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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官刺激

时间:2023-11-09 04:00:10  状态:完结  作者:风檐夜雨声

  直到大手伸进裸露的袖口扣住了他的肩膀。

  他一直都这样随心所欲,今天才是出奇的什么也没做。将落的天光将谢云暄近在咫尺的脸染得模糊不清,呼吸和潮声同频,吐息的气流比海风更温热,吹撩的额发飘进眼里,好像暧昧得过分。湿漉漉的潮水迫近,展禹宁被包围其中,也变得湿漉漉又六神无主地想:

  所以他想接吻吗?

  “涨潮了,你要在这里坐多久?”

  谢云暄揽过他的腰,和扛麻袋一样给他扛到肩上,顺手勾起地上的衣服鞋子,动作一气呵成。他甩了甩展禹宁满是砂砾的上衣,气势凶得像个土匪:

  “走了。”

  天光尽收。

  夜潮水漫,距离他们越来越远。谢云暄寻思着这个姿势展禹宁应该会闹,但肩上的人却没动静。他刚要开口问,后背就结实挨了一拳。

  “咳。”

  上次打群架的淤青还没消,谢云暄倒抽一凉口气的功夫又挨了两下。除了自己真干混蛋事挨揍,展禹宁平时基本连脾气都没有,更别说打他了。

  “行了行了,消停会。”谢云暄忙在台阶处把人放了下来,去看他却被他把头扭了过去。谢云暄叉着腰,叹了口气问:“人都走完了,又没人,嗯?就这么生气?”

  展禹宁沉默不语。

  谢云暄向下走了一个台阶,背对过他蹲下身说:“这样行了吧?上来。”

  背后的人半天没动静,在谢云暄熟练地自己去掰他腿的时候,展禹宁用胳膊环住了他的脖子,怦热的心跳贴在耳背后,咕咚作响,响得让他想起海滩上自己差点就要亲上去的吻。

  谢云暄拿出十二万分的耐心,告诫自己这次一定不能再着急了。

  晚餐吃的是海鲜小烧烤。虽然觉得展禹宁的胃也不至于脆弱成那样,但以防万一,等餐的空档谢云暄还是溜出去买了点胃药备用。回来的时候路过买纪念品的小店,他瞥到了个香肠嘴的雀斑娃娃挂件,长得像个卤蛋,潦草地扎着俩朝天辫,勉强算是和原始海岛风情挂边。但丑的太别致,谢云暄随手捏了一把,无意间摁到草帽,发现它原来还会说话,是个发声玩具。

  设定好的语音格格不入,但谢云暄还是买了。他衣服没有口袋,回去的时候就和胃药一起放进了展禹宁的上衣口袋里。展禹宁吃晚饭又恢复正常了,摸到口袋鼓囊囊的毛绒挂件,他匪夷所思地问谢云暄为什么买这个。

  谢云暄糊弄着说:送展婉宁,让她有点参与感。

  景点的停车场实在是有点小,他们折返回来的时候已经被停满了,左右都不顾人死活,几乎快贴上了,展禹宁只能等他把车开出来再上去。谢云暄从后备箱里拿了腋拐让他撑着,自己费劲地挤进了空隙中把车开出来。这个时候才知道大块头的不便之处,展禹宁看着他忍耐的模样发笑,百无聊赖地把手插进了口袋里。

  又摸到了那个挂件。

  实在是奇怪得有些别致,但看久了还感觉蛮可爱的。展禹宁对娃娃的印象停留在小时候给妹妹买的各种玩具。当时展婉宁无人看管,总被送来送去。他把展婉宁接回来的那天,他花三十五块买了个有她上半身那么大抱偶来道歉。展婉宁每天晚上都要抱着睡觉,后来那只抱偶变得只有她脑袋那么大,他才直观地发现妹妹长大了。

  展禹宁伸出手指拨了拨它的小辫子,翻过去看草帽是否可拆卸。忽然发现帽子里有硬块,帽顶下隐隐有按钮一样的东西。

  展禹宁摁了。

  它应该是个女孩,但声音却十分低沉沙哑,有种粗糙的颗粒感。让展禹宁想到磨损的胶片,或者是上学时放着放着就会搅到一起的旧英语听力磁带。每一个发音都黏糊在一起,就像个小怪物,咕哝又肯定地说着:

  I love you!

