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多年前,大黎、军阀、革命军卷入竟相角逐的风云动荡,战火所及,遍地焦土。 丧乱以来,家国动荡。 七个土匪据守一州,独立与混战之外。 二十年后,犬封在入侵时都刻意回避的青州,无论是军事实力还是经济水平都远超平国其他州郡。 战火纷飞,神州板荡。 无论是革命军领袖冯国安曾掷地有声的民主共和、还是军阀们曾宣誓的守土有责,都在连年硝烟战火下显得苍白而无力。 很难想象,最后,竟是七个土匪,真正的带给了青州百姓二十余载不涉战火的和平富足。 酒楼正厅,金碧辉煌,张长顾坐在席首。张五爷出身草莽,性情豪爽,推杯换盏之间很快就与军官们打成一片。 声名远著的原泰山七师师长、现第八军军长陈堪端起一杯酒:“五爷,当年政府征兵我就想,要是我生在青州就好了,什么她娘的政府革命军都是假的,当兵就应该像五爷这样!!!” 张长顾笑笑:“兄弟七个土匪,可算不上是军人” 陈堪:“您们可比那群人模狗样的政客多了。” 陈堪正欲举杯敬酒,右手却被张长顾按下。 张长顾长身而起:“这次小侄给人当了抢使,闯下大祸,是我这个当长辈的管教不严,这第一杯,我敬大伙!!!” 众人一饮而尽。 廖云峰亦是土匪出生,对张长顾仰慕已久:“五爷客气了,说到底这都是您和少帅的家事。” 张长顾转向左手边的林钧宸:“那我这第二杯酒就敬少帅了。” “五伯说的哪里话,这杯酒,我敬您。”林钧宸压低杯沿,同张长顾饮尽了杯中的酒。 张长顾:“这第三杯,我代慕凡那小子向参谋长赔罪。” 林钧宸伸手拦下文择元:“文参谋长不能喝酒,这杯酒我代他喝。” 张长顾:“人家参谋长都没说话,你小子猴急什么?” 张长顾:“怎么样,参谋长能喝吗?” 文择元起身:“五伯,我敬您。” “好!!!”张五爷低喝一声,自有一股豪气。 张长顾转向满座军官朗声道:“小宸自游顽劣,承蒙诸位照顾,不盛感激!!!” “五爷说的哪里话!!” “五爷客气了!!” “五爷这么说,可就折煞我等了!!” 觥筹交错,杯盘狼藉,宴席已至尾声。 虽然饮了不少的酒,但张五爷的眼神依旧清明,没有丝毫醉意:“小宸,五伯这次来的目的可不止慕凡一个,刘云天那小子是你旧识吧?” “大学的同学。”林钧宸的脸色不太好,方才文择元应了张长顾的那杯酒,自然就不好再推辞其他人,虽然林少帅整场的低气压下,敢于上前敬酒的人凤毛麟角,但总归是还是有不怕事的。 张长顾打断了林少帅的思绪:“那小子不知道哪根筋不对,这次兖州回来,带着不到百人的警卫排围了刘家大长老的院子。要说刘云天就是太嫩,他要做就快刀斩乱麻的把事做利索了,愣是在门口让人把时间拖到其他长老派来援兵。” “他人怎么样了?” 虽说两人一见面就掐架,但林钧宸到底还是很重视刘云天这个损友。 张长顾:“暂时被软禁了。刘云天他爹可不是简单的人物,刘云天从出生起、就是关州板上钉钉的下代家主。长老们虽说势大,但却还没到随随便便敢杀刘云天的地步。关州已经不少有刘晨辉的旧部、打着救出刘云天的旗号,聚众和长老派对峙。长老们找到我,想让我出面调停此事。” 张长顾长叹一声:“五伯呀——老喽。所以我寻思着不如带个小辈、代我处理此事。怎么样,小宸有没有兴趣?” 林钧宸没有直接回答张长顾的问题:“五伯,我直说了,我并非一定要置林慕凡于死地。但放他,我自认还没那么大度。五伯您既然都做到这一步了,看在您的面子上,我可以退一步,我要三伯帮我医个人。” 张长顾啧上一声:“三哥收手多年,不医外人的,你小子还不知道?” 林钧宸直直的对上张长顾的视线,认真而坚定:“要是我林家的人?” “你小子出息了呀!”张长顾朗声大笑:“那没问题,只要你有本事把媳妇说回来!” 林钧宸也跟着笑,只是略显无奈,有没有这个本事,现在的林钧宸自己也不清楚。 向来自信的林少帅、只是稍稍自我感觉良好的暗想着——择元他可能大概或许对我也是有好感的吧。 ----
第57章 关州少主摆烂危机 = 不足三平米的□□室内,从屋顶上悬下的白炽灯不时的闪烁,造成室内明暗恍惚。 林慕凡直截了当的交代了所有和叶将成的合作计划,司刑处的人也没有再平白在他身上开两个口子。 但关于刘韵,他只字未提。 没有阳光,没有日夜,已记不清身陷囹圄了多少时日。 铁门拉开的瞬间,林慕凡有点恍惚。 林慕凡勉强的扯出一个笑容,终于可以来个痛快的了。 只是可惜,他甚至来不及她最后一面。 张长顾长身而立:“慕凡,跟我回去见你母亲。” “林钧宸他放我走?”林慕凡兀自戏谑,他不信。 张长顾厉声喝斥道:“那是你亲弟弟!” 张长顾:“你是他大哥啊!兄弟哪来的隔夜仇?” 张长顾的语气温和下来:“你和小宸不一样,你娘打小就有意培养你的品行,教你诗书古经。