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悄悄调转角度,看到那个叫阿鬼的手下正将韩江雪压在身下,一阵显然是吮吸和舔吻才会发出的淫靡水声伴随着微微晃动的身形不断响起。 “得了,快放入来。” 这几个字让万径浑身一颤,从那种魔怔般的状态中回神,同时他发现自己的下身竟然已经有了反应。这个事实令他产生片刻混乱——他惊讶于自己对男人的喘息和身体也能产生性欲。 肉与肉撞击的声音骤然响起,可想而知这一下操得又深又重,以至于韩江雪的喘息都被顶弄得变调。 万径握着门把的手猛地收紧,几乎要将把手捏碎。他屏住呼吸,尽可能轻地将门关上,不让外面的人注意到他偷窥的行为,但即使门已经关上,这薄薄一块门板也并没有太多的隔音效果。 外头的声音虽然没有刚刚那么清晰了,却因为朦胧反而给大脑留下了遐想的余地。万径靠在门后,脑子一片混乱。他一边惊讶于韩江雪和阿鬼的关系,一边因为自己撞破了这个秘密而尴尬,可最令他崩溃的是,他忍不住不去听 半晌,他将手伸进裤子里,圈住自己已经硬了的性器自慰,撸动几下又觉得裤子太碍事,便干脆将裤子拉下来,听着一门之隔的声音手淫。 阿鬼的性器埋在韩江雪的小穴深处,正小幅度地抽插着,抬头时他刚巧撞见书房的门悄无声息地合上,然而他只是眨眨眼,装作不知道,一边摆腰操弄,一边低头问韩江雪:“你唔惊吵到小朋友?” 韩江雪闻言,像是忽然才记起这件事,转头看向书房。但显然,他看到的只是一扇关好的门,于是他将视线放回阿鬼身上,说:“他大概睡了,不用管。” 睡没睡阿鬼清楚得很,而且他没有奇怪的癖好,想到一门之隔的房间里有个刚成年的孩子在听着他们做爱的声音,就很难彻底投入。 墙上的挂钟分针在一格格向前。 后穴被性器干得松软湿润,像是随便捅一下都能挤出水似的,然而阿鬼还是没有要射的迹象。 韩江雪看了眼时间,时针与分针形成一个三十度的夹角,于是他抬腿踹了阿鬼一脚,说:“够钟了。” 对方的动作略微停顿,随后将塞在他屁股里头的玩意儿缓缓抽了出来。 性器完全离开后穴时发出噗呲一声,穴口因为习惯了侵犯,一时还无法完全闭合,一张一缩地开合着。这种感觉有些怪异,但好在韩江雪习惯了,迅速将散乱的衣服裤子穿好。 等重新恢复成一副人模狗样的样子后,他望着阿鬼胯下那条还精神着的玩意儿,动作稍微停顿片刻,接着说:“我让其他人送我,你去解决一下吧。” “好,”阿鬼答应,又叮嘱说,“路上注意安全,有事随时吩咐。” 躲在房间里的万径同样也还没有解决问题。 他背靠房门,咬牙压抑着自己的喘息。门外那些色情的声音明明已经平息,却总像是有余音,不断在他的脑海中回荡。 他闭上眼,眼前浮现的是躺在桌上的韩江雪。他幻想操进韩江雪身体的是他,让那人喘息的人也是他。高大帅气的男人向他打开身体,纵容他发泄欲望,任由他蹂躏和玩弄。 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大腿和腰腹在不断累积的快感中逐渐绷紧,伴随着家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万径抬腰向上一顶,终于射了出来。 精液喷在手心,沿着指缝落到地上,那些白浊的痕迹仿佛一巴掌,把万径从情欲中打醒。他开始后知后觉地为自己刚刚的所做所想而感到羞愧。 锦辉饭店二楼包间,十五人圆桌,落座的不过寥寥五人。转盘中央摆着新鲜烤乳猪,两只眼睛用罐头樱桃替代,是廉价的艳红色。 韩江雪点燃打火机,抬手给陈孝平点烟。 离得近了就能看见,这个四十七岁的男人耳鬓已出现白发,只不过他保养得不错,面皮紧致光滑,离远看大概会让人还以为刚三十过半。 饭局表面上和和气气,实则在座的人各个都心怀鬼胎,他们最擅长做戏,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到最后目的无非是两个:钱与权。 说来也好笑,上头靠把嘴,手下跑断腿。 各位大佬身价千万,住别墅,娶七房姨太,每天山珍海味,满肚流油,自然惜命得很,遇到情况都很少亲自出面,通常是饭局上你一嘴我一嘴,喝着千百块一口的茶,就把利益和地盘划分好了。惟有最底层的马仔天天把头挂裤腰带上,大哥一声下令,就要去为帮派抛头颅,洒热血,和对家搏得你死我活。只可惜牺牲最多的,到头来钱啊权啊反倒没得多少。 “大佬,14K近排毫不安分,听讲他打算同胜和的阿豪联手。”肥佬坚第一个沉不住气,率先开口道。 此话一出,虽无人应声,但已经有许多双眼睛转了过来,看向坐头位的陈孝平。在众人的视线里,陈孝平掸掸烟灰,好一会儿才开口说:“你怕啊?” 这人出了名的喜怒无常,心思深,肥佬坚被问得心里一怵,但这些年大风大浪都见过了,也很快就平复了心情,笑道:“怕个屁!他们算条铁?敢来我的地盘搞事我就打到他们怕,打到他们跪落来求我!” “风采依然喔,坚叔,”陈孝平平静地应和着,声量跟肥佬坚的比起来,简直温文尔雅,“可惜事情如果搞大,既影响生意,又要额外给钱打点,岂不是太麻烦了。” 