  湿意骤然从眼眶里冒了出来,纵使它喧嚣又廉价。展禹宁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却突然摸到另一边口袋里的胃药。爱就好像是这样,是展婉宁三十五块的重归于好,是他车祸时掉在身边的烫伤膏,是谢云暄常备的胃药,是没什么大不了又不是人人都能有的东西。谢云暄的车子开了出来,他的手指仍然紧摁卤蛋的小草帽,听着它欢快的声音道道直击脑门:

  I love you!

  I love u!

  lVU!

  ----

  小宝,我都不敢想你分手后会抱着这卤蛋和宝宝哭得有多惨


第81章

  ===

  流光瞬息间,展禹宁伸手抓住了下车向他走来的谢云暄。指缝夹住了他的衣角,然后一点一点紧紧攥进掌心,谢云暄因为这份牵扯下意识地身体前倾:

  “老师?”

  “等身体好了,我就去找工作。”

  展禹宁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慌里慌张又没头没尾。他的灵魂仿佛已短暂地出窍,五感过载,嘴皮子受了莫名的驱使自己上下张合,只有那一股冲动顺着脊椎一路噼里啪啦地向上炸开。他在耳鸣声中说:

  “没关系的。”

  谢云暄看着他的脸,僵在原地。

  “我当时实习完后也只签了一年期的合同,即使我们的事情没被蒯鹏飞闹大,校长也早就知道了,暂时留我,敲打我本身就是权宜之计,等今年我带完这一届后就不一定会再续约了。”

  这些事情他从来没告诉过谢云暄。他荒废的大学时光,每天都在苦于生计,同时打三四份工,为了几块钱斤斤计较,差点没能毕得了业,更别说能拿到这份工作了。说实话这所学校待遇一点都算不上好,光是实习就熬了一年,被挑三拣四也被说闲话,转正后他带的班级也是组里最多的,但展禹宁不敢挑,也不认为自己是能挑的处境。

  “...老师。”

  他苦苦忍耐,光是维持平静都用尽了全力,把一切当作重来一次的机会珍惜。所以那些咽下的苦水在谢云暄打破平衡时汹涌而出,他是展禹宁过去与当下所有憎恨的集合体,可此时展禹宁竟已经不记得那份心情了。他抬头看谢云暄说:

  “所以...没有关系,你不用有压力。”

  他从很久以前就信不过那些虚无缥缈的爱,轻松的,不费力气的,他从来没见过,这份从出生就伴随的贫困致使了和纪少慈的分崩离析。爱向前伴随的是无数挣扎犹豫和痛苦,所以他只有跨越不了的过去。

  爱对他来说就像是可悲的自我毁灭。

  这样做是对的吗?展禹宁不清楚。娃娃设定好了出场语音能不费吹灰之力对所有人说iloveyou,他一句也说不出口,或许他命里就没有这种设定。只有为谢云暄负责,考虑他们的未来是展禹宁唯一能做的事情,是他能拿出来的最大诚意。

  “如果你不愿意去学校,我就替你去学校,或者联系别的老师,帮你把准考证寄过来,你还是正常去参加高考。”拐杖从腋下滑落,咣地一声掉在地上。展禹宁拽着他的外套,轻轻将头靠在他的胸口前,汲取他身体的热量。他低声道:

  “你听话,好吗?”

  明明之间还在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他,为什么心意总是瞬息万变。

  “房子你想换就换,虽然不能卖,但应该能租出去。这段时间有点耽误了,但随便哪所大学,你只要考上了就去上,读研究生了再考虑换。如果想继续往下读博也可以,读书这条路应该会容易一些...”

