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我一个人干翻了三个高年级大块头,从此一战成名,在校园里横着走。 所以,路走窄了啊,小兔崽子们。 而且,人在光着的状态下容易顾头顾尾伸展不开,生怕张开一个地方,会露出另外一个地方。 优势在我。 对方未着片缕,通体涂抹着精油,抓起来手心打滑,增加了肉搏难度。 趁一个转身,我索性对着2号的命根子就是一脚。这招虽流氓,但它管用。2号哀嚎着跪倒在地,我照着他腰部又是一脚,他侧倒下去,双开门肩膀在地板上砸出一声巨响。 解决了2号,1号更不在话下。我从背后扣住他脖子,两个指头掐入最疼的穴位,叫他嘶叫着发不出力。接着我把他整个摔在2号那身皮实的肌肉上。他头发略长,我揪住后脑勺的一绺,让他们的脑袋干了个杯。 整个过程不超过二十秒。 目睹一切的李沫后退了一小步,他盯着2号受创而萎靡的巨龙脸色铁青。 我一脚踩住一个,叉着腰问他:“你呢,你想来试试么?” 他咬牙切齿,半晌,冷笑了声。“姓金的你当你是个什么东西,这是我家!” “你家全部钥匙都在我手上。”我登堂入室头一天李元就把管家的权限都放给我了,一点没含糊。 他告诉我说:以后家里的事,你来拿主意。 现实情况显而易见,李元在生意场上如鱼得水,却把家里管得一团乱,财力心力投下去,教不出一个成器的儿子。 他教不来,我帮他教。 李沫的人生一课,狼狈不堪。 我给李元打去电话。 蒙在鼓里的他还在电话那头卖弄他的情场手段。 “你的专属骑手马上到了,猜猜这次带了什么?” “你在哪?”我打断他。 他愣了愣,“车到小区门口了。” “回家直接上二楼,来我们房里。”说完我挂下电话。 李元上楼进房,脚步沉重,人还有点蔫。肇事三人皆已穿上衣服,凌乱肮脏的现场在我竭力保护下原汁原味呈现在李元面前。 不消任何人发话,李元一眼便看穿了前因后果,他神色都没变一下,抬手就给了李沫一耳光。 李沫头偏过去,又转回,眼中衔着报复的快意。 其实李沫把人带到李元床上颠鸾倒凤,这个行为就大大出乎我对他的印象。从仅有的几次见面中我能感觉到李沫虽一身冷刺,但那些刺更像防御的反甲。 他那双眼睛很有特色,如两颗冷冰冰的玻璃球,疏离地瞥视一切。一个二十岁不到蜜罐子里长大的人,不会有这种眼神。 一个时刻防备的人,也不会肆意攻击。 因此我想,他做这件事,应当考虑过后果,并且乐见这个后果。 所以他跟李元到底有什么嫌隙? 李元把家里的钥匙都交给我,却始终对我隐瞒这个秘密。 即便料到了后果,前呼后拥众星捧月下长大的李沫显然还是受不了这一巴掌。他立即把这份委屈和耻辱都传递了出去——他朝1号脸上也来了一下。 接下来的发展简直匪夷所思。他们四个人像通了电一样,李元扇完李沫,李沫去扇1号,挨了打的1号把巴掌又传递给2号。 2号的手如倒下的多米诺骨牌往我脸上呼上来,还没来得及招呼到,我就抢先踮起脚抽在了他脸上。 体重少说有80公斤的双开门2号发怔地捧住高高肿起的双腮,半天才回过神,他瞪圆了双眼震惊地看向我。“凭什么我要挨两巴掌?”
第4章 = 2号:“凭什么我要挨两巴掌?” “谁叫你皮实。”我咬着牙说。刚才揍他把我手都打疼了,怎么练的,梆硬。 1号2号竟是只差了一岁的亲兄弟。1号是哥哥,叫程简,双开门叫程策。得知两人的关系,我才想到他们除了被我看光的身体外还长着脸。 我看了看他们的两张脸。 不能说完全相似,只能说毫不相干。这两人要是亲兄弟,鸵鸟跟鸡都能认亲。 送走程家两兄弟,已近吃晚饭的时候,李沫不顾家中剑拔弩张的气氛,依旧胆大包天地提出要外出。 “不许去。”李元脸长得要拖到地上。“敢迈出这个家门,我打断你的腿。” 他用了开会时问责的语气。 李元的个性有点狗的特征。这是句夸赞。他对内对外有两副面孔。对家里人,别说我和李沫,连佣人他都护得很紧。一出家门,便雷厉风行,霸道独断,就差把“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纹在脸上了。他那个身材堪比健身房教练的秘书在他面前都畏畏缩缩的。 我还劝过他几次,别老是气势汹汹,好像人家欠了你两个亿似的。他听了反倒很委屈,说“要这么说,那我至少欠了你二十个亿”。 他从未把工作上的那张面孔戴到家里来。 对于养父反常的动怒,李沫非但没有丝毫惧怕,还当即冷笑出声。“随便你。”他说着一只脚迈了出去。 我及时按住李沫的肩膀。如果一袋牛奶能强壮一个民族,那鲍参翅就是生化激素,将以此为食的人往天上催发。李沫没姓程的两兄弟高,我也得微仰头才能与他对视。 换来他一脸鄙夷,“怎么啦,功夫小妈,你要跳起来打我膝盖吗?” 其实我不矮,我有一米八。我的一米八计算起来比较曲折,它是这么来的。 有回和李元办完事,那次做得不怎么愉快,两人躺在床上对着天花板半天无言,李元没话找话问我“你多高?” 我说我180。 他忽地转过头盯着我看。