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了歪脑袋看着他说:“如果你想回圣锡兰,我会护你回国,祝你登上王位。”
“然、然后呢?”
“然后?”他重又捉住歌瑟的手,颇有意味地笑。
“我会为你加冕。”
歌瑟怔愣,若是国王登基加冕,应该是由本国的大主教来做,除非是托尔哲国王才有可能是教皇亲自加冕。
他掌控教廷,整个宗教界都要为之颤动,势力自然也蔓延到了圣锡兰教会,即使歌瑟远在圣锡兰,但只要他想,又怎么能摆脱呢?
他会为他加冕,会拥护他的王,但相应地,王也要亲赖他的圣父。
距离不是问题。
当然歌瑟也可以选择不回圣锡兰,而是留在托尔哲继续从事自己热爱的医学事业,但留在托尔哲就更不必说了,成为圣父的秘密情人是板上钉钉的事。
他握住他的手牵至唇边,张嘴叼住手套口,为他褪了下来,慢条斯理。目光却紧紧黏在他的身上,令人挣不开。
“你当然有时间选择。”
他很绅士地献上一个吻手礼,动作也轻柔,彬彬有礼,像对待一件精贵的礼物。
目光却深邃幽微,而歌瑟看得明白,那是毫不掩饰的展露的野心。
他像堕落的魔,带着束缚的锁链,歌瑟嗅到了他伤口边血气的味道,也嗅到了尘封的野性。
他已经不满足于默守清规戒律,已经决定要将世俗一并收回来,因此也不会允许歌瑟一味地逃避,否则,他恶劣得很,不能保证自己做出什么事来。
“我的耐心有限,你要尽快。”
他为他安排的每一条路,都有自己。 ---- 这章决定把作话放在前面,前天中秋时候,老闺蜜说要给我儿子写剧场,我心想那敢情好,我还能放在作话里,还以为就是百字小剧场,没想到她一写就是接近四千字,真是比我正文都能写。写完我一看,哈哈哈哈哈哈哈……
很好,老妹你真爱侄子,这波必须放上来公开(虽然笔风完全不同,时空有点错乱,甚至有点ooc)
没关系!
不说了,一、二、三,上链接!——
——分割线——
歌瑟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夜色已经深了,枕边人睡得正香,他却在心里叹了口气,掀开被子下了床,披上薄外套,趿拉着鞋走到书房去,按亮电灯,在写字台前坐了下来,牛皮稿纸还散乱地摊在桌子上,他旋开钢笔,又开始写写划划。
一只手悄悄按上了他的肩膀,歌瑟也不回头,仍是沉思状,伽梵问:“怎么还不睡?”
歌瑟摇了摇头,很愁苦地说:“唉……我哪睡得着呀!这论文是改了又改,夜是熬了又熬,总是不能让人满意。”
伽梵弯下腰,很轻巧地抽走了稿纸,在昏黄的灯光下看,边看边走,边看边点头,其实也看不明白。歌瑟起身伸长了手,手略过写字台,想够到伽梵的手去抢回来,谁知伽梵双手把稿纸揉成了一团,“嘭”地一声很精准地投进了成排书架下的垃圾桶。
“诶,你干嘛!”歌瑟气得直接拍了伽梵的光胳膊一巴掌,很响亮。
伽梵却趁机捉住了他的手,绕过写字台,牢牢攥着往门口走,他也是很气,咬牙切齿:“我看你这几天真是疯魔了!猫不摸,连我也不碰。我今天还非得让你放纵一把!”
于是在初秋的深夜,歌瑟稀里糊涂地就坐上了去瓷器国的飞机。
到的时候还是深夜,天色将明未明,正是黎明前的灰暗。下了飞机,歌瑟还在怒气冲冲地数落伽梵,说自己做医学学术有多么不容易,这样的工作有多么重要,伽梵一直以来都知道,可是这么多年下来,两人过了爱情的甜蜜期,歌瑟又全身心投入到他的事业中去了。
伽梵不耐烦地打断他:“闭嘴!”这声音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格外明显,歌瑟瞬间住了嘴,感觉周围或许有人在看,涨红了脸,只是沉默地跟着他走。
两人上了车,车厢内没人说话,气氛沉闷,歌瑟看着窗外的风景,看着看着,忽然觉得不对劲了,也忘了先前的抱怨,趴着窗玻璃小声说:“诶?这是……”一个国家那么多城市,一座城市那么多角落,他怎么知道自己想去的是哪里?
