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喑声萃鳄

时间:2023-11-22 08:00:06  状态:完结  作者:海沉珠


武成晚在纸上写下500.


“搞笑的吧,500我进都进不来,你是不是来捣乱的?”


武成晚轻飘飘的看他一眼,抬脚要走,刚走没两步,就被喊住,说:“回来!会不会买东西?遇见喜欢的就是要争取,怎么刚遇上一点挫折就要放弃。不就是五百块钱嘛,给你了,当我发善心,让你捡个便宜。”


老板用牛皮把刀包起来交给他那刻,忽的压低声音,幽幽道:“妥善保管,刀见血就要开刃了。”


武成晚沉默的收下刀,赶回家天都已经黑透了。陈萃趴在阳台,百无聊赖的朝下看,楼层格外的高,茫茫无际的暗被路灯给冲散,园区的树连成暗夜的影子。慢慢,武成晚走出暗夜,陈萃也能瞧出他的身型来。俩眼视力好到出奇,不爱学习,认别的一认一个准。陈萃见他走进楼,数着墙上挂的时钟,在钥匙旋动锁孔那刻,守在门口。


武成晚甫一开门,陈萃用亮晶晶的眼睛望他,脱口而出:“欢迎回家。”


他点头。陈萃给他拿拖鞋,太殷勤了,他几乎要不适应。坐在玄关小凳换鞋那会儿,他问陈萃:做坏事了?


陈萃说:“没有,你回来的晚,我都要去接你了。”


空调温度打得有些低,武成晚拥着陈萃也不会觉得热,手搭在他腰窝,白天就想握,想掐一把。照实做,陈萃被他掐的一激灵,眼眶兜着水儿,说:“痛。”


武成晚作势要瞧,陈萃衣裳被他推的乱糟糟,在他手底下软成熟的糕。米黄色沙发不够两个成年男人滚,陈萃像要掉下去,被他有力的臂膀箍着,胸膛挤着胸膛,很硬。


老想着换个再敞点儿的沙发,一直记不起来。


事后空调温度显得不够,汗涔涔的。他只套了条运动裤,抽绳也不系,懒洋洋的去给陈萃倒水,随后拿起那把刀。


像个老物件,没那么精致,倒有分量。落到陈萃手里,刀显得没那么小了。


“有锈。”陈萃泛着粉色的指尖点点刀柄,眼尖的很。


武成晚撩着他衣摆去擦,赤/裸的胸膛透出一股热气,陈萃被蒸腾的红了脸,扯着自己衣摆扯回来了,说他:“衣服要不好洗了。”


那就丢掉。


武成晚看他那件松垮的衣服也不顺眼很久了,他在外面还能收拾收拾,在家全然的不修边幅。不是邋遢,说节俭不为过。无论几年前的衣服,只要没坏,他就能一直穿。陈萃穿那些又陈又旧衣服的时候特像个学生,丁点儿心眼儿都没有的在武成晚跟前晃。


陈萃穷过很长一段时间,断断续续,饿肚子的感觉说出去别人都不信,就是眼花。所以他很能攒钱,赚的不多但是攒的多。他不在乎那些,不管是外在还是精神层面,他的需求微乎其微。没什么欲望,也挺无趣,就是活着。


“还能穿。”陈萃声音有些软,气不足,抽桌上的纸巾磨铁锈。他还不知道这把刀是武成晚要送给他的,只是反复擦拭,待干净了,献宝似的给武成晚看。武成晚懒散的接过,打量两眼。他趁武成晚看刀的功夫脱了短袖,边走边脱,弓腰那刻肋骨像要挣破肌肤,嶙峋的,白皙的肤上三两梅红,嘬的咬的都有。他站在卫生间的洗手池边泡刚才武成晚弄上的铁锈,洗迟了就要弄不掉。


武成晚斜在沙发上看他搓衣服,泡上,紧跟着去卧室找了件衣服套上,才旋回沙发边坐下。


会使刀吗?


