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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竹刚想回答，因为这么多人，只有和你跳舞是出于我真心。沈宜雨就突然开口补充，“是不是因为我是你弟弟？” 哦，弟弟，沈竹都差点忘了，沈宜雨是他弟弟，一母同胞的亲弟弟，于是他来不及诉说的真心胎死腹中，准备好饰演的真心相爱的戏码被沈宜雨轻松击碎，在沈宜雨这句话后，他有些难堪地点点头，回答：“是。” 二十三岁的沈竹没有办法引诱沈宜雨领略自己超脱兄弟之情以外的情感，如果和沈宜雨之间，必须要覆盖在朦胧的兄弟之名上，才可以长久陪伴，那么沈竹觉得一切都是可以忍耐的，不坦白也行，不更亲密也行，沈宜雨永远懵懂也行，只要能触碰到眼前人，怎么样都行。 为了弥补自己的难堪，他补充，“我只有你一个弟弟。” 沈宜雨脚步停下来，借着昏暗的灯看着沈竹这张脸，英俊，疲惫，多一分不够冷冽，少一分又会不够精致，他指尖摩挲着沈竹挺拔的鼻梁，总觉得想在这样的氛围里说出什么话，但是嘴唇张开又闭上，不知道从何说起，最后指尖停驻在沈竹的脸颊，沈宜雨捧着沈竹的脸，眼底里哀婉流转，他能透过沈竹的眼睛看见很多他看不懂的东西，但沈竹从不告诉他，于是他开口，语气里很委屈，企图为自己心里的困惑求解，问沈竹：“哥哥，为什么我总觉得你不开心。” 他问完，脱力似的靠在沈竹怀里，沈竹的西装布料太硬，他不太舒服，但隔着西服，他可以听到沈竹一下一下的心跳，听到沈竹开口时，胸腔的震动声，沈竹抱着他，安慰他。沈宜雨一个人的眼睛里，竟然能装下两个人的苦楚与哀恸，那泪水砸在沈竹胸前，沈竹甚至突然生出了一种要不带着沈宜雨逃吧，逃到没人认识他们的地方，随便什么地方，只有他们两个人，永永远远在一起，像今天，像今夜。 可他突然想到沈宜雨刚说完的，今年回家要见爸爸妈妈，要去做什么，有点想念闻愠了，在公馆的花，还有公馆的老管家，所以他预设的一切都被掩盖过去了，甚至来不及幻想带走沈宜雨后他们的生活是什么样的，空气里只有一句：“没事，只是太累了。” 他总活在各种各样的条条框框里。 沈竹今天又允许沈宜雨和自己睡在同一个房间，流泪的沈宜雨总是有很多特权，在沈竹面前，他的每一滴眼泪都会得到应允的答案。 草草吃过蛋糕许过愿望，沈竹不再追问沈宜雨会许什么愿望，不用想都知道是些什么，无非是关于父母，朋友，和他这个哥哥。 他靠在床头，沈宜雨坐在他怀里，沈竹打算随便找个电影放着给沈宜雨助眠。沈宜雨早不哭了，从许愿开始就喜笑颜开，坐在沈竹怀里摆弄自己小时候用的毯子的流苏。 沈竹把被子往上拉了拉，都快把沈宜雨整个盖在被子里，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 文艺片。 沈宜雨很少看这种电影，沈竹也只是顺手选了一个。 剧情，性，沉静稳定的画面靠接吻和性来制造视觉冲击。 沈宜雨还没怎么看明白剧情，画面中的两个人就开始接吻，非常热烈地互相脱衣服，拥抱，像是肌肤饥渴。 沈竹把手抬起来遮住沈宜雨的眼睛，沈宜雨呼吸有点急，脸上发热，他以前是看过电视里面的人接吻的，但不知道今天是不是因为沈竹身上的温度太热，所以他也觉得有点热，甚至感觉小腹一阵一阵的发紧。 他就让沈竹把他的眼睛捂着，眼睛看不见，听力就更加清晰，他听到音响传出来的粘腻的接吻声，以及主角一声接着一声的喘息。 