。 “抱我起来。”阎一宁把双臂朝上伸出,“花儿先搁在码头上,”他努了努嘴,“抱我进屋换身衣服。” 徐擎恋恋不舍地搁下花束,仿佛要割掉他心头的一块肉,阎一宁隐约品出什么来:“这花我收下了,等一下我会叫何叔帮忙插起来,何叔是养花高手,我保证这花还能再活一礼拜。”徐擎听罢面露一丝欣喜:“那我没白买。”他松了口气,小声嘀咕,“值了。” 重新把主子抱进怀里,徐擎有一种久违的使命感,他确实做奴仆做出劲道来了,被人使唤竟还有些满足,或许内心悄然发生了他未曾注意到的扭曲。阎一宁自然地把胳膊环上徐擎的脖子,他嘴里指挥着:“穿过这条道,往右边去,进电梯。”他摁了电梯按钮,玻璃罩无声地开门,徐擎侧身仔细着将他抱进去,这是他这辈子唯一坐过的只有两层的电梯。 二楼的露台十分开阔,足有半个篮球场这么大,一边是水蓝色的游泳池,一边是由躺椅、遮阳伞、野餐木桌拼出的南法风情,露台边沿种着各色的牵牛花,像是一道绚烂的彩虹,将乳白色的别墅装点亮丽。徐擎以为自己来到了哪个异域国度,呆愣许久。 阎一宁轻拍他的面颊:“喂,发什么呆?进屋。” “哦、哦。”徐擎收回漫游的视线,赶紧把人抱进屋,结果刚跨进移门,一道由地板上反射的金光恰好晃到了他的眼,令他不适地闭起眼来,“唔——”他强忍着往里走,躲开了那道过分夺目的亮光,再睁眼时,他一下子茫然了。 他比梦游仙境的爱丽丝还惊愕,因为他此刻身处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内,是他闲来无事浏览好莱坞大片时会看到的场景,还以为这辈子不会与类似的场景零距离接触呢。他机械地扭动脖子,环视四周,阎一宁奇怪地观察他的表情:“你看什么呢?” 徐擎迟疑道:“这是……你的家吗?” “不然呢?”阎一宁催促地捶他一下,“快回我房间,我要被这空调吹冻死了。” 自然,拐过一条富丽堂皇的走廊,尽头的卧房仿佛公主的寝殿,推门而入,如果不是徐擎只裹了条短裤,那他还错觉以为自己是个英勇的王子,抱着刚刚抢到手的新娘打算洞房。 “放我下来。”阎一宁单脚着地,两手搭在徐擎胸前,“帮我把睡衣脱了,我要换身新的。” “好。”徐擎照做,但才解了一颗扣,他就顿住了,看着近在咫尺的脸,他眼珠子绕着眼眶做复健运动,游移不定,“我、我脱你衣服,好像不太合适。”于是阎一宁也想到了某些不妙的细节,难得磕巴了一下:“那你、你扶着我的腰,我自己来。” “嗯。”徐擎眼上移,手下沉,一副君子高洁的模样,目中无人。阎一宁自助更衣,颇为吃力,尤其是裤子,最多扒到臀下,他想念之前坦荡地让徐擎为他换衣的时光,怎么就风云突变,成了授受不亲的男男关系了? 他怨怒了,怨徐擎,怒徐擎,裤子扒不下来,他气得砸徐擎的胸口:“都怪你!害我这么费劲!”徐擎眼珠子飞天瞪得也很累,他还不能朝下看,痴傻地询问:“怎么啦?” “你就不能不勃起吗?!”阎一宁提出甚为苛刻的要求,“你不勃起,我们就还和之前一样,你给我换衣服就好了。” 因方才虚惊一场的草鱼乌龙,徐擎对此确实有点想法,他是看见了阎一宁透出乳粒的胸膛,但海绵体居然没有接收到刺激而猛然跃起,这是不是证明,他对阎一宁的肉体也并非是膝跳反射,他还有救?! “我应该不会再站起来了。”徐擎隐晦而谨慎道,“我刚刚不就没事吗?”他举例力证,“之前……我想应该只是意外,我不是那种人。” 分明双目猩红地压着人干了些不知廉耻的行径,徐擎还试图洗白自己,而受困于岛的阎一宁因他涉险渡湖的壮举,似乎淡忘了一些自己被男人强压猥亵的惶恐感,两人好像都有意想让不愉快翻篇。 “那……行吧,你自己这么保证的,我就信你一次。”阎一宁捏着他的下巴,掰下他的脸,对视,“可别骗我。”他故作冷酷,些微眯眼,流转的眸光里透着清冷高贵的气质,徐擎瞬间就被这束带钩的目光吸附,跌入潭渊。