你也自小就听话懂规距,深晓礼义孝悌。告诉五伯,为什么要对弟弟刀刃相向,难道就为了那个位置?只要你肯说实话,五伯保证带你出去。” 林慕凡眼中闪过犹豫,却还是叹道:“兄弟者,分形连气之人也,是我枉读圣贤书。但我答应了一个人帮她控制乾平府,就一定会做到,小侄不能告诉您更多。” 张长顾郑重道:“只要你保证日后不再干傻事,五伯不逼你。” 灯光明暗不定,林慕凡蓦然拔出卫兵腰间的匕首从右眼下方划下,留下一道一寸见长的血痕:“我林慕凡不欠任何人,林钧宸他留我一命,他日,我必还他一命。” 未及阻止的张长顾屋无奈叹道:“再说一遍,那是你弟弟。” 一老一少走出军纪部已是正午时分。 第一次经历大起大落的林慕凡,在下意识的用手遮挡太阳时晃了神,方才经历过生死,不免有些唏嘘。 “你娘那边也松口了,她允许你回青州。怎么样,是跟我回青州再找你娘,还是直接去找你娘?” “五伯,小侄先去找个人。” “哦?什么人?” 林慕凡原本苍白的脸色泛起潮红,确仍旧自豪道:“小侄定下婚约、相许终老之人。” “你俩行啊,这一个一个的,老喽老喽。”张长顾笑声爽朗。 张长顾挥挥手:“去吧!去吧!早点带回青州!也让我们几个老家伙见见啊!” 次日,张长顾便与林钧宸启程前往关州。 张长顾自飞机的窗口向下俯瞰,正是因战火而荒芜的千里沃土。 不由感慨:“当年我们要不是没有饭吃,也不会上山干了土匪。安安静静的种个地,过过日子咋就这么难?” 摇摇头,张长顾不再想这些,朝向身侧的青年不解道:“你小子跟我去处理事情,为啥非要拽上文参谋长?” 林钧宸不以为意:“我们这是顺路,择元正好公派到关州玩几天。” 提起这事,林少帅就来气。当时发兵兖州前,某人信誓旦旦的说会好好休息,结果…… 啧,这种事就不能信文择元。 张长顾纳罕:“公派??不就是你小子盖个章的事。” 昨日下了宴席,张长顾曾拉过熊铁刚问林钧宸怎么整场酒宴都黑着张脸,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结果熊铁刚来了句:“五爷您劝了参谋长整整一杯酒,还指望小少爷有好脸色……要不是那是五爷您,小少爷保管让劝酒的人当场下不来台。” 这原因着实让张长顾一愣,心道自家这小狼崽子倒还真对那姓文的小子上心。 张长顾理了理心神:“等到了我让老刘给你找几个路熟的,关州倒还真是个游山玩水的好地方。” 关州与豫州毗邻,飞机来回不一趟过个把时辰。 关州,刘家大院。 刘氏大长老殷勤的迎出门外:“五爷,林少帅,可算把你们盼到了,诶?不是说参谋长也一起来了?” 张长顾:“参谋长还有其他要事,就不参与这件事了。” “这样啊,那两位请!” 步入正堂,一方‘严己宽人’红木大匾高悬大厅之上。 长老把张长顾请到上首的那张太师椅前。 张长顾也不推辞,径直坐下。 两旁,刘家的的人早已就次落座。下首的主位则为林钧宸空了出来。 见人已齐,早有座下的长老抹着眼角、声泪俱下的开始哭诉:“少主年少,不知被什么人挑唆,打兖州回来后竟是几次三番的想要我等这些老家伙的性命。我等出于无奈才软禁了少主,哪想军队里那几个、竟公然造反,还骂我等篡权弑主,五爷我等着实冤枉啊!!!” 堂下的大长老抬手止住那人的泣诉,长叹一声缓缓道:“这本是我刘家的家事,本不应打扰到五爷。可那戴州方向的叶将成几日前公然发函、斥我等以下乱上。现在关州屋里起了火不说,外面八竿子打不着人还虎视眈眈的在那要插上一脚。里里外外、关州实在难有余力应对,还请五爷做主。” 张长顾:“依刘老的想法,我当如何做这个主?” 大长老:“青涵二州是由戴入关的必由之途,袁戟将军自然不是问题,只要五爷您不点头,他叶将成手再长也管不到我关州的事情。当然,若是五爷能帮我等出面,料想军方的人也不敢在您面前班门弄斧,关州的这场闹剧也能早些收场。” 张长顾笑笑:“刘老放心,我既然答应出面调停,自是不会食言。只不过好歹也先让我见见少主人,把事情弄清楚,总不能糊里糊涂的给人当了枪使,刘老您说是吧?” 大长老干笑:“五爷说的哪里话。不是我等不让您见,只不过少爷现在的状态、怕是会伤了五爷。” 张长顾:“那小宸你自己当心点。” 林钧宸起身:“五伯放心。” 关州市井有一流传很广的句话——文不带刀,青云缥遥。 在关州,想要飞黄腾达,首先的一个要素是,你得姓刘。 刘家名门望族,又据守关州多年,家业不是一般的大。 林钧宸跟着仆役左拐右拐,良久,才停在一间小阁前。 门口的护卫见到来人、会意通报道:“少主,有人来看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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