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老板记得很清楚,之前顾商带了个情儿过来,是定制给情儿的后边用的,那时候顾商懒得动手,只扔给了他,甚至中途接了个电话出去了。 “要量四个数值,正常时的长度和粗度,充血时的长度和粗度。”老板把特制尺递给顾商。 助理推着江堰往前走,顾商稍落后一个身位。 经过老板时,顾商啧了一声:“少逗他。” 老板无辜地举起手,“抱歉。” 江堰被推到一个房间,房间内万物齐全,有一面墙更是展示着各式各样的玩具,应该是供会员们试用。 助理离开了,只剩两人。 “裤子脱了。”顾商说。 江堰没有动,也不看顾商,只沉默地侧着头,看样子是不高兴了。 顾商强势地捏住江堰的下巴往上抬,后者额头上的疤痕在亮黄色的射灯下越发明显。 论心狠手辣,他怎么可能是善哉。他摁住那条疤,看了一会,忽然说:“我当时是真的要毁了你。” 阻止其他人睡江堰的那股不知名势力是他,哪怕江堰背叛,他也厌恶曾经属于自己的东西被他人玩弄糟蹋。 只有他能毁掉江堰。 可为什么只一次就停手了呢…… 一是当时的A的确遭遇了重创,和雪藏封杀没什么区别,每人身上都背着巨额违约金,料是顾商也没想到这种情况下,A还能东山再起。 二是顾忌着傅沙用整个SKS来和他斗。 三是……… 那天刚好是他捡到咪咪的日子。 咪咪被他带去宠物医院时状态已经很不好了,放在副驾驶上时一直母鸡蹲,屁 股毛上全是拉稀的排泄物,臭得要命。 医生说得了猫瘟,能不能撑过来只能看猫本身,但这只猫太年幼,抵抗力又差,大概率活不下来。 医生让他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刚安置好小猫,顾商手机就响了,他接起。 “对不起老板,失手了,没划到脸,”那边生怕拿不到尾款,连忙道,“我可以再做一次。” 黑猫小小一只地被关在正方形的铁笼子里,全身的毛哪怕被擦干了也还是湿湿地黏在一团,散发着臭味。 它还没有他一个巴掌大,此刻奄奄一息地缩在发热垫上,打着吊针。 顾商用一根手指轻轻地摸着黑猫的脑袋。 “天呐!不是吧!”身旁蓦地传来小护士的惊呼声,“我妹妹可喜欢他了!” 顾商闻声看过去,挂在墙上的小电视真那么巧地在插播一条新闻。 “A江堰遭到私生粉袭击……场面……伤势不明……” 顾商看到江堰捂着头,血源源不断地从指缝涌出来,白衣服更是被染红了一边。旁边的记者倒是不怕死地拿着摄像机往前怼。 他看到,江堰没被血污染的那一半脸,眼下好似有水痕反光。 后来顾商知道了不是巧合,那时哪个台应该都在播这件突发事件。 那边得不到回应,忍不住道:“顾总?” 手指忽然被什么东西挠过,顾商回神,低头,是小黑猫用尽了力气把爪子搭在顾商的手指上,像是知道他救了它,之后费力地张大嘴巴,奶声奶气地喵了一声,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顾总,您还在吗?” “……不用,”顾商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但就是道,“算了。” 伤口当然不止额头那一点,是从头皮划到了额头。 不会死,但要再深一点,疤痕就不好修复了。 江堰额头上绑着厚厚的绷带,经纪人问他到底得罪了谁。 他垂着头,想遍了,只想出了顾商的名字,可他坚信,不会是顾商做的。 不知是在催眠自己还是真这么认为。 直到慕色不知从哪里找到了录音证据扔到他面前,里边那个熟悉又冷漠的声音说道:“毁了江堰的脸。” 江堰闭了闭眼,头上的伤口第一次疼得那么尖锐,他忽然笑出了声,强烈的恨意几乎淹没了他的脑袋。 原来他心目中重要得抵过生命的回忆,于顾商来说,不过是一场笑话。 他以为顾商舍不得的。 他以为顾商的心再怎么硬再怎么冷,也起码被他捂热了点。 原来没有。 有的只是他的自作多情。 亮黄色的灯光刺眼。 顾商用力抚了一下那条疤后,骤然松了手。 “算了,”他扔掉那把尺子,“你不想就不量了。” 说罢就要往外走。 江堰微微睁大了眼,他第一次听顾商说“你不想就不……”的句式。 这在专横独行的顾副总身上出现了,要是助理在场,铁定惊掉下巴。 江堰反射性地握住了顾商的手腕,往自己方向一拉。 因此他看到了让他忘不掉的冲击一幕。 不……有什么不一样…… 顾商的表情不只是皱着眉那么简单,江堰震惊,他居然在上边看到了一丝类似于难受心疼的意味。 但只有那么一瞬,顾商很快变回了面无表情。 江堰呼吸有些急促,他不让他走,握紧了顾商的手摁在自己的额头上,他问:“你心疼吗,顾商。” 顾商抽不出来,他道:“心疼什么?” 江堰却说:“我知道了。” 