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漂亮的小男生,还不懂得收敛自己的好奇心,不明白在一个本就不安好心的败类面前露出这样的表情有多么危险。
……
幽涩的眸光,深不见底,伽梵敛眸凝视了他片刻,仰头慢条斯理地喝完一杯酒,红葡萄酒醇厚的香,混合着身边美人不自知的挑逗,撩拨心弦。
他迟迟不回,歌瑟不满意,敛了敛眉头很轻很轻地摇人:“你为什么不回答我?”
落在耳里,似嗔似怪。
“小朋友,我们才见过几面?”他终于撕破绅士的伪装,在面具之下彻底将圣父碾碎,肆虐的邪气在昧夜中无尽生长。
似笑非笑:“你怎么敢,就这样跟一个陌生男人回家?”
歌瑟一凝,听出他话中的含义,一下子绷直了脊背,语带不乐:“你不是说,不至于诱拐漂亮小男生,至少要你情我愿吗?”
伽梵牵了牵唇角,嘲笑他天真:“我的话你也信?”
微凉的手指抚过白皙脆弱的侧颈,深邃的目光持续下移,往下落在大腿,他勾起恶劣的笑:“手术刀,是带了吧?我帮你,还是自己卸掉?”
歌瑟的确随身带着防身的东西,却连这也被人知晓,到底是防不住什么。
细思极恐,他忍不住瑟缩,眸中倏然浮现了一层濛濛的水雾,嗫嚅着说:“我只是……欠你一个吻。”
真的如落入虎口的小兔子一样,他经不得欺负,盈盈的水雾,不停颤抖的睫羽,咬紧的唇,楚楚可怜,一如零落的风中玫瑰。
但娇弱无辜的失足小美人,越是哀求,越是挣扎反抗,便越是刺激一个男人的野性。
尘封的欲气倏然迸开,指尖摩挲上温软的唇,低幽幽地笑:“那就……还一个吻吧。”
“真的?就只是这样?”歌瑟不怎么信他了,但又无助。
“真的。”
缭绕的夜色晦暗不明,夜深了,卡里茵河畔悠悠的提琴声静止了。宁静的夜,连渐渐凑近的呼吸也显得缥缈。
在半昏的幽色中,温软的唇瓣轻浅地辗转过侧颈,一路向上,到喉结,轻咬了一口。
“啪嗒”一声,娇柔可怜的美人刹那间退去眸中的委屈与无辜,拿手铐扣住了他一只手,莞尔一笑:
“K,诱骗结束了。”
伽梵瞥了一眼腕间的手铐,只怔忡了一瞬,随即又笑了:“深藏不露啊,Q,不装了?”
“你不会真的以为,我是什么不谙世事的纯情小男生吧?”
歌瑟扯开自己脑后的发带,柔软微卷的浅棕色长发散开,铺了满肩。
跟K那种肆意的邪气不同,他即使染上欲气,也仍旧笑容纯美,眸若星辰。玫瑰带刺,带露的暗夜玫瑰绽开,迎着风热烈。
抚上肩头,在一个呼吸交缠的距离,他轻声细语:“你又不是什么好人,我怎么可能就这样跟你回家?”
伽梵挑眉,紧盯着他淡笑:“所以呢?”
歌瑟勾了勾唇角,扬起脑袋接受了他落在自己颈间的吻,被酥.麻的触感刺激得瑟缩了一下。
“是我在诱骗你……”
他又不是无知,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跟一个陌生男人回家了,不过是自愿被诱拐。K对他有着别样的兴趣,正好,他也是一样的。
大腿上的腿环绑带,的确是带着手术刀,但被K接回别墅,在K出去处理事情的时候他就换掉了,换成了一副手铐。
既然这个人敢这样诱拐他回家,他也就敢装成一副不谙世事的模样,装成猎物,主动羊入虎口。
真正的猎人往往以猎物的形式出现。
“你装纯,扮可怜,还撒娇,也没比我好到哪里去。”
谁也不打算放过谁,一拍即合,伽梵拦腰将人从露台扛回卧室,甩在大床上,抬手解开袖扣,声色低哑。
“既然这样,小朋友,我这可就算不上是诱拐漂亮小男生了啊。”
双向诱骗,欲望一发不可收拾。
……
深不见底的夜色,卧室中没有点灯,窗帘拉紧了,黑暗浓郁,两块面具一前一后掉落。这是他们以K和Q的身份相见,第一次不戴面具。
歌瑟很轻地抚了抚他的眉眼,在黑暗中看不见,但对轮廓的感受,应该很英俊。
衣饰落地的声音窸窣,交缠的吻和逐渐紊乱的呼吸,细密的吻从额角慢慢往下落……
歌瑟忽然想起什么,微微推了推他,压着已经开始发柔的嗓音,确认道:“你之前,没有出去觅食猎艳吧?”
“你想确认什么?”