阎一宁见他怔愣,黢黑的额头上汗珠纷落,这房间可打着空调呢。俩眼珠跟胶住了似的,傻了? “你这笨熊想什么呢?”阎一宁弹了一记他的大脑门,“快帮我换衣服,我要冷死了。” 徐擎忽的一脸深沉,嘴唇颤了颤,没吭声,阎一宁感到扶在腰上的手掌不自觉地在收紧,他狐疑地低头察看—— 一杆真枪顶开宽松的裤头,正露出它真正的型号来,估摸着,AK47吧? 由上往下的这个角度,可谓是一览无余。枪杆子大咧咧地指着阎一宁的腹部,倏地猛跳一下,噢,这是子弹上膛了。 “你——”阎一宁怒不可遏地探入敌巢,一把揪住极度冒犯自己的重型武器,“解释一下?” 徐擎闷哼了一下,脸上的隐忍面具出现了一丝裂缝,他的谎言又一次被揭穿,且拆穿速度之快,无颜多辩,他是个男人,其次才是阎一宁的仆人,欲望是根植在男人基因里的东西,殊死抵抗的话,只有死路一条。 所以,他想,把这副面具撕下吧。
第37章 (三十七) 扼住对方命运的咽喉,不,下水管道时,阎一宁目睹了徐擎从呆滞到错愕再到狰狞的全过程,他直觉眼前这头假意被驯化的野兽要归野复苏了,因此手上的力道也不觉减轻了几分。 “你这什么表情?”阎一宁强撑着胆子,抬高下颚,气势上不愿矮下去,“哑巴了?叫你解释一下啊!” “我……”徐擎的眼角一时地抽搐一下,面部的肌肉抖得厉害,他有一种既凶悍又畏缩的表情,令人难以理解,“我也不知道……我不知道。” 这无疑是最差劲的辩解,阎一宁龇起一口白牙,重新狠狠地掐住徐擎的根部,这一下痛得徐擎直接嗷地叫了出来,马上把手握在他的手背上,告饶:“别捏,痛……别捏了,一宁!” “谁准你这么叫我,跟谁套近乎呢?你这头无时无刻不在发情的臭黑熊!”阎一宁虽然站稳还要靠对方,但这不妨碍他借力打力,被愤怒冲昏头脑的他,直接伸手一拽,嘶啦一声,徐擎缝缝补补数载的陈年老裤居然被他就地处决,身首异处,啪嗒,带着湿意的内裤如铅块般砸在了巴洛克风格的瓷砖上。 徐擎顿觉屁股一下子凉飕飕的,整洁芳香的卧室里,他不着片缕像个野人似的站着,羞耻从脚底板向上钻,他夹起腿,一把捂住裆部,顺带把阎一宁的手也包了进去,窘然道:“我走光了。” 阎一宁整手全然贴在徐擎的大根上,那粗度热度和硬度,真真切切,令他周身起了一种诡异的瘙痒,背上猛地烘起一阵热汗,他试图把手抽出来,但徐擎包得太紧了:“你害什么臊?我又不是没见过你裸体,你这根玩意儿我都看腻了,谁没有似的?你有的我也有,看个男人身体就勃起,你个臭基佬!” “我不是基佬……”徐擎再次无力地反驳,试图证明清白,“我要是喜欢男人,我早就跟我们体院的人搞对象了,哪个身材都比你壮实。” 他陈述事实,但阎一宁听得火冒三丈:“我是跳舞的,讲求力与美的和谐,谁会一味地追求你们这种比倭瓜还大的肌肉,难看死了。”说罢他一把抓过徐擎的手,贴在自己腹部,并努力收紧组织,“摸到没?我也有腹肌!” 徐擎根本不想去摸,他的手一贴上阎一宁细腻平滑的皮肤,海绵体便胀得更痛了,以致于他无心去琢磨那平坦的腹下是否藏匿着阎一宁吹嘘的豆腐块,他现在只想—— “一宁!”他赫然一吼,半蹲下来,竟仅靠一手一把扣住阎一宁的细腰把人猛地扛上肩头,大步朝前一跨,将人掼倒在绵软的被褥上,双腿跪上床去。因着约三百斤的吃重,两旁的被子全翘了起来并将他们淹没。 阎一宁天旋地转后又成了一只待宰的羔羊,等他发现自己的手再次被徐擎锁扣在头顶时,他慌了:“徐擎!你敢——”他狐假虎威着,“你敢在我家对我干这种事,你是不是活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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