即使新义安真正的龙头是陈孝平,但肥佬坚岁数更长,入帮派时间也比陈孝平长,称礼数的话,既是长辈,也是前辈,因此称一声“叔”这点表面功夫,陈孝平还是乐得去做的。 肥佬坚对此也很受用,只见他举起酒杯,杯脚在转盘上轻轻磕响几声,远远对陈孝平敬酒,一饮而尽后,开口道:“其实不打也行,只要让14K同和胜和没有合作的理由就好了。” “他们既然能合作,就是知道单靠自己没办法同新义安抗衡,你又有乜办法能让他们不合作?”另一边,一直没有说话的李伯此刻提出了疑问。 这回肥佬没有抢着应声,反而看向陈孝平,一副等话事人表态的模样。 韩江雪虽然也在听,但他本质上根本不在乎这些勾心斗角的事情,所以干脆明目张胆地摆弄起自己的打火机,偶尔又看向转盘上的蒜蓉粉丝蒸扇贝,想着菜都该凉了,凉了就不好吃了。他有些后悔来之前忘了留点时间,随便吃些东西垫垫胃。 “阿雪。” 陈孝平的声音在身旁响起,他立即回神,低头将附耳过去。 “刚刚坚叔的话都听见了吧?你有什么想法?”陈孝平笑着问说。 韩江雪略微一顿,接着便举起酒杯起身,对着在座所有人远远举了举杯,说:“各位大佬无意见的话,这件事由我去解决就好了。” 坐在对面的大B此时忽然说话:“看来你已经想到办法了?年轻人果然前途无量,又聪明又打得。”说着他举起酒杯,回敬了韩江雪,接着仰头干掉了杯中的酒。 韩江雪轻轻瞥了一眼隔壁的陈孝平,那人还在抽烟,面上带笑,依旧是一副看不出心情的样子。 “过奖了大B哥,帮大佬分担下压力而已。”他客气道。 这顿饭注定是吃不饱的,不仅吃不饱,还吃得心焦力竭,韩江雪觉得自己受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折磨,以至于从饭店出来的瞬间,他宛如重获新生。 轿车早就等在了酒楼门口,韩江雪先一步走到车旁,帮陈孝平拉开车门。那人坐进车里时身形一顿,接着冲他摆手,示意他靠过去。 韩江雪弯腰,陈孝平的手指捏着他耳垂揉了揉,直到把那小块肉揉得红了,这才开口,说:“越来越醒目了。等这件事解决完来找我。” “……好。大佬慢走,路上注意安全。”韩江雪轻声回答。 但陈孝平笑了一下,反问:“仲叫大佬?” 韩江雪垂着眼,改口道:“爸。” “乖。” 轿车混入车流,消失在华灯之中。韩江雪站直身子,看向汽车离开的方向,重重吐了口气。 作者有话说: 几多:多少 唔惊:不怕 够钟:到时间 近排:最近这段时间 乜:什么 仲:还 乖仔:乖儿子。
第五章 | 05. 暗花 【腐烂血肉与宏图壮志】 这段时间有人在到处吹风,说14K话事人佐治出三百万暗花,拿和胜和话事人师爷的项上人头。 别看香港小小一座岛屿,盘踞的社团帮派却数不胜数。尽管这之中大多数是无名无姓的末流帮派,做的也只是些小打小闹的灰色生意,帮派之间依旧少不了为利益争来争去。反倒是真正占据了凤楼、毒品、走私这些地下交易的大头,早早在O记那边挂上名号的大社团,这些年一直维持着虚假而微妙的和平。 但像这样社团其实也不过三家,分别是和胜和、14K以及新义安。 他们不像小帮派那样动辄打架,一是因为不想给警方借口调查他们,二来是明白无论三家里谁和谁打起来,剩下的那一家都绝对不会只是在一旁看着那么简单。因而他们形成这种被动的和平。 可想而知,这次暗花的消息已经放出,便引起了骚动。不但黑社会议论纷纷,就连警察都不得不关注多三分,一旦消息属实,那边意味着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九龙半岛将不得安宁。 最初听闻这件事时,阿豪正在茶楼叹早茶,手下向他汇报完后他立刻就没有了吃饭的心思。 和胜和、14K同新义安虽然看上去是一副三分天下的场面,但实际上早就分了高低。油尖旺的油水有多丰厚人人都知道,特别是尖沙咀,然而整个油尖旺地区几乎都被掌握在新义安手里,从某种程度上,新义安握住的是九龙半岛地下世界的经济命脉。 有钱,就代表拥有许多其它别的东西。 阿豪对于钱财一物看得倒并不太重,作为和胜和的坐馆之一,他不爽的是被陈孝平压在上面一头。他自认和胜和的实力与新义安差不了多少,要比人数,和胜和的社团成员不比新义安少;要比钱,荃湾这些年的填海工程让阿豪赚得盆满钵满;就算要比历史,那也是和胜和在香港发家做大要早过新义安,何来的道理让新义安大嗮? 可惜和胜和近十年的话事人全都是些老东西,个个主张以和为贵,如今的龙头师爷作风更甚,自从选上话事人后基本没有管过事,用身体不好为托词,只躲在他那栋位于半山大别墅内,一年也不露几次面,但凡社团遇到什么事,都用一句“以和为贵”打发掉。 年近六旬的他二十年前也曾是和胜和坐馆之一,换届后便隐退成了社团的叔父辈,原本他就应该这样安度晚年,却不知为何两年前选话事人时忽然蹦出来参选,并且获得的了叔父辈的一致同意,成功当上话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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