“舍得说话了?不生气了?”伽梵没扭头,只牵过他的手,“这可是你之前一直说我们要来的地方。为了工作,你已经很多次改了行程。”说完,他仔细端详着这软嫩的小白手,想生气地咬一口,又摸了摸捏了捏,心想:这是一双公主的手,一双不该干活的手,天生应该被捧在心上好好亲吻。伽梵真的这么做了,把手送到嘴边亲了一口。
这么多年了,歌瑟还是不习惯这样的亲昵,何况这狭小的空间还坐着一位电灯泡。他抽了抽手,抽不掉,也就算了。
“其实我也没有生气。我只是不甘心。”他眼神发直,盯着倒退的布景,好像从虚空陷入了回忆:“尘埃落定以后,好像整个人都空了。我从来没有真正地找到快乐,以后,我想为自己热爱的事业而活。”歌瑟不再说了,闭上眼睛仰靠回去,他打开一点车窗,冷风灌进来,他想让自己的头脑清醒一下。
伽梵更加握紧了他的手,十指相扣了,另一只手揽过歌瑟的肩膀,让歌瑟的头窝在心口,他把侧脸贴在歌瑟的头发上,嗅着头发上的洗发水香味,然后只是紧紧抱住。
“哎呀!”很久之后,歌瑟突然一拍大腿,挣着坐了起来,“管他那么多!”他眼睛里闪着光,满是兴奋,可能是一夜未眠,精神紧张,思绪混乱,说出的话也没头没脑,“既然来了这儿,咱先好好玩一玩,痛痛快快地玩一玩,去他妈的论文!”
伽梵微笑点头:“嗯,这就对了。”
他又说:“不过在那之前,你必须好好睡一觉。”这是不容反抗的。
于是二人到了酒店洗漱干净了躺下,好好睡了一觉。一觉醒来已经是当地时间五六点钟。
准确来说,歌瑟是被一下一下的轰鸣声惊醒的。尽管知道这座城市的夜生活和早上不同,繁华热闹,可这简直是太吵了。
伽梵却是神清气爽,挺拔地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脚下的夜景。听到动静,他转过身,盯着歌瑟:“醒了?吃点东西,再出去逛逛。”
歌瑟一脸起床气,加上肚子空空,脸色更黑,洗漱完穿戴整齐了,拿起餐桌上的面包,大大地咬了一口,才稳稳坐下。微波炉刚热好了盒饭,伽梵递给歌瑟,歌瑟一点不客气,边嚼边问,“外面这是怎么了?”