银幕的灯光不亮，画面变换之间，沈竹的手依然覆在沈宜雨的眼睛上，保持这样的姿势，沈宜雨仰头，开口之前先舔了舔嘴唇，这个动作让沈竹看见沈宜雨的嘴唇泛着水光，沉静的沈竹听见他弟弟问他：“哥，接吻是什么感觉。” 沈宜雨的手放在沈竹另一只手的手心上，他感觉到沈竹的手握紧了一下，沈宜雨把沈竹收紧的重新分开，手指插进沈竹的指缝间，十指相扣，握紧，近似于挑逗地用指头划了划，他说，“你教我。” “好不好？”泛着水光的饱满的唇继续问道，语气和十二岁时在镜子前许诺说“哥哥，我们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完全一样。 沈竹呼吸错乱，沈宜雨下巴往上顶，嘴唇快要碰到沈竹的下巴的时候，沈竹往后躲了一下，涩着嗓子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电影还在继续播放，沈竹的手放下去，沈宜雨得以重见光明，他说：“没什么意思。” 沈宜雨翻身，趴在沈竹身上，双手撑着沈竹的枕头，居高临下，眼神里没有情欲，被子因为他的动作滑了下去，陈述事实似的，告诉沈竹：“没有什么愿意，只是想和你接吻，行不行？” 他又低头去找沈竹的嘴唇，这次沈竹没有躲开，任由他学电影上的动作，亲亲啃啃，不得要领。沈竹搂住沈宜雨的腰，眼睛有点红，偏了一下头，又转头重新看着沈宜雨的眼睛，说：“张嘴，我教你。” 沈宜雨嘴唇微微张开，沈竹能看见他一点门牙的白，和发粉的舌尖，相得益彰。沈竹和他调转身位，把沈宜雨压在身下，俯身贴上沈宜雨的嘴唇，沈宜雨手臂搭上沈竹的脖子，两人的唇舌最终传来了和刚刚沈宜雨在音响中听到的声音一样的声音，舌头和舌头贴在一起，相互纠缠。 沈宜雨突然想，原来会让人觉得冷冰冰的沈竹的嘴唇也是柔软温热的。 他渐渐有点呼吸不上来，沈竹的舌头搅着他的舌头，仿佛要把他吃入腹中，起初沈宜雨还能稍微回应一下沈竹，渐渐的，感到吸入的氧气远远供应不上，沈宜雨感觉身上开始冒汗，眉头逐渐皱在一起，眉尾下垂，闭着眼睛，他产生了一种陌生的窒息的感觉，只能张着嘴被迫承受沈竹带给他的所有感受。 沈竹和沈宜雨短暂分开，他盯着身下因为自己一个吻眼角浮上红晕又呼吸急促的弟弟。兄弟伦理，道德，此刻成了最好的助兴剂。他十六岁的弟弟带着潮湿的热气勾引似的问他，“接吻是怎么样的感觉。” 要他怎么拒绝，他又怎么会拒绝。 狂风骤雨的吻，掩盖着沈竹那些诸多无法言说与隐忍。坚定的无神论者，此刻正亲吻着他信仰的神明。他此前就常常觉得给沈宜雨的东西很少，现在吻上沈宜雨的唇舌，一方面获得了渴望已久的快感，另一方面，他竟然萌生了恐惧的感觉。 是不是错的？他来不及思考了。 沈宜雨的手逐渐捏上沈竹胸前的衣服，想推开他，但怎么也用不上力，身上的卫衣早就乱了，帽子向右边歪着，露出平直凸起的锁骨，肌肤白皙，是沈竹这些年来努力的成效。 最后还是哥哥主动放开了他，看着沈宜雨偏头咳嗽，嘴角流着吞不下去的口水，满脸通红仿佛高潮一场，沈竹伸手给他擦干净脸，爱惜地抚着沈宜雨的脸，整理沈宜雨汗湿贴在额头上的头发，一下一下，轻缓，像是做完爱后的温存，他问沈宜雨：“接吻是什么感觉？” 沈宜雨还没有缓过来。 “是什么感觉？”他语气平和，和沈宜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沈宜雨眼神逐渐清明，嘴硬道：“好像也就那样。” 沈竹笑了，伸手揉了揉沈宜雨有些乱的头发，说道：“不喜欢以后就不要和别人尝试了。” 两人不约而同没有再多说什么，沈宜雨起床去洗了个澡后又重新躺下，迷迷糊糊睡着前还在抱怨。 “你好像把我舌头弄破了。” ---- 后面有几章都是主沈竹视角的，其实这段时期不是重点，所以很多都一笔带过了。 再次谢谢留言和阅读！也谢谢细喜欢。 我暂时还没写到强制情节，你们是想看沈竹发疯似的强制，还是循序渐进的诱导呢？ 可以的话还请留言，感谢！
