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开的日子。 我想到了那一天,能够好聚好散。我跟他有什么梁子是一码事,如今多了个霍双,那完全是另一码事。 布置大堂的事,由黄伯全权接手。黄伯温雅,体面,通情理,他知道程奔刁难我,每回来店里办事,都自带人马,轻手轻脚,低言细语,尽可能不影响店里的生意,不添麻烦。收工当天,还专程来办公室向我致谢。 真心实意的致谢前,他先代表程奔就这些天对我造成的不便和打压向我道歉。 他那篇道歉稿……这就不奇怪了,这就不奇怪了。 原来程策和陆永开那两篇道歉稿全是他准备的。他声情并茂一开口,我就知道这回是本尊来了。 妈呀,天临都竞走四年了,有些人能不能清醒一点。 “程总对两位少爷都没这么挑剔呢。”末了他无奈地叹气。 他这话表面上重申了程奔过分苛看我,实则却是句恭维话,意思是程奔看重这里。 空出来的这几天,我按部就班地上班,下班,和霍双约会。 家里多了两个人,热闹非凡,偶尔燕燕过来家里做作业。辅导她做功课,成了我们首等头疼的大事,统一战线和策略后,我们三人和她打起了车轮战,实地战况如下: 我打扫卫生,霍双做菜,郝鲍辅导功课。郝鲍败。 郝鲍打扫卫生,霍双做菜,我辅导功课。我败。 郝鲍打扫卫生,我做菜,霍双辅导功课。霍双败。 郝鲍打扫卫生,我做菜,霍双铲猫屎,唐师傅远程指导功课。唐师傅胜。史称青峰寺大捷。唐师傅很不容易,专程下床跑到寺庙外信号好的地方接视频。他的辛苦没白费,最后燕燕对着视频那头痛哭流涕:“我会了我会了您别再念了!” 燕燕走后,霍双发短信感谢师傅。唐师傅回了四个字:有教无类。霍双便问:燕燕算什么类?答曰:思辨高维,大约是三体人罢。 我与霍双自从结为狐朋狗友,夜夜快乐得直摇尾巴,霍双更是乐不思蜀。 霍双天生设备优越,加上自小练功,身段柔韧,能配合各种姿势。 我喜欢骑着他做。搂着他的脖子,感受他那根东西随着起伏在小腹内缠绵而有力地进出。这个姿势我有足够的主动权,我们还可以接吻。而换作其他姿势,他把我搬来搬去手脚总没轻重,好几次折腾得我火冒三丈手舞足蹈。 霍双的吻基本不存在技巧,全是感情,时而会咬到嘴唇,他又边亲边叫我小鸡腿,我都怀疑他干我的时候幻想怀里抱着一只硕大无比的琵琶腿。 12月25日,我过生日。 舒怀意和李沫想为我操办生日宴,李沫还提出一同去吃顿圣诞大餐。 中国人蹦什么洋迪呢,我听了只有一笑而过。 自从来了连城,一天到晚请客户吃饭,觥筹交错山珍海味,我对吃大餐一点都不感冒。霍双和郝鲍看这回人多,认为大家都是年轻人,只是聚餐太老派了,不如吃个饭。然后去哪里玩玩。 中和了各方意见,舒怀意便说,要不找家东北餐馆订个座,吃完饭去哪里他来安排。至于安排了什么项目,他又神神秘秘保持保密。 我想了想,这个计划倒也不赖,就是李沫一个人的想法被落下了没采纳,于是把聚餐地点改了。“还是去我店里吧,那里李沫管着,环境也熟悉。” 我很久没去店里看过了,店里的情况都是以金额数字的形式呈现给我的。我清楚李沫想趁这个机会好好表现,生日是被祝福的美好日子,所有期待都不该落空,李沫的也是。 李沫人瘦了,也沉静了许多,眼中锋芒都藏了进去,小聪明还在。 我跟霍双一下车,手都没牵,身体其他部位也无任何亲密的交集,甚至两人还隔了一掌宽的间隔。就是这样,李沫仍第一时间洞察到了我们的关系。 他双眼像两台列文虎克望远镜,高效而又精密地把霍双从头到脚研究了一番,随后抢在舒怀意之前上来,手伸向霍双:“是金哥的新朋友吧?” 要不是我及时翻了他一眼,他的原话应当是“你是穗穗的新司机吧?” 临近跨年,店里满座,热闹非凡,前堂后厨穿梭的人手都多了不少。 李沫小小年纪,却笃信玄学,前些日子喜气冲冲来告诉我说,他找了个算命很准的师傅看八字,据那师傅说,李沫八字旺这片店。我听了觉得又好笑又有意思,便对他说:“真这样?那就交给你了。” 李沫因此大受鼓舞,如今店里生意稳定,利赚够了,他认为还得赚个好名声,打开知名度,于是在店门口设了个小铺,为环卫工人和交警免费提供热饮和简餐。他向我请示这个提议,我当即答应了。不管挣不挣名声,至少是件善事,店里也出得起这钱。 不得不说这招另辟蹊径,独有奇效。我们店上次出名还是因为蟑螂事件,爱心小铺设立没多久就有记者来采访,报道了此举,我们店在区里现在也算小有名气了。 饭吃到一半,我们玩了个解密开盒的游戏。这盒子有点黄冈血统在身上,解密难度堪比窥刺天机,连舒怀意和李沫这两个学霸都束手无策。霍双悄悄向服务员要了一把开蟹壳的锤子,一锤子把盒子砸开了。 我和郝鲍没料想到这出,当场看愣。舒怀意见怪不怪。李沫不急不缓轻哼了声,阴阳怪气道:“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 他来了他来了,他带着他的嘴走来了。 