“你……180?” “好吧。”我开始给他演算,“我174,是不是接近175?那就算175。数学上是不是有个法则叫四舍五入?那我算不算180?” 李元嘴巴张了半天,从另一个角度信服了我的结论。“你绝对是个数学巨人。” 但不管怎么说,从视觉上看,我揍程家两兄弟的时候确实跳了好几下。 “你当心你的嘴。”李元朝李沫跨前一步,刚插回口袋的手又拿了出来。 我捂住李元的手,对李沫说:“你要走可以,先把你们搞脏的床单洗干净。手洗。浴室里我不知道你们都干了什么,也涮一遍。快二十岁的人了,这点活能做吧?” 李沫听罢,脸上青一阵红一阵,他眼角瞟向李元,见李元默许的神态,慢慢就把脚收了回去。 “我去做饭,待会叫你们下来。”我目光扫过父子俩,“谁都不许跑。” 我下楼走进厨房,骂骂咧咧搞了半小时,然后喊他们下楼吃饭。 两人刚到餐室门口,就双双停下脚。 桌上只有一大盆青菜,和三碗白米饭。 李元轻咳一声,“别的菜我帮你端出来?” “没别的菜了。”我在自己位子上落座,“今天就吃这些。我从小吃这个,不长得挺好。吃吧。” 话语刚落,李沫扭身就朝家门外冲刺。李元猛地将他揪住,“给我回来!” 李沫头歪向右边,嘴角往左撅。“他给你下什么药了?你五迷三道全听他的?” 李元刚舒展开的脸再度敛起。“我说了,我们现在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该一桌吃饭?” 李沫被半拖半拽绑架到餐桌边,但他很有原则,五根手指像拿502粘起来了似的迟迟不动筷子。 李元带头先吃了一口。“不是挺好吃的吗,吃。” 我跟李元两双眼睛盯着李沫不放。李沫只能做出个投降的表情,夹起一片叶子,吃塑料袋似的艰难地嚼来嚼去。 接下去是第二片、第三片……每吃下一片菜叶,他的生命就仿佛消逝掉1%。 我看再下去他就要被一盘炒青菜杀死了。 这世上有的人连饭都吃不饱,有的人吃个青菜都能咯吱乱叫,谁说不讽刺。 全程李元的眼睛都在忙活,不光要监督李沫,还偷看我眉角高扬的样子。 他又开始忍不住磨腿了,我在下面踹了他一脚。然后我提醒李沫:“别光吃菜,吃饭。” 李沫吃米饭像在吞砒霜,看得人真光火。 最后我和李元都把饭吃完了,李沫留了半碗。 “饱了。吃不下了。” 他脸绿得像棵菜,看来是真吃不下了。他进食中胸膛一鼓一吸起伏得厉害,想必气得不轻。他是吃气吃饱了。 “他本来就吃不多。”李元解释说。 这话给了我和李沫双方一个台阶下,我于是没再发难,客气地对李沫说:“你不喜欢吃青菜,下次就换蒸萝卜片。” 听见“下次”,李沫刚要放下筷子的手不觉又捏紧。 “希望没有下次。”说完我把他剩下的半碗饭拿了过来。 怎么剩这么多,饭来张口衣来伸手,是真不知道柴米油盐的贵,太浪费了。我摇着头把那半碗都吃掉了。 李沫看得目瞪口呆。 我在乡下的家防盗设施简陋,经常进贼,养了狗还被药死,因此我的耳目十分敏锐,一有风吹草动立刻能觉察。 所以院门被我上了锁,李沫深夜翻栏杆出去的时候,我像个游击战士,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墙根下。 李元经过激烈的床事还睡得死沉沉的,没发觉我离床。 李沫一条长腿已经架了出去,他姿势笨拙,堪称憨态可掬,裤子把臀部绷出圆溜溜的夸张线条。 “你给我下来。”我突然开口出声。 下一秒,他像颗长熟的椰子,砰一声摔在了草坪上。 “大半夜的,你去买桔子吗?”我说。
第5章 = 李沫显然不是一时气愤离家出走,他精心收拾过。穿着高级成衣,头发还喷了摩丝。喷了摩丝的发间夹了两根草。 脸朝地摔的,摔了个狗啃泥。 他瞪着我,半天没张口。 “要不先把嘴里的泥巴先吐出来?”我说。 他回身,呸呸吐了两口,继而转回来,一个箭步上前,提起我的领子。 我没做抵抗,脚尖都离了地。他俯过身,鼻尖几乎贴到我脸上。夜很黑,小区里灯火伶仃,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见那双眼睛里冷冷地闪着光。 “给你脸你还真把自己当个东西了?”他咬着牙,牙齿洁白,保养得不错。“我的事你少管。” 看这架势他马上就要来揍我了,我踮着脚,平静地注视他。 “你不怕功夫小妈会随时会跳起来打你膝盖吗。” 他松开手,原地踱了几步,突然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弯,好声好气打起了商量。“这样吧,你实在放心不下,何不跟我一起去?就当帮李元监督我。” “我干嘛要牺牲睡觉时间呢?”我翻了个大白眼。 他轻佻地别开头,望了眼它处,嗤笑出声。“怎么,没李元罩着你,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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