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僵持不下,直到林钧宸踏入正堂。 “少帅,这人身上带的。”为首的小组长上前,递给林钧宸一个信封。 林钧宸拆开,快速看了一遍。 “少帅,信中写的什么!!!”大长老显得急不可耐。 “长老不妨自己看。”林钧宸递过手中的几页纸。 大长老接过信纸,读着读着,一双眼睛骤然圆睁,最终怒不可遏的拄起拐杖,冲跪着下首的黑衣人怒吼道:“说!是谁派你来的!” 黑衣的中年男人哼了一声,头一偏,对长老的话不予理睬。 大长老上前两步怒不可遏将人一脚踢翻:“为何要挑拨吾等与少主人的关系?!” 黑衣男子挣扎着重新跪起来,依旧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 大长老了然、这情况不是一时半刻能解决好的。当下长叹一口气,收了脾气对林钧宸道:“少帅也看见了,这写信的人对我刘家这藏的严严实实的家丑如数家珍,还挑拨少主人杀我等报什么仇雪什么恨。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一场彻彻底底的阴谋,想要我刘家分崩离析!!!” 大长老的脸色通红、激愤不已。 林钧宸思之亦觉不妥,蹙眉道:“你们对关州大学下手的事,外面还有谁知道?” 大长老拍着桌子愤愤道:“这种事藏都来不及。又岂会对外人讲?!” 张长顾不解:“那是写信的人又是谁。” 左孟华上前拍了拍黑衣人的肩膀:“你说。” 黑衣男子嗤笑一声,显然对面前面目清、秀举止斯文的年轻人不以为意。 下一秒,伴随着一声惨叫,那人的左臂关节被整个卸了下来。 左孟华转了转手腕,依旧是人畜无害的神情:“上次跟情报部的人学的。你难道非要让我们把专业刑讯的弟兄找过来?” 哪来的那么多英雄,要说真的是个人都有骨气,平国又怎会沦丧至此。 更多的不过是色厉内荏、外强中干的庶子匹夫罢了,一如眼前这个‘信使’。 “刘老爷子。” 都已经供出了背后主使,黑衣男子的语气竟依然强硬,端的是一副无所谓惧的姿态。 在平国,刘姓是大姓,刘氏大族亦不止一家。 但现在、还能担上刘老爷子这个称呼的,平国上下只一人而已。 众人都略显惊异。 裴远更是看的都呆了,咋还有这样皮厚的人,要么你就真宁死不屈,降都降了还装个什么…… 林钧宸倒不在意,妖魔鬼怪加多了、能用就行:“从头讲。” ----
第60章 群龙失首 = 黑衣人倒真是从头开讲:“几个月前明霆少爷派到明飞少爷身边的护卫发信息回来,说是关州大学附近有异动。明霆少爷怕出事,就去请了老爷子。老爷子自然派人去查,不巧,正好撞上几位的一场大阴谋。” 大长老怒斥:“胡说八道!” 黑衣人嗤笑一声:“胡说八道?明飞公子是刘老爷子的第十五个儿子,你们杀的是我汉州的小少爷!!!” “什么!?” 一石激起千层浪,话音未落,堂内便是一片嘈杂。 林钧宸沉声:“如此说来,老爷子是一早就知道了刘家的计划,那刘明飞何故还是死在了学校。” 黑衣人争辩:“那是老爷派的人没来得及!!” 张长顾一哂,晃了晃手中的信纸:“没来得及救人,却来得及把所有的刘家杀人的证据一一汇总,老爷子怕是一早就没准备救这个儿子吧。” 黑衣人怒道:“你胡说什么,那是老爷的亲生儿子!!!” 张长顾:“就算是,估计也是不起眼的一个,老爷子膝下儿女如云,独缺一个儿子??离间刘家,搅浑局势,坐收渔利,倒像是刘老爷子干的事情。” 黑衣人怒吼:“不是这样!!” 张长顾不屑置辩:“不过是个跑腿的小角色,你以为自己知道多少??汉州的学府众多,刘明飞又为何不远万里跑到关州??再说刘老爷子这样的保守的大黎旧臣、又岂会允许自己儿子和别的男子纠缠不清。很可能刘明飞和少将军在一起就是老爷子的意思。不愧是刘老爷子,连自己儿子也舍得去卖。” 大长老深以为然的点头:“五爷说的极是,此事从始至终都是一场针对我家云天的阴谋啊!!!” 林钧宸坐在一侧的木椅上,双眉紧蹙却没有出声。 方才的那封信从时间、到内容、再到执行者与当的中利益交换,清晰明了详尽完备。就这样还让刘明飞折了性命,除了张长顾的说法别无解释。 但若真的是这样,又要怎么和刘云天解释。 一切真相尽是谎言,是否太过残忍。 张长顾注意到了自己侄子的异样,没再继续只是道:“剩下的长老自己问吧。” 此时,一个行动组的队员穿过大堂跑到了林钧宸的身侧低下身子道:“少帅,参谋长在门口。” 林钧宸旋即起身。 张长顾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心下了然:“都这么晚了,我等先告辞了。” 大长老连点头道:“辛苦,辛苦!!!我送五爷,少帅!!!” 一行人出了刘府的大门,张长顾惯例的停下脚步客套道:“留步留步。” 大长老俯首长揖:“多谢五爷查出真相,纠出元凶。” 