武成晚一壁问,刀就塞到他手上。他新换的衣服洗多了棉料软趴趴的,贴在武成晚胸前,他被抱着,掂量那边刀。


“不会,不用吧。”陈萃推诿的要把刀还给他。


武成晚不由分说的攥住他的手,宽大手掌包住他,引着他骨节,教他握刀。刀尖在玻璃茶几上方游走,陈萃耳尖几欲滴血,武成晚呵出的热气全钻到他耳朵眼,他快要握不住刀。武成晚不知从哪儿弄的解刨图谱,一张彩页一张彩页的的叫陈萃认。


陈萃眼前都是小字,记不住,磕巴道:“学…这个,干嘛呢,不看了吧。”


武成晚捉住他的手不放,显然是没有同意。


他们中学时代是没有上过解刨课的,但武成晚自主解刨过青蛙,用课余的美工刀,薄薄的刀片丝毫不顺滑,以至于他初次解刨的过程就像杀死了一只青蛙。好在他后来的解刨都很顺利,只是标本不能在玻璃瓶里泡太久,会被莫贤发现,他要及时清理。


他要陈萃学会用这把小小的刀,在宁可面前。


陈萃瑟缩在他怀里,后颈汗毛倒竖,被他强制着看解刨学课程,发过汗的毛孔张开,恐怖因子犹如顺着毛孔进到陈萃颅腔,陈萃被摄住,僵硬的动弹不得。


“老公。”陈萃改口,松开刀,冰凉的手蜷在他掌心,仰着脖子向后找他的嘴唇,吃住。热的,软的,陈萃松了口气,扭着身子抱他,脸埋进他颈窝,又埋了埋,翕张的唇擦过他脖子根,不肯再去看桌上的书。


武成晚抱他一会儿,把那把藏刀别进了他钥匙扣,索性刀不是太大,看上去没那么累赘。


天气还在持续燥热,在秋天来临之前像要把空气里最后的水分给拧干。


武成晚观察陈萃是在下午四点钟以后,他上班的时间很活,不像陈萃要打卡。天委实热,他在车里静默的等。


陈萃还是被宁可给堵了个正着。


宁可说:“走吧,陈组,请我吃个大排档,别枉我找你这么久。”


陈萃低头说好哦,武成晚瞧见陈萃低头摸手机,旋即自己就收到短信,来自哥哥:小晚,我不回去吃了。


宁可眼光探下去,像要刺穿陈萃的手机屏幕,啧了声,说:“这也要报备,有意思吗?”


陈萃点点头,回答的颇为认真。宁可翻了个白眼儿,伸手拦路边的的士,两人上了同一辆车。陈萃通勤有开车,跟宁可出去吃饭偏偏不开,大概率是怕宁可灌他酒,他可以不喝,但宁可让不让他喝就是另一回事了。


武成晚跟在那辆车后面,不远不近,天边的晚霞绚烂的要命,云一多天幕就显得低,就跟在眼前似的。


驱车三公里,就近一排街上都夜市,还没黑透,彩灯LED屏亮起,俨然已经灯火通明。他们坐在了外头,店铺对面是马路沿儿,武成晚车就停在对面,不动,只被人当作是来客停的车,车里有没有人就不清楚了。


宁可点不少,陈萃几次想劝,他们就两个人,忒多了也吃不完。宁可吊儿郎当的样子,陈萃只好闭嘴,由着他造。凉菜上的快,烧烤慢,要排队等。宁可开了瓶啤酒,没头没尾道:“是哑巴哥吧?”


