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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张超又因为赌博欠了钱，走投无路来找庄思年借钱，庄思年这次没有心软，拒绝借钱给他，张超不死心，隔三差五地就来找庄思年。 张超挡在车前车没法开，庄思年只好下了车，张超扑通跪在他面前抱住他的大腿，痛哭流涕道：“思年，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求求你看在同学情面上再帮我一次，明天我再不还钱，高利贷就要弄死我了……” 庄思年知道帮了他这一次还会有下一次，自己早晚被他连累死，他不是圣父，没义务拯救别人，“抱歉我帮不了你，麻烦让开，我还要上班。” “思年，别这么绝情，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放手！” 张超死死抱着他的大腿不松手，庄思年挣脱不开，司机见状下车帮忙，张超体型壮硕，司机费了好大力气才把他拽开，但他马上又朝庄思年扑了上去。 赵蓝田远远看到一个男人拦住庄思年的车还纠缠他，担心庄思年有危险，立刻跑了过来，仅靠一只手就制服了张超，把他双手反剪摁在车前盖上，张超半分动弹不了。 赵蓝田问庄思年：“庄总，要不要报警？” 庄思年赶着开会，“算了。” 赵蓝田警告了张超一句，放开了他，谁知他趁三人不注意，从兜里掏出一把弹簧刀，朝庄思年胸口刺了过去。 庄思年只见寒光一闪，根本来不及反应。 千钧一发之际，赵蓝田用右手徒手抓住刀刃，刀尖距离庄思年胸口只有几公分的时候硬生生停住了。 鲜血瞬间从指缝间流了出来，赵蓝田忍着钻心的疼痛，用左手抓住张超的手腕用力一折，张超惨叫一声刀脱了手，赵蓝田把刀子踢飞出去，然后抬起膝盖猛击张超腹部，张超身体一软倒在地上痛苦呻吟。 赵蓝田松了一口气，对吓傻的司机道：“报警。” 庄思年反应过来，哆哆嗦嗦地从兜里抽出手帕将赵蓝田血淋淋的右手包住，声音都是颤抖的，“我送你去医院。” 赵蓝田感觉他的手是冰凉的，轻声安慰道：“别怕，不严重，我自己处理一下就好。” “流这么多血还叫不严重，必须去医院。” 这时李保国赶过来了，赵蓝田便跟庄思年一起上了车。 路上庄思年开得特别急，赵蓝田不停劝他开慢点。 庄思年带他去的是朋友开的私人医院，去之前提前给朋友打了电话，到了之后护士直接把他们带到治疗室，医生看完赵蓝田的伤口说，伤得比较深，需要进行缝合手术。 赵蓝田怕耽误庄思年时间，让庄思年先回公司，庄思年坚持要等他手术完带他一起走。 手术进行了一个小时才结束，庄思年问医生会不会留下后遗症，医生说伤到了肌腱和神经，恢复不好的话有这种可能。 看到庄思年面露担忧，赵蓝田宽慰他道：“我这只手本来就有残疾，基本已经废了，所以有没有后遗症都无所谓。 “是怎么造成的？” “我出过一场很严重的车祸，我脸上和胳膊上的疤都是那场车祸留下的，当时我右手的肌腱和神经就已经严重受损，后来我的右手变得很不灵活，平时我基本都用左手。” “是什么时候出的车祸？” “七年前。” 庄思年神经一紧，“在什么地方？” “在我老家，A市。” A市和S市隔着十万八千里，应该只是个巧合，庄思年又问医生道：“医生，他右手这种情况，还有没有可能复原？” 医生道：“因为过去的时间太久了，可能性不是很高，不过可以试试做修复手术，兴许能改善一些。” 庄思年正想让医生替他安排修复手术，赵蓝田一口回绝了：“不用了，我都已经习惯用左手了。” “手术费我出。” “谢谢庄总的好意，真的不用，我不想折腾了。咱们赶紧回去吧，别耽误您工作。” 庄思年不好勉强他，只能先作罢，“你什么时候改主意了，随时找我。” “嗯，谢谢庄总。”
第五章 误会大了 从医院出来，已经十二点多了，庄思年正打算带赵蓝田吃点东西，警方打来了电话，让他和赵蓝田尽快去警局做笔录，为了节约时间，庄思年从快餐店买了两个汉堡和两杯可乐，拿回车上和赵蓝田一起吃。 见赵蓝田一只手吃东西不方便，庄思年帮他把吸管插到可乐里递到他嘴边，赵蓝田有些不好意思，“我自己来吧。” “别客气，喝吧。” 赵蓝田嘬了两口可乐，就让他放下了。 庄思年看到他脸上沾了酱汁，顺手拿了张纸巾要帮他擦掉。 赵蓝田向后躲了一下，庄思年心想你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你脸上沾到东西了，我帮你擦掉。” “谢谢庄总，我自己来就行。”赵蓝田放下汉堡，自己拿纸巾擦了擦嘴，“您快吃吧，不用管我。” 庄思年吃了一半汉堡就觉得太油腻，放下不吃了，用纸巾擦了擦手，赵蓝田担心他吃不饱，“再吃点吧，要是不爱吃买点别的吃，录口供不知道要录到几点，到时候饿了没东西吃。” 庄思年从小吃饭就挑，饭量跟猫食似的，为此庄海明没少唠叨他，他有时候会觉得烦，自从离开家以后，已经很久没有人这样唠叨他了，竟然不觉得讨厌，“没事，应该不会录很久。” 