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上,程策又悔起适才的顶撞来。他对他这个父亲再有不满,也比不过敬畏。“金哥,你说我是不是太不给他面子了?” 我觉得么,既然都表态了,后悔也没必要。“你要是没出息,说明他教得不好。他当外人的面数落你,是他不给自己面子。” 他却为程简开脱:“可哥哥明明很为家里争光,我听说他在国外适应得可快了,还当了助教。”说到这,他脑袋像颗长熟的瓜垂下去。“我是干什么都不行。” “你们程家祖坟又不是烟囱,总不能一年到头都冒青烟吧?”我笑着说道,“你看我,我读书也不好。你是不努力,我是没那个脑子,那会把老师都给气得。” “你说的对,条条大路通罗马嘛。”程策他一哄就好,嘿嘿地笑出一片希望的田野。也不知他说的罗马指的是哪个罗马,但愿是好的罗马吧。 燕燕的晚餐我叫到了办公室里,还给她喝了一罐平日不被允许的可乐。炸鸡腿分量太大,她吃不完,我和程策各帮她分担了一个。 三人心满意足地吮着手指上的油,今天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霍双撞门进来。 “小鸡——”昵称刚溜到嘴边,他看见了程策,于是连忙改口“老板,快走,着火了!” 我手中的鸡骨头咚地掉回盘子里。 我就知道。 程奔的临时改造把店里两处电路都改了,我当时就提醒黄伯会有隐患,他说他没办法,圣意难违。加上小洋房里这几天夜以继旦在装修,耗电紧张,这可不就出事了。 我让程策先带燕燕从消防通道离开,自己和霍双留下来疏散人群。 程奔的这笔单子恰似我与好运屡屡失之交臂的倒霉人生,大起大落。 夜里九点起的火,十点终于扑灭。建筑损毁程度尚在可接受范围之内,生动点来说,像极了郝鲍昨夜做的薯条,金灿灿里带点黑黢黢,还有一股扑面的焦香。 人员并无伤亡,不幸之中的万幸。 宋老板早早被人接走,我和霍双最后出来,一众员工还等在大门口,焦虑顾盼。程奔人高马大伫立于中央,起到定海神针的效果。他面孔灰扑扑却很淡定地在抽雪茄。 看着雪茄上飘起的白烟,我都怀疑他这烟头是就地取材点的火。 他身后,跟着裘路衫。两人挨很近,一个翘头昂立,一个俯首并足,宛如一对主仆。 裘路衫一眼注意到我,双手垂在两侧,上前一步。“金总!” 程奔眼睛向着别处,听见他叫“金总”,循着声音找到了我。 “没事吧?派了好几个人进来找你,你去哪了?”程奔上前捏了捏我肩膀,目光扫描我全身。 我浑身上下只有眼白和牙齿是白的,其他地方都是新奥尔良色。 他指的派进去的“好几个人”其实就只有他自己,我都看见了,他拿一块花架子方巾捂着口鼻,东张西望叫着“金穗!”。但离得远,我这边烟气浓重不便出声,我没应。 这种事有什么好撒谎的呢?除非那个人是他拔毛变出来的。我放开捂住下半张脸的湿毛巾,说没事。“时间晚了,让司机送你回家?” 他嗯了声,“车一会到。”他往前推了推裘路衫。“你这个员工之前怎么没见过?能力不错,有点胆魄。我看保安部还缺个副总,你考虑考虑。” 裘路衫自然受宠若惊,但当着我的面他不敢表露出得色,便抿住唇,将笑咽了下去,留下一点红色的尾梢,小虫子似的爬进眼睛里。“这怎么行呢……” 我就提了一嘴要把他调到保安部,他倒先给自己铺路了。他立了功,保障了程奔的安全,我不好戳穿他。“等复工了我安排。”我对程奔说。 再多交代了几句,程奔后脚就携程策走了。裘路衫看出我对他有猜忌,手揪着上衣下摆,亦步亦趋地贴上来。“金总,刚才就是……” “就这么定了。”我打断他,“程总眼光比我好,你有能力,那就先试用吧。” 回家洗过澡,我和霍双在床上打了会游戏,是真的那种有app承载的游戏。楼上楼下的住户都睡下了,静悄悄的,越是静,人反而越精神。 “今年江边放烟花,我们去看看吧。”霍双翻了个身,脸从枕头上朝着我。 虽有门隔着,我还是向屋子的那头望去。郝鲍还有一猫一鼠都睡下了。 “轻一点就好了。”他争取道,又拉了拉我的手。 我们去晚了。下了车,冷清的江面上就只有零落的红绿星点,和几缕稀疏的金色光穗,此起彼落,沉入旧年的虚空。 这天温度鲜见地到了零下,近水更冷,冻得人抓耳挠腮。 “没什么好看的了,我们回车上吧。”霍双龇牙抖腿。 副驾驶座被礼品塞满,一天下来事情太多懒得卸,我便钻进后车座。刚要关门,霍双上半身跟着钻了进来,腰伸得老长,一条腿跪在皮沙发上。 “进来干嘛,开车呀?”我拍了他一下。 他那条腿膝盖死死抵住车座,上身更是纹丝不动。“回去了也睡不着……”他耳朵红得几乎透明,也许是冻的,又或许。 我摸了摸他的耳廓,滚烫。 我明白了。 我明白了。 他是从哪学的? 我伸出食指,指尖按住他的喉结。霍双的骨架并不宽大,喉结也较为小巧,像颗青涩的果实,没有丰熟的重量、野性的起伏,形状都不够圆润,但却可爱。稍尖的凸起啄在指尖上,像小鸟的喙。 他毛衣里穿了件衬衫,我手指就顺着门襟一格纽扣一格纽扣地往下爬,到皮带处稍作停留,而后勾了进去。 这个过程我其实迷迷糊糊,不大清楚自己在干什么,哪怕最常见的有勾引意味的那些小把式,它们都从未进入过我平滑的大脑。一有需求我只会问“今天做吗?”,得到赞同后就火速脱光衣服。 我干什么事都很务实的! 而现在,我像台中了木马的电脑,运行着自己都解不通的公式。 直到那根属于我的手指离开霍双的裤腰,皮带啪一声弹回他腰部,我才从宕机中重启。 我又是从哪学的?