顾商难得没“嘴上不饶人”,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脏。 这他妈是什么。 情绪总是很莫名其妙,摸不透也没有道理,活了三十多年的顾副总对此刻感到陌生。 江堰带着顾商的手往下挪,手心处破皮了的红痕已经快好了,他说:“我不开心是因为那个男的态度,他还把我当你的情儿。” 手心结痂了,本就痒,经江堰这么轻轻一碰,更痒了。 江堰说:“你也不反驳。” 顾商扯了扯嘴角,“谁管你。” 最终锁还是没有定制成,助理先把江堰推下停车场。 老板满脸失落,这笔订单就这么飞走了。单是定金,就能支撑他去国外点无数个小美人奢侈地玩上一个月。 他还不死心,笑眯眯道:“顾少,您要不再看看?这一批货绝对……” 顾商打断:“从下个月开始,这里的租金上涨百分之五十。” “等等……”老板一时之间没弄懂,但他极爱钱,损失一点都痛不欲生,“什么,顾少你是不是搞错了,这里可不是正山啊……我跟御庭的老板熟识,他打友情价租给我的!” 顾商笑了一声:“御庭是正山旗下的酒店。” 老板瞪大了眼:“什么?” 顾商:“要么继续租,要么滚。” 望着顾商的背影,老板再怎么蠢也意识到了肯定是在试用室里发生了某件事,让顾商的态度一下子天翻地覆。 他半晌只吐出来几个字:“操 他妈的……” 骂顾商恋爱脑真他妈的没错。
第57章 “追一下你。” 之后一连半个月,江堰都只被允许在卧室里待着。 人不锁了,只能锁门。 每次江堰想放水都得请示顾商,等顾商远程开门。 期间去医院复查了一次,观察骨折断端有没有移位。 医生问江堰这段时间有没有静养。 顾商的脑子里顿时冒出无数个画面:到处乱跑,单脚俯卧撑,挂门框上做引体向上,拿桶装水练手臂,等。 江堰大言不惭:“有。” 医生看了结果,点点头说:“恢复得很不错,再休息一个月左右就可以拆了。” 寻常人小腿骨折石膏都得打起码两个月,顾商禁不住想,这身体是真好啊…… 江堰皱眉:“怎么还有一个月。” 医生:“一个月只是能拆石膏,拆了之后还要静养一个月!多吃点钙片,营养补充上。” 还补充营养……别他妈补了,顾商看了眼江堰的身型,几乎顶两个他了。 越发打不过。 雪人已经完全适应了在六楼的生活,江堰本来还有些忐忑,怕顾商说出让他回七楼的话。 但在经历过顾商让他滚出卧室,结果一点没拖动他之后——— 江堰就没有了这个苦恼,除非顾商狠下心叫六个保安上来。 早上八点,江堰雷打不动地喊顾商起床。 其实顾商的生物钟已经有点调回来了,每到这个点,就会大差不差地进入浅眠状态,不爽的只有顾商的起床气。 果不其然,顾商烦躁地动了下眼皮,之后一把拉过被子,盖住头翻过身背对着来人。 江堰没有立刻去喊,而是等了一会,才缓慢地跪上了床。 他从被子底下的缝隙摸进去,很慢很轻,手指碰到了丝质睡衣。 顾商没有醒。 江堰挑开睡衣,手贴上顾商的腰侧,然后带了点重量地往中间挪,直到手心放到肚皮上。 顾商皱了下眉,还是不肯睁开眼,只动了下腿,昭显自己此刻的心情不好。 江堰顺着顾商一根一根肋骨往上摸,哪怕最近在他的督促下,顾商有在按时吃饭,可依然一点肉都没有要长回来的意思。 还是瘦,瘦得不行。 江堰只着急地去问自己的私人医生,医生说底子亏空太久,只有先养好了身体,肉才会慢慢回来,最好还是吃中药调理一下。 可顾商铁定说不要吃药。 寒冬过去,春分已过,天气慢慢在变暖,晚上不需要再开暖气了,但此刻,江堰拿过遥控器,将温度调至27度。 等到房间内被暖气填充好,江堰才攥着被子,一点一点地从小腿处掀开,堆到大腿上。 真丝布料又轻又滑,顾商睡觉也不安分,每次掀开,江堰都会发现,原本该在脚踝的裤腿全跑到大腿处。 一双又长又白的腿就这么毫无防备地敞着。 像察觉不到身旁的危险,只舒坦地打开贝壳,露出里边柔嫩雪白的扇贝肉。 江堰微微起身,坐到中间。 三角区,在江堰眼里,是很性感的一个部位。 他俯下身,把唇贴在顾商的胯骨上,往上,好几次他都想狠狠咬下去,咬出血来。 江堰朦朦胧胧记得网络上有人科普这叫可爱侵略性,见到特别喜爱的东西会有种想捏它咬它的冲动,是大脑为了防止人类被可爱死所产生的一种相反情绪。 十几分钟过去,一个又一个吻痕留在上边。 可爱,好可爱。 被子被堆到锁骨处,高高一坨。 明明目的是把人叫醒,可顾商却睡得更沉了,因为太舒服。 所以江堰的动作从舔吻变成了轻咬,终于,顾商被闹醒了,他打了一下床,以示自己的不耐。 江堰抬头,“醒了?” 顾商恹恹的,“……嗯。” 这种温柔又缓慢的喊醒方法,放在顾商身上效果尤为明显,虽然还有气,但已经好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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