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FC最近出了一款新品,是大号咖啡果冻上撒了可可粉和点缀了一颗巧克力星星的甜品,卖得还不错,刚好可以试试,然后随便点了两个套餐作罢,正当他要付款的时候,手机弹窗弹出来了一个收款提醒,是靳南谦发的钱,有一千块,不要白不要,他当然收了,但是不知道突然发这么多是为什么。 【晚上回来吃饭吗?注意安全。】 突然弹出来的消息还没看明白,收银员在提醒付款了,胡思乱想中的谢礁翻开消息看了好久。 注意安全?什么安全? 交通安全吗?还是…… 所以这就是他发一千块过来让他开房的? 带着一丝不解,谢礁回了消息。 【要。】 那边也很快回复了。 【好。】 服务员把餐拿上来的时候刚好他也饿了,这个新品价格不便宜,看起来也好看,用盘子装上来的时候果冻一抖一抖的,上面的可可粉还没完全融化,一颗立体的黄色巧克力星星最是亮眼。 元宵眼巴巴地看着,可谢礁的手已经拿起星星了,稍微往前一伸:“你要吃吗?” 元宵没答,身子往前倾,一口咬住了星星,嘴唇还碰到了谢礁的手指,他嘴上没说什么,但是不动声色地用一旁餐盘里的纸擦了擦手。 这种女孩子爱吃的甜品他打算速战速决,不然面子上挂不住,拿勺子舀了一勺入口,刚碰到唇就觉得好软好黏,入口即化,不像果冻,反倒像布丁,可为什么这种触感好熟悉,就好像昨天才吃过一样。 可是他之前绝对没有吃过这玩意儿,身体记忆上这么软黏的东西好像还要温热一点,不像布丁,像唇舌。
第9章 带伞 谢礁回家的时候大概是下午四点,靳南谦还在看商业杂志,不过这次没拿反,他穿着拖鞋趿拉着走过来,只套了一件家居服款在肩膀上,他还有些诧异这个时候谢礁就回来了,反手替谢礁关上门道:“这么早就回来了?” “是。” “你那……那一千块钱是什么意思?” 靳南谦笑了:“你没用那笔钱?也是,才17岁呢。” “我不需要。” 不知道按着他哪门子机关了,谢礁说话冰冰冷冷的,靳南谦摸不着头脑,不过他知道,后面两天应该会忙,周末推迟了两个内部会议,住公司都不一定。 “你留着吧,过两天我忙。” “哐”地一声,门就关上了。 果然后面两天都很忙,打不完的电话处理不完的事,线上工作麻烦也多,去公司处理事务忙得没时间吃饭睡觉。 雨天,谢礁忘了带伞,又因为快迟到了懒得去拿,绵绵细雨滴落在他的发丝间,形成一颗颗薄薄的水珠,到教室的时候甩了甩水就去早自习了。 课间很困,雨天比以往更困,他双颊有些发红,沉沉地睡了过去,直到上课的时候才勉强醒来。 凭着他一声不吭的性格,如果不是有一位心思稍微细腻一点的班主任,怕是烧到40度都没人知道,送到医院的时候谢礁连眼皮都抬不起来了,班主任也联系不上靳南谦,只得请了假陪在他身边。 开会的时候靳南谦的右眼皮就一直跳,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直到开完会打开手机的时候,发现谢礁的班主任给他打了五个电话了,他心头一紧回了过去。 “喂,老师你好。” “是谢礁的家长吗?您好,谢礁现在在人民医院,麻烦你过来一趟。” 这边手机还没挂,靳南谦就飞奔了出去,一路上的员工都不知道老板怎么了,只看到老板的车一骑绝尘开了出去。 赶到住院部的时候靳南谦的手指都在发抖,刚才还没问清楚什么情况他就挂了老师的电话,一路上他就似疯了一般脑子里没有其他,只有幻想中奄奄一息的谢礁,记忆重叠,那天在医院里,因为车祸被推进来的程卿也是如此…… 医院里什么声音都有,谢礁在一楼输液,靳南谦来时步履匆匆,差点打翻了别人的诊断资料,那是一个中年女性,栗色卷发,戴着一副夸张的墨镜,她不耐烦地看了靳南谦一眼,靳南谦忙着去看人,赶忙说了抱歉便快步离开了,女人嗤笑一声,踏着高跟鞋走了。 “小礁?你没事吧?” 彼时的谢礁才刚刚醒过来,脑子昏昏沉沉,浑身提不起力气,但一直保持着警戒的状态,睁开眼第一眼就看到了十分着急的靳南谦这才松下来一口气。 谢礁的脸粉红,烧退了一点但也没完全好,挂的水输了一半,护士来捏了一下输水袋顺便调了一下输液速度才走。 老师叹了口气走过来,靳南谦这才想起感谢,结果只听人说了句“没关系”,就让靳南谦暂时照顾着,她要回学校了。 靳南谦把老师送到了门口,回来之后就沉默着,看了眼半眯着眼的谢礁,道:“小礁,最近公司事情多,没时间照顾你,抱歉。” 一板一眼的道歉谢礁可很少听到了,闻声偏头看了眼他,嘴唇发白,开口:“今天你没提醒我带伞。” “什么?” “是因为淋雨了吗?对不起。” 难得谢礁嘴角勾了一下,这种作的要死一点也不酷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很不自在,就像在十六岁生日那年靳南谦没和他说生日快乐一样让人难过,但是好像这种时候靳南谦不但没有怪他,还和他说对不起。 这个人好像从来都没有厌烦他过。 这场病也仿佛有了意义。