  “老师,你先别说了...”

  “...我可以跟着你,跟着你去学校所在的城市。就算因为案底找不到工作也没关系,那些都不是你的错,其他的琐事交给我来解决。”展禹宁的手掌放在谢云暄后背上轻抚,遮盖了他一直想挡住的淤青。展禹宁声音平静,依旧兀自说完了:“...你不要有顾虑,好吗?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

  这回声音终于断了,因为谢云暄吻住了他的嘴唇。车的远光灯还亮着,尘埃在光柱中上下纷飞,就像是打过来的聚光灯。

  他知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表情?湿润的眼眸在黑暗里动容地闪着光,瞳孔睁大,惊慌而又无措,就像是要着急抓住他一般。他真的明白自己经历过什么吗?谢云暄嘴唇发抖,震颤的内心不断撼动,像是山洪暴发般来势汹汹。突然之间耳侧一热,是展禹宁细瘦的手指揉过他的耳垂,低垂望向他的眼睛极富怜爱意味。他摁着自己的后颈,主动仰起了头。

  温热柔软的唇瓣依着他的下唇。

  谢云暄就是没经历过也知道,不续约和被停职完全是两回事。除非教得太烂,否则正常都是一年一续约,而展禹宁带的重点班成绩很好,又年轻负责,没有他从中作梗没理由会被开除。自己之前干的就是混蛋事,谢云暄从来没想否认过,他也不需要展禹宁用这种否定痛苦的方式来为他开脱。

  用这种伤害自己的方式。

  谢云暄抱起展禹宁,“咔哒”一声拉开副驾驶的门,将他放倒在座椅上。呼吸交融,展禹宁的手臂揽着他的脖子,歪着脑袋,全盘接受他所有的亲吻。搅弄的色情水声拍打在车窗玻璃上,直到谢云暄眼眶发红滚烫,被无法言说的愧疚击溃。

  是的,受到伤害的一直是老师。

  这件事本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谎言...说到底,被影响而暂时停学的人是谢云暄,和展禹宁一点关系都没有。可现在着急的人不是谢云暄,是后知后觉的展禹宁。

  因为什么,因为发声玩具的一句幼稚台词,他就准备抄全部家身入股了吗?谢云暄懵懵懂懂地明白,展禹宁之所以一直咬死不松口,是给自己最后留下喘息的空隙。

  可是我不是想给你这种窒息的感情。我那天说的话是真的,我...我不是求你爱我...我只是希望你无论何时可以多相信我一点,不要再这么提心吊胆地把所有责任全揽在自己身上。

  他太好了,应该更珍惜自己的。

  谢云暄松开展禹宁的唇瓣,俯身将脑袋拱在他的肩头。他那么沉,展禹宁一点抱怨都没有,只是手指扣着他的后颈反复摩挲。谢云暄平复好心情略微起身,指腹却从他的喉结一路向下划到小腹。谢云暄喉结滚动,随着动作不耐地抬起头,听到展禹宁呵着热气,用被吻得殷红水润的唇问:

  “你想做吗?”

  谢云暄愣住了。

  “我没...做过车震。”展禹宁目光游移,手犹豫了一下,才从下摆伸进他的背心里说:“是第一次...”

  天诛地灭,谢云暄只想回溯时光去掐死对着展禹宁一遍又一遍提及纪少慈并以此羞辱的自己,才让展禹宁刻意说这种话。

  “我不是在意你和别人做过...不,也不是不在乎...”

  说白了,他又有什么资格在意?谢云暄抓着他的手,近乎语无伦次地说:“...我就是嫉妒你看着别人。”

  展禹宁有些忍俊不禁:“要做吗?”

  太珍贵了,谢云暄甚至舍不得把自己的欲望摆出来糟践,每一次的真心交换不是为了诱哄展禹宁和他上床的。谢云暄摇摇头,艰难地吐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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