“医生……有点洁癖。”
低低的轻笑响起,扑洒在锁骨的呼吸灼热,令人脸红心跳。眉目间异样的遮挡,他忽然被蒙了眼,视觉被完全剥夺。
“大可放心。”
……
酒香在室内淡淡地氤开,醉色在颠倒,占有和盘剥。极致的暧昧与放纵,血脉喷张。
信徒蛊惑了他视若神明的圣父,加速了堕落,不知不觉;而高岭之上的神使,彻底背弃了神的教导,收回世俗的欲望。
伽梵大概能料想到,等有一天歌瑟知晓了他的真实身份,会有多么崩溃和无助。但此刻,他管不了那么多。
“太紧了……”
素白的手揪紧身下的床单,喑哑到了极点:“你……”
浅浅的吟和低低的喘.息,汗水滑过肌肤,交织在沉浮不断的蚀骨浪潮之中。交换的热和力,兑换成烙印。
被剥夺的视觉,令落在心头的颤栗愈发剧烈,一声声,一下下,情不自禁地颤抖、呜咽。
一只躲藏的猫儿不知从哪里出现,喵喵地叫,嗖地窜入床底,再一次不见了踪影…… ---- 歌瑟:我说了,我不是小白兔兔,我是小黑兔。
伽梵:管你白兔黑兔,兔兔这么可爱,就是要吃兔兔。
我:我应该是那只猫,嗯,咳咳……
第10章 chapter 10
第二日,王宫——
“伽梵圣父。”奥格辛斯随便扫了他一眼,很轻易地察觉了不对,提醒他道:“您今日没有戴耳坠。”
伽梵心中划过些许的不耐,轻微地皱了皱眉头,不带语气:“小事,忘了。”
的确是忘了,教皇的黑十字耳坠,在他扮成K的时候就摘下了,一夜过去,他清早入宫,竟忘了戴回来。
奥格辛斯摇摇头,否认:“不对,不对,你今日很不对……”
“哪里不对?”
奥格辛斯狐疑地打量他,要细致地说哪里不对,也说不太上来,但在感觉上总令他感到异样。
他们的交情也有许多年了,是因为他了解伽梵,所以知道人还是老样子,在人前扮演圣父的时候,带着冷峻的威仪,和眉目间几分化不开的疏离,披上光,将所有的劣气收敛得干干净净。
只是今日,比平日里更甚的慵懒气,眉目舒展,似有若无的快意,像是宣泄后的轻松,像是……
餍足??
“怎么,没休息好?”
“熬夜了。”
“这桩案子,竟让你操劳至此么?”奥格辛斯关心他几句:“形势再严峻,再繁忙,也应当保重身体啊。”
哎,圣父不易,陛下叹气。
伽梵不想再跟他在这儿闲扯,索性转移话题,“陛下,我要的解释呢?”
他此番入宫,就是为了歌瑟的事来的。奥格辛斯派人跟踪歌瑟,动手这般突然,这事他并不知情。
奥格辛斯不答,而是从桌上拿过一卷卷轴递给伽梵,说:“你看看这个。”
伽梵接过来打开一看,惊诧从眸中划过,迟迟没有消散。
画像上的女子容颜绝丽,贵气大方,精致繁复的衣衫与配饰,是一位不可多得的美丽贵女。
见伽梵出神,若有所思的模样,奥格辛斯对他的反应毫不意外,感慨道:“很像吧。”
伽梵疑心:“她是谁?”
“你绝对猜不到她是谁,”奥格辛斯神秘一笑,压低声音说,“是圣锡兰旧王室的最后一位王后,阿芙娜王后。”
伽梵挑眉:“艾瑟尔公主的母亲?”
“正是。”
伽梵感到不可思议,若非是奥格辛斯亲口承认的,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往阿芙娜王后身上想。
这位圣锡兰的王后令人不由自主地想到另一个人,歌瑟,他们几乎有着六七分相像的容貌。
伽梵了然:“这就是你派人跟踪他的原因?”
“你不觉得很奇怪吗?这般相像,说是有亲缘关系也不会有人质疑。”
奥格辛斯虽然这么说,但又摇头:“朕只是好奇,也觉得有意思,这才派人查他,巧的是他也正是圣锡兰人。不过即使是这样,他又不是艾瑟尔。”
伽梵一声不吭,只是紧锁着眉头,奥格辛斯突然一拍桌子,恍然大悟:“朕明白了,他就是艾瑟尔!”
伽梵:??!
“因为继承了母亲的容貌,所以为了掩人耳目,他女扮男装,这样便可躲开众人的——”
伽梵当即打断:“不可能!” 歌瑟不可能是女孩,他亲自验过的。
“……”奥格辛斯僵了两秒,深呼吸:“你怎么知道不可能?”
伽梵沉着一张脸,一言不发,殿内陷入一派沉默。半晌,奥格辛斯终于妥协:“好吧,其实朕也觉得不太可能,虽然他长得漂亮,美得雌雄莫辨,不过……也没有到女气的地步。”
叹了口气,又说:“可是真的很像……”
伽梵颔首:“他正在审查期,我的确怀疑他跟艾瑟尔有关系,所以专门命人着重审查,等结果下来再说吧。”
知道伽梵是在提醒自己不可再擅自动手,奥格辛斯无奈地笑了笑:
“教会要保证被审查人员的安全,朕若是知道他被教会监管,又怎么会动手?这几日你忙于这桩宗教犯罪案件,朕才没及时告知你阿芙娜王后画像的事,自己派人跟踪了会儿。真是乌龙,谁知道他在审查期。”
“嗯,圣锡兰使臣和威廉亲王那边您自己留意。关于艾瑟尔殿下,您知道的或许他们也知道,局势还不明确。我暂时要以教会的事务为重,但也会为您留意。”
他说起教会的事务,奥格辛斯这才将散漫气收起来,正襟危坐,眸底划过厉光,说:“当年你清理教会,这帮家伙便撤退潜藏了,这些年在国外来回逃窜,发展势力,现在这帮跨国宗教犯罪集团,就是冲着你来的。”
碧蓝的眸中倏然凝了霜,寒冷无比,藏着慑人的锋。他虽然性子偏冷,但绝大多数时候都只是收敛的疏离,很少外泄出这般的犀利,锋芒毕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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