第10章 小纸条 生病这件事让他们的关系终于有了缓和点,谢礁也不再躲着靳南谦,可能会在他工作到深夜的时候煮一杯拿铁——虽然是速溶的。 甚至好像有了和平谈话的机会。 靳南谦拿起咖啡喝了一口,上面的白泡沫还没消散,暖香从口腔蔓延到了胃里。 “最近在学校过得怎么样?” “还可以,跟平时没区别。” 显然这样平常的问题不能满足靳南谦的好奇心,忍着酸不拉几的心思忍不住问道:“那……你那小男朋友是哪儿的人?家里怎么样?你们发展情况如何了?” 这如同查户口一样的话语噼里啪啦甩了谢礁个措手不及,他往后退了一点,坐到了靳南谦的床上。 说实在的,其实好多事情连他都不了解,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他是我学校的学弟,家里情况不知道,发展……就,只有牵手。” 但其实只有牵手这一条就已经让靳南谦神经错乱了,他低头就能看到那双拿手机的手是多么白皙好看,可是已经牵过别人了。 “哦,好。” 又是一阵寂静。 “还有事吗?没事我出去了。” “有。” 靳南谦浅笑了一下:“去给我放洗澡水,要加牛奶,搅匀了叫我。” 谢礁把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不知道靳南谦今天抽了什么风,只能默默去放水,可能是那把老骨头连腰都弯不下去开水龙头了吧。 他认命地走进浴室,放好洗澡水之后在里面加牛奶,把手伸进去搅匀,拿出来的时候手指垂落着往下滴水,乳白色的液体从微微绯红的指尖落下,别样旖旎。 靳南谦穿着睡袍走过来,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他有点骚包,垂眸看到谢礁的手,很满意,路过的时候不经意间碰到,心跳都快了许多。 公司最近焦头烂额的事情很多,跟对接的合作方交谈这件事更甚,据说对方是个归国华人,在国外深造多年,学历很能拿得出手,能力也是上乘的,关键是还长了一张好看的脸蛋儿,是个美人儿。 不过这些对靳南谦并没有吸引力,他只想处理完对接合作事宜就赶快回家,其实老板也不想上班。 秘书打点好见面地点之后就去忙了,按照惯例,公司还要准备点送给合作方的小礼品,秘书挑了几种让靳南谦选,他瞟了一眼,觉得送丝巾太轻浮了,送手表又怕女士不喜欢,最后挑了一支签名钢笔送出去,也不贵,用来交际也不心疼。 “老板,今晚六点在沁雅居的饭局,对方也约好了。” “好。” 饶是今晚又要喝酒了,靳南谦提前给谢礁发了消息,说今晚会晚点回去,有个饭局。 沁雅居环境优美,不吵闹,谈工作最合适不过了,之前好几次都约在这里,可今天的合作方好像有点不太守时。 比约定时间晚了15分钟门口才有动静,靳南谦放下手中的酒杯,起身相迎,虽然他现在对这个合作伙伴的不守时表示非常不满。 来人是一位卷发女士,身材高挑,浑身上下都有一种女强人的感觉,后面跟着她的秘书和工作人员,不知道还以为是哪家大小姐呢。 女士取下墨镜伸出手,深蓝色的指甲特别显眼:“靳总?你好。” “你好——” ? 这栗色的卷发,不耐烦的语调,还有她手上那副夸张的墨镜,这不是那天在医院里碰上的那个女人吗? 虽然她好像并没有认出来。 “我姓谢。” “嗯,谢总你好,请坐。” “不好意思啊,今天来的时候有点堵车,所以迟了点,还望靳总海涵。” 靳南谦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稍微弯了一下眉眼,道:“没事。” “那咱们先吃饭吧,边吃边说。” 这场谈话到了快十点才结束,这个女人伶牙俐齿不好对付,虽然靳南谦每句话都在给她挖坑,但是都被她不露声色地绕回去了,不亏是海归回来的经管系高材生。 临走之前靳南谦把钢笔送给了谢女士,刚才还得知这位女士只比他小一岁,看起来却像二十出头,夸她年轻保养得很好,不料谢纯甩了甩头发,温声说她孩子都生了。 啧,比他小的连孩子都生了,他还寡着。 只不过谢纯好像打错了算盘,来之前觉得靳南谦是某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回礼是送了一盒鹿茸。 靳南谦回家的时候已经十点半了,这场是谢礁在等他,屋子里的灯都开着,亮堂极了。 谢礁皱着眉走到靳南谦的身边,嗅了几下道:“你身上怎么有香水味?” 顿时靳南谦的脑子就宕机了。 “不是……我……” “你约会就去,没必要骗我。” 说罢谢礁转身走向了自己的房间,把门关上,靳南谦眼前一黑闭目了两秒,转头看见了餐桌上了蜂蜜水,杯壁上还挂着水珠。 这是谢礁特意给他留的。 房间里。 题没做几道笔头却快被咬烂了,谢礁耳机里放着舒缓的轻音乐可心静不下来,看靳南谦今天这架势,他是要有婶婶了吗? 也是,这一把年纪了,再不娶媳妇就要怀疑性取向了。 剪不断理还乱,谢礁刚想放下作业,卧室门把手就被拧开了,他又不得不再假装学习,攥着书页的手在涔涔冒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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