第11章 = 关于那个吻究竟代表什么，没有人再提起，仿佛真的只是一个教学。 沈竹照例忙于工作，沈宜雨准备申请大学熬夜查资料时，接到了闻愠的跨国电话。 “哈哈，在干嘛？”闻愠的声音依旧爽朗。 沈宜雨回答：“在查资料呢，申请学校呀，忙死我啦。” 闻愠好像在摆弄什么东西，他本来就比沈宜雨大了两岁，后面念书时又跳级，现在已经在读大二了，“我和你说我不是去支教了吗？你猜怎么着？” “我才不想猜呢！”沈宜雨笑嘻嘻的，“是不是教得太差被学校劝回来啦。” “哪儿能啊！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我的天哪，就是脏乱差，而且到处都不通路，我们走了好久好久才走进去，好几座大山隔着。” “后来我不是教了他们很久吗，有个小孩儿，估计和你一般大吧，来和我聊天呢，我劝他说不要太早出去打工什么的，他和我说，闻老师，我们是很难走出去的。” 闻愠说起来喋喋不休，继续说，“而且这小孩儿叫什么，温涧，这俩字就跟把我的名字倒过来似的，我就安慰他说，以后可以联系我，之类的，还和他拍了合照，就你之前送我那个拍立得拍的，给他了一张，希望他可以好好努力走出来吧，然后我临走前，他给我写了封信，但是他交给我的时候，我们司机刚好开车走，信还没递到我手上呢，车就开走了。” “好可惜啊，但是那个位置又没办法停车。”闻愠后悔道，“我当时应该在前面把车停下来，自己跑回去收他的信的。” “回来了好久了，一直没有接到他的电话。也不知道他过得怎么样，有没有好好学习啊。”闻愠感慨。 沈宜雨思考了一会儿，说：“你帮他肯定在他心里埋了一颗小小的种子啦，别担心，他会努力的。” 闻愠做的事情其实远远不止他说的那些，沈宜雨知道的，那个位置不好，食堂没有菜，闻愠连续吃了一个多月的泡面，而且只有一种味道，帮一些孩子改善伙食是常有的事，去家访，劝家长不要放弃让孩子继续读书，苦口婆心告诉家长，可能读书是改变孩子，甚至是整个家庭的唯一途径。 他说着那些以前自己最不爱听的话，但除此之外，他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最终起到了什么效果很难说，但闻愠能做的，该做的，都做了。 他在对面把玩了一会儿自己的东西，开口问沈宜雨：“你最近在干什么？” “准备材料呀，偶尔去公司接我哥，做做饭，带着扁豆散步，就是这些，你都知道的。” “我猜就是。”闻愠说，“你这个日子过得好无聊诶。” 沈宜雨笑了，把电脑推到沙发上，自己的脚正踩着扁豆取暖，“我没觉得无聊呀。” 他是真的没觉得无聊，哥哥这段时间虽然忙，但是终于几乎每天都按时回家，两人轻松聊天时，沈宜雨关了灯，站在楼上往窗外看，沈竹的车打着远光往家里开。按理说沈竹很少在这个点开远光，因为沈宜雨睡眠不好，怕把沈宜雨吵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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