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顾商吃饭的法子有千百种,为什么偏偏要用强灌。 他说:“我那时候是急疯了,你太瘦,胃已经很差了,我害怕。” 顾商没有要翻旧账的意思,只是客观地回答江堰的问题,闻言却不解:“害怕什么?” “害怕你生病,”江堰看他的眼睛,“害怕你落下病根,害怕你身体更不好。” 顾商没说话。 “你不害怕吗顾商?”江堰忽然问。 莫名其妙,前文不接后文,顾商皱了皱眉,又道了一遍:“害怕什么。” “当初我那里受着伤,我们做了,你也给我叫了医生。”江堰说,他不能出来,只能按住顾商的后腰往自己的方向压,靠近了一点。 他问顾商,声音很低,但没有任何攻击性,“为什么?” 江堰的意思是说他那时候是因为害怕才叫的医生? 江堰不想同顾商的情儿比,但他还是道:“如果是其他人,你会叫医生么?” 不会。顾商都没有犹豫,话音刚落,脑子里就冒出了这两个字。 这不是活该么?明知那里都烂了还要做,烂了就烂了,赶紧塞好滚出去,别碍他的眼。 看到那玩意都要萎了,影响他心情。 顾商:“……当然会了。” 江堰细细盯着顾商的表情,他其实还不太能准确知道顾商心里在想什么。但他最近发现了个小细节,就是顾商口是心非或者嘴硬的时候,眼皮会先快速垂一下再抬起,一秒都不到的事,快得宛如蝴蝶振翅。 第一次发现这个习惯也还是那天,顾商说出“只是不想在家里见血,晦气”的时候,尤为明显。 江堰没有拆穿他,“你把工作拿进来看,好不好?” “不好。”顾商把江堰推进去了点,洗手间的门被再次锁上,门也被关上。 厨房响起开水龙头洗菜的声音,他缓了一会,打开电视机,准备处理早上没解决完的工作。不会看,只是习惯了工作的时候有点声音。 桌子上逐渐堆满了文件,电视机开始播放午间新闻。忽然,顾商的耳朵在一片模糊的背景音中捕捉了一个熟悉的字眼,他抬头。 新闻里出现了一个狼狈的身影,现场有警车、记者和人群,慕色双手铐着被带着走,他右腿也受伤了,走得慢,只增加了记者拍照的时间。 场面一片混乱。 哦忘了说,当时江堰打断了慕色的左腿和左手,后者好不容易出院后,顾商又让人去打断了慕色的右腿和右手。 记者报道:“Muss的前CEO,五大股东之一的慕色被指控窃取商业机密,现移交公安机关进行调查。” 真是这阵子最让人愉快的消息,没有之一。 顾商瞥到一旁,咪咪去闹在沙发上睡着了的雪人,雪人一巴掌把咪咪拍飞。 “雪人老当益壮。”他摸了摸雪人的脑袋,忍不住笑了一声,然后打了个电话给秦则雪。 很快就接通了,顾商道:“最近那边的效率还挺快。” 秦则雪作为他的秘书,消息灵通是基础之一,她道:“不,是有人先我们一步了。” 顾商有点惊讶:“什么?” 秦则雪:“不是我们的动作,我们刚提供证据和材料,没那么快。” 那还能有谁?顾商的目光立刻直射到走廊尽头的那道房门上。 秦则雪:“我得到的消息是,慕色可能会被判十年。” 据顾商所知,只有造成特别严重后果时,才有可能被判十年。慕色这种情况远远达不到,更何况过去那么久了。 说曹操曹操到,他电话刚挂,茶几上江堰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顾商拿过,打开房门,正挂着门框做引体向上的江堰单脚落地。 这不,还能想起来自己是个明星,身材管理不能落下。 江堰没有避开顾商,当面接通了,“喂。” 那边说了什么。 江堰:“嗯,知道了,做得不错。” 顾商忽然有种自己养的小鸟崽子长大变成了老鹰的错觉。 “怎么判的十年?”顾商开门见山,他查遍了所有,只能让慕色判七年。 江堰说:“他因钱款纠纷打伤了一个工人,鉴定为重伤二级。” 怪不得,顾商手指摩挲着下巴,这些消息Muss肯定是封锁死了的,他抬头,却看见江堰正眼巴巴地望着自己。 其实江堰仍然是面无表情的,顾商看了一圈,也没看出来江堰哪个五官有变化,可愣是给他看出了眼巴巴的感觉。 怎么回事…… 顾商诡异地同江堰对视了一会,缓缓抬起手揉了揉江堰的耳朵,“做得好。” 江堰垂下眼,“嗯”了一声。 阿姨恰好做完午饭,顾商应了,却没有让江堰出来的打算,转手要关上门。 江堰不得已说:“我饿了,顾商。” “我知道饭桶,”顾商道,“等着。” 门关上了。 不怪江堰,肌肉含量大的人普遍代谢率高,饿得也就比较快。 江堰恨不得把胃口分一点给顾商。 阿姨已经离开了,顾商看到饭桌上摆好了五六道菜,他从消毒碗柜里拿出一个盘子,上边有七个格子,彼此隔开来,就像小学生食堂里的那种。 他开始盛饭夹菜,几乎将三分之二都装给了江堰。 江堰接过时被这出乎意料的重量沉得手腕往下,他看着这满满一盘,堆得跟山似的,合理怀疑顾商是不想吃饭,所以都给他了。 “顾商,”江堰道,“你进来和我一起吃吧。” 