等赵蓝田吃完，庄思年要把自己吃剩的半个汉堡半杯可乐和垃圾一块扔掉，赵蓝田觉得浪费，“别扔，我吃了吧。” 除了庄海明，庄思年第一次碰到主动吃自己剩饭的人，而且两人才刚认识没多久，他觉得有点怪怪的，“你要是没吃饱，我再帮你买一个新的。” “吃饱了，我就是觉得扔了怪可惜的。” “但是我咬过了你不嫌弃吗？” 他这么一问，赵蓝田也觉得这样好像有点怪，他平时很爱干净，甚至有那么一点点洁癖，他设想了一下，如果换做是李保国，他是肯定不会吃他咬过的东西的，大概是因为庄思年看着很干净吧，“不嫌弃。” 庄思年犹豫了一下，把那半个汉堡给了他，赵蓝田毫不嫌弃地几口就吃光了，又把他喝剩的半瓶可乐也要过来，拿掉上面的盖子和吸管，一口气喝光了。 在庄思年目瞪口呆地注视下，赵蓝田把垃圾收起来拿下去扔了。 笔录做了一个多小时，从警局出来后，庄思年要送赵蓝田回家，赵蓝田指着他白衬衣上的血迹说：“你衣服脏了，回去换衣服吧，我自己回去就行。” 庄思年低头看了看，胸口那个位置有几滴殷红的血迹，应该是赵蓝田为他挡刀时溅上去的，如果当时赵蓝田没有为他挡这一下，自己这里会被捅一个大窟窿，可能小命都不保，虽然赵蓝田身为保安有一定责任，但是他没有义务牺牲生命保护自己，关键当时情况危急，他根本没时间思考，都是下意识的反应，这是最难能可贵的。 “不碍事，我送你回去吧。” 赵蓝田想着他早上刚受了惊吓，又奔波了大半天，肯定累了，“你忙活了大半天了，回去休息一下吧，我坐公交回去就可以。” “这是命令。” 总裁下命令了，赵蓝田只能服从。 口供是分开录的，赵蓝田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回去的路上向庄思年打探了一下：“早上袭击你的是什么人？” 庄思年轻轻叹了口气，“他是我大学同学，叫张超，曾经是我的合伙人，担任过公司的副总，后来沉迷赌博欠了很多钱，被高利贷追杀，最近经常来找我借钱，我没答应，他今天估计是想跟我同归于尽。” “真是丧心病狂，这种人死不足惜。” 庄思年有些自责，要是自己早点报警，也不至于连累赵蓝田受伤，“回去你安心养伤，等你手彻底好了再回来上班，期间工资照发。你是一个人住还是跟人合住？” “我是跟人合租的。” “我给你请个护工照顾你吧。” “不用，我平时基本就用一只手。” “但是你伤口不能沾水，还是很不方便的。” “没事，我自己多注意点就行了。” “那好吧，你记下我电话号码，如果有什么需要的直接给我打电话。” 庄思年的手机号还是原来高中时的，这么多年一直没换过，就是抱着一线希望万一哪天庄海明会联系他，但是庄海明一次都没有打过。 赵蓝田听他报了一遍手机号，莫名觉得熟悉，而且没有刻意去记就背下来了，好像已经印在脑子里似的。 “我发现你反应比一般人快很多，而且身手好像很厉害，你是不是学过格斗术之类的？” 赵蓝田推测应该是肌肉记忆，可能是自己失忆前学过，“学过一点。” “我问你个问题，张超拿刀捅我的时候，你不怕吗？” “没时间想那么多。” “那你后来有没有后怕或者后悔？” 赵蓝田轻描淡写道：“后悔什么，能救你一命断我一条胳膊又何妨。” 说完他意识到这么说显得有些暧昧，又补充道：“人命关天，无论是谁，我都会毫不犹豫出手相救的。” 庄思年“哦”了一声，然后就不说话了。 赵蓝田感觉他好像生气了，但又不知道哪句话说错了。 赵蓝田住的是一栋很破旧的老式居民楼，车到了楼下，赵蓝田出于礼貌问庄思年：“庄总，我家到了，您要不要上去坐坐喝杯茶？” 没想到庄思年一点不客气，“好啊。” 赵蓝田家住五楼，楼里没有装电梯，庄思年爬到五楼已经气喘吁吁的，赵蓝田很不好意思，“您请进。” 庄思年进去一看，整个客厅不足二十平米，全部的家具是一张破破烂烂的床和一张油腻腻的桌子，桌子上有一桶吃剩的泡面，床上被子都没叠，还有一本色情杂志，空气里弥漫着泡面味和脚臭味，出于良好的教养庄思年没有露出怪异的表情，只是悄悄屏住了呼吸。 赵蓝田尴尬道：“不好意思，家里有点乱。” 刘建峰这个人又懒又不讲卫生，赵蓝田只要有空就会帮他收拾房间，今天还没来得及收拾，他连忙把刘建峰的臭鞋踢到床底下，用被子盖住杂志，然后把窗户打开通风，“这是我室友房间，你来我房间吧。” 庄思年跟着他进了里间，里面干净又整洁，也没有任何异味，和外面简直是两个世界。 房间里除了一张单人床，一个简易衣柜，一把风扇，还有一张小书桌和一把椅子，床上的被子叠成了方方正正的豆腐块，一般当过兵的人都有这样的习惯，庄海明也有。 庄思年一瞬间有些激动，“你当过兵？” “没有。” 赵蓝田从朋友和亲戚口中了解过自己失忆前的大致经历，没人提过他当过兵，所以应该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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