我误会他了,李沫还是那个李沫。 吃完饭,我羊毛出在羊身上结了账,几人上车奔赴下个战场。 舒怀意和李沫同车,他们的车在前面领路,霍双跟着他们开。 下半场活动是舒怀意准备的,预定了到场时间。 那个他描述为“绝对好玩”的地方,是一处大型鬼屋。 李沫没变,舒怀意的乐趣依旧阴间。 其实半路上看见鬼屋的宣传招牌,我就觉得不对劲,还打电话问李沫:“小舒该不会带我们去鬼屋吧?” 李沫替舒怀意传话:“他说带我们去他朋友店里。” 下了车,我就一个箭步冲向舒怀意,质问道:“好呀你耍我,你不是说去你朋友店里吗?” 他一脸无辜:“对啊,这鬼屋是我朋友开的。” 我…… 日你妈,退钱! 抬头打量门面,这是家以医院为主题的鬼屋。来都来了,不能扫兴。我叹了口气,警告舒怀意:“这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他嘴上说好,同时用微笑暗示他下次还敢。 霍双心知我怕这个,检完票走进去的路上扯扯我,耳语道:“一会一见到鬼我就拉着你跑。” 有他这句话,我心定很多。 结果上了二楼走廊,三条鬼蓬头垢面冒出来,他第一个惊恐大叫,边叫边拉住其中一个鬼撒腿就跑,一眨眼功夫消失在走廊尽头。 我原地震惊了数秒,反应过来:“喂!那不是我!我在这!” 一喊完,才发现走廊上就剩下我一个人了。方才一路拱卫着我的郝鲍、舒怀意、李沫,此刻是大难临头各自飞,分别找房间躲了起来。 甩下我不够,关上门还一个个用身体把门抵死,拍都拍不开。 我是个什么咕勇者啊。 佛说。 真正的心寒,不是大吵大闹。 真正的失望,也不是泪流满面。 而是不再主动,不再交心。 我的安危,他们平淡冷漠。 他们的去处,我不再过问。 两条鬼垂头勾手,步步逼近。 我的生存问题,刻不容缓。 我是守护最后一根蜡烛的卖火柴的小女孩,我揣着手电筒,缩到唯一能给我温暖和依靠的墙角。 此时此刻,我最需要的,是增长士气,是心灵的支撑。 我想起了我的老家。 我老家在很北很北的北方,与毛子国接壤。我的姥爷、姥姥,母亲都会少量的俄语,作为他们后代,我也弹得一口好舌。 我以手电筒代做火炬举过头顶,大声而凄凉地,唱起了喀秋莎。 ---- 这周要外出,下更等周五哦
第76章 === 没过多久,霍双就被他拉走的那个鬼追杀了回来,此时我和还有两个正融洽地合唱喀秋莎。 正确的人正确地汇合,他牵过鬼的手,我刚参加了人鬼大合唱,各自都完成了一场跨角色大融合的壮举。 我们挨个房开始寻找同伴。 舒怀意和李沫在一间病房。李沫蜷在病床一角,他脸仰向天花板,竭力避免与npc对视,从床尾看去,就只看见下巴上一排牙齿要打喷嚏似的哆嗦颤抖;同时为了不让血淋淋的npc靠近,他双脚还凌空踢蹬,速度点满。他当初挨我的揍能施展这副扫堂腿,估计还能少挨两下。 舒怀意我们找了好一会才找到。他躲在一张桌下,泰然自若地从口袋里一把把掏家里炒的花生吃,目光扫到我们,他还招了招手,又指指口袋,问我们吃不吃花生。 那是张长桌,桌下很空,多坐两人没问题。就在我和霍双要钻到桌下,同舒怀意一起吃花生看李沫无实物蹬车表演,这时毫不意外地发生了意外,霍双背后的衣柜门啪地一声敞开了。 蹦出两个npc。 我们两人齐声惨叫,一前一后拱向舒怀意。 那个堵在床边的npc听见躁动,转身加入了从衣柜里出来的那两个。 我们三个挤在桌下,舒怀意还嚼着花生米,而且因为紧张,嚼速比小飞棍还快。 眼前先出现三双脚,接着三张血糊拉擦的脸从左到右从下面伸了进来,和我们贴脸对视。 我和霍双正要找缝钻出去,舒怀意一个猛起身,直接用头把桌子顶掀了,花生米蹦了一地。 下一秒我噌地就跳到了李沫身上。 我这一跳,引发出一系列连招反应:霍双紧随其后跳到了我身上,舒怀意叠到了霍双身上。 四个人在床上抱成一团,整齐划一蹬起了腿。 真要说怕,人多势众怕不到哪去,就是气氛到了,一个比一个嚎得响。 那三个npc为此深受鼓舞,工作更加投入认真,边围上来边桀桀直笑。从前我只在小说书上看到过描写反派“桀桀地笑”,还一直纳闷那是什么笑,直到当下我才知道人真的可以发出那种声音。 他们笑了几声后,猝不及防都收了声。在他们身后,冒出一个披头散发,走路东摇西摆的女npc。 这三名男npc似乎对此地会出现另一个npc并不知情,惊诧了几秒,居然尖叫着逃了出去。 如果说我们的嚎叫有烘托气氛的成分,那么他们尖叫是真的受到了惊吓。 我们又开始蹬腿了。 女npc把头发往脑后一抛,一个无比熟悉的声线响了起来:“喂,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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