自己一个人肯定没吃几口又倒掉。 顾商皱眉,“不,太麻烦。” 江堰现在是彻底知道顾商吃软不吃硬了,他换了一种说法:“我想和你一起吃。” 顾商顿时投去一个眼神,大概意思是:你算老几。 那只剩利诱了,江堰说:“你可以对我提一个你想做而我绝对会反抗的要求。” 顾商嗤笑,不以为意,“我要做你还敢反抗?” 江堰又道:“我会的。” 顾商原本还好好的心情马上急转直下,不悦起来。除了学生时代被顾业山折磨之外,身边的人一直对他奉命维谨。 结果到他三十几岁这一年,突然被一个之前养过的小崽子事事违抗拒绝,心情难免无法接受。 江堰自然也察觉到了,他低声道:“我是希望无论做什么事,我们两人都是愉悦的,我不想再有一点强迫和不开心。” 顾商只抱臂看他。 “我们已经错过七年了。”江堰说。 顾商目光凉凉的,“我可没有什么好错过的。” 不过,最近有个装饰物他的确挺想玩玩的,一套的,那什么夹、胸链、胯链、第三条腿链,还吊着吊坠与宝石,富贵奢华,闪闪发光。 依照江堰的性格,见到的那一刻必定闻风色变,他还打不过…… 这种刺 激的东西,就得放在江堰这种大男人身上,视觉盛宴才能达到极致。 顾副总勉强屈尊,把饭菜搬到了卧室。 江堰本就是个不善言辞、不爱说话的人,他很努力地在多说、在表达,他不想再发生像七年前因不张嘴而衍生的误会了。 他赔不起。 好在顾商还是很善解人意的,不难沟通,只要顺着毛摸就好了。 下午,顾商准备出门去Chansan,可他一出就是几小时起步,江堰不可能都忍着不上厕所。 于是有钱有势的顾副总立刻让人过来换洗手间门,换成那种可以手机远程操控开锁的。 其实还有一种。 锁不了门,那就锁在人身上。 但这要带着人去定制,否则尺寸不合,容易夹到肉。 花样百出的顾副在这方面,人脉总是多的,不出片刻,就预约好了定制的名额。
第56章 “恋爱脑。” 刚吃完晚饭,江堰被通知要出门,直到坐上车,他还带着点迷茫,“要去做什么?” 顾商跟他同样坐在后座:“带你去个好地方。” 跟着顾商,江堰不需要包得严严实实,从出门到车上,从下车到目的地,一切都是极度保密的。资本大佬不想被拍到的时候,不会有狗仔能拍到一根头发丝。 江堰侧头,看见了窗外的金碧辉煌,是御庭大酒店,他太久没来这了。紧接着,司机拐了又拐,最后拐进了一个后门。 顾商下了车,站在一旁等他。 虽然是大型车,但江堰人高腿也长,单脚下车倒也很利索。 助理从后尾箱搬出一个轮椅,让江堰坐上去———江堰本来说不用,被顾商用眼神镇压了。 顾商来到一个不显眼的门口,在墙上摁了什么,门就开了,竟是一个电梯。 电梯缓缓上升,门一打开,江堰就被眼前的景色闪到了眼睛。 金灿灿一片,数不尽的宝石、金属、水晶,宛如进了阿里巴巴的那个宝藏洞穴。 老板显然是知道A的,一见江堰就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我说呢……宁少之前和我说想睡这位睡不到,原来是顾少还养着。” 还。 七年前江堰被顾商包养一事不算秘密,但没人知道时隔七年后,两人重新搞上。 毕竟顾商圈子里的每位都是位高权重的资本大触,玩“热恋”时那是一个情深意重,实际上一个赛一个心狠手辣,一旦被背叛,那是绝对的赶尽杀绝。 当时江堰被“抛弃”后,每个都争抢着要睡一睡,也的确应该是可以轮一遍被玩死的境地。 可即将得手之际,他们都遭到一股不知名势力的阻挡。 再后来,大家看到江堰竟还能在娱乐圈里如鱼得水,纷纷骂顾商是一个惊天恋爱脑。 顾商嗤笑:“他现在可不需要被人养着。” 老板:“那二位这是……” “别多嘴,”顾商打断,“定个锁。” 话题转得很快,江堰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什么?” 而顾商已经走到了展示架面前去了,挑了颗蓝宝石,“这个镶在顶 端。” 老板又若有所思地笑起来,他拿出一个特制尺,道:“那先量一量尺寸吧。” 眼见老板越靠越近,江堰不可置信,质问顾商:“你让我脱裤子给别人看?” 他想跑跑不掉,只徒劳地攥紧了自己的裤腰,而且测量,肯定还要碰到。 就在老板距离他还有两个身位的时候,江堰只能伸出没受伤的那条腿往前一踹,又喊:“顾商!” “诶哟好辣,”老板身手敏捷地躲过,“现在不是小情啊?” 哪个小情敢直呼金主的大名,敢用这种态度对待金主熟稔的人啊? 顾商看向老板,“闭嘴。” 他手上拿了几个江堰看不懂的玩意,又同江堰道,“是我量。” 金主一般都不喜欢自己的东西被别人碰,因此店里的规矩自然根据金主的的喜好而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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