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钰轻轻摇头,表情柔和下来:“能在旁边看你拍戏就很好了,晚上如果有时间的话,我们一起吃顿饭,好吗?” “没问题。” —— 下午拍摄出乎意料地顺利,稽雁行和斯特莱默都处在很好的状态,戴维频频投出称赞的眼神,他朝两位主演竖起大拇指,打趣道:“瞧,你们现在多像一对伴侣,唉,可惜啊,很快就要被我拆散了。” 收工之后,天色尚未完全暗下来,天边飘着粉色的晚霞,犹如花瓣的汁液,稽雁行刚走出片场,就看见了在巷角等待他阮钰。 猎猎寒风掀起风衣的一角,阮钰一手插在风衣口袋里,另一只手夹着烟,烟雾从他的指间飘出,烟头在昏暗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犹如一闪即逝的流星,映亮阮钰半边脸庞,衬得他漂亮又落寞,像被主人丢弃的宠物。 这一瞬间,稽雁行忽然觉得室外很冷,想必阮钰也冷极了,他走向阮钰,脚步很轻,没引起阮钰的注意,直到他在阮钰身边站定,轻声喊了一句:“阮钰。” 阮钰夹烟的双指一僵,赶忙把烟灭了,勉强牵起笑:“雁行,你来了。” “抱歉,让你久等了,导演和我们沟通了会后面的剧情,本来能更早结束的。”稽雁行微微蹙眉,打量着阮钰的神色,“你还好吗?伤口又不舒服了吗?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我很好,只是有点冷。”阮钰替稽雁行拉开车门,手放在稽雁行的头顶上,等他坐进车才绕到驾驶座,“附近有一家不错的餐厅,我订了包间,我们现在过去?” “好,但我没来得及……给你准备礼物,抱歉,下次给你补上。” 你已经给过我了,阮钰在心底默默说道,他是幸运的,连老天都在给他创造机会,可他也是卑劣的,就算知道稽雁行只是在演绎角色,但他还是控制不住嫉妒那个外国男人,或者说是电影的另一个主角。 阮钰嫉妒不属于他的拥抱和亲吻,但在做错了那么多事之后,他仍然有机会回到稽雁行身边,他该学会满足和感恩的。 沉沉地吸了口气,阮钰咽下复杂酸涩的情绪,扭头看向稽雁行,目光满含深情,低声道:“最好的礼物我已经收到了。” —— 他们的晚饭没有花费太长时间,吃完饭后,阮钰问稽雁行能不能陪他走走,稽雁行应下了。 两人在河边漫步,偶尔低声交谈几句,最后他们停在一座桥上,一侧是灯火璀璨的城镇,一侧是漆黑冰冷的海面,阮钰告诉稽雁行,他在这片土地长大,也在这里成长为一个男人。 “我还在这里找回了我的瑰宝。”阮钰转身张开双臂,他身后翻涌着黑暗,身前却有一道触手可及的光,照亮阮钰阴沉单调的世界,“雁行,可以再给我一个拥抱吗?像昨晚一样。”像你在电影里表演的那样,最好再恩赐我一个吻。 稽雁行盯着阮钰,认真地点了一下头,他抬起左脚,右脚坐地,走到了阮钰跟前。 阮钰身上有种说不出的味道,像是雪后的松树,也像是壁炉里的木头,让稽雁行觉得温暖,眼前的拥抱犹如一个庇护所,在这里,他不会被淋湿羽毛。 有力的双臂绕过稽雁行的腰侧,阮钰忍不住低头嗅闻稽雁行的颈窝。 真好闻…… 嘴唇莫名奇妙地相碰了,刚刚分开又马上胶着在一起,阮钰吸吮着稽雁行的唇瓣,用舌尖描摹他的唇,发出啧啧的水声,伴随着满足的喟叹声,引燃一场燎原的火。 他们分开,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彼此,稽雁行从阮钰眼中看见了浓浓的爱意,而稽雁行乌黑的眼眸里藏匿着阮钰渴求的宇宙。 和白天看到的不一样,他和稽雁行的亲吻和拥抱无关演技,而是心底最真实的感情。 阮钰深深地吐出一口气,很轻却很诚挚道:“我爱你。” “我想和你在一起,想和你结婚,想和你共度余生。” “不会再让你伤心,不会再伤害你,我想永远保护你。” 又起风了,风把稽雁行的眼眶吹得微微湿润,只听阮钰继续道:“雁行,让我成为你的信徒,好吗?” 过了半晌,在阮钰期待和希冀的目光中,稽雁行点了点头,说:“好。”这是他给自己和阮钰的最后一次机会,也是他从未有过的勇敢,“阮钰,这是最后一次了。” 稽雁行话说得隐晦,但阮钰听明白了,这丝毫不影响他心底喷发的兴奋,稽雁行的答应让他整个人都飘飘然的,幻想了无数次的场景终于成真,这是阮钰做过的最好的梦。 更好的是,这不是梦。 看着近在咫尺的恋人,阮钰忍不住渴求更多,可又不敢得寸进尺,只能小心翼翼地试探:“我在这附近有一栋房子,风景很好,要不要……过去看看?可以泡澡放松一下,你今天拍戏也累了。” 稽雁行没有拒绝。 —— 独栋的别墅像童话里的建筑,花园里有个大理石人鱼喷泉,主卧的浴缸足以容纳两个人,稽雁行把自己浸入温水里,阖上眼享受难得的放松。 “咚咚”,阮钰在敲门,“我给你拿点喝的。”阮钰穿着浴袍走进来,手中端着一杯热牛奶,他把牛奶放在浴缸旁,问稽雁行,“感觉如何?” 稽雁行仰头回道:“很舒服,医生有叮嘱你早睡吗?你去休息吧。” “不用这么早。”阮钰在浴缸旁坐下了,毫不在意浴袍被弄湿,“我给你按摩吧,我学过一些简单的手法。” 