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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人同志

时间:2024-01-11 00:00:14  状态:完结  作者:块陶

  这句话很耳熟,万径记得韩江雪带他去见陈孝平的那一晚似乎就说过同样的话。于是他抬头,目光穿过飞舞的灰烬和扭曲的热气,落到神位上——那上头刻的字是“韩氏堂上历代祖先”。

  夜越来越深,一瓶Hennessy X.O已经空了,另一瓶也喝掉了大半。

  Mary是典型的酒来疯,她其实还没有很醉,但精神已经率先变得比所有人都亢奋。

  “二哥——”只听她拖长声音吆喝一声,“开台!”

  麻将桌在客厅支了起来,麻将牌在八只手的揉搓下发出哐啷啷的声响。Mary很开心地哼哼道:“六婶!登登登——三太公!登登登——大众开台啦面似莲蓉!”

  “又放工,打餐懵,围埋砌几圈论呀论英雄。”阿鬼竟然接着Mary唱了起来。

  换作平常,就算是把刀架在阿鬼脖子上他也是不可能接唱的。但很少有人知道,大名鼎鼎的鬼哥实际上酒量不好,所以他今夜醉得最早,现在酒意和兴意一同浮上来,又正逢人生春风得意,便少见地露出这一面。

  “谁是~大!英!雄!”韩江雪一边码牌一边跟着唱道。他也开心,他觉得自己有好久没觉得这么开心过,仿佛过去和明天都变得不重要了,他只要活在今夜就已足够。

  与此同时,万径自觉地搬了张椅子坐到韩江雪身边,软绵绵地把脑袋搭在韩江雪肩上,看着他们搓麻将。

  其实论酒量,在场这么多人,最不能喝的就是万径。

  对于这一点,韩江雪是有印象的。他还记得这家伙第一次喝啤酒的样子,只不过才一口,脸就红了,眼神也发懵,有种很好骗的水汽。但韩江雪没有正经和万径喝过酒,所以也不知道小朋友的酒量具体如何,更不知道这两年对方有没有长进,于是以防万一,他起先只给万径倒了浅浅一杯威士忌,全当是烘托一下气氛。

  结果Mary这个酒疯子热情地拉着万径说,弟弟,祝你快高长大,心想事成啊,然后不由分说地把自己杯里的酒倒了一点给万径,直到两人杯中的就几乎差不多分量,这才仰头将自己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万径明明平时精得很,这次却不知道怎么的,实实在在地跟着Mary干掉了杯里的酒。然后在三分钟内,他的整个后颈连同耳朵都肉眼可见地红透了。

  四十五度的威士忌对于他来说还是太烈了。

  等韩江雪留意到这个情况时,那片红色已经从颈后向面颊蔓延,他伸手摸了一下,烫得有些离谱。

  “弟弟!看归看,不许跟二哥串通!”即使醉得昏昏然了,Mary还是没忘记万径打牌好这件事,一脸严肃地警告道。看来之前她惨败于万径这个初学者手下的事带给了她极深的阴影。

  “得了,他这个样连牌都看不清喇,”韩江雪说着,揉了揉肩上那颗脑袋,“再讲了,你以为我就赢不了你?”

  酣畅淋漓的牌局一直持续到三点多钟,最先提出要走的是佐治。他再打下去连底裤都要输掉了,因此幽怨地看着Mary、韩江雪还有阿鬼,说:“不打了,你们三家合起来害我。”

  凡事都要适可而止,既然输家都说不打了也没必要非逼着人家继续。正好夜已深,也是时候散了。

  好不容易把这几个麻烦家伙送走后,刚刚还热闹无比的客厅一下子安静下来,连电视机里传来的声音都显得落寞。

  万径窝在沙发上,看起来像是睡着了。韩江雪想了会儿,先关掉了客厅的灯和电视,接着走到那人身边,轻轻拍拍对方的脸,喊道:“乖,回床上睡。”

  那人略显茫然地醒过来,贴着他的掌心习惯性地磨蹭了两下又不动了。韩江雪见他这个样子,有些无奈,说:“再不动我就抱你回去。”