陈萃愣了下,反应过来,宁可说和他在一起的人还是武成晚吧?他说是。


宁可突然笑了声,说:“你配他,就跟铝盖儿搭金锅似的,不配,你知道吧。”


陈萃难得平静地反驳:“你每次都不说好话。”


宁可把玻璃酒瓶重重的按在桌上,武成晚瞧见陈萃小幅度的动了下肩膀。暮色四合,灯偏偏是亮的,叫武成晚瞧出他无端的不安。


“对什么人我就说什么话。”宁可粗鲁的把他下巴掰过来,凝视他在霓虹闪烁的光影下过于清秀的一张脸。妈的,长成这个样子。陈萃怕他。宁可从陈萃那双颤动的瞳孔里觉摸出他的情绪,毫不客气的说,此时此刻的陈萃对他而言更像一条猫亦或是一只狗。他跟陈萃不是平等的。永远也不可能平等。


陈萃被他的狞笑唬住,拼尽全力的挣开他,抓起桌上的钥匙,留下句:“我去结账。”人就没影儿了。


宁可一个人吃饱喝足从店里离开,吹着口哨,脚底像踩了棉花,走路走出摇摇欲坠的架势。


甫一从灯火通明的街道离开,小径昏暗的路灯就像接触不良了般,扑朔的路段,冒出一点猩红的火光,尼古丁四散,宁可用力挤了挤眼,方看清从黑暗里走出来的人是谁。


“哑巴哥,好久不见。”他讥笑。


武成晚那几步走的太慢了,以至于宁可根本没有料到他下一步的动作,一记勾拳,下绊,宁可倒在地上的时候好像把身体里的酒精也给摔了出去。清醒几分,还是笑,说:“好身手。”


武成晚俯身,掐着他脖子,单手打字,嘴里叼的烟渐渐的燃。宁可盯着他那半截烟,很难去嗤笑一个哑巴,跟人打架都没办法放狠话,还要用手机打字。他气势哪来的?宁可目光刺向他眉心,看到全然的平展,冷淡,漠不关心。


‘你想死了?’


宁可看他手机屏幕,抬了抬头,倏地又把头枕向大地,夺过他口中的烟,在吞云吐雾中含糊道:“装什么精英滥好人,看吧,这才是你。动不动就要人死。”


武成晚敛眸,最起码在这一刻,宁可清晰的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算是个聪明的糊涂蛋。


“他有什么可金贵的?”宁可嗤之以鼻,看不上陈萃那个窝囊的样子。


‘你又是个什么东西,我要听你评判他。’


宁可哈哈大笑,说:“是啊,我不是个东西,看把你们俩愁的,不会长白头发了吧。他好*吗?我就问你他好*吗?”


武成晚一拳打断他的污言秽语,黝黑的巷猛然安静,宁可被一把不锈钢水果刀拍着脸颊,刀锋走进他的口腔,武成晚好整以暇的看他僵硬的张大嘴巴,生怕那把刀划破口腔内壁或舌头。舌苔上的刺痛让他惊惶的把嘴巴张更大,撕裂嘴角,铁锈味险些盖过尼古丁。


‘你让我今晚还要哄陈萃。’武成晚敲下这行字,又道:‘你知道的,下次,你怎么对我们家陈萃的,我就怎么加十倍百倍的还给你。’


‘你想让我变成你这样的人。’武成晚晃晃带血的刀,冷笑,‘就不怕我先让你变成「像我这样」的人啊。’


嘴巴放干净点。


宁可含着血水忍痛冲他背影喊:“都一样!烂吧!你也是个烂人!”


武成晚回家近十点,那点儿烟气怎么都驱不散,陈萃狗鼻子,他指着陈萃早早睡下他好先去洗漱。一面又担心陈萃做噩梦,忍不住去卧室瞧。新换的四件套,奶油黄融掉房间原本的简洁冷硬,陈萃趴在上头看电视,修长的小腿斜斜的耷拉在床外,被武成晚一把攥住。


“唔!”陈萃受到惊吓回头,蜷缩着跪起来调转方向去抱他,闻到他身上的烟味,嘟囔道:“咋抽上了。”


他脖子上沾到了一滴血,太黑了他自己也没看见,陈萃皱着眉头,起初以为是他流血了,轻轻的探过去,一碰,痕迹就不像了。他也扭头看,对上陈萃要追问的眼神,疲于解释,他本来就是个哑巴,解释不了一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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