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誊撕下了他的阻隔贴,用气音含糊道:“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不需要贴这个。” 没了阻隔贴,凌初年的信息素潮涌般喷薄而出,与陈誊的信息素难舍难分。 吻一路向下,从唇到下巴、脖颈,丝滑的睡衣被揉皱了,腻白的肚腹染上了桃夭似的粉,解开了两粒扣子,露出平直的锁骨,陈誊又含又吸,最终留下了一个红印。 陈誊克制地咬了咬草莓印,撑起身,拿开了凌初年盖住眼睛的手臂,说:“今天就到这里。” 凌初年水汽氤氲地望着陈誊,明显感受到了陈誊身体的变化,硬邦邦地顶着他。 “我帮帮你。” 陈誊没有拒绝。 一场结束,凌初年累得昏昏欲睡,陈誊抓起他的手闻了闻,说:“洗得很干净,没有味道。” 凌初年耷拉着眼皮,懒懒道:“手指累。” 陈誊上道地给他按摩手指,恬不知耻地问:“我表现怎么样?比上次好吗?” 凌初年抽了抽手,没抽回。 “快点快点,表扬我。” 凌初年偏开头,有气无力地问:“哪里学来的?” 陈誊举着手机怼到他眼前,凌初年瞬间睁大了眼睛。 正是贴吧里他俩的cp文。 陈誊说:“细节很到位,我学以致用。” 他其实比凌初年还早知道这个贴吧的存在,暗恋凌初年时经常去刷文,跪求大大们更新,哭着喊着要甜不要虐,还会出谋划策情节,想点子。 凌初年拍开陈誊:“你故意的吧。” 陈誊笑着凑过去,挤着他的脸又亲了亲:“不是,只想让你舒服。” 凌初年不吭声,被黏得不耐烦后回亲了一下,忽然道:“我觉得是凌城干的。”
第76章 话题转移得太突兀,陈誊沉默了几秒,放下手机,枕到凌初年脸侧,和他说悄悄话。 “不一定是他。” “这种行事作风太像他的风格了。”凌初年波澜不惊地说,“不直接从目标身上下手,而是拿他周围的人或在乎的人开刀,慢慢玩弄,直到目标向他求饶,求他高抬贵手,以此来满足他变态的心理。” 以前凌城就是这样对他的,在他毫无察觉的时候,笼络他身边的人,扩大消息的流动范围,再对他施以言语和行为上的暴力,让他产生一种孤立无援的感觉,长期以往,摧毁他的自信。 “他上午才说要报复你。”凌初年的情绪有点激动,“就是他做的。” 陈誊低头见他垂睫微颤,伸手揽过他,顺毛般抚摸着他的背脊,口吻轻缓:“不想那么多,就算是他做的,我们也不怕他,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 凌初年内心难安:“澜姨的店……” “店没了还可以再开,这又不是主业,而且大街上都有监控,一定会把那伙人抓到的。” “凌城敢这样做,肯定已经想好了后路。”凌初年太了解他了,后背一阵发凉,只能从和陈誊的接触中过渡到一丝暖意,“他才来溯州没多久,就敢这么肆无忌惮,这里肯定有他的人脉,我太久没接触过凌家的产业了……” “好了好了。”陈誊打断他惶恐的絮叨和自责,啄了啄他的唇,“我们不需要担心太多,有时候学会依赖一下大人。” 凌初年抿了抿唇,向陈誊怀中拱去,低声道:“我只是怕,因为我,让你们陷入无妄之灾。” “想什么呢。”陈誊胸腔颤动,笑出了声,“我爸妈将你视若己出,把你当成第二个儿子养,你还在京都时,爷爷奶奶听说你要来,充满了期待,你早就是我们的家人了。我们又在一起了,更是亲上加亲,你说这种话,不是很见外吗?要是他们听到了,那该多寒心。” “对不起。”凌初年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像个没良心的白眼狼。 “不用道歉。家人就是要一起扛事的。”陈誊揉着他的头发,“你知道他们对你最大的期望是什么吗?” 凌初年没想过他们对他还有期望,抬头望着陈誊,问:“是什么?” “他们希望你每天都开开心心的,好好生活,没有烦恼。”他顿了顿,捏了下凌初年软软的腰肉,“还有长胖点。” 凌初年怕痒,身体缩了缩,辩解道:“可能omega就是这样的,不会太胖,也不会太瘦。” 陈誊以指丈量了他的腰围,又用两手拢了拢,不赞成道:“但你确实偏瘦了。” 凌初年探到下面握住陈誊的拇指,反驳道:“是你的手大了。” 陈誊轻笑,用鼻尖蹭着他的脸:“以后喜欢吃什么都告诉我,给你买给你做,好不好?” 像被一只大型犬蹭着,凌初年搭着陈誊的肩膀半拒半迎,舒服得眼睛半眯:“好。” “对了,给你看个东西。”陈誊翻身下床,从书桌柜子里拿出一个东西,搁在床头柜上,插上电源,把灯关了,整个房间只剩下小夜灯散发出来的暖黄色灯光。 “用你捡的贝壳和海玻璃做的,喜欢吗?” 灯罩表面贴满了贝壳和海玻璃,没有缝隙,光从贝壳下透出来,像深海下的珍珠。 凌初年的眼睛映着亮光,熠熠生辉,他翘起嘴角:“喜欢。” * 凌初年早上起床洗漱,在镜子里看到锁骨上的红印,用手指戳了戳,不痛。 恰好陈誊打着哈欠,惺忪着眼走进来,奇怪地问:“颜色怎么这么快就变淡了?” 