  万径闻言,张开双臂,一副“快来”的样子。韩江雪抓住他的手圈到脖子上,想将人捞起来,但万径俨然不打算起,死死赖在沙发里,于是韩江雪只好一条腿跪到沙发上,试图把人直接抱起。

  然而万径趁机用力,把韩江雪拉倒在沙发上。

  倒下去的瞬间,酒意在旋转中涌上心头。

  韩江雪很多年没喝醉过了。他记得自己更年轻的时候,曾经带着一身的伤口醉倒在香港街头。

  霓虹在视线里旋转,几千伏的高压电场下,稀有气体在真空玻璃晶管释放光芒,绚烂得像是截止今日为止在香港持续了一百五十多年的幻梦。黑夜里的色彩是它的伪装,引诱困顿的人来到这里,迷失在这里。它吸食每个人的欲望,吸干人民的血液和骨髓。于是跳入一个五彩斑斓的幻梦中,仿佛将灵魂抽离。梦里有爱有恨,有苦有甜,他张开双臂拥抱一切,飘飘然。

  谁不沉醉在霓虹的美梦中?

  那场景现在回想起来既荒谬又有些好笑,但当时酒精麻痹了疼痛,韩江雪只感到一种从现实中逃离的解脱。然后他在白日醒来,伤口发炎,短暂逃避过的疼痛加倍席卷,提醒他什么才是现实。

  九十年代过去了。

  不变的霓虹落在万径脸上,勾勒出那人的轮廓,又流进瞳孔里。万径的眉眼精致到锐利,具有攻击性,对视的瞬间让人恍惚觉得会被那些线条割伤心脏。他太漂亮,漂亮得韩江雪恍惚间以为这也是梦的一部分,甜蜜而虚假。

  “我是不是很好看?”那人问他。

  韩江雪伸手抚上了万径的眉,仿佛爱不释手地摁着眉骨轻轻摩挲,接着曲起食指,拨弄了一下垂下的眼睫。

  这个动作代替了千言万语。

  “阿爸,你还欠我一个吻。”喝醉了的万径比平时话要多,也更肆无忌惮地黏人。

  他说话的同时手环上了韩江雪的腰,让自己的身体无限贴近对方。然后他微微仰头,凑到了韩江雪面前,漂亮的眼睛盯着对方,一副已经准备好被吻的样子。

  这一刻,韩江雪感到早就下去的酒劲冲毁了理智,让思绪变得纠缠。他像是醉了一样没法理智地思考。

  头脑昏昏然,心痒难耐,他几乎似习惯成自然般吻了万径。两人的唇蜻蜓点水般一触即离,纯情得不能再纯情,几乎不带任何欲望和暗示。然而仅仅是这样,已经让韩江雪觉得浑身的血液沸腾,热度不受控制地蔓延到脸上。

  这应该是个很单纯的吻,唇与唇触碰,触感一如既往的柔软。然而万径的舌尖伸出来,舔过了韩江雪的唇缝。

  唇齿间的纠缠一下子变得暧昧。

  “阿爸,世上只有我能这么叫你,是不是?”万径贴着韩江雪的唇,用呓语般的声音问道。

  作者有话说:

  韩江雪,熬夜冠军。

  牌桌上唱的歌是许冠杰的《打雀英雄传》。

  以及韩哥投资的科技公司是有原型的(大概是本文最大的金手指),让我看看有没有人猜出来了。


第六十四章 | 64. 囍

  【百年好合】

  宜结婚、出行、搬家、合婚订婚、搬新房、开业、订盟、动土、祈福、安葬、祭祀、破土。

  忌安门、斋醮。

  戊戌时 19:00 - 20:59 冲龙 煞北 喜神东南 财神正北 福神正北

  时针逼近八点,九龙半岛华灯初上。街道川流不息,汽车的喇叭声响作一团,一个人打开车门从车上下来,立刻又有另一个人再上去。

  韩江雪久违地吐了一口烟。人潮涌入霓虹之中,雾气流窜进夜色里。这是他三个月以来的第一根烟,本该要忍住的,然而今夜是个值得纪念的大日子,烟瘾比以往都要强烈地反扑,他憋了许久,直到再也忍不下去,便扯了个藉口瞒着万径离开宴会厅,又从手下小弟那里顺走了一根烟,独自到马路边抽起来。

