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喑声萃鳄

时间:2023-11-22 08:00:06  状态:完结  作者:海沉珠


给…给我穿的?陈萃有些不敢相信,怕会错意,尝试性地问了句:“我能穿吗?”


没有回应。


不说话啊。陈萃向冼兵求助,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话。


在男孩子的相处里面他实在太小心翼翼了,冼兵可没他这份细腻,大咧咧道:“穿呗,人家都给你了,就是让你穿的,说不定你不穿人家还会生气,一生气就拿拳头揍你。”冼兵装模作样的挥挥拳头,把陈萃唬地连忙穿上了。


雨势不见小,没雨衣,还不知道等下怎么回去。武成晚找同学借了把伞,直接从后门出去了,找武徽金。


武徽金正对着窗玻璃看上面滑水线的雨滴,武成晚就进来了,父子俩之间的默契甚至不肖对话。武徽金说:“没有多的雨衣,不然等会儿我先回去把车开过来,你跟我车回去,自行车就先不管了。”


武成晚打手语说:你回去也是淋,还要再跑一趟,算了,一起回吧。


武徽金不大同意:“这雨太大了。”


武成晚回他:没事。


等到下课雨也没小,武徽金还是借到了一把伞,可惜雨势凶,撑了伞也不顶什么用,两人逆着风雨走的艰难。回到家被莫贤催着赶快去洗热水澡,省的感冒了。


隔天,一群嗷嗷待哺地等早餐的人没把武成晚等来,反而把以前教过他们的体育老师等来了。没人敢上前问他是干嘛的,就见他把书包放到后排桌子,说:“自己领。”


武徽金走了他们才围上去,咕哝了两句。陈萃本来是要等武成晚来的,昨晚没来得及说谢谢,结果巴巴地不见人来。他们把早餐拿走了,但是没有人管武成晚的书包,开口歪着,很凌乱。里面什么东西也没有了,陈萃扭头,把书包拉链给他拉上,挂到桌侧的挂钩上。


武成晚淋雨发烧了,他免疫系统不好,一般来说,耳朵最好是不要进水的。他甚至很有先见之明的在睡前冲了小柴胡,结果醒来还是中招了。莫贤要上班,小武哥要上学,武徽金课不是满的,领他去医院,针还没扎上,就被他使唤着给一群学生买早餐,还给了什么清单。惯的,什么毛病,学生就是要吃食堂。武徽金老大不乐意,给学生买早餐的时候又想起了老张昨天劝的让成晚住校的事。他忘记跟莫贤说了。


针扎上,护士跟武成晚说:“要吊两瓶,第一瓶没得时候你叫我。”


来得急,忘记揣笔了,他给护士比了个手势,要借笔。护士这时才反应过来,从窗口给他拿了笔和纸。他写道:抱歉,我不会说话,等下快没的时候,我举纸条给你可以吗?麻烦你等会儿留意下我这边。


护士说好。


他的点滴走的不快,差不多半个小时第一瓶才下到瓶口,武徽金没过来,应该是学校有事,他给护士举纸条,上面写着你好。护士忙忘了,他等了会儿,本来想自己换的,一看铝盖没开。只能举着瓶子去找护士。好在护士反应快,及时换了瓶子,道歉说:“不好意思啊,那会儿有点忙,你要不坐门口这里吧,等下拔针我好看到你。”


他于是坐在门口,等第二瓶水吊完。


武徽金先是找老张给儿子请了假,一时有事,没顾上去医院,等他赶到的时候,武成晚的水依旧吊完了。


“要不要吃点东西?”武徽金问他。


他摇摇头,没什么胃口,只想回去睡觉。


“下午去上课吗?”武徽金给他拉开车门,让他坐上副驾驶。


他表示要上,等睡醒自己会去的,要武徽金别操心。


武徽金说好吧,他都把课让给数学老师了,想着中午在家给儿子做顿饭的。武成晚一觉睡到下午两点,武徽金在家守着他,做了点清淡的。吃完饭,武徽金把药揣他兜里,让他等会儿去教室了别忘记吃。


武成晚进教室第一个发现他的人是陈萃,陈萃正在发呆,感觉后面有动静,回头看了眼,武成晚像是从天而降的。他看上去有些苍白,好像生病了,陈萃写纸条问他:你生病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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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


嗯。


他的回答很简短,但是陈萃收到回应,居然有些激动,回了好过不回吧。毕竟这么多天,他一个字也没跟自己说过呀。


陈萃又问:感冒了?


武成晚后面就没回复了,他忙着补作业,陈萃有点想往回头看他,不是太好意思,就有些坐立难安。到了下课,陈萃急匆匆出去,差点被冼兵绊了一跤,冼兵说他急着投胎啊,他也不理。


课间很短,陈萃急着回寝室取热水瓶,他跟宿管说了挺多好话,才被放进去。好在锅炉房离宿舍近,陈萃到那打热水,这会儿不用排队,不像大课间要挤来挤去,连水龙头里的热水都流的格外欢实。


招呼别把瓶给磕了,陈萃上楼走的慢了些,几乎是踩着铃声进的教室,老师已经在讲台上站了,他从后门悄悄进去的。


学坏。


一般学生是不走后门的,后门留给后排那些不爱学习的走。倒不是偏见,当初排座,就是按成绩排的,学习好的都坐前头,好座位挑光了,后头就给成绩不好的坐,人家还巴不得呢,不用坐老师眼皮子底下。


武成晚是个例外,他太高了,坐的又端正,哪哪都挡,干脆自己坐最后一排,只要成绩不下滑,就不碍事。


陈萃喘着气坐下,十月的天,跑了一头汗,额前潮潮的,汗凝的头发格外黑。武成晚正翻书,看见陈萃扭过来,小声说:“我打了热水,喝水吗?”