凌初年瞥了他一眼,淡定自若地扣好了扣子。 陈誊倚着门笑道:“不用这么防着我吧。” 凌初年没说话,从陈誊身边经过时被陈誊拽了一把,他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声音从手下传来,闷闷的:“脏。” “行吧。”陈誊松开了手,“等会儿再亲。” 陈津渡和温澜云昨晚将近凌晨才回来,此时一家人坐在餐桌上,陈誊问起了事件的进度。 陈津渡说:“昨晚根据调出的监控,已经把人找到了,今天审讯。” 温澜云从厨房端出两杯牛奶,分别给了凌初年和陈誊,说:“你们好好上课,别记挂着这件事,我们会解决的。” 审讯的结果当天就出来了,砸店的人没有狡辩,干脆地承认了错误,声称他们喝醉了酒,一时冲动才去砸店的,愿意承担花店重修的费用,因此这件事以罚款加拘留收尾。 砸店一事处理得草率又有蹊跷,然而没等他们反应过来,身边的朋友接二连三出事。 季未白工作的地方有人蓄意闹事,故意找茬,导致季未白被开除。江书书的妈妈也被无故辞退。杨忱的爸爸承包的工地工人出事,闹得沸沸扬扬。叶阔的爸爸被举报贪污,挪用公款。 以及,警察上门带走了陈津渡。
第77章 陈津渡被带走的那天,恰逢周末,他们一家人在客厅放映电影。 暗沉的室内,流动着镜头里的色彩,光影交错间,一场相互救赎和治愈的故事展开。 凌初年心不在焉,忽然嘴唇被一个水湿的东西碰到了,低眼一看,是陈誊把剥好的黄皮抵到他的唇间。 他偏头偷偷瞄了一眼温澜云和陈津渡,都在聚精会神地看电影,无暇顾及他们,于是迅速咬掉果肉,卷入舌中,酸甜在味蕾炸开。 陈誊盘着腿,与凌初年肩叠着肩,膝盖挨膝盖,他捧着一碟黄皮,丢掉手中的果皮,又剥了另一个,凌初年怕被发现两人太腻歪,影响不好,轻轻握住陈誊的手腕,拒绝道:“我自己来。” 陈誊知道他在想什么,小声告诉他:“你吃第一个的时候,他们就看到了。” 凌初年难以置信,又偷看温澜云和陈津渡,没发现异样。 然而,就在他转回去和陈誊说话时,温澜云和陈津渡齐齐转头,看向他们,正好与陈誊对视。 两人拿起手机,互发消息。 【老婆:你看看你儿子,多烦人】 【老公:挺好,挺负责的】 【老婆:年年这孩子,脸皮太薄了,我们又不是不准他们恋爱】 【老公:脸皮薄点也好,才不会让小誊得寸进尺】 【老婆:看他那个劲儿,你怎么知道他没得寸进尺】 【老公:也是,有空我找他谈谈,还是不能过界太多】 【老婆:我也得跟年年谈谈,不能太容着小誊了,他是omega,就算是对象,也要小心注意一点】 【老公:那我呢?我也是alpha】 这不知道在吃什么醋,他们儿子都那么大了。温澜云打了一行字哄人,刚要发过去,就听见了敲门声。 陈津渡起身去开门,门外是两个身穿制服的警察。 “你好,请问你是陈津渡先生吗?” “我是。” “我们是市公安局的,接到举报,你在上周的挪用公款案件庭审中疑似作伪证,请跟我们回警局配合调查。” “好,麻烦等我一下,我跟家里人说一声。” 电影早就被按下了暂停键,陈津渡和警察的对话,屋里的三人听得一清二楚,温澜云迎上去问:“怎么回事?” 陈津渡宽慰她:“没事,就是去说明一下情况。” “我和你一起去。”温澜云匆匆忙忙回房换了衣服,她出来时陈誊和凌初年也已经准备好了。 入秋晚上天气转凉,凌初年只带了夏天的衣服来溯州,没有秋装,也还没去买,陈誊拿了一件自己的外套给凌初年,穿在他身上显得宽松。 陈津渡坐警车,温澜云开车载着陈誊和凌初年,到了警局后,温澜云去跟警察交涉,询问具体情况,陈誊和凌初年则在休息室等待,女警姐姐贴心地给两人倒了茶。 过了一会儿,凌初年站了起来,说:“我去外面透口气。你不要跟着。” 陈誊的动作停下了,看着凌初年离开。 外面的空气沁着凉意,凌初年却紧皱着眉,烦闷不已。 叶阔的爸爸杳无音信,妈妈病倒了,他已经好几天没来上学了。江书书家失去了经济来源,短时间内还支撑得住,他妈妈虽然在找工作,可如果有人从中作梗,她不可能再有工作。季未白重新找了几份兼职,每次上班第一天就被人故意找事,不仅没赚到钱,还要赔偿倒贴。杨忱家的事也闹得沸沸扬扬的,名誉受损严重,很多合作都要中断,资金无法回笼。 现在,陈津渡也出事了,他又会面临怎样的结果,凌初年不敢多想。 一切都是因为他。如果不是他,大家的生活会一直幸福安定,不会被搅乱得一团糟,昏暗而艰辛。 凌初年的手放在口袋里,摩挲着手机壳的边缘,最终掏了出来,摁下一串铭记于心的号码。 陈誊说,有时候要依赖一下大人。 还能再信任再依赖吗?那些扎根心底的漠视和永远得不到回应的需要,每每回想,他都痛到难以自抑,酸楚蔓延至四肢五骸,侵蚀着千疮百孔。被放逐到溯州后,他和父亲失去了联系,他以为他们可能再也不会有交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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