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永远毫不遮掩你的目的和诉求。”季恒开始笑,“你看不起我们,看不起这世界上的大部分人,可你防君子却防不住小人。”季恒露出得意的表情,得意自己是个能要挟段悯的小人。 “放开我。”段悯皱眉攥住他的手腕。兄弟俩如出一辙地爱掐别人脖子,段悯对此深感厌恶。 “我跟踪了你,还安插了眼线在你身边。”季恒舔舔唇,眼神很是无辜,他小声在段悯耳边讲,“你看,你的秘书姐姐不听你的直接就放我进来了。”
第65章 上位 “算计人,是你们季家过人的本事。”段悯嘲讽道。 季恒比了一个“嘘”的手势,他绕到段悯的身边,光明正大地坐在段悯的办公桌上,对他说:“前段时间我看你频繁关注永生研究所的A类实验项目,我以为你是想复活我哥,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你在意的另有其人。” 他知道龙瑛的事了。 季恒从西装内衬掏出一张照片,照片里赫然是静静躺在冷储仓里的龙瑛,他指着照片里的龙瑛问段悯:“悯哥,他是谁啊?” 忍无可忍,段悯给了季恒一拳,两人瞬间在狭窄的桌椅之间扭打起来。 季恒明显低估了段悯的身手,段悯的格斗技巧十分老练,贱嗖嗖的季恒被他踩在脚下,段悯骑在他身上,对着他的脸就是一顿狂扇。 段悯这次是真生气了,季恒看出来了,但段悯扇他的时候季恒也没有躲,就让段悯这么打他。终于,段悯打够了,从他身上起来,季恒躺在地上舔了舔唇边的鲜血:“A类实验马上就要被叫停了,段悯,你现在求我,还来得及。” “你要挟我的时候,想到你哥了么。”有本事你就真的叫停A类实验。 “我去我哥的旧房子里翻到了很多不得了的东西。”季恒笑起来,“你现在还会每个月都发情吗?还会央求别人和你做——”他没说下那个字。 季恒看到段悯的身体明显一怔愣,季恒从地上坐起来靠在桌子上,两条腿岔开,意犹未尽地说:“这个月找好炮友了么?” 段悯猛地扑过来,对着他的脸又是一顿狂扇,不过他的脸也向季恒一样红了,是他恼羞成怒么?不是,是他的过往、他的不堪像是一条鞭子一样不停地抽打在他脸上。 “段悯,你完了。哈哈哈哈哈,你这一辈子都逃不出我们季家的手掌心咯。”季恒笑出了眼泪,他带着汹涌的恨意和几分的悲悯看着段悯,“你欠我哥的,也欠我的,要不是那段录像带我都不知道你胆子能那么大,你竟敢故意勾引我,你故意离间我和季崇,你个不折不扣的傻逼、贱人。” 假的,假的,他最讨厌吃甜食,他才没有低血糖…… “我特么今天就杀了你——”段悯嘶吼起来。 “段……悯……”季恒吐出一口血,“你,难道,真的,忘了你把,我的哥的,尸体,藏到哪里,了吗?” 目眦欲裂的段悯不断缩近自己的手心,季恒的脖子被他掐得咯咯响。 “都说,坏人,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季恒喷出血沫,喷在段悯的眼睫上,“你,好强,的报复心。” 永生集团的地下18层到底放着什么……答案是放着季崇的尸体。 记忆翻江倒海般涌现,段悯呼吸都在颤抖,他粗喘着,深感此刻的绝望——他终于想起来了,他把胸口上插着匕首的季崇放在了哪里,他把他的肩胛骨穿透了挂在铁钩上,张开双翼像是拥抱天空赎罪的飞鸟…… 他和季恒双双无力地瘫在地毯上,季恒看到段悯流出了血泪,他的心也跟着紧紧一缩一缩的疼痛。 这世上对段悯最好的刑罚就是让他尘封已久的记忆全部涌出。 “段悯,”季恒叫他的名字,却像小孩一样哽咽、抽泣,“谁让你……在我十几岁的时候骗我。我讨厌……被你利用。” 段悯给了季恒一个他永远都不会忘记的眼神,他险些真的要再次相信他了。他狠狠心心咬咬牙,挣扎着起来拖着段悯去地下18层,段悯在他的手里像是一滩没有重心的液体,无论季恒怎么用力都抱不起来他。 这样戏剧又可笑的一幕被傻呵呵上来报信的张彭看到了,张彭看到段悯脸上的鲜血和屋内的打斗痕迹,焦急地喊他:“段总!你——放开他。” “我见过你,”季恒昂首,“负责007各事务的人就是你,你跟傅大校走得很近。” “商业间谍!”此事,本应该是段悯知,张彭知,天知,地知,其他人不知。张彭用食指指着他,“喂,我看你精神不太正常的样子,我告诉你啊——我已经通知安保处了,闲散人员尽快离开我司。” “呵呵。”季恒揣手,“你的段总马上就要以谋杀罪锒铛入狱了,届时,永生集团也该换换主子了。你叫吧,我巴不得你叫来所有人,我要把他做的烂事昭告天下。” 张彭只当他是间谍的洗脑话术:“哥们,不是,你有病吧,你知道我们段总手里有多少股权么?” “45%,不过现在这45%都可以是我的。” 段悯怕季恒疯起来伤及无辜,便开口让张彭走:“下班了,张彭,回家。” “那剩下百分之55呢?”张彭的呼吸突然紧促起来,他眼神灼灼地看向段悯。 “剩下55%分别被以傅家、张家为首的军人世家持有。”季恒皱眉,他实在不知道张彭要干嘛。 “时代变了。”