连颧骨都泛着红,武成晚看了他一眼,他难得没怯,伸手要杯子说:“我给你倒。”


武成晚把玻璃杯给他,太烫了,倒了三分之二,就冷在窗台上。


隔一节课,陈萃就问一句喝热水吗?武成晚喝到后面都不想喝了。陈萃晃晃热水瓶,觉得瓶里热水要到底了,赶着课间又去打热水,把冼兵看的啧声连连。有什么抹屈的话特意留到陈萃回来说。


此时的月亮已经漫上来了,窗外呈钴蓝色。陈萃打水回来,冼兵眼珠子跟着他说道:“翠翠,一天打几趟热水啊?”


陈萃用袖子擦额头,一边回说:“就,跑了两趟。”


冼兵猛地朝他跟前凑,他被吓得一激灵,脊梁骨直贴墙。冼兵把他恐惧的神态尽收眼底,这才满意道:“两趟啊,明儿不得跑个五六七八趟?”


武成晚恹恹地,撩着眼皮瞧了冼兵一眼,没丢纸团子。


陈萃认认真真的算,下午两趟,上午两趟差不多也管够,就回冼兵说:“四…四趟,够了。”


冼兵逮着他刁难,说:“四趟哪够你献殷勤啊,看看成晚生病把你忙的,脚不着地,别成晚病好了,你又累病了。”


不阴不阳的语气,陈萃这时候也听出来了,冼兵在挤兑他。


德行。武成晚起身,抽了冼兵的水杯,从陈萃的热水瓶里给他倒了一杯,哐地搁桌上,这一放,有脾气极了。冼兵见好就收,也不理陈萃了,抖着腿跟别个说话去了。


陈萃有些呆,他都忘了,热水瓶里的水也是可以给别人喝的,连他自己都没想起来喝。


好不容易熬到晚自习结束,武成晚背起书包就走了,陈萃刚想扭头问他好点了没有,只来得及捕捉到他的背影。背脊很直,走路都是目不斜视的,陈萃没见过这号人走路,他们村连老师都不会走的这么…骄傲?陈萃不知道那叫什么,只是觉得他不一样。


隔天依旧重复前一天,日日都是如此重复的。


武成晚睡一觉起来好多了,但药仍不能停。按照惯例,分完清单上的早餐,他自己也带了一份,吃得很慢,不是很有胃口。陈萃几乎是准时准点的提着热水瓶回来了,给他倒热水,让他多喝。


武成晚现在看到陈萃就觉得热,像热水把筋给泡麻了,他想提醒陈萃,不用特意为他打热水,他已经不需要了。但…这样的回绝让他很有负担,于是压着没提。


就在陈萃又一次颠颠儿的跑着打热水时,冼兵终于忍不住在武成晚跟前吐槽他,说:“成晚,看见了吗?你的小保姆,快把锅炉房的热水给打干了。”


武成晚回道:别这样说他。


冼兵撇嘴,不以为然,“说了又怎么样,他也听不着。你说,这小子是不是看你好说话,想巴结你啊。我跟你说,你可别信他,他第一天来,自我介绍连自己名字都说不囫囵,下了讲桌,被人家绊倒了,起来还先跟绊他的人道歉。窝囊。”


武成晚脸色有些白,冼兵在对陈萃嗤之以鼻的同时,更加八卦道:“哎,我说出来你真别不信,就他不去食堂吃饭你知道吧,自己在教室啃干粮。真搞笑,那火烧都长绿毛了,把毛刮掉还能吃,他也不怕有细菌?”


陈萃回来了,武成晚眼角余光瞥到窗外,一把捏住冼兵的嘴,冼兵被他捏的呜呜叫。


“别打架。”陈萃放下热水瓶,不敢使劲儿,拉了拉武成晚的衣袖,胳膊都没敢碰。“别打架哦。”陈萃小声重复一遍,乞乞地看武成晚。乌溜溜的眼睛,里头太亮了,又有水儿,武成晚被他看的没脾气,松开冼兵。


冼兵嚷嚷道:“有你这么当兄弟的吗?嘴没给我扯下来。”


武成晚看都没看他一眼,稍晚一会儿才飞了纸条过去,写说:该。


冼兵就在想,他要是能说话,说这个字儿该是什么语气,要么是恶狠狠的,要么是冷飕飕地。很可惜。冼兵捏着纸条沉默,忽的扭头,朝他撅嘴,说:“看看,你自己看看你的恶行。”武成晚就差没一巴掌扇他嘴上了,他笑嘻嘻地躲开,又招猫逗狗的去惹陈萃了。


又一日,早自习下课,武成晚上楼,等那群‘饿狼’散开,陈萃桌上突然多了袋水煎包,他抬起头,看见武成晚。


“给我的?”陈萃惊讶地问。


武成晚点头。


陈萃愣了两秒,慌着从兜里掏钱,太着急,掉出来两毛。他弯腰,武成晚已经捡到了,急匆匆地指尖对上指尖,因为弯腰的姿势脸部充血,颊烫的厉害。


武成晚把钱递给他,陈萃没接,意思很明显。


“一共多少,我都给你。”陈萃从兜里把钱都掏出来,开始数。镇上的水煎包应该比村里卖的贵,具体贵多少,他也没买过,拿不准。多给点,多给总比少给强,他抽了几张纸钞,正要往武成晚手里塞,忽的望见武成晚挑起的眉。英朗的眉,以一个微妙的弧度,把整张脸带的都很有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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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


用武徽金一句话来说,就是陈萃这种人挺贫的。他俩人熟吗?还真不好界定,热水喝了吧,尺子收了吧,就白拿他的?他就该着自己这些东西了?武成晚要是收他钱,那他早该在清单上了。他是清单之外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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