修长有力的手指按在稽雁行的头顶上,然后是肩颈,再然后是隐没在水底下的部位,随着阮钰的动作,将将没过稽雁行胸口的温水晃晃悠悠,他闭着眼享受着阮钰的服务,舒服得像回到了孕育他的母体。 浴室的温度越来越高,阮钰的手往越来越禁忌的地方探索,“可以吗?”说话间,热气呼到稽雁行的后颈,瘙痒不已,阮钰的手继续下探,像寻找宝物的水手。 水面下隐藏的宝物格外吸引阮钰。 …… 阮钰轻轻摇摇头:“没有,只是……我以为我再也找不回你了。” “我好爱你,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好不好。” “别再丢下我。” 作者有话说: 现码的三章,秋招笔面太多了,节后还有很多家笔面,忙不过来,没能及时码字更新,不好意思 明天白天忙完晚上再接着写,尽量快点完结目前第一个版本
第122章 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探入主卧,天花板上悬挂着一盏华丽的水晶吊灯,在阳光下流光溢彩,吊灯下,一位英俊的年轻男人侧躺在床中央,而另一位稍微年长的男人则从身后环着他,被褥下,两人双腿交叠。 稽雁行闷哼一声,阮钰立即睁开眼,他已经醒一会了,许久没做过承受方,身体的不适应让他睡不安稳,而另一个导致他失眠的原因,则是失而复得的幸福和喜悦。 这一刻,阮钰什么都不想做,只想一整天都保持这样的姿势,沉溺在属于稽雁行的味道里。 他深深地嗅了嗅稽雁行的头发,双眼缓缓阖上,患瘾似的,过了一会他又轻笑一笑,不像是叱咤风云的阮钰了,反倒像个坠入爱河的愣头青,一举一动都冒着恋爱的傻气。 等稽雁行迷迷糊糊地转过身来,阮钰微微低下头,在恋人的眉心上落下一记轻吻,珍重而虔诚。 “宝贝,早上好。”阮钰嗓音沙哑温柔,他的眼眸中倒映着稽雁行的睡脸,他稍微调整来了下姿势,好让稽雁行睡得更舒服,“昨晚睡得还好吗?之后……就住在这里?也不远。” 稽雁行尚未完全清醒,没怎么听清阮钰的话,只是抬手揉了揉眼睛,含糊地嗯了一声:“阮钰,我们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你答应我了。”阮钰尾音上扬,显示出藏不住的喜悦,他很少感情外露,但今天喜悦过了头,每一条神经都在呐喊着兴奋,理智和矜持都抛在九霄云外了,“每一句话,每一个字,我都记得很清楚,我可以……复述给你听。” 阮钰清了清嗓子,刚起了个头,就被稽雁行红着耳尖打断了。 “我还没说完。” “不要说了。” “我想说,也想再回味一遍。” “我不想听。” 稽雁行假装捂住耳朵,却没听见回应,他抬眸,刚好撞上阮钰的目光,稽雁行愣了一下。 怎么说呢……阮钰的眼神温柔得能拧出水,洒在他身上的晨光让他整个人都散发着温暖的感觉,和稽雁行印象里高不可攀的阮钰全然不同。 “你不想听,我就不说了。”阮钰的脸往稽雁行面前凑了凑,直到两人鼻尖碰到一起,阮钰忍不住蹭了蹭,接着说,“那我现在……算是有名分了吗?” 名分?是他理解的意思吗?这话从阮钰口里说出来简直匪夷所思,稽雁行嘶了一声,反问道:“什么意思?” “我想你告诉我,我们是恋人,我是你的男朋友,你也是我的男朋友。”不是床伴,不是契约情人,而是余生相伴的存在。 稽雁行没应声,阮钰也不着急,只耐心等待着,许久之后,他终于得到神邸的允诺,是一声轻如呢喃的“好”,阮钰笑弯眼睛,稍一偏头,衔住了近在咫尺的唇。 嘴唇分开时扯出一道银丝,等稽雁行从缺氧中缓过来,阮钰说:“如果我做错了事,我想你告诉我做错了什么,我会改正,直到你满意为止。” “所以,如果我做错了事,让你不开心了,一定要告诉我,好么?” “但我尽量不做错事。”阮钰补充道。 稽雁行“嗯”了一声,表情看上去懒洋洋的,阳光和被褥都很舒服,阮钰的怀抱也很舒服,他想继续睡,但该起床工作了,稽雁行手往下伸,准备解开阮钰环在他腰上的双手。 阮钰问:“怎么了?” 稽雁行说:“松开吧,我要起来拍戏了。” “我开车送你去,再抱一会。” 过了一会,稽雁行再次开口:“阮钰,我真的要起来了,不然整个剧组都要等我了。” “好,你先去洗漱,早餐已经准备好了,待会在车上吃。” 在巴勒莫待了小半个月,阮钰每天除了远程处理工作就是陪伴在稽雁行左右,接他上下班,抱他睡觉,再做些有益身心健康的事,有点身份置换的感觉——他像是稽雁行的情人,事事以稽雁行为中心。 其实就是老房子着火,还是熊熊燃烧的那种。 稽雁行也问过阮钰:“你不用回去处理公司的事吗?” “医生让我多修养,伤口还没好,网络很发达,我可以远程办公。” 稽雁行就不再问了,病人最大。 直到阮淑穆一通电话打过来,问阮钰是不是死外面了:“没事就赶紧回北京,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最近在干什么,在西西里还想瞒着我,阮钰你真是、算了,赶紧回去,不然我亲自去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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