伽梵看他腮帮子鼓鼓的,说话也含混不清,觉得很可爱,所以戳了戳他的脸颊:“听街上的人说,今天是中秋节。”
歌瑟瞪大了眼睛,慢慢说:“都已经中秋节了啊……”西方没有中秋节,可他迷恋东方文化,为此还学了这个国度的语言,连着伽梵都知道了一些。歌瑟知道中秋节的日子,但也只局限在想象里,没有真正感受过,他近来工作得昏天黑地,不知道时间流逝,乍然一听,才真的觉得自己已经累了好久。
也算是赶得巧,正好感受一下节日氛围,仔细看看这座向往的城市。填饱了肚子,两人出了门。
歌瑟想起了早上的时候自己说要“好好玩”,到了街上,一扫先前的坏心情,像只乱窜的兔子,拉着伽梵的手,哪里人多往哪里钻,滔滔不绝如数家珍地给伽梵讲神秘遥远的东方国度的民俗风情。
歌瑟指着前面的一家蓝白色的店面,大声说:“我们去买月饼吧!中秋节都是要吃这个的。”说完也不等回答,他扯着伽梵的袖子就往前冲。
有传统的月饼,也有流行的冰皮月饼,歌瑟也不管价钱,看上的口味都拿了一点。伽梵充当公主的仆人,排队结账的人太多了,歌瑟指挥仆人先去排队,自己又去挑。他一边选,伽梵一边悄悄地放回旁边的货架。伽梵最后还是拎着满满一包甜点,不止月饼,挤出了店门,歌瑟在外面等。
天上的月亮很圆,没有乌云,月光清透,舞台上的人看起来也很耀眼。一路走走停停,歌瑟在这儿绊住了脚步。伽梵顺着歌瑟的眼神看过去,没看出什么特别的,无非是一些歌舞剧表演,喜庆华丽,但他觉得,歌瑟看起来和这份热闹无关,因为歌瑟的表情是冷淡的,眼睛一眨不眨。伽梵凝神再看,忽然发现了什么。
那是和乐的一家四口,爸爸妈妈,哥哥弟弟。伽梵几乎是一瞬间就明白了。
歌瑟低下头去,不忍再看,转身抱住了伽梵,他小声说:“我累了,回去吧。”
“确实不早了,也该回去了。”伽梵装作不知道,拍了拍他的背,搂着他慢慢往回走。
回了酒店,歌瑟兴致不高,买来的许多甜点也放在一边不搭理,他就这么横着仰躺在了床上,脚搭在地上。伽梵看了他这个样子,伺候他脱鞋换衣服,自己也收拾了一下。他想了想,去袋子里挑月饼,最后选了个冰皮月饼。
灯突然关了,歌瑟吓了一跳,他从床上弹起来,惊恐地喊:“伽梵?怎么回事!”
伽梵突然从背后抱住歌瑟,两人双双侧面躺倒在床上,歌瑟又惊又怒,用手肘重击了伽梵的肚子一下:“你在搞什么?!”伽梵作势哼了一声,蜷起身子,好像是痛苦得说不出来话。
歌瑟连忙回转过身,摸向伽梵的肚子,担忧地问:“怎么了?没事吧?”伽梵一改痛苦的样子,又捉了他的手,往下身摸去。歌瑟立刻就红了脸害羞起来,但也没有其他动作,任由伽梵引导着。虽然整个过程很和谐,可伽梵觉得差了点意思,平常自己只要小小地使一点坏,歌瑟那点公主气就全出来了,不像今天这么配合。
两人很愉快地深入交流完毕,伽梵心满意足,汗津津地搂着歌瑟,从上到下地摸着歌瑟滑腻的身体。
歌瑟完全安静了,靠着伽梵的胸膛,喘息渐渐平息。
“我今天……看见了一些人。”黑暗中,歌瑟轻轻开口。
“嗯,我知道。”伽梵闭上眼睛,一遍一遍地吻着他的头发。
“今天可是团圆的日子。”歌瑟翻了个身躺平了,睁眼望着天花板,万分羡慕地说:“他们看起来是那么快乐,那么圆满,我也想起了小时候。”伽梵不说话,表示倾听,歌瑟就絮絮叨叨讲述了他那天真烂漫的童年。说到后来,歌瑟简直有点委屈了,“可是他们就这样都离开我了,一句话也没有留给我。我什么也没抓住,也抓不住什么。连王城都差点守不住。”
“你说我是不是这世上最没用的王子?”
伽梵还是不说话,他翻身下了床,回来的时候手里拿了什么东西,摁亮了台灯,歌瑟看清楚了月饼,伽梵也看清楚了歌瑟眼睛里面蓄的泪水。
“别哭了。你不是说要吃月饼?我还没吃过。”歌瑟也没吃过,对这东西很好奇,他忘了悲伤凑了过来,是冰淇淋海盐芝士口味的冰皮月饼,打开包装,圆润透亮的一块,粉色的奶皮上是一只小兔的图案。
37 首页 上一页 24 25 26 27 28 29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