张长顾笑笑:“少将军那边长,长老怕是还要费些心。” 大长老连连称是。 张长顾朗声一笑进了轿车的副驾驶座。,后排是早就上了车的林少帅。 只见林钧宸对身侧的青年道:“这么晚了,不好好休息来刘府做什么?” “这么晚了,你不是还在这里。” 严肃的一整日的林少帅难道调笑:“择元是在担心我?” “睡不着,闲得无聊过来看看而已。” “这样啊。”林钧宸略显气馁说着,眼底却终是有了笑意。 “小少爷,起床了!!!” 一大清早,林少帅就被喜耀疾风骤雨般的敲门声赶出了梦乡。 林钧宸打开门,打着哈欠不满道:“喜耀,扰人清梦可不是好习惯。” 喜耀没解释的功夫,只是急道:“少帅,昨夜犬封退出了厄州,将厄州拱手让了出来。” 林钧宸蹙眉:“犬封这葫里卖的什么药?五伯知道了吗?” 喜耀点头:“就是五爷让我通知你的,五爷准备马上乘专机回青州。我们怎么办?” 林钧宸沉吟片刻:“去叫文参谋长,即刻回冀州。” 鹤去楼门口,张长顾又一次轻车熟路的进了乾平府车队第三辆黑色轿车的副驾驶。 林钧宸见张长顾上车好奇的打趣道:“五伯这是准备要和我们一起回冀州啊?” 张长顾狡黠的笑笑:“反正都是去机场,蹭你一趟车,正好把油钱省了。” 谁都知道,张长顾只不过是舍不下面前这个子侄,但双方都默契的不去说破。 痴心亲长古来多。世道纷杂、身负良多,能偷来的也只能是这样的一趟车的时间,。 从瞒着张长顾私自参军开始,算起来林钧宸已近有六七年未回过青州了。 数载岁月,尽管张长顾的身姿一如往昔,步履稳健,神色熠烁,但长者鬓角新添的白发、依旧无声的诉说着流逝的光阴。 万人敬仰的张五爷,说到底也不过是个时刻为自家小子提心吊胆的父辈。 林钧宸:“五伯,四十三天后三伯的大寿,我回青州去看你们。” 张长顾大笑:“那你三伯肯定得高兴坏了,他和二哥可是天天念叨你。” 林钧宸也笑:“正好到时候,再跟二伯去小泉山猎虎、给三伯当寿礼。” 张长顾哂道:“你小子倒是打的借花献佛的好算盘。” 驾驶位上的喜耀终是忍不住开口:“五爷,别的不敢说。这个小少爷可真是实打实跟您学的。您这是怕小少爷把您准备的礼物给冲了吧。” 张长顾笑骂:“就你话多。诚心让我在文参谋长面前丢人是吧。” 张长顾顺势从后视镜向后一瞟,顿时心安下大半。 文择元靠着林钧宸睡着了。 倒也难怪,从武云山回来那么晚才睡,又这么早起,正常人都熬不住。 一路上,张长顾就看着自家侄子、老老实实规规矩矩的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的冲当着靠枕的角色。 张长顾失笑:“可是难得。” 难得什么,却是未加言明。 张长顾就这样一直静静的从后视镜中看着林钧宸,在脑海中一笔笔勾画出青年已初显锋芒的轮廓,重逢不过数日,便又要分别。 张长顾语重心长:“打仗不要虎,自己注意安全。” 随即莞尔:“还有你三伯生日,记得把择元也带回去,咱们青州可比关州好玩多了!” 机场,飞机的引擎轰鸣作响,在天空划出两道南北相向的白线。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林钧宸一行这边刚回到指挥所,仪州那边又传来了消息。 ——现任平国总理兼大总统,军事委员会战时临时总指挥包仲礼遇刺身亡。 而穿来这个消息的人,正是第二战区总司令叶将成。 叶将成泯了口茶水:“被擒获的那个刺客一口咬定是奉文指使的,现在刘韵那老头联合其他五州向我施压。要么我交出凶手,要么我前去仪州配合调查来洗去嫌疑。可戴州府根本没做过这件事,又哪来的凶手?” 林钧宸:“那刘韵现在表面上给你台阶,但越是这样,你一旦不配合,同谋甚至是主使的帽子就带定了。” 叶将成点头:“正是如此。刘韵这是在逼我亲去仪州。” 林钧宸:“择元怎么看?” 文择元:“犬封退的太恰到好处了。” 叶将成:“怎样讲?” 文择元:“政府当时之所以没有继续攻下厄州,就是怕一旦犬封不在了,平国内部会自相水火。如今犬封刚退军,大总统便遇刺,而凶手正好就来自总统之位最有力的人选。现在平国的内战可谓是一触即发。” 林钧宸:“犬封这招以退为进倒是用的巧。” 叶将成:“定是有人故意作梗。” 文择元:“但叶将军仪州这趟却是避无可避。” 林钧宸:“不去,便是心虚,戴州军也会成为众矢之的。反之,若是坦荡荡的去了仪州反可一堵悠悠众口。” 叶将成点头正:“叶某也是如此考虑,唯有一事相求。” 叶将成正色道:“包大总统葬礼,少帅、参谋长,可否陪叶某去仪州走一遭。” 叶将成考虑的方向很对。 现在不知哪些人会出现在葬礼上,提前找到盟友,便可避免出现孤立无援、受制于人的情况,双方立时就达成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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