张彭咽了一口唾沫,他举起手机,开始向段悯汇报,“段总,就在刚刚,傅铖锐掌握了剩下55%的全部股权,包括永生集团子公司永生研究所的全部控制权。” …… “哈哈哈哈哈。”段悯忍不住拍手,“真是有意思。” 季恒恼羞成怒:“妈的。你们合起伙算计我们季家!” “我没有胡说。”张彭一步一步走向段悯,伸手将他搀扶起来,“你看看新闻就知道了。” …… 三日后。 段悯卸下总裁一职,任职永生研究所所长,永生集团由傅铖锐全权接管。 交接仪式那一天,傅铖锐没有意外段悯脸上的伤痕,只是平淡道:“我帮你和季家两清,你,负责让那小孩醒过来。”他垂眸,眼睫黑簇簇的,看不清他的眼神。 段悯握住他的手,说了声:“谢谢你做得一切。” 傅铖锐认真看了段悯两眼:“他们也相爱吗?” “是的。你们天生一对,无论在哪里。” “听你这样无趣的人拍马屁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傅铖锐点了一根烟,烟云吐雾起来。 “你不信么?”段悯清透的眸子迎着曦光,“在最后一段时间龙瑛病得很重,有时候打完止痛剂会不自觉地呓语,他会不停地叫傅铖锐的名字……他一直以为这次睡下就再也不会苏醒,可我骗了他,骗他生命走到了尽头,违背他的诺言丢下傅铖锐一个人在那个世界……等待。” 傅铖锐夹烟的手指顿在一旁。 段悯低头苦笑:“等待怎么不算是爱呢,等待也是一种酷刑啊。” …… “哥!”少女奔跑在绿蔓成荫的回廊之间,蝉嘶嘶叫着,回廊的尽头站着一位黑发白衣少年,他回头望向向他奔来的傅成安。 “有你的喜报——”傅成安拉着长音,笑嘻嘻地看着傅铖锐,她哥微斜靠在红色的柱子旁,头上是一串还未成熟的葡萄,手上是一本被翻卷页的账本,他身型清瘦甚至有些骨感,但高高的个子又总能给人满满的安全感。
第66章 病毒 “什么喜报?”傅铖锐卷起账本,斜抵在手里。 “当然是——”傅成安卖了一个官司,故意打量着傅铖锐,问他,“怎么,今天不写那酸地发麻的情书了。” “傅成安,差不多行了。”傅铖锐一想到自己写个龙瑛的那些东西被这小妮子看了就浑身爬满了蚂蚁。 傅成安绕着他转了一个圈,始终不给傅铖锐看他手里的红纸。 抵不过傅铖锐的催促,傅成安终于大声告诉他:“恭喜你,斩获今年H省理科状元的头衔!”傅成安又开始绕着老宅跑,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 意料之中的事情,傅铖锐没有太多惊喜,他看了看手表,抬腿向后院和后门走去,一个月一个神秘快件——今天又是能收到快件的日子。 他收到的东西包括不限于:抑制剂、雪海松原的照片、一件充满甜丝丝味道的内衫、一段某人熟睡发出轻轻呓语的录音…… 这个月又是什么礼物呢。 少女看他轻车熟路走出老宅,下意识去看日期,又是这个月底月初交接的日子,她心中已猜到了大概,她低头看看喜报,又看看空荡荡的老宅门,她开始好奇,好奇那个龙瑛是个怎样的人,比她哥的前途都重要。 “对不起,小锐,这个月没有来件。”婆婆和蔼地跟傅铖锐说。 傅铖锐立在报亭前,炎夏的杨树被风吹得哗啦啦想,投在地上的影子微微摇曳,小小的报亭和他一起立在老巷子的街口,报亭的窗上夹着这个月各种各样的报纸和杂志,傅铖锐花钱给傅成安和傅成思买了两本他们最爱的科幻世界。 他没有空手而归。 载着失望而归的傅铖锐走在青石砖的老巷,尝到一种难捱的孤单滋味。 老宅的喜宴摆到了巷子的尽头,街坊邻居都知道傅家有一个前途无量的状元郎,傅铖锐每走一步,都会听到一声恭喜,就在这一声声的“恭喜”中,傅铖锐突然想流泪。 祖母和妈妈看着他渐红的眼眶,以为他是因这一路艰辛得到答卷的肯定而心酸,纷纷向前诉说未来的一切。站在角落里的傅成安却知道他在难过什么。 宴席上,她向他哥敬酒,他哥喝得痛快,傅成安心里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她拉着他哥偷偷从宴席上跑了。 “我们去找他!我们现在就去见他!”傅成安拿出手机开始订票,嘴里嘟囔着,“S市,下午两点……” 她哥摇了摇头。傅成安问他:“为什么。” 傅铖锐没有回答,只是说:“我头很疼,想睡觉。” 成安的“说走就走”计划失败了,原因是她哥生病了,躺在他的小屋里谁也不见,门也不出。老太太请赵先生来看病,赵先生只把出他心情不好,其他的没什么,也没怎么给他开药,老太太不信,却怎么也劝不出傅铖锐出来吃饭,渐渐的也开始不出门,不出去吃饭。 有天夜里,傅成安做了个老好人,她偷偷跑到老太太的房间里,跟她说,她哥得的是相思病。 第二天,老太太终于露面了,她面带喜色,觉得自己的孙子快要完成终身大事,她怎么都不会想到傅铖锐会是爱而不得的人,老人家始终觉得是那姑娘眼光不好,她就算拄着拐杖出去也要去劝劝人家。 是的,傅成安和老太太都不知道龙瑛是个男孩,只私下里叫人家龙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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