第78章 === 揪着霍双衣领,我把他拖进车里。他失去重心,扑倒下来,明明没剧烈运动过,却趴在我胸口上直喘粗气。 “关门!”我说。接下来我还想说什么,可他那一胸子砸下来,直接把我压得大脑空空。 有一晚我们在浴室里脱光了称体重,霍双净重136斤,加上冬天衣服,得有140多斤。 他肩胸这部分白天不显,夜里衣服一脱,却叫人想起许多与山脉有关的诗句。 举头红枣近,回首棉被低。 分野中峰变,阴晴众壑殊。 金穗猿声啼不住,一重山又一重山。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四季罩着雾。 而且他腰又细,衬托得更是巍巍壮观,那两片肌肉皮实紧密,每每俯身上来时,便造成极强的视觉冲击,由此我不禁大胆猜疑,这两快胸得有36斤。 他老大不情愿地起身关了门,又趴回来。我蜷起腿踹他一下。他刚起身,空气涌入胸腔,我想起要问什么了。“你从哪学的?” 我还没跟人车震过呢,我想这应该是种刺激又高难度的运动。 “那个,泰坦尼克号里面不是有。”他卖乖地嘿嘿笑。 他精神亢奋,士气高昂,这会要是把他拉到足球场上,国足都能踢进世界杯。他这样的状态实际上是很危险的,我怕他待会一顿龙腾虎跃,把车给顶翻了。 “慢一点。”我说。 “嗯。”他认识到自己猴急了,红扑扑的脸低下,右手来拉我的裤链。我起先没让,而是五指包裹住他的手,将他手指一根一根捏进手心里。他试着扭了扭手,我攥住不放,他停下来,茫然对着我。 “亲嘴。”我说。 他便凑过来和我亲嘴。 说到亲嘴。我的吻技之前仅李元可见,霍双在我之前又没吃过好的,自然以为我技术天下第一。 可其实我很菜,很菜还很爱玩。 之所以这么多过山车开过来了还如此拉胯,是因为我有个非同常人的障碍。 每次办事,亲嘴都是我最百感交集,最别扭的部分。从生理反应上,我十分享受接吻带来的心跳加速肉酥骨麻,可我的耳朵却受不了“嘬嘬”的声音,一听到这个,就像听到指甲划拉玻璃的声音一样,我会情不自禁地打激灵。 霍双名师出高徒,水平上梁不正下梁歪,我们接吻就像野生动物从对方嘴里抢肉吃,像两条鱼互相进行吐泡泡攻击。 只亲了一小会,我已抖得不行,而霍双还在如痴如醉地嘬嘴。 还是收了这个神通吧,我决定。 亲吻中,我的手一直抓着他的,放在我裆前。做完决定,我手把手扯下了拉链。 我这边能借到些窗外的光,能看见内裤被支出了小山包,他那头漆黑一片,只有靠摸,他手掌包住那里,迟疑地揣捏了少会,随后将四指缓缓插进裤腰,接着又不动了。 我握起他的手腕往后拉,他的手被带动着一扯,裤子被拉下,那根东西就从里面弹了出来,嘭地打在他手背上。 我舔了舔嘴唇。他嘴唇还湿浸浸的,水亮反光,他也舔了舔嘴唇。 “嗯?”他试探发声。 我也“嗯”。 他扶起那活儿,先拿口腔前端浅浅包住龟头,用舌尖舔弄马眼,继而是周边的皮肉。直到前端完全潮湿,他又吞下大半根,舌头更大力地刮擦茎肉,同时上下用嘴套弄。 霍双在口交上悟性很高,我没具体教过他,只形容那叫做“吃”,他立刻就懂了,第一次就吃得像模像样。 我被吸得喘不过气,腰部一阵阵激麻。 霍双后脑勺朝着我,他刚剪过头,满头乌黑的小刺,加上本就饱满浑圆的颅形,使他的头从后面看去,很像一颗杨梅。 他发尖梭梭地蹭着我的裤子和我的大腿,我就慢慢把手覆住他的后脑勺,揪起一小撮头发来。他头发是很细软的质地,极滑,难以捉住,一抓起,就如电流般从指尖流走。 头发细软的人个性都是很温柔的,李元的头发就跟他的胡渣一般硬,我的头发,我妈亲口盖章过“随你的脾气,一天比一天不亲手了,跟老虎屁股似的”。 霍双宛如一头乳羊温顺而认真地吃着我——这个想法由于过分真切而让我哭笑不得。我扶起他的额头,往后推,想叫他松口,可又异态地觉得留恋。 我只让他去“吃”,忘了告诉他不能咬。大约是第一次没提醒的缘故,这个毛病他之后就改不了了。那张绵热的口腔有如一片未知之地,阒黯中不时会伸出几粒小牙齿,无辜又像在使小坏地叮我一口。不过很轻,不会造成疼痛,尤其在接近释放时,还有催发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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