  许久没摄入尼古丁让他在吸入第一口烟气时轻易感受到了强烈的快感,灵魂在烟气里缓缓下沉,如坠五里雾中,内心翻腾的情绪也在沉降中被熨烫平整。然而这股快感几乎转瞬即逝,随之而来的是愧疚。韩江雪是个有诚信的人,他说了要戒烟,也说了是为万径戒烟,哪怕万径没有真的在督促他,他也会十分严格地监督自己。但显然,他现在食言了,不仅抽了烟,还是偷偷瞒着万径抽。

  韩江雪叹了口气,暗暗为自己开脱,心想,就一根。

  他抽着这宝贵的一根烟,同时注意到在街对面停着几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它们无一例外都贴了防窥膜,使路人看不到车内的情况。

  警察?还是狗仔?韩江雪猜测到。

  其实无论答案是哪个,对他而言都不意外。

  狗仔不知从哪里收到的风声,早早收到消息说这场婚礼的女主角是船王丁家三小姐,于是趁丁家大姐出席慈善活动时追问丁家是否承认这件事?知不知道三小姐要嫁人?

  丁家拒绝回答却又没有否认的态度反而坐实了传闻的真实性,一时间所有的八卦小报同杂志都关注起这件事,而婚礼他们自然不会错过,早早就打听好时间地址,在豪苑酒家楼下蹲点。

  警察当然不似狗仔,是为了八卦来的。今晚是新义安鬼哥的婚礼,不仅社团内有头有脸的大哥会出席,还会有许多和黑社会有牵连的人物到场。这些三教九流聚集到一起,风险可想而知,警察没理由能安心放着不管,但也没理由不让人结婚摆酒,所以只能派遣便衣盯梢,时刻监视这帮黑社会的一举一动,一旦有任何不妥,立刻采取行动。

  一根烟没抽完,快感渐渐消退,韩江雪开始觉得胃和脑子都不太舒服,显然他的戒烟还是初有成效的。

  潮州仔阿飞从酒楼内跑出来通风报信:“大佬,婚礼快开始了。”

  “知道了,”韩江雪说着,把烟掐灭,“你先回去吧,我很快。”

  宴会厅尽头的红幕上贴着大大的“囍”字,平时不穿西装的阿鬼今天难得穿了一套白色的西服,干净利落的剪裁让他看起来身形格外挺拔,加上胸口别着的一朵红花,简直光彩照人。

  当然,婚礼嘛,新郎再靓仔大家想看的还是新娘子。何况阿鬼天天都有得看,在场的早就看厌了。

  韩江雪刚回到座位上,屁股挨上椅子还不到两分钟,宴会厅的灯光便暗了下来。这是个显而易见的信号,以至于原本还嘈杂的人群顿时自发地压低声音,心有灵犀般纷纷将目光投向宴会厅的入口。

  大门缓缓打开,新娘独自拿着捧花踩上红毯,走进聚光灯里。她身上的婚纱摒弃了传统的大裙摆,而是更简洁优雅的鱼尾款式,绸缎的光泽在灯光的照射下仿佛水一样流动。

  面对这么多素未相识的宾客,丁见月没有怯场。她在注视中挺直腰板,微微扬起下巴,高跟鞋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她的每一步都走得坚定有力,无需任何人的搀扶,伴随着婚礼进行曲的旋律一步步走向等在红毯尽头的人。

  他们擦身而过时,韩江雪终于看清了头纱下隐约可见的新娘的脸。

  丁见月才刚刚十八,用乌黑的线勾描摹出来的眉眼和精心勾勒出的红唇为她增添了一些成熟,